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司馬洛很驚喜的衝進蕭秋風的書房,臉上分明有着一抹看好戲的表情,說道:“秋風,有人找你,小心一點,這人可很有分量的。\\”
在司馬家有份京誠人物排行榜,家族權力中心的幾人都必須牢牢的謹記,這裡面有人是不能惹,也不能得罪,有些人更是不能靠近的,所以此刻眼前的這個老人,司馬洛很清楚他的來歷。
或者說京城只要稍稍有分量的人物,司馬洛都知道,這點,對蕭秋風來說,卻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在京城呆了多年,他從來沒有研究過這些。
不過這個老人,蕭秋風竟然也認識,因爲在這個世上,能爲了房子來找他的人,估計也只有他一個了。
霍非寧,在京城上得了檯面的老一輩人物中,他絕對是很特別的一個人,五十歲的年紀,就已經自動申請解除了一切職務,光是這份激流涌退的勇氣,就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而現在,他的很多弟子都已經位居極品之職,但是沒有人敢輕視這個老人,就算離開政壇已經二十多年,有些東西,就如威嚴,卻依然存在,這對京城這種一代勝一代潮流中,真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奇蹟。
有利便是娘,這些人懼怕這個老人的什麼,估計除了他們自己,沒有任何外人可以想得到。在很多人看來,沒權沒勢,與世無爭,平日裡霍家老人,連大門也不邁,靜靜的在家裡安享晚年,只待天國的召喚,投胎轉世了,他來這裡,司馬洛也很奇怪的。
七十多歲。臉上有着很蒼桑的歲月痕跡,並沒有與一般人那樣,很精心的保養,除了眼睛裡閃動的目光,依然有着當年的犀利,其他一切。都只是一個老人,一個很老很蒼桑的老人。
除了他自己,只有兩個看似傭僕的男人相隨,蕭秋風從他們一進屋,就已經感受到,這些人,沒有一絲力量。
但是,他們竟然是闖進來地,也許是沒有力量。所以門口的鐵柱竟然也不知道如何攔住他們了。\\“霍爺爺,你怎麼來了?”沒有想到了,這裡認識他的人還真是不少。連丁美婷也認識,而且很驚訝的叫了出來。
這個老人看了丁美婷一眼。卻沒有什麼太多地表情。反而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然後冷聲地開口問道:“小婷。你也在這裡。我想找一下這個居處地主人。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引見一下?”
這個老人平日地事。丁美婷也知道不少。所以有些緊張地看了蕭秋風一眼。急得叫道:“蕭姐夫”
蕭秋風已經擺了擺手。示意知道了。吩咐道:“美婷。去泡杯好茶。霍老爺子。你請坐。我就是這居處地主人。不知道你找我何事?”
看着這個老人。蕭秋風不能不產生某種內心地衝動。因爲這是他地外公。是他地親人。本來準備等安定下來。前去拜訪地。卻沒有想到。他竟然自己這麼匆忙地找上門來。估計平日裡。他對這處居住很是留意。不然他才進住。他就已經知道了。
老人已經走到了蕭秋風面前。輕輕地說道:“不用了。今天我來不是做客。這位先生。我想與你商量一下。能不能把這四合院地宅子賣給我這個老頭子。價格任你出。我老頭子絕不還價。”
旁邊地幾人都吃驚不已。這個破宅。也用得着霍老親自上門。竟然是價格任出。怕是要出天價了。
司馬洛更是鬱悶地,他們家的別墅在京中有好幾處,任何一處都比這裡好,但是從來就沒有什麼大人物覺得不錯想要買的,買什麼,當白送都可以,大家交個朋友吧!
