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被惦記了!

許安話音一落,整個大殿都安靜了!

原來梅煥志想要侵犯的人,竟然是已故穆將軍的兩個兒子?

天哪,這也太沒人性了!

當然,許安一說出了兩人的身分,他們如何能將梅煥志殺死,倒也算是有了一個十分合理的解釋。

正所謂虎父無犬子,而且穆大力和穆二力都是穆將軍的親子,自小便習武,這是早年間,上京人人皆知之事。

只是後來穆將軍過世,這兩個少年,也便被人們給遺忘了。

皇上想到如今事隔多年,許安竟然還在關照着他們兄弟,心裡難免又有些酸澀。

他自己亦曾征戰沙場,自然知道馳騁於沙場之時,心中所記掛的,到底是什麼。

“那兩個孩子叫什麼?”

“回皇上,哥哥叫穆大力,弟弟叫穆二力。當初穆將軍爲這兩個孩子取名之時,還曾被家父調笑過,說這名字取的未免太過簡單。可是當時穆將軍只是飲酒後笑道,只盼他自己的子嗣,將來能過簡單的生活。”

一句話,又似乎是道盡了無數的酸楚。

事到如今,梅文成還能說什麼?

梅煥志看這兄弟二人生得貌美,想要用強,不想被他二人合力反抗,並將其擊殺,這說到哪兒去,只怕都只會同情這兄弟倆吧?

好端端地在家,竟然還能惹出了這般的禍事。

饒是梅文成覺得自己在皇上這兒有着那麼一絲的臉面,這會兒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將那兄弟二人帶來見朕,穆騰的兒子,定然不會差了。”

“是,皇上。”

李傾月的眉心微收,如今朝堂正值用人之際,年老的將軍們,已是該着缷甲歸田了。而年少一代,似乎是沒有什麼太出彩的人材。

一個國家的軍力強盛,僅憑着三五個有勇有謀的將軍,自然是不能守得住的。

梅文成知道,梅煥志,怕是白死了!

只怕是僅僅是白死了,反倒好了,偏偏是因爲這檔子事兒死的,這上京的百姓們,還不知道要嘲笑多久呢。

皇上讓許安將人帶到了御書房,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後,又讓嶽傾試了試他二人的身手。

穆大力已過了十八歲,穆二力的年紀還略小一些,只有十三歲。

這兄弟二人生的模樣兒倒是不似穆騰,五大三粗,反倒是都隨了其夫人的樣貌,脣紅齒白,難怪,會引得梅煥志獸性大發了。

皇上不僅讓人將他們兄弟放了,還讓許安好好地教一教他們,穆大力,直接就進了御林軍。

雖然只是有一名小兵,可是好歹也有了差使,身上有了御林軍的鎧甲,這出門,自然再不會被人瞧不起了。

兄弟倆搬離了那處宅子,遷到了離許府比較近的地兒,在那裡,懸起了一個穆府的匾額。

晚上,兄弟倆一起用過晚膳,穆大力又和弟弟一起練了一套拳腳功夫,這才作罷。

才笑着收了氣,一轉身,就看到了一襲紅衣的李傾月正笑吟吟地看着他倆。

“姐姐?”穆二力眼睛一亮,笑地就跟是福星上身似的,奔着李傾月就跑了過去。

穆大力的臉色微紅,也不知是因爲見到了她,還是因爲剛剛練功累的。

“給小姐請安。”到底是兄長,這行事說話,也都更爲沉穩了。

“免了。你如今如願進入了御林軍,可要好好做事,莫要辜負了你父親多年的教導。”

“是,小姐。”穆大力的眼神微暗,一想到了父親的死,這渾身的氣血,似乎是又開始翻涌了。

“其實,我現在也並不確定,讓你進入御林軍,到底是對還是錯。畢竟當年,你父親是並不希望你從軍的。”

穆大力抿脣笑笑,一雙並不算是太大的眼睛,卻是出奇地明亮。

“小姐,我與弟弟,蒙你當年相救之大恩,我們兩人的命,說白了就都是您的。只要您一句話,莫說是要我們爲您赴湯蹈火了,便是即刻自裁於死,也是絕無二話的。”

李傾月微微蹙眉,他們兄弟二人的忠誠,她是知道的。

對他們兄弟倆,她自認還是信得過的。

可是現在聽到了他這樣說,心裡頭仍然是有些不舒服的。

“大力,你不必如此。其實,你比我年長,按理,我當喚你一聲兄長才是。只是你的腦子迂腐,多年來,一直非要認我爲主。你現在,當真就不後悔?”

