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伯母,你怎麼可以如此污衊小女,如果你禮國公府嫌棄小女是無父無母的孤女,不想承認這門婚事,儘管拿出小女的合婚貼與當初定親的信物,這門婚事大可作罷,小女雖然孤苦無依,也不會纏着葉世子,更加不會阻擋了世子的好前程!”藍依依眸中染了怒意,更多的自尊自愛的傲氣。
秦如煙含了一絲呀色,她到沒想到這個藍依依也不算笨,竟然這麼快就將了自己一軍,反倒顯得自己是因爲想要攀附侯府的婚事,污衊她是假的了。
你要是真想退婚,大可以暗地裡到禮國公府來商議啊,自己還是虧待了她不成,明明就是自己想要攀附高門,還說的義正言辭,虛僞至極。
想想也對,若是這個藍依依真的是愚笨之人,就不會將事情鬧到侯府門前來了,若是今早她來的禮國公府,也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事情了。
秦如煙依舊鎮定無比,她轉眸盯住藍依依,:“是不是真的,也不是你說了算的,當初藍夫人與藍姑娘過世的消息是自益州傳來的,如今只要去益州找到藍夫人母家的人,自然就一清二楚了。”
藍依依心中“咯噔”一聲,頓時沉了下來,難道她打得是收買舅舅們的主意嗎?現在外祖父家是個什麼光景,她最清楚無比了,自外祖父故去以後,便逐漸走向沒落,幾個舅舅都是文不成武不就之人,只會坐吃山空,不但將祖產禍害的差不多,就連孃親帶來的那些銀錢和嫁妝,也都所剩無幾。
而她們母女長期被軟禁在小院裡,有好多人都沒見過自己,尤其是這幾年自己長大了,容貌變化很大,只有至親的幾人才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他們被葉夫人收買了,說自己是冒充的,那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一點,藍依依想到了,鳳傾城自然看的更加透徹,不過,她卻很是沉穩,因爲不管藍依依是不是真的,都無所謂,重點是禮國公府的確在她之前給葉少卿定下了親事,這纔是祖母和父親最在意的。
藍依依兩眼通紅,淚水連連的望着秦如煙,哭泣道:“葉伯母,小女無依無靠,自然配不上葉世子,葉伯母有何苦這樣逼迫小女,小女的外祖家都是一介草民,實在上不得檯面,葉伯母這不是讓小女難堪嗎?”
鳳傾城嘴角輕輕上揚,這個藍依依還真不是省油的燈啊,緊緊幾句話就含沙射影秦如煙,一是看不上她孤女的出身,想要悔婚,二是特指自己外祖家都是白身,若是被秦如煙威脅了,保不齊會撒謊,俯就秦如煙,說自己的冒充的。
她倒要看看這兩人狗咬狗,一嘴毛,到底誰更勝一籌。
秦如煙一時氣結,她還真是小看了這個藍依依,本以爲一個孤女,能翻出多大的浪來,卻不料一肚子的算計,其實她都不想想,藍依依多年來被欺負,被冷待,卻還能堅持到今日,這其中遭受的苦難,可想而知,所以說,多年來的折磨成就了現在的藍依依。
而大多數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心裡,藍依依自然將這弱者扮演的惟妙惟肖,雖然秦如煙的話也在理,但人們先入爲主的觀念極重,所以自然天平都歪向了藍依依。
就連葉少卿也存了半分不忍之心,他都想試探着開口問問傾城,可否答應讓藍依依嫁給他做二房。但是,在這個場合下,他也不敢貿然開口。
“本夫人奉勸你,不要在這裝可憐,你打着藍姑娘的名號來行騙,若是被揭穿了,當心小命難保!”秦如煙也收起了慈善的面龐,凌厲的眸子直視着藍依依。
藍依依撫着心口,眼淚簌簌而下,臉上是一種被人羞辱過的痛苦,:“葉伯母,您爲何要如此咄咄逼人,小女已經說了,小女不會纏着葉世子,若是葉伯母想要退親,直說便是,只要還了小女的庚帖和信物,自此男女婚嫁,各不相干,難道說葉伯母非要逼死小女不可嗎?”
說着站起來,對着牆就要狠狠的撞去。
衆目睽睽之下,哪裡就肯讓藍依依真的撞上去啊,自然有下人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
藍依依哭的泣不成聲,傷心欲絕,真是讓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秦如煙氣的七竅生煙,恨不得當場打殺了這個女人,卻偏偏礙於在靖遠侯府,無可奈何。
“夠了,都閉嘴!”鳳吟謙實在看不下去這場鬧劇,威嚴的嗓音沉沉響起。
果然鳳侯爺身上的霸氣似乎震懾住了衆人,藍依依也停止了哭泣,只是無聲抽泣着,模樣兒着實惹人憐惜。
鳳吟謙沉吟了半響,嚴肅的神色鬆弛了幾分,終於開口說道,:“葉夫人,小女和葉世子的親事,就此作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