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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神族的古帝眼中浮現出殺機,然而下一瞬,其眼眸內的殺機便化作了一縷火焰。
一瞬間,在這女子身遭便有一縷縷白氣從體內騰出。
甚至,可見女子的臉上,眼眸內,似乎都有一種火焰在燃燒。
這種火焰,對於不遠處的秦軒而言絲毫不曾有溫度,但秦軒到這火焰後,卻是面色微變。
“這是業火!?”秦軒開口,在九天十地,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業火。
九天十地的業火與仙界的截然不同,仙界只是混沌界之一罷了,所謂的業火有太多的殘缺,就如仙界所謂的命運甚至可以受到天道臺改寫一樣,可九天十地的氣數、業火卻是截然不同。
這是真實存在,卻爲衆生敬畏。
法則於衆生之上,古帝於法則之上,上蒼卻凌駕在所有之上。
這方纔是真正的九天十地,真正的諸天。
秦軒望着那女子古帝,此刻,在這業火焚燒中,女子古帝的眉宇之中略有痛楚,緊縮的眉頭細微的顫動着。
一位活了三百萬年以上的古帝,卻被困在了這一方乾坤內,自封成牢,可見這氣數已盡的可怕。
可最讓秦軒爲之沉思的是,在這女子古帝的口中,她是主動如此,甚至,是大周神族留下的宿命,修煉所謂的無運之身。
秦軒並未離去,只是在此地等待,這業火焚燒足足焚燒了三天三夜。
直至這業火褪盡,女子古帝臉色方纔蒼白。
她同樣,不敢運轉古帝之力平復,只是望向秦軒的雙眸愈加冰冷。
“前輩,我不能自救,唯有寄希望於前輩。”
“歲月於前輩只是彈指一瞬,但長青在九天十地外還有諸多要事。”秦軒慢悠悠的迴應道:“能夠解決我氣數的寶物,對於前輩而言,或許也不足一提。”
他望着女子古帝,可惜,女子古帝臉上並未有半點神情。
忽然,她緩慢起身。
“你不必試探我,你會死在這裡!”女子古帝冷冷道:“我便是不能動手,你也活不了多久!”
說着,她便要向大周禁區的深處而去。
秦軒起身,便要跟隨,然而剛起身,身軀便搖搖晃晃,變得逐漸昏沉。
眼眸合攏之際,他似乎到了女子臉上噙着的那一抹淡淡的冷笑,充斥着譏諷。
等到秦軒醒來,又是數日後,他在這大周禁區內已經不見那女子的身影。
“縱不可出此禁區,遲早能見到。”秦軒目光平靜,“世間萬事萬物有利弊,雖然氣數盡,人將滅,但這大周禁區,我卻可以任意縱橫!”
“數百萬年積累的神藥、寶物,倒是可以盡數取來。”
他望着四周,開始向大周禁區的深處而去。
之後的三個月內,他並未見過那女子,但卻收穫了不少神藥。
同時,在這三個月內,秦軒歷經了四十五場無妄之劫。
在一處山岡上,秦軒盤坐,他的手中則是一張皮紙製成的地圖。
上面,繪畫着大周禁區的地區,另外,還有一些標記。
這些標記,是與他曾經去過宮殿相同之地,裡面,同樣有青銅碎片。
碎片按照那女子古帝而言,應有三千之數,是大周神運爐的碎片。
秦軒曾經進去過,裡面也有一些寶物,更有青銅碎片,其中的禁制也有強有弱,隨着時間流逝有不同的破損。
他並未再取那些青銅碎片,最重要的是,他體內的本源界,祖力根本無法運轉,想要取出來是需要費九牛二虎之力,再加上還要面對隨時突發的無妄之劫。
“三個月,僅僅走了不到百分之一的地區,這大概便是倒黴到家的後果。”秦軒盤坐着,略有自嘲的一笑。
他拿出了一株神藥,這只是祖境的神藥。
秦軒眼神凝重,他開始嘗試着吞煉這神藥。
就在秦軒吞煉之中,忽然,從秦軒的體內騰起一股幽寒之力。
頃刻間,連那神藥在秦軒的掌心處都被冰封,秦軒剛剛吞煉的一部分神藥因此暴亂,一股股衝擊之力席捲秦軒的祖身。
好在,秦軒的祖身強大到極致,可惜,那神藥卻已經化作了無數冰晶。
等到這幽寒之力盡數退去,秦軒輕嘆了一聲。
不過,他卻並未氣餒,開始嘗試着第二次吞煉神藥,同樣是祖境的神藥。
大周禁區廣闊,數百萬年生長的神藥更是諸多,三個月,以秦軒的速度,也得到了近百株神藥,儘管大部分都是祖境,但這對於秦軒而言也算是一處寶地了。
這一次,秦軒吞煉了一半,便被突然而至的雷霆劈落,體內剛剛凝聚出的祖力直接被劈散。
秦軒醒來,卻並未放棄,他仍舊在嘗試着。
隨着無數的劫難不斷降臨,時間不斷流失,百株神藥,秦軒花費了一週的時間便盡數耗盡了。
不僅如此,秦軒體內的本源世界卻連一個都未曾凝聚出來。
秦軒慢悠悠的起身,他臉上也不曾有失望,繼續向大周禁區內走去。
這一次,秦軒前行了五個月,他尋了一百六十株神藥。
然後,在短短半個月內,全部耗盡。
第三次,秦軒在這大周禁區內足足探尋了一年,尋神藥有三百株,在兩個月內耗盡。
大周禁區內,那大周神族的古帝盤坐在一處寶臺之上,在她的面前,有一方神池,池水透徹,但其內卻有無數的金輝,金輝上,倒映着秦軒的在這兩年內的舉動。
秦軒的毅力,心性,心境都讓這位古帝大爲驚訝。
就算是她,也第一次見到如此堅韌的祖境。
不僅僅承受了兩年千次的種種劫難,還在如此絕境之下嘗試着修煉。
女子注視着秦軒,她嘴角有一絲不由自主而起的笑意。
她彷彿到了最初的自己,愚笨卻又堅持不懈,縱然步步艱辛,卻也不願意放棄。
忽然,女子悶哼一聲,她的眉心處浮現出了一抹漆黑的紋絡,有一滴黑血從其眉心處溢出。
女子臉色逐漸變得蒼白,渾身失去了血色,最後,竟然在原地垂頭抽搐着。
直至半年後,女子方纔宛如一尊雕像般醒來,她身上有黑血般的污穢,已經凝固成了外殼。
隨着女子古帝擡眸,這些污穢不斷破碎,女子一點點摘除。
“三百萬年了,何時是盡頭!”望着那金色的池水,秦軒此刻也遭遇了劫難,趴在了一處平地,黃土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