穆大力抿了抿脣,幹呵呵地笑了兩聲,“小姐,能爲您做事,那是我穆大力的福氣。怎麼可能會後悔?只是,二力年紀小,有的時候行事難免會魯莽了一些,還請小姐莫要怪罪纔好。”

李傾月無奈地搖搖頭,“行了,你的心思我明白,這種話,以後就莫要再說了。二力,姐姐今日爲,是有一套劍法要傳你,學是不學?”

“要學,要學!”

一聽說要教他一套新的劍法,穆二力自然是二分高興,樂得一蹦一蹦地,生怕姐姐再後悔了。

“那好,看仔細了。姐姐只將這套劍法演示一遍哦,能學到多少東西,悟出多少來,就看你自己的天分了。”

“好!”

穆二力瞪大了眼睛瞧着,生怕錯過了李傾月一個極其細微的動作,兩隻眼睛就像是在看一個仙人一般,幾乎就要倒地膜拜。

一個時辰之後,穆大力小心地爲弟弟掖好了

力小心地爲弟弟掖好了被子,再輕手輕腳地走了出來,慢慢地關上了房門。

“小姐,二力就是愛纏着您,您也應該訓他幾句,不然的話,這孩子永遠都長不大。”

李傾月淺笑,“我倒是希望他真地如此纔好。他不過是在你我面前纔會如此,若是在外人面前,怕是比你還要老成。”

穆大力眨眨眼,沒說話,也算是默認了她的說法。

“大力,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終身大事?”

穆大力微愣,表情略有些僵硬,“我不過是一介武夫,也不求將來的妻子出身如何,只要她能善待我的弟弟,便成了。”

李傾月點點頭,這個穆大力看似就是一介大大咧咧的男兒,可是實際上,他對這個弟弟卻是十分的上心。

穆二力看起來很歡實,可是實際上,身體卻是有隱疾的。

也虧得之前梅煥志的事,是他們故意做的戲,布的一個局,不然的話,若是穆二力的心疾一旦發作,就得一命嗚呼了。

“二力的身體現在已經好多了,之前配的藥也都起了效用。讓他堅持每天練一個時辰的拳腳功夫,還是對他的身體有益的。”

“如果不是小姐,只怕現在弟弟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李傾月的表情微有些難看,“都這麼久了,你又何必總是記在心上?”

“救命之恩,焉能不記着?小姐,這次的事情,並不算是我們幫您做了什麼。梅家,原本就是我穆家的仇人。尤其是那個梅文憲!如今他的兒子死在了我們的手上,也算是他遭了報應。”

李傾月不語,擡眸細細地打量着他,她知道,當年穆將軍的死,其實是另有隱情的。

只是,現在他們兄弟倆住在這裡,縱然有許安守着,可到底不是一家人,特別穆二力的身體還有些問題,一旦被梅家的人尋了空子,只怕?

“我有一位朋友,目前正在城外的莊子上閒住着。我已經讓人去找他過來了。他閒着也是閒着,讓他住到你們府上來,不管是護院的身分,還是朋友的身分,都成。”

“小姐的人?”

