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禎卻像是沒聽到似得,徑自向內走着,接着還翻正一個被小長平公主發怒而打翻的凳子,好整以暇的坐在了上面。
“本公主的話你沒聽見嗎?”見嗔禎如此無視自己,小長平公主氣的發抖,不由指着門口,大聲的咆哮,“本公主叫你出去!給我滾出去!”
“阿彌陀佛!”嗔禎卻是閉着眼睛,低低一禮,唸了聲佛號,而後看着小長平公主,道,“公主這是怎麼了?可不像是嗔禎認識的公主了。”
“你認識的?”小長平公主不知想到了什麼,聲音蒼涼悽惶,遙遠而悲憐,“你所認識的那個小長平公主,早已在三年前,死了!”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吼出來了。
聽罷此言,嗔禎的臉色微微一變,接而神色又恢復平靜,“公主,以前的事兒,過去了就過去了,何須在提?”
“是啊!”小長平公主嗤笑,“是過去了,所以我遠赴他國,跑到這裡來,他媽的嫁給歐陽修,就是爲了忘記過去!”她貼近嗔禎的臉,嬌豔的臉上閃過一絲沉迷,繼而全是惡毒,“哈哈!怎麼?現在看我沒能成功,你就來嘲笑我了?是不是在向我報復,報復我曾經打亂你和姐姐的jian情,打斷了你們欺騙本公主行那齷齪之事兒?”
“公主!”嗔禎突然站起來,“你莫要亂說,我跟你說了多少回?當時的情況危及,若我不那麼做,大長平公主就會有性命之憂!”
“呵呵!”小長平公主轉過臉,“所以呢?你就揹着我和她陰、陽、交、合?把自己一身的功力傳授於她,從而變成了這副老東西的模樣?”她嘴角一挑,接而道,“那照你這麼說,我是不是還應該感謝你?救了我親愛的姐姐?還是我的男人!”
她說罷此言,臉上驀然出現一絲陰狠於猙獰,惡毒和痛恨在其眼眸中掙扎。
嗔禎緊緊地盯着她,一雙於他面容不符的眼睛,精光畢現,流轉間,劃過一絲深情眷念和痛色。
對於小長平公主的這些話,他無話可說,因爲她說的都是事實,可是他說的,她全都不信。
“怎麼了?”見他不說話,小長平公主臉上不由出現一抹嘲諷,“你說不出來了,是嗎?呵呵,也是,在我姐姐那裡嚐到了甜頭,怎麼可能會在意我這麼一個下賤的去搶姐姐的男人的女人呢?你倒是說說,姐姐是允了你什麼好處?你願意爲她如此賣命?甚至還配合我姐姐,把我特意打發到這個地方?”
“公主……”嗔禎閉着眼睛,快速轉動佛珠,想以此撫平心中的慌亂,可手上凌亂的步驟,已經顯示出了他的內心,“不要在說了,現在怎麼辦?四皇子不在了?你要怎麼辦?明天祁元皇帝他們定要檢查那些的……”說到這裡,他微微一頓,眼角微不可查的一縮,又繼續道,“而且,去請安的話,總不能你一個人去吧?”
小長平公主勾勾嘴角,“檢查?”她看了一眼嗔禎,狀似隨意道,“那還不簡單?你陪我上牀不就是了?請安麼……簡單的很!”說罷,看着他,“怎麼樣?不若,你於本公主睡覺如何?你看看我和姐姐,那個的chuang上功夫好些,怎麼樣?”
“公主!”嗔禎皺皺眉,快速的後退了一步,“這些暫且不提,今日之事兒,難道你就讓它流傳出去?”他問,而後輕笑,“到時候,若是傳出,小長平公主,新婚之夜,獨守空房,你想想,對你而言,會是怎樣?”
小長平公主也像是纔想起這個問題,對啊!今天這麼多婢女知道這件事兒,若是哪個嚼舌根子,傳了出去,她堂堂列國小長平公主,豈能忍受這種羞辱?
她的雙眼一下便噴火了起來,心中已經快速的下了一個決定,語氣輕輕兒的說道“今天晚上,歐陽修和本公主圓房了!有那些嚼舌根子的?”她眼眸微微一掃,折射出一絲清冷的光芒,“都得死!”
這意思,就是今天晚上的這些婢女,全都要死了?
嗔禎聽罷,微微扯起嘴角,“這纔是,貧僧認識的那個小長平公主。”說罷,他拍拍手,突然外面兒便傳來了一些悶聲尖叫的聲音。
若是有人此刻在外面兒看見的話,就能看見,在小長平公主的婚房外,十幾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解決了站在門外的那些個丫鬟們,接而快速的消失不見,連帶着的,是那些丫鬟。
………………
慕風華在風華園內,等着輕沉。
她叫輕沉去打聽了昨天晚上,和今天,四皇子府內,有沒有什麼消息。
“小姐!”正想着,便聽見輕沉的聲音傳來。
擡頭,輕沉已至身前,“打聽到了?”慕風華忙站起身,“怎麼樣了?”
輕沉點點頭,道,“昨天晚上,四皇子府邸中沒有什麼事兒發生,今天早上,一早,小長平公主便和四皇子一起,進宮去請了安,現在只怕正在宮裡呢。”
“哦哦,那就好。”慕風華不由點點頭,心裡鬆了一口氣,她昨天因爲怕歐陽修跑了,連覺都沒睡好,若是歐陽修臨陣退縮了,那他們的計劃可能就要爲別人做嫁衣了,可幸好,歐陽修認清了事實,回到了府邸中。
可若細細算來,她突然精神一震,脣角一勾,“若沒有料錯的話,從今天起,宮裡就要變天了吧?”
她聲音壓的極低,輕沉沒聽清楚,以爲她和她說話,便開口問道,“小姐,你說什麼呢?”
“啊?”慕風華反應過來,搖搖頭,目光看向遠方,澄澈而又寬廣的藍天,輕聲道,“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玩兒的事兒了。”
“哦。”輕沉點點頭,而後又不解,不由問道,“不過小姐,你爲什麼關心四皇子他們的事兒呢?”莫不是……
看見輕沉的臉上一副驚訝的樣子,慕風華便知道她一定想歪了,便笑罵道,“你可別亂想,沒什麼,只是問問而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