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在這一刻沉寂。
衆生擡頭,望着那一襲白衣。
“妖主!”
荼憫開口,儘管重創,眼中卻有無盡狂喜。
“妖主!?”
荼睿更是驚喜萬分,在她眼中,傳說鑄造十城,開闢良田,果林的秦軒,纔是她眼中真正的神明。
秦軒開城時,她還未出生,妖主兩字,皆是聽聞。
如今她卻不曾想到,竟然會見到傳說之中的妖主。
剎那間,城內譁然一片,萬民息怒,跪伏下去。
與之前持棍棒磚石,怒火萬丈對待雨闕,如若形成鮮明對比。
便是雨闕,都不由目光驟變,擡頭望向秦軒。
這是那位妖主?
讓夜豹臣服,敗巨天,構築這十城的那位天外魔神!?
雨闕眼中有一絲驚怒,秦軒之言,他聽聞了,但面對秦軒,和麪對這些普通平民不同。
眼前這天外魔神,可是夜豹如今真正的主宰。
空中,秦軒緩緩探出手掌,掌中,長青之力如團,分化爲二,緩緩落下。
一枚綠色光輝落在了那瀕死的孩童身上,一枚落在荼憫身上。
在光輝落下,孩童的生機漸漸恢復,荼憫體內的沙塵化爲虛無,骨髒緩緩癒合。
“你便是自詡妖主的那位天外魔神!?”雨闕開口了,他聲音之中有一絲冷意。
秦軒眼中淡漠,之前所言,他盡數聽聞,元神早就落在了此處。
下一刻,他身影消失,在雨闕瞳孔驟縮的面前,出現在其面前。
一隻手掌,緩緩探出。
“你……”
雨闕驚怒,他不曾想,秦軒竟敢直接動手。
更何況,這如此緩慢的舉動,也想對他出手?
看來,傳聞之中,也不過如此!
恰巧藉此,試探一下這妖主的實力,若此天外魔神實力不強,那麼夜豹,必將爲神宮做主。
當即,雨闕便是一拳轟出,轟落在秦軒的手上,想要以此將秦軒手掌震開。
就在這時,秦軒薄脣微啓,淡淡的聲音落在雨闕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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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
剎那間,雨闕那一拳,彷彿像是擊穿了秦軒的手掌,而在他頭顱之上,一隻手,卻淡淡的浮現,落在其上。
隨後,一道道符文,從秦軒掌間,蔓延,從雨闕頭頂,眨眼間,便遍佈其身。
下一刻,伴隨着一聲巨響,雨闕只感覺自己渾身之力盡失,彷彿被某種力量封鎖,且頭上那一隻手掌,彷彿像是一座山嶽。
“啊!”
伴隨着一聲嘶吼,雨闕渾身顫抖着,卻彷彿是蜉蝣撼樹,他那等反抗之力,不堪一擊,當即,便直接跪在了地面上。
轟!
其雙膝,與地面碰撞,有一縷紫山,浮現在這雨闕的頭頂。
紫嶽鴻蒙,足有七寸,靜靜的懸浮着。
擒龍指紋,封其力,紫嶽鴻蒙,鎮其身。
在萬千民衆不可思議的目光中,之前那還恃強凌弱,不可一世的古神雨闕,如今便跪在地上,滿目猙獰。
“哇!”
荼睿更是張開嘴巴,彷彿能塞進去一塊石頭。
之前那瀕死的孩童,已經醒來,重創的荼憫,傷勢恢復。
再加上這雨闕古神跪地……
剎那間,所有衆生,望着秦軒,如敬神明。
“你施展了什麼妖法!”
雨闕怒吼之聲,驟然響起,他身軀顫慄着,怒不可歇到了極致。
堂堂古神之尊,竟然跪倒在地。
更是在那些民衆的面前,這是何等屈辱?
此刻,雨闕近乎發狂,金身之力爆發,想要震滅擒龍指。
可惜,秦軒如今,實力早已經今非昔比,這雨闕雖爲古神,卻也不過與之前的巨天相同。
秦軒返虛下品巔峰,尚且能勝,更何況,他已經晉入上品。
擒龍指的紋絡,更已非是法力,而是道則所化,憑藉區區一介妖血古神,如何能破!?
就在這時,空中不斷有身影浮現。
寒夜三大真神出現,白囚、巨天,也出現在此處。
不僅如此,十城遠處,同樣有古神察覺到了異常,向此處趕來。
“妖主!?”
來到此處,寒夜、巨天等人,同樣目光巨震。
白囚望着那一襲白衣,更是倒吸一口冷氣。
這便是妖主!?
竟然能輕而易舉的壓得雨闕跪下!?
讓一位古神下跪,這比重創還要難,但眼前,大地如常,不曾龜裂,雨闕卻跪在地上,難以起身。
他看到了雨闕身上的擒龍指紋,也看到了那七寸紫嶽鴻蒙。
可這等力量,卻非是他能夠了解。
“難道,這便是羲媧雙皇所言的道則之力?”
白囚心中喃喃,“可,與之前那些天外魔神動用的,完全不同!”
“更何況,便是南方那位魔神王,也不可能如此輕描淡寫的讓雨闕跪下!?”
他緩緩失神,但很快,便反應過來。
“巨天!”
他轉頭低喚道:“還不快點阻止,若真是大戰起來,這座城都要摧垮!”
不論如何,雨闕也是神宮古神,如此跪在地面上,也是神宮之辱。
他不識妖主,不好開口,只能求助巨天。
巨天,卻是微微轉頭,他望着白囚,“白囚,你如何覺得,我有資格阻止?”
不待白囚出聲,巨天的目光便轉回來落在秦軒身上。
此刻,秦軒靜靜的望着雨闕跪地,他淡淡出聲。
“強者,不以凌弱爲威,不以殺幼爲傲!”
“幼童尚知,你卻不曉!”
他聲音平靜,“更何況,誰給你的膽子,對臣服於我秦軒腳下的生靈肆意妄爲!?”
秦軒的聲音,讓巨天瞳孔微縮,白囚更是面露一絲急色。
“螻蟻,你太不知敬畏了!”
“當死!”
音落,剎那間,那七寸紫嶽,在這一刻綻放光華。
無數朦朧紫氣,如若遊蛇,落在了這雨闕身上。
“不可!”
白囚大喝,他望着那紫氣落在雨闕之上,每一縷紫氣,彷彿都有億萬鈞重,竟然壓得雨闕血肉崩滅,筋骨盡折。
雨闕更是發出淒厲嘶吼,悲慘到了極致。
可惜,在紫嶽鴻蒙之下,僅僅是幾個呼吸,它金身,便已經崩滅。
秦軒腰間,玄光斬龍葫緩緩浮現,將那些崩滅金身,盡數收入其中,用以釀酒。
白囚望着這一幕,更是難以置信至極,甚至,他那雙眸子內,更隱隱有一絲驚恐。
他就算出手,也已經晚了,雨闕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就在這時,秦軒緩緩轉身,他淡淡的瞥了一眼白囚。
“螻蟻,若想送死,我秦軒……”
“當遂你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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