李傾月遲疑了一下,“算是吧。至少,你們有着相同的仇人。”

穆大力的眼睛一亮,看來,他們的勝算又多了一成。

李傾月所說的人,自然就是莫離了。

兩人雖說是保持着合作的關係,可是這麼久了,梅文憲始終不曾被調回京城,就連梅煥志,之前也是被皇上重用。

莫離對此,不可能就一點兒想法也沒有。

好在梅煥志的醜聞被曝出來之後,莫離才知道李傾月並沒有忽悠他,至少,她一直都在暗中有所動作。

直到梅煥志的死訊傳來,莫離才覺得心口有了那麼一點點的舒鬆。

此時出現在了這家穆府,莫離又聽聞了他們兩兄弟的經歷,不免心生感慨,他們三人,還真是太相像了。

“莫離,梅煥志死了,我擔心梅家的人不會就此罷休,至少,穆家兩兄弟在他們眼裡,就是殺人兇手,這裡雖然也有不少的護衛,可是比起梅家的暗衛來,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莫離看着一襲紅衣的女子,眉眼間的擔憂,使得她整個人看上去,更多了幾分的憂鬱。

“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主要是二力這裡,他年紀小,而且還有心疾,受不得太大的刺激。至於大力這裡,他現在是御林軍中的一員了,梅家暫時不敢公然對他下手的。”

莫離反倒是有些不放心了,“你也說了,不敢公然下手。若是?”

李傾月笑笑,看來,她果然是沒有挑錯人,“你放心,大力的身邊有幾個得力的小廝兼護衛。不會讓他出事的。穆將軍當年也是官至正三品的,武將之家出身,忠心之士,自然不在少數。”

李傾月之前特意讓穆家兄弟搬到了一處並不顯眼兒的民居里,一方面,就是爲了不引人注意,另一方面,也是爲了能讓他們兄弟能更清靜一些。

如今事情被許安給揭了出來,早先的穆家的家丁聞風而來,定要再爲兩位小主子盡忠,不僅不會引人懷疑,反倒是會讓穆家的名聲,一下子,便從京城起來了。

果然,李傾月的算計很好,很到位。

至少,穆家在上京百姓們的心中,形象已是極好的了。

穆二力因爲身子不適,所以尋常並不出門,莫離在寸步不離地保護他的同時,也不忘了順便教他一些防身的功夫,每天盯着他,多練了不成,少練了也不行。

梅煥志一死,梅家整個家族的氣勢都低了三分。

李傾月一直都有派人在邊關盯着,對於那個梅文憲,她是一點兒把握也沒有。

若是因爲喪子之痛,一時衝動做出什麼傻事來,那是誰也說不準的。

時間過地飛快,一晃,已是十餘日過去。

如今的春光明媚,到了午時,還會有一點點的燥熱,李傾月懶懶地坐在了玄清宮後殿,無精打采的樣子,還真是讓人看了有些氣悶。

“怎麼?讓你留在這裡陪我說會子話,你就這般地不情願?”

顧白溫潤的聲音響起,李傾月卻分明感覺到了幾分的陰寒,連忙訕訕地笑了兩聲,“怎麼會?我只是有些擔心他們而已。”

“有什麼好擔心的?如今涪陵那裡一切正常。梁平的人也按照皇上的指示下

上的指示下去查了,可是結果卻是一無所獲,你應該感到高興,不是嗎?”

李傾月撇撇嘴,“有什麼好高興的?十萬大軍呢,那可不是說着玩兒的。再說了,現在一無所獲,不等於後面仍然會一無所獲,不是嗎?”

顧白的臉色微暗了一分,“你又在算計什麼了?”

李傾月嘻嘻笑了,一點兒正經小姐的樣子也沒有,“我前兩日給哥哥去了信,將那些對他有着不忠之心的人,直接就送給梁平好了。如此一來,既讓梁平交了差,同時,也讓哥哥的身邊兒乾淨了。”

“你就不怕他們將你哥哥給賣了?”

“你以爲哥哥回去那麼早做什麼去了?若是這樣,還讓他們得手,那哥哥未免太笨了些。”

顧白不再言語了,他知道,李傾月一旦做了決定,就斷不會再輕易更改了。

“你今年十六了,之前皇上給安王賜了婚事,你是不是也該考慮一下你自己的婚事了?”

李傾月的表情一僵,好端端的,怎麼又說到了這個?