眼前這個霍老人,雖然無官一身輕,在京城閒置了幾十年,但是他的人脈,卻是沒有人可以輕視的,如果能攀上他的關係,那真是一種求不來的福氣了,以後在京中大道上走,都可以昂着頭走了。
“霍老爺子,可能要讓你失望了,這宅子,我沒有想過要賣。”
老人並不急,走到蕭秋風的身邊,坐了下來,說道:“小夥子,你可要想清楚,我買你這宅子,除了給你心動的價格之外,我再答應你一個條件,相信對你一生,會有莫大地好處,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這個條件,卻是錢買不到的。”
“老爺爺,我姐夫說不賣,肯定是不會賣的,這裡風景秀麗,空氣清新,說不定以後可以拆了建一座超級的豪華別墅,再說,蕭家會缺錢麼?”在柳嫣虹的心裡,從來都認爲,世上最富有的人,就是這個姐夫了。
其實柳嫣虹也是一片好意,她只是想讓這個老人知道蕭秋風的心意,不要在費心思想要買這座宅子,看姐夫這表情,這宅子根本就不會賣。
但是老人一聽要拆,頓時就已經臉色大變,在茶几上一拍,滿臉怒意的站了起來,大聲地喝道:“我警告你們,這座宅子我是買定了,如果你們想拆,除非我老頭子已經死了。”
“霍爺爺,你不要動怒,不要生氣,有事好好商量。”丁美婷想不明白,這個爺爺最敬重的好朋友,竟然有這種倔脾氣,對人家的宅子也會強買強賣。
司馬洛也是目瞪口呆,怪事年年有,但是這個男人遇到的怪事就特別的多,連個破宅子,也會有人強買,真是怪哉,以這老人的身份,用不着如此吧,他想要什麼樣的房子,還不大把的人給他送麼?
莫不是這個宅子下面,埋着寶藏?司馬洛有些想入非非了。
看着老人那發怒的臉上,帶着幾縷顫動地傷悲,或者他想得到這個房子,也只是爲了對往事保留一份留戀吧!
所有人都看着蕭秋風,這個宅子屬於他,當然由他決定。
“這宅子我是不會賣地,如果霍老喜歡,待我把京中的事處理完,這宅子我就送給你。”峰迴路轉地驚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是老人卻已經厲聲的喝道:“爲什麼?”
世上有很多傻子,但以他觀人的眼光,眼前這個年青男人並不是傻子,天價的買賣,還有一個條件的承諾,在京城,能給他的人並不太多,這種優厚的條件,他竟然拒絕,反而是答應把宅子平白無故的送給他,他也不明白。
除了蕭秋風自己,誰又會明白?
“霍老爺子,你見過這枚玉佩麼?”大伯早就已經想過了如何與霍老爺子相見,雖然沒有最直接的證據,但是有些小東西,卻還是可以激起這個老人對往事的回憶。
有一瞬間的驚訝,老人已經接過了這枚玉佩,而且翻到了反面,這上面有兩個看起來是刻上去的字體,據大伯說,這平安二字,正是霍家老人雕刻的,所以他一定不會忘記。老人身體在顫動,有些激動的盯着蕭秋風,冷冷的喝道:“說,這玉佩你從何處得來,玉佩的主人在不在?”他當然不會忘記,這是外孫誕生的那一刻,他親手掛在他脖子上的護身平安玉佩,可是被高僧開過光的,只是很心痛的,卻不能保孫子一生的平安。
蕭秋風有些辛酸的臉上,也有幾分動容,親人相見,卻不相認,這是人世間最痛苦的事了。
“霍老爺子,如果我說這玉佩是屬於我的,你相信麼?”
“屬於你的,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還活着,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老人似乎已經有失去了理智,一下子抓住了蕭秋風的手,很是傷痛的說道:“年青人,求你,告訴我實情。”
蕭秋風站了起來,對衆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出去,雖然這裡幾個人都好奇不已,但是沒有人敢違揹他的吩咐,李強兵最後退出去,而且守在了門口不遠處,這是他的職責。
“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父母,據說他們都已經死了,我有個大伯,霍老爺子應該知道,這所有的事,都是他告訴我的,我姓蕭,擁有與父親龍神一樣的神奇體脈武之魄,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知道,但是我還好好的活着。”
蕭秋風有些傷感的笑了笑,看了看老人,說道:“其實如果不是世事造化弄人,我想我早就應該叫你一聲外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