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風華回房換了一套衣裳,稍作梳洗打扮,又去了慕梓梨處看望了她,慕梓梨已經醒來,並沒有什麼大礙,慕風華去的時候還和唐青曼在牀榻之上有說有笑的,稍稍坐了會兒,看天色已然接近了酉時,慕風華便起身告了辭,唐青曼在房裡陪着慕梓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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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風華此次帶了淡苒淡雅兩人,主僕三人一路行去,酉時已接近傍晚,天色些微暗沉,又起了些微輕風,幾日未臨的雪也慢慢兒的飄了些許。
淡苒一路上吵鬧個不停,興奮的好似停不下來,慕風華絕代無奈,也只好由着她去了。
因着去往梅園的路上一路都有標識,因此慕風華主僕三人前去倒也沒花多少時間,不多時,便隱約可見了會場所在之地的燈火和逐漸傳來的人聲。
“風華小姐!”慕風華正想着快步走到會場,卻未來得及加快速度,便聽聞身後傳來呼喊,她不由回頭看去。
只見一行約有十幾人的閨閣千金,正慢慢兒的向她這方而來,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在這其中,嫣然與安寧長公主爲首,在她左邊是十一公主歐陽晚晚,右邊還有一位錦衣少女,慕風華卻是不認識。在她身後,便是以慕風芸爲首,其中還有兩位慕風華才見過的,柳絮語,柳絮歌姐妹兩個。其他的便是一些不甚熟悉之人。
慕風芸眼神淡淡的看了眼慕風華,轉過頭,不在理她。而她身後的柳絮語則是滿眼的不屑,鄙夷的看了一眼慕風華,昂着頭,鼻孔都朝天了。柳絮歌則要好一點兒,友好的對慕風華笑笑,點點頭,便算是打過招呼了。
開口的是安寧長公主,她淺笑輕語,“可是巧了,又碰上了,看來我們之間的緣分可是不淺呢!風華小姐,你說是吧?”
“慕風華見過長公主,十一公主,二姐姐,兩位表姐姐,各位小姐。”慕風華聽罷不過淡淡一笑,輕輕的福了個禮,“能與公主相遇,是風華的榮幸。”
歐陽晚晚見着慕風華就頗爲開心,可不知是不是先慕風華對她所說她聽進去了還是什麼,此刻見了慕風華並沒有像以往一般便粘了上來,只滿臉歡笑的點了點頭示意。
而在安寧身旁的少女,這時候輕輕開口,“原來你便是慕風華?”她擡袖半遮面容,佯裝驚訝,“早已聽聞風華小姐才藝無雙,人兒更是蕙質蘭心,現在看來,果真如此呢!”
慕風華聽罷不由好笑,轉頭看向她,“這位小姐可是說笑了,論才藝,風華便是比之任何一位小姐都是不及的,若論蕙質蘭心,小姐此言,那可真是折煞風華了。”
安寧在一旁聽罷,不由笑道,“好了,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了,想來,你們還不認識吧?”說罷一指少女,笑道,“風華小姐,這位是李小姐,名敏慧,乃李大學士太子太傅之女。”又指着慕風華對李敏慧道,“這位乃是丞相府嫡女六小姐,慕風華。”
慕風華聽罷淺淺的福了個禮,“李小姐好!”
李敏慧則同樣回之一禮,這樣,便算是認識了,慕風芸在聽見太子兩個字時便轉了眼過來,掃了一眼,卻發現原是自己聽錯了,便又興致缺缺的轉過了頭去。
而在這時,歐陽晚晚突然跳了起來,她向前跑去,嘴中邊叫道,“三哥,四哥,七哥!”她跑過去一把揪住歐陽修的衣袖,臉上笑容燦爛,“你們都來了呀?晚晚好想你們呢!”
衆人轉頭見得來人,忙又福身行禮。
歐陽允性子較爲開脫,見狀不由哈哈一笑,大聲道,“可是巧了,竟然都碰到一堆了?哈哈!”
他這說罷,衆人也只得呵呵一笑,柳絮語見着歐陽允,一雙眼睛便亮了起來,此刻聽罷他言,忙上前一步,滿臉通紅的對着歐陽允福了禮,聲音歡喜道,“柳國公之女柳絮語見過七殿下,七殿下,您也是來此參加宴會的嗎?”她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來了七殿下,可要好好兒的表現表現。
歐陽允不想這個少女竟然這般開懷,聽罷她的話,便笑着道,“當然!來此可不就是參加宴會嘛!”不然還能幹啥?
他這般說着,目光卻是不由越過柳絮語,落到了一旁的慕風華身上。他見着慕風華一身梨黃色斜襟長襖,套了馬面花錦繡紋褙子,滿頭青絲綰了一個凌雲單鬢,露出一截如白玉般修長的脖子,在燈火的映照下,似是散發瑩瑩光澤,鬢上斜釵一支金玉滿堂福紋鑲嵌白玉釵。面上不着粉黛,神色淡淡的,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他看着看着,便不由如了迷,直到柳絮語的再次嘮叨,才把他從神遊拉了回來。不知柳絮語說的什麼,他便打着哈哈忽悠,而柳絮語還一點兒都不知情的絮絮叨叨,絲毫不知,
她所心心念唸的人,此時正看着另一個女子,眸中閃過一絲別樣情緒。
歐陽修來此,目光便一直在慕風華的身上,他覺得,每一次見她,他的心裡便會有別樣的情緒滋生,那種感覺,讓人歡喜,也讓人憂愁。
他上前,對慕風華輕笑,“看,我說過我們會再次見面吧?沒想到,這般快!”
慕風華淺淺一笑,“正是!”
她那一笑,歐陽修只覺心中似是有什麼微微膨脹,心裡滿滿的,都是說不出的開心。他開心着他的開心,卻沒看見,在人羣中,有一個少女,看着他的眸光,明滅不定。
柳絮歌瞧着歐陽修,雖是遠遠的相望一眼,可她還是覺得那個身影,可她還是不禁沉迷其中。
就如三年前,他在郊外從人販子手裡把她救回來之時一般,那時候的他,在小小的她的眼中,是如此偉岸,如此,讓人心安。
可此刻,她看着他的目光緊緊盯住慕風華,她的心裡難過極拉,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歐陽坤自出現的那一刻,目光便不時來回打量在慕風華身上,他看見她對着歐陽修笑,笑的那樣燦爛,笑的他的心裡煩躁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