“我現在哪有那個心思?我只盼着皇上永遠都不要想起來還有我這麼個公主纔好。”

“這不可能!二公主李樂兒也該着要成親了,你確定你還能再拖的了?”

李傾月微微挑眉,皇上同意了與北漠的聯姻,二公主李樂兒,也將正式以和親公主的身分,嫁入北漠。

真不知道,皇上的心是不是真的可以這麼狠?

那可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呀!

就湛王那樣兒的,這不是送上門去找死嗎?

“再過些日子湛王就要帶着豐厚的禮品來迎親了。湛王親自來迎親,這面子,可是給的不小。二公主也該滿意了。”

李傾月說着這話,心裡頭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兒,這湛王何故非得要與蒼溟聯姻呢?有必要嗎?

“卿卿,湛王親自來京,未必就是好事。你別忘了,你之前可是曾被他懷疑過的。”

“那又如何?我總不能因爲這個就露面兒了吧?”

顧白涼涼地瞟了她一眼,“我正有此意。你的確是不適宜再露面了。”

李傾月略有些急,“你什麼意思?”

“嶽傾這個身分,你暫時不要再用了。我只怕湛王對你是真的生了心思。別忘了,他能懷疑你一次,自然也可以懷疑第二次。”

李傾月不說話了,抿脣想了好半天,最終還是點點頭,“好吧,這次我聽你的。”

顧白見她應了,也沒看出多高興來,而是慢悠悠地又問了一句,“你的婚事呢?打算如何應對?”

李傾月愣了一下之後,還是很古怪地看向了他,“是不是皇上找過你了?”

“嗯。”

看着他一臉淡然的樣子,李傾月不淡定了,“皇上到底說什麼了?”

“你的身分有些特殊,他不知道到底該將你許配給一個什麼樣的男子才較爲合適。”

李傾月的臉黑了一下,“他是不知道如何利用我,才能不被人非議吧?”

顧白抿了抿辰,對於她對皇上的厭惡和憎恨,只是一笑而過。

他們之間的仇恨,他可以理解,可是現在,卻不被允許插手。

“卿卿,你有沒有想過,榮華公主這個身分,目前來看,反倒是你行事的一層束縛了?”

“所以?”李傾月挑眉問他。

顧白淡淡地喝了一口茶,“我聽說,宋子桓和宋嬌兄妹,這會兒可是恨你入骨呢。”

李傾月的眉心微動,那對兄妹,她似乎是將他們晾地太久了,竟然讓他們以爲,自己真的不過是一介孤女,所以對他們兄妹的算計,根本就是無力報復的?

“看來,我最近的確是太閒了,也太仁慈了。”

顧白輕輕地笑了一聲,“聽說之前你的公主府上還被查出來,有人想給你下毒呢。你可知道他們的主子是何人了?”

如果說以前李傾月一直在懷疑皇后的話,那麼現在,她就知道自己懷疑的對象錯了。

梅氏已死,況且在此之前就一直是備受打擊,怎麼可能還會有心思來對付她?

至於下毒之事?

李傾月的眼神暗了暗,“你懷疑是宋華青的人動的手?”

“不!我懷疑的人,只是一個宋嬌。”

顧白十分坦白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然後笑吟吟地看着李傾月,那晶晶亮的藍色眸子,似乎是在閃爍着一種極爲攝人心魄的光茫,李傾月的眼睛,再也移不開了。

看到自己的魅力還是在的,顧白的心情大好。

他就知道,對於自己的美色,李傾月一直都是很惦記的。

次日,李傾月回了一趟護國公府,陪着老太爺說了會兒話,然後才與梁氏一起出來,兩人在後花園裡頭慢慢地晃着。

“你都有些日子沒來了,聽說前幾日公主府裡查到了不忠之人,你有沒有事?”

看着梁氏的一臉擔憂,李傾月搖搖頭,“還好。那人已被我送送官了。”

“你是榮華公主,身分尊貴,到底是什麼人這般地不要命了,竟然敢將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

“是呀,我也好奇呢。舅母放心,我會加倍小心的。”

梁氏卻是沒有半分的鬆懈,想着讓她搬回到國公府來住,可是想到了之前李傾月也險些就在這裡出事,話到嘴邊兒,又咽了回去。

“舅母,大哥可曾來信?”

