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後,魏甜甜被正式冊封爲了魏貴人。而一同被冊封的還有王琉蓮和趙悅心,這是林蘇提議的,以免魏甜甜一個人提升品級顯得太過於打眼。而這兩個人入宮也有一兩年的光景了,平日裡面爲人處事有十分小心,沒有犯過什麼錯,提升品級也是順理成章的。
這樣的結果幾乎可以說是皆大歡喜,周淑嫺在跟兩位太后抗爭的過程中,雖然不時的相對妥協,可是最後卻也達到了她所想要的結果,也正式跟後宮那些牆頭草一樣隨風倒的人證明了她這個皇后並不是一個傀儡。
正式冊封這天,各宮的人都送去了賀禮,周淑嫺並沒有到場,不過也派了身邊的宮女過去一趟。林蘇是最後一個到的,送給三個人的都是一模一樣的一對赤金纏枝花的鐲子,顯得不偏不倚,又穩重大方。
三個人先後謝了恩,這才陪着林蘇一起坐在了主座上開了酒宴。
魏甜甜畢竟是有了身孕,等着其他人過來敬酒的時候,林蘇就替她攔下了酒,讓她喝一些溫水就好。
其他人見狀,都有些訝異,偷偷的交換了一下猜測的目光就不敢再去爲難魏甜甜,反而是拉着王琉蓮和趙悅心一起起鬨歡笑。
魏甜甜就坐在了林蘇的身邊,臉上帶着一絲恬靜的笑容,不時的動筷子吃一些清淡的食物,然後擡頭看林蘇一眼。
林蘇的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的笑容,並沒有因爲眼前的熱鬧而跟着歡笑或者是皺眉,意識到了魏甜甜看向自己的目光,這才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潤了喉嚨,這才低聲道:“魏貴人是有話要跟我說嗎?”
“之前多謝娘娘幫着臣妾攔下酒水,不然臣妾還真的不好推辭。”
“我也是爲了你腹中皇上的龍種而已,你懷的畢竟是皇上的血脈,自然是要小心謹慎。”林蘇神色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簾有些黯然,“皇上子嗣艱難,當初皇后娘娘的小皇子因爲自出生就體弱多病,沒有保住。而當初的良妃,又因爲生下了如今養在我身邊的阿福皇子而體弱不治。藍嬪之前又流產,如今你身懷的這胎,不止是我看重。就連兩位太后和皇后娘娘都是十分看重的。”
頓了一下,林蘇擡頭對着魏甜甜露出了一絲笑容,“我向來知道你是一個聰明的人,所以就再提醒你一次。這胎,皇上面上雖然不顯,卻比任何人都看重。若是你一舉得男,只怕這後宮之中的位置就坐的穩穩的。不要說是一個小小的嬪的名分,就是與我平起平坐也不是不可能的。”
魏甜甜聽林蘇說到這裡,臉色就立刻變了。她連忙要起身,卻被林蘇給攔下。
“娘娘,臣妾、臣妾絕對沒有不軌之心……”
“我不過是說說而已,你又何必害怕呢。再說,在我之上,還有皇后娘娘呢。”林蘇臉上的笑容這才明朗了起來。
魏甜甜這才勉強坐穩,沉默了片刻,然後低聲道:“我是一個俗人,不懂得這皇宮裡面說話的技巧,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出那些美麗的辭藻。只是,我心中明白,娘娘對我的寵愛和恩情。這些,臣妾都一直記在心中的。”
林蘇抿着脣微微點了下頭,“你向來是個懂事的,這點我心中自然是清清楚楚的。”說起來,魏甜甜不過是比林蘇小上一兩歲的樣子,可是林蘇在魏甜甜的面前卻是一副老成的表現。而魏甜甜也認認真真的聽着,絕對不像是在其他人面前那樣桀驁不馴。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然而,沒有人注意到這點,所以人都在歡快的喝酒,說着喜慶的話。
林蘇吃了一口脆炒青菜,等那清香的味道在嘴巴里面蔓延開來之後,她才又低聲開口:“有了皇上的一絲血脈當然是好事,只是有一點你心中也要明白。”
“請娘娘指教。”
“指教談不上,只能算是一點經驗之談。”林蘇說的不是很在意,然而在魏甜甜的心中卻有着不同的想法。她甚至恨不得手邊有個紙筆,把林蘇所說的一切都記下來,回去之後好好的思量一番。
畢竟,在這個後宮之中,到目前爲止,也只有林蘇順利的生下了孩子,而且沒有出任何的意外。
就連皇后都沒有保住她的孩兒,而當初那位只聽說過的良妃,就算是生下了一個皇子又能夠如何,連命都沒有了,而如今的孩子甚至還養在了林蘇的名下。
這麼想着,魏甜甜就更覺得林蘇說的話的重要性了。
當然,她不一定完全相信林蘇的話,可是最起碼這話裡面還是會有些比較有用的東西的。
酒宴一直到傍晚的時候才結束,林蘇並沒有停留太久,差不多到了平日裡面她中午小憩的時候就起身離開了。沒有人對她提早離席有什麼意見,恭恭敬敬的送她出了門,這才又回去說笑起來。
林蘇回去之後換洗了一下衣服,直到身上沒有什麼酒味,這纔去看了看兩個孩子,摟着他們一起睡了午覺。
她醒過來之後,只覺得神清氣爽。
冊封過後沒有幾天,皇宮之中就開始準備過年的各項事宜了。而隨着這項事宜的開始,林蘇的生辰也就漸漸臨近了。
司鉞早早的就問了林蘇想要什麼樣的生辰禮物,林蘇聞言不過是笑笑。
“皇上還記得臣妾的生辰,已經讓臣妾很驚喜了。禮物什麼的,臣妾並不貪心。”說着她起身給司鉞盛了一碗湯,想了又想,臉上的神色明顯到讓司鉞看出了她的遲疑。
司鉞心情似乎很好,就直接道:“你想要什麼直接說就是了,朕既然問你,自然是想你真的開心。”
“那,臣妾就說了?”
“說吧!”
“若是那天皇上有空,可否過來扶柳殿,只有臣妾、阿福、阿菱,和皇上一起,吃一碗長壽麪?”林蘇說的小心翼翼,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司鉞,忐忑而不安,似乎生怕司鉞拒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