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裡很安靜,或者受到剛纔的險境,林秋雅竟然還有幾分興奮,她天生就不是一個平淡的女人,身體裡有着冒險的因子。
不過此刻,她看着蕭秋風,眼裡的光芒如夜空裡最閃亮的星彩,從剛纔的表現,這個男人被稱爲紈絝,實在有些名不符實,他就像是一個迷,讓林秋雅渴望找到答案。
蕭秋風又一次拉住了她的手,手很溫暖,很軟柔,還帶着縷縷滑膩的清香。
“喂,你這不會是故意想佔我便宜吧,小心我告訴嫣月妹妹!”
雖然從來沒有與年青男人這樣接觸過,但林秋雅此刻心裡卻有幾分欣然,女人的魅力讓男人傾倒的時候,就是她們最爲自傲的時刻。
但是一種很生硬的聲音,卻好像就在耳邊響起,打斷了她無限的遐想。
“我要殺你------!”
一個老人,慢慢的在兩人的眼前出現,這一刻,林秋雅才明白,爲何蕭秋風會再一次的握住她的手,雖然有些遺撼,但她感覺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溫馨。
除了她的父母,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她關懷,雖然他們之間,還很是陌生。
放開了林秋雅的手,蕭秋風上前了兩步,看着那個老人,也有些不敢相信:“我真的沒有想到,原來是你。”
剛纔的槍手,也只是迫使他們走進這裡,蕭秋風走進這裡,就已經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殺氣,這個老人的出現,卻是他沒有料到的,因爲他們曾經見過。
他叫揚伯,何向南曾經是這樣稱呼他的。
看到他,蕭秋風已經聯想到了許多事。
眸子裡瞬間多了一種光彩,一種喜悅,他已經很沒有遇到這種高手。
“這並不奇怪,我只是一個殺手,殺人是我的工作,雖然年紀有些大了,但是刀還很鋒利。”
蕭秋風哈哈一笑,說道:“像你這樣光明正大殺人的殺手,我很敬佩,如果今天你能不死,我們可以交個朋友。”
有些時候,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只是心靈瞬間的碰撞,而這個老人沒有偷襲,就算是殺手,也值得讓人尊敬。
強者爲尊,勝者爲王,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老人並沒有笑,或者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希望今天死的不是你,不然我會多殺一個。”
老人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是盯着蕭秋風身後的林秋雅,骨子裡散發的寒意,讓林秋雅有種驚恐,他說的並不是玩笑話。
力量已經提升,凝神的注意力,如兩條電火在空氣裡燃燒,林秋雅甚至聽到耳邊傳來“茲茲”的聲響。
這個老人是正宗的內勁修練者,與蕭秋風的影子心訣一樣,同屬古武學的範疇,但是兩人相比,蕭秋風在殺戮中的磨難絕對要多得多,更重要是,他年青。
林秋雅身體有些在抖,是驚訝還是害怕,此刻她也說不清楚,但是眼前的兩人在一瞬間就失去了影蹤,她以爲是幻覺,但是擦了擦眼睛,那影子依然存在,如果不是空中傳來劇烈的炸響,她不會相信,這是真實世界裡出現的打鬥。
蕭秋風的身影爆退六步,右膝跪地,嘴角溢出一抹淡淡的嫣紅,但是在他的臉上,泛着開心朗快的笑意,不管勝負,能如此傾情一戰,像他這般境界的高手,都會很開心,這是一種平凡人領略不到的快感。
老人站在那裡,臉色有些蒼白,本來硬朗的身體,突然的晃了幾晃,接着繃緊身體,慢慢的放鬆,就如一個生命快要燃燒完結的老人,沒有一絲活着的生氣。
他擡起頭,很是意外的,他竟然笑了出來:“年輕人,謝謝你!”
沒有人明白,或者連蕭秋風也不會明白,他重拳之下,力道的氣勁,已經滲入這個老人的筋脈,就算他不死,至少也成爲了廢人,他竟然說出感謝二字。
老人沒有給出答案,轉過身,就如一般老人悠閒散步一般,離開了,消失在兩人的眼前。
林秋雅這刻纔回過神來:“你贏了------你們這是在比武麼?”
剛纔發生的事,應該在電影裡,林秋雅就算是親眼目睹了,那語氣間也有些懷疑,難道眼前的男人,真的就是武俠小說裡面,隱於市中的俠少麼?
蕭秋風並沒有回答,只是說道:“林小姐,謝謝你的邀請,不過我勸你一句,不要太好奇,還有,早些離開吧,等警察過來,你可是很麻煩的。”
林秋雅一肚子的疑問,卻看着蕭秋風轉身離開,而終於忍住沒有開口。
但是她知道,這個秘密,遲早有一天,她要解開。
蕭秋風沒有殺掉揚伯,但是他卻從此未再露面,因爲何能曾收到彙報之後,淡淡的說了一句話:“我不養廢物。”
“團長,不好了,步蛇已經挑掉了雞堂,現在目標正是總堂。”一個幫衆急匆匆的衝了進來,有些驚然的報告。
何能大喝道:“狐兔呢,爲什麼沒有傳來消息?”
又一個幫衆衝了進來,這一次連團長都沒有來得及叫,就大叫的說道:“兔堂主被殺了,剛纔兔堂一名負傷小兔報告,一些神秘人搗毀了兔堂的三居,殺死了堂主。”
“廢物,廢物,來人,召四大堂主------”何能氣急敗壞的大叫。
“堂主,四大堂主都不見了。”
何能一下子癱軟在了團長寶座上,就如在一瞬間抽乾了所有的精氣。
“爸,咱們先離開這裡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何向南臉上也有着失望,沒有想到控制鐵血團才短短几天,鐵血團就像一盤散沙一樣,被個個擊破。
何能恨意的眸子裡,滿是戾氣,重重的喘了一口氣說道:“我們走------”
林秋雅回到家裡,神情還沉澱在那種虛無的片段中,就如走入戲中,分不清現實與夢幻。
“爸,你說世上真的有種可以飛檐走壁,武功蓋世的武林高手麼?”
林北海一直小心的看着女兒異狀的神態,聞言應道:“應該有吧,電影裡不都這麼演的?”
林秋雅一愣,眸子眨了眨,說道:“不是電影裡,是我今天親眼看到了,爸,你說我是不是做夢了。”
林北海問道:“小雅,你不是說今天請個朋友吃飯的,去了沒有,怎麼專說這種胡話?”
他想插開話題,但是林秋雅像是沒有聽到,人慢慢的站了起來:“爸,我去睡一覺,等醒了夢就消失了。”
林北海站在林秋雅的身後,只是一臉的擔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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