“嗯,來過兩封。說是在涪陵那邊還不錯,一切都順遂。有他舅舅看着他,我也放心些。”

“大哥二哥都不在身邊,倒是勞舅母擔心了。若是悶了,就到公主府來找我說說話,或者是派個人到公主府尋我便是。”

“好,有你這個貼心的外甥女,舅母心裡頭很高興呢。”梁氏笑着挽了她的手,兩人就近在亭子裡坐了。

“舅母,最近那位宋嬌在做什麼?”

梁氏輕嘆了一聲,“還能做什麼?不過就是躲在了她的院子裡,也不敢出來見人了。這會兒你二舅舅正在商量婚事,我聽說宋子桓和宋嬌都不太滿意。可是身爲晚輩,又沒有法子。”

李傾月也跟着附和道,“好在現在他們都是大人了,再有幾年,就能成親了,當是不妨事的。”

話落,眼神一動,“不知他相中的是哪家的千金?”

梁氏的眼神亮了亮,“是京城謝家的女兒呢,要說,原本這也是位老姑娘,今年都二十四了。一直不曾婚配。之前也曾許過人家兒,可是在她十三歲的時候,對方死了,所以,這謝小姐的名聲就有些差。再後來,她身染重疾,聽說是養了好幾年,才恢復好了。只是如此,這年紀也便大了。”

“這麼說來,與二舅舅倒正是相配呢。”

梁氏伸手拈了一塊兒點心,“嗯,論及家世,倒也是差不多。”

兩人正說着,便見宋嬌在兩名丫環的陪同下,也到了後花園。

李傾月扭頭一瞧,宋嬌的身子還擋住了一位姑娘,“舅母,那位是?”

“哦,那是二房的二小姐宋喬,庶出的,只比宋嬌小了半年,聽說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她在陪着宋嬌。”

宋喬?

一年出生的女兒,一個嬌,一個喬,這身分誰尊貴誰卑下,名字上就能看得出來了。

“舅母,她們兩人的感情一直很要好?”

李傾月看着並排走着的兩人,若有所思地問道。

“以前也沒有覺得她們的感情有多深厚,畢竟是一個庶出的,之前有齊氏在,怎麼可能會容忍自己的女兒整日與一個庶女混在一起?”

想想也是,齊氏之前可是一個自認高貴之人,對於庶出的,她雖然是明在兒上不曾有過苛待,可是實際上,卻是十分地鄙夷庶出的身分。

當然,齊氏是個聰明人,她知道自己嫁的是個庶子,所以,一直以來,她對庶出子女的這種輕視,都是被掩藏地很小心,不會輕易地被宋華青給發現了。

現在齊氏沒了,二房也沒有了正經的當家主母,反倒是給了這些個庶出子女們一個機會了。

李傾月突然就想到了那次宋子夜的中毒,想到了那個下毒的丫頭,當然,也想到了當初天一偷看到的兩名丫頭的見面。

看來,這一切的幕後主使,應該就是這位宋喬了?

那麼,之前自己在公主府查到的下毒之人,是不是也是這位宋喬在幕後指使的呢?

李傾月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越大。

看來,自己一直不拿對方當回事兒,可是對方卻自以爲聰明地開始處處利用起了宋嬌了。

李傾月突然就很不爽了!

宋喬想要算計齊氏還是宋嬌,她都不會插手,總之都是他們二房的事情,她管不着!

可是既然敢將主意打到了她和大哥的頭上,那就不是她能容忍的了。

說白了,上次大哥會中毒,也是因爲自己連累的。

頓時,李傾月看那個宋喬的眼神,整個兒就不對了!

“怎麼了?傾月?”

