玄奇探手一笑,示意秦軒落座。
秦軒自然也不畏,便是隨意坐下。
“談不上拘你,只是有些問題,想與閣下閒聊幾句。”玄奇微笑出生,可這笑容,卻平添幾分詭異。
“但說無妨!”秦軒面色平靜,與玄奇的雙眸對視。
“一問,閣下爲何而生!?”
玄奇含笑道:“閣下的壽元極長,想必在歲月之中經歷過太多。”
“可,閣下可見,這世間一切皆如輪迴,閣下從小世界走出,入大世界稱尊,最終,傲立在塵界之巔。”
“可似乎,這是一條永無止境的路,就像是人的貪慾,從無休止。”
“修煉,殺戮,變強,然後繼續修煉,殺戮,變強,輪迴往復,不止不休。”
“閣下可成還記得,當初爲何踏上這一條路,昔日的七情六慾,如今還剩下幾分?”
玄奇的笑容愈加詭異,其話語,笑容,彷彿將秦軒帶入到了遙遠的回憶中。
可秦軒,卻是很快便清醒過來。
“每當回憶起,不由得嘆滄桑,莫說世人,便是曾經的世界,都不知道幾經輪迴,而我,仍舊存在,高高在上。”
“求的,是虛無縹緲,爲的,是身後之人。”
秦軒淡淡道:“追求力量,不過是求那一分自在,踏入更高天地,不過是爲了那一點野心,既然知曉有更高的天地,又怎能不踏入的道理。”
“所以,哪怕是輪迴往復,明知結果,你也不在乎?”玄奇詭異的笑容更加濃郁。
“結果?誰知結果?”秦軒淡笑一聲,“既然是結果,那便不是你我所知的。”
“長河中的生靈,將這些圍繞我的存在稱之爲失道者,可事實上,你們與他們,並無什麼不同。”玄奇臉上詭異的笑容消失,“看來,你對未來還抱有希望,是因爲你還未曾從塵界中離開,未曾見識到真正的力量。”
“我行我道,不問是非,長生於世,無愧於心。”秦軒只是以十六字,迴應着玄奇。
玄奇止住了,他盯着秦軒,眼神覺得有些趣味。
“二問,閣下可知,一切皆是註定,不由你來改變!?”玄奇再次開口。
“長河內,強者可以任意穿梭過去和未來,你所經歷的一切,事實上,是已經註定的事情。”
“你既然說過,結果不是你我所知的,可有人,卻站在結果裡俯瞰着你,就像是如今的你,俯瞰過去一樣。”
“你的過去,你不會去改變,也不容他人改變,同樣,你的現在,也有人在結果看着你,不容改變。”
“不論你做任何事情,任何舉動,任何言語,其實,都是註定的事情。”
“包括你與我的對話,一切,皆是定數,而非變量。”
玄奇的笑容再次變得有些詭異,眼神中,還有一點輕蔑和嘲諷。
秦軒眉頭微皺,這種因果,他也思考過。
不過,在他眼中,站在結果的會是他,未來的他,庇護着一切,包括秦昊等人,都是在保護着他的現在,也就是未來的過去。
所以,他會經歷那些不可思議的事情,那些從未知時空出現的人,在提醒着他的人。
“看來,你遇到過一些超出理解的事情,可那並不是結果,那,或許只是一個過程。”玄奇發現了秦軒的沉思,立馬趁熱打鐵道:“所以,你的一切努力,皆不過是虛妄罷了。”
“這樣的虛妄,你爲之前行,又有什麼意義?”
“當你經歷過一切,你會發現,一切都是那麼的相似,一切,都像是一場場輪迴,不斷的重複着相同的事情。”
“生命,有些事情,似乎已經變成了一種煎熬,時間,更像是一把鈍刀,不斷的撕扯着你的身軀。”
“死亡,已經變成了一種解脫,可你卻不敢去踏入死亡,你在畏懼。”
玄奇的聲音在誘導,等待着秦軒的心境出現一絲裂痕。
秦軒擡眸,他自然發現了玄奇的目的,可玄奇的話語,仍舊讓他思索。
“可惜了,我在爲我而行,若是爲了自己,一死了之,並不足懼。”
“但,我甚至不會有這樣的一個念頭,什麼是意義,我不必道與你聽,同樣,你也動搖不了我。”
秦軒起身了,俯瞰着玄奇,“你的目的,便是想要讓我心境有隙,然後趁虛而入,讓我迷失在這裡,成爲那些失道者?”
“或許,對於他們而言,成爲失道者是一種解脫,可對我來說,卻不是。”
玄奇有些驚訝,他盯着秦軒,想要知道,秦軒的目的、秦軒的道到底是什麼。
“三問,閣下可知道,無始無終內,真正的力量,是什麼樣的層次!?”玄奇開啓了第三問。
“不知!”秦軒如實回答。
無始無終,他了解的不多,至多是魁尊,可魁尊的力量層次,他也只是聽聞,並未真正的見識過。
但,從玄主道來看,魁尊的力量,絕對超越了想象。
一位造化玄主,也便是魁尊,居然能夠創造出玄主道,一個容納失道者,參與者,種種規則的這樣的無盡世界,顯然很難理解。
最難理解的是,這位造化玄主的目的,他創造了玄主道,可玄主道,絕不是他的目的纔對。
“我來告訴你,其實,我也並不知道真正的力量,可幻虛池是同源的,因失道者而生,無始無終內的失道者越多,幻虛池的力量也愈加強大。”玄奇微笑道。
“無始無終內的失道者有許多,甚至,有無極玄主境的存在,他們卻知道一些,這些秘密,都留在了幻虛池內。”
“所以,我可以模糊的來形容下,無始無終真正的強大存在,那是足以改寫一切的存在。”
“例如你,你就像是一幅畫上的塵埃,我可以將你改寫成巍峨高山,也可以重置一切,讓你再次迴歸到塵埃。”
“也可以,當你的一生按部就班,他可以輕易的改寫,將你塑造成了一個偉人,梟雄。”
“所有的一切,都在憑他的喜好,甚至惡趣味。”
玄奇幽幽道:“別說是你的人生,你的意志,就算是你的想法,他都可以改寫。”
“只需要,那麼輕輕的一揮,你接下來的念頭,想法,都要遵循他的力量,他的意願。”
“所以,你不會意識到他的存在,他也不會讓你意識到,他的存在。”
“甚至,哪怕你意識到了他的存在,他也不在乎。”
“因爲,讓你明白他的存在,也在他的意願中,懂?”
秦軒佇立着,他望着玄奇,眉頭前所未有的鎖起。
“那麼,他是誰?”
秦軒緩緩問道,他的心境,也有了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