李傾月回頭,看到梁氏正一臉疑問句地看着她,連忙笑道,“沒什麼,只是覺得宋嬌的臉色似乎是好了一些,整個人的狀態也有些不一樣了。”

“是呀,我也覺得跟以前不大一樣了。不過,我總覺得宋嬌不愛往我這邊湊了。以前她倒是不這樣的。”

李傾月聽罷,眸光微寒,很顯然,一是受了齊氏的打擊,再來,就是這位宋喬的功勞了。

好你個宋喬,看來,若是我不將你好好地收拾一番,還不知道你能惹出多大的亂子呢。

李傾月送梁氏回到院子,無意中暼到了一名婢女拿了一套被褥出來。

“舅母,您這是做什麼?”

“哦,昨天晚上沒有睡好,也不知何故,竟然將被子給踢到了地上。後來你舅舅起來上早朝的時候,又不小心將一盞茶給潑到了褥子上。沒事。”

李傾月蹙眉,舅舅和舅母的身體一向安好,以前她住在國公府的時候,舅母也一直都是好眠,怎麼會無端地做夢踢被子?

而且還能將被子給踢下了牀?

李傾月心中有疑惑,自然而然地便扶着梁氏進了屋子。

她的第一眼,就直接鎖住了寢室內的香爐。

鼻翼微動,似乎是沒有什麼異香。

李傾月雖然於藥理上不是很懂,還是比一般人要強一些的。

很快,李傾月便發現了離牀榻最近的那個窗臺上,被人放了一塊兒奇怪的石頭。

那石頭還被做成了山的形狀,底下加了底座兒,倒像是一個普通的擺件兒。

“舅母怎麼把這個擺在這裡了?”

梁氏看了一眼,“這是嬌兒之前送過來的,你舅舅瞧着喜歡,便讓人擺在這兒了。”

兒了。”

“那原本是擺在何處?”

梁氏隨手一指,“喏,就是那裡。”

李傾月淺笑了笑,“舅母,我瞧着這個也挺好的,要不,您就送給我吧?”

梁氏倒是有些意外,“你也喜歡這類的東西?”

“就是瞧着有幾分的新奇嘛。舅母,好不好嗎?”

梁氏哪裡會不依?

直接就發話讓人裝了盒子,然後由綠袖帶走了。

李傾月沒有急着離開,而是去找宋嬌說話了。

一進門,宋嬌纔剛行了禮,她身邊的丫頭就被綠袖給打暈了。

“你幹什麼?”

李傾月白她一眼,“你如果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你下毒謀害護國公,你就再大點兒聲喊出來。”

宋嬌一怔,臉色未變,只是眼神裡頭似乎是有些茫然,僅僅是這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讓李傾月明白,她大概也是不知情的。

“這是何人給你的?”

綠袖打開了盒子,宋嬌看了一眼,不假思索道,“是喬兒呀,怎麼了?”

“這上面被人抹了巨毒,若是用的時日長了,人便會產生幻覺,說話做事都無法再集中精力,晚上也會失眠多夢。長而久之,人就會徹底地瘋掉。”

李傾月一字一句地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嬌的一張臉瞧着。

“不可能!這不過就是一塊兒石頭而已,怎麼可能?”

“不可能?那不如你就將它放在你兄長的寢室去,如何?相信用不了一個月,宋子桓就會出現相應的症狀了。”

“李傾月,你怎麼這麼狠心?明知道這東西有毒,竟然還要擺到我哥哥的寢室去。”

“不是你說,這上面沒毒嗎?”

李傾月笑着反問了一句,然後好整以暇地看着這位表妹,真不知道,她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這上面真的有毒?”

猶豫了好一會兒,宋嬌才弱弱地問了一句。

李傾月垂眸,考慮着要不要將之前給她下毒的那個幕後主使,先透露給她?

不過,想想就憑着宋嬌的那點兒智商,估計宋喬兩三句話,就能讓她徹底地相信她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是每一次,你都能這般好運的。”

李傾月拂袖而去,徒留一臉呆傻的宋嬌,呆立原地。

這一次,宋嬌沒事,可是不代表了宋喬也跟她一樣的好運。

夜黑風高,四處靜諡,宋喬覺得自己的渾身都像是處在了冰窖中一般,猛地打了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這一睜眼可不打緊,難怪覺得如同置身冰窖呢,敢情自己就在地上躺着呢。

“來人吶!”宋喬還沒有完全地清醒過來,只以爲是自己睡覺不老實,從牀上摔下來了。

“宋小姐想做什麼?”

屋內的燈燭燃起,宋喬這纔看明白了,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寢室!

“你們是什麼人?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宋喬幾乎就是出於本能地環抱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主要還是赤着腳,又只着中衣,這地上實在是太涼了。

“宋喬?”

宋喬猛地一下子擡起頭來,看到眼前的人,眼睛不免瞪得又圓又大,“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李傾月冷笑一聲,“你這話問錯了吧?這裡是公主府,本宮不在這裡,又該在何處呀?”

宋喬的臉色唰地一下子就白了下來,“你?你要做什麼?”

“那就要先問問你,你打算對我的舅舅舅母做什麼呀?”

宋喬的眼神開始閃爍,頭微微低着,不敢再與她有視線上的接觸,“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真的不懂?”

綠袖將那塊兒石頭擺件兒拿了出來,一看到這個,宋喬的意志一下子就被擊潰了。

“我給你一盞茶的功夫,考慮清楚,若是不肯你的主子說出來,那麼,本宮一定會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兒。”

宋喬這會兒腦子雖然是有些亂,可是她卻敏感地覺得,李傾月這話絕對不是在嚇她!

她是真的要對她痛下狠手了。

“公主,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這石頭也並非是我的,我真的不知道這石頭到底有什麼問題呀。”

“不知道?”李傾月顯然不信,若是真的不知道,怎麼一看到了這塊兒石頭,她剛剛會是那樣的一番表現?

“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弄的,真不是我。我也是被逼無奈,我如果不這麼做,他們會殺了我的。”

李傾月看着宋喬的表情變化,更是將她眼神中那快速滑過的一抹狡黠看在了眼中。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呀。綠袖,將你的分筋錯骨手,用在她的身上試試。”

“是,公主。”

綠袖即刻上前,幾乎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都不到,就已經站在了宋喬的眼前。

“不,你們。”

“啊!”宋喬的慘叫聲,立刻就回響在了屋子的上空,幾乎將那燭火,都給驚得打了打顫。

“怎麼樣?若是還不說,本宮自然還有別的法子來懲治你。”

宋喬的臉白地就跟紙一樣,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渾身也時不時地抽搐一下,可見她到底在經歷着怎樣痛苦的折磨。

“我說,我說!”

半個時辰之後,宋喬已經被送回

已經被送回了護國公府,只不過不同的是,她被人灌了藥,整個人已經是變得癡癡傻傻,神智不清了。

原本依着李傾月的意思,是要直接將她給殺了的。

可到底也是宋家的血脈,她既然接受了護國公府的支持,自然就能對宋家人痛下殺手了。

“公主,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李傾月深吸了一口氣,看來,事情似乎是越來越複雜了。

她真的沒想到,這個宋喬背後的主子,竟然會是她?

次日,李傾月仍然以公主的身分,再去了一趟護國公府,同時,還將左丘華也帶了過去。

左丘華,可是她的寶貝疙瘩,能文能武,精通醫理,還會經商,簡直就是一個全才了!

“好好地將我外祖父和舅舅舅母的東西都檢查一遍,特別是我舅舅的書房,一定不能錯過。那人說不定還會再使了別的法子來害舅舅。”

“知道了,你放心。不過,這裡的事情一完,我就得馬上回鎖玉山莊。”

李傾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那鎖玉山莊裡就真那麼有趣?”

“你不懂。那裡頭的好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再給我點兒時間,回頭我能利用那裡頭的東西,在你的公主府裡好好地打造出一個地下的秘密宮殿來。”

李傾月聽了,眼睛一亮,“消息機關?”

左丘華送她一個算你懂行的眼神,“我的進展還算是順利。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了。”

這是不是也算一個好消息?

最後,李傾月看着那些被左丘華列在單子上的東西,眼神暗了暗,看來,將他帶過來,還真是對了。

這麼多的東西,李傾月不可能真的再去討要了。

直接將單子交到了舅母的手上,並且曉以利害,梁氏也不笨,一看這單子,再聽她那麼簡單的幾句暗示,立馬也就明白了。

“我還真是慚愧,總以爲自己是長輩,年紀大一些,定能護着你,可是沒想到,到頭來,卻是要讓你處處護着我們?昨日你討要走的那個石頭,是不是也有問題?”

“舅母,您還是好生地將護國公府清理一遍吧。”

出了國公府,李傾月突發奇想,是不是應該去嚐嚐福雅居的點心?

馬車將到時,便聽到了外頭的動靜有些不對了。

“讓開讓開。湛王殿下駕到,速速退開。”

李傾月一愣,就這囂張且狂妄的作派,還真是有幾分湛王的風範。

李傾月笑着搖搖頭,不曾理會,又走了一小截,馬車停下,李傾月緩緩下來,由綠袖陪着一同去了福雅居。

只是李傾月沒有看到,就在她下了馬車之後,那輛做工精緻,裝潢奢華的馬車掀開了一個小簾子,一雙鳳眼在她的背影上盯了好一會兒,直到看不見她們的身影了,這才極爲不捨地放下了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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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穆煥志之死!第52章 皇后求情!第22章 挖個坑唄!第61章 聯手了?第22章 挖個坑唄!第78章 不肯死心!第13章 去母留子!第19章 事鬧大了!第87章 不想負責?第15章 神虎營借兵!第51章 栽髒嫁禍?第73章 貶爲婕妤!第100章 來救人了!第1章 重生初遇!第43章 到底是誰?第四十六章第57章 立儲之議?第8章 皇子出事!第62章 她的命數?第64章 兄妹交心!第18章 封鎖宮門?第36章 纏上來了!第79章 哥哥受傷!第4章 竹林密會!第37章 雪大爺!第81章 殺雞儆猴!第11章 皇子李慶第100章 來救人了!第98章 被惦記了!第68章 她的投誠?第68章 她的投誠?第67章 計高一籌!第68章 她的投誠?第81章 殺雞儆猴!第60章 總算上鉤!第30章 小人得志?第13章 夜訪宋府第47章 怎麼捨得?第86章 再起心思!第2章 梅家之計!第6章 找死的節奏!第88章 嚇死你們!第84章 齷齪心思!第64章 兄妹交心!第55章 坦誠相待!第11章 皇子李慶第4章 竹林密會!第56章 換個人坐!第84章 齷齪心思!第37章 雪大爺!第十九章第16章 歹毒心思!第54章 你是哥哥?第20章 送份回禮!第27章 有人劫獄?第68章 她的投誠?第27章 有人劫獄?第47章 怎麼捨得?第100章 來救人了!第72章 誰布的局?第63章 緊咬不放?第11章 由妻貶妾!第23章 頭疾犯了!第36章 纏上來了!第21章 兩個嶽傾?第80章 砍下來喂狗!第24章 皇后手段!第97章 穆煥志之死!第1章 重生初遇!第77章 誰是目標?第65章 大鬧玉器行!第33章 不是王八!第80章 砍下來喂狗!第十九章第97章 穆煥志之死!第26章 起衝突了?第95章 狠虐梅氏!第15章 神虎營借兵!第11章 皇子李慶第65章 大鬧玉器行!第98章 被惦記了!第97章 穆煥志之死!第14章 過繼皇子?第93章 皇后自盡?第4章 竹林密會!第62章 她的命數?第8章 皇子出事!第43章 到底是誰?第2章 十年之後!第3章 師徒?知己?第2章 梅家之計!第9章 擡舉李行!第31章 顧白髮怒!第63章 緊咬不放?第26章 起衝突了?第18章 這是打臉!第24章 皇后手段!第13章 去母留子!第9章 擡舉李行!第73章 貶爲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