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修目光如電,看着那衣袍翻飛,糾纏不休的兩人,神色間透出一股隱忍,無力。
慕風華在反應過來之前,只覺得的天旋地轉,被西風景天一把拉過,緊緊地糾纏着她的腰,她微張着嘴,愣愣的看着西風景天,這樣的場景,有幾次了?
她的腦子裡突然一瞬間亂亂的,一點兒也未反應過來,她之前所做的事兒是爲了什麼?
正想着,西風景天那張妖嬈面容突然在眼前放大,慕風華眼珠兒微微一瞪,“怎麼了?”西風景天面上帶了一絲笑意,好看的弧度,這個臉龐因此越發魅惑,聲音帶了一絲愉悅,“看傻了是吧?郡主,本公子知道,本公子的容貌無人企及,可是,你這般看着人家,本公子也是會害羞的呢!”
慕風華聽罷,腦子裡立時清明,心中微微懊惱,該死的,她怎麼每次都能中了他這騷包的道?
脣角掀起一抹冷笑,慕風華微微掙扎,無奈,某個騷包看似隨意圈住她的手,牢固的她怎麼掙扎也紋絲不動,慕風華擡頭直視西風景天,脣角掀起,“抱歉景天公子,要看您就回家自個兒照着鏡子看罷,本郡主對你,好無興趣!”該死的自戀狂!
“哦?”聽慕風華如此說,西風景天勾脣一笑,好看的鳳眸之中閃過一絲暗沉,轉瞬即逝,面上的笑意卻越發的隨意自在,他微微低頭,靠近慕風華的耳邊,“可是怎麼辦呢?本公子不喜歡照鏡子,只喜歡,別人看,特別是.....”他對着慕風華的耳朵微微吹了口氣,聲音似帶有魅惑,“郡主你!”
“你!”感覺到腰間手臂越發的緊固,慕風華怒不可歇,皺眉,正準備說話,不料耳間突然傳來一陣的風,溫溫的,溼.溼的,帶着一絲曖.昧,一絲魅惑,慕風華的心跳陡然加速,渾身不由一顫,接着怒目直視西風景天,“放開!”
“放開?”西風景天語氣陡然變涼,“郡主可別忘了,我們倆之間的約定!”
慕風華面色微紅,可卻還是硬着脖子,冷哼一聲,“我自是記得,不過在這之前,還請你注意一點兒,別被什麼人就抓住了些有的沒得,到時候,便是我想幫你,也幫不了!”
“呵呵!”聽罷慕風華如此說,西風景天突然便笑了,笑的燦爛無比,便是比之春花燦爛亦不爲過,慕風華晃了晃眼,趕緊的移開視線,心跳卻一直砰砰的挑個不停。
“郡主記得就好,本公子自有分寸。”耳邊在度傳來西風景天特有的,帶着一絲慵懶,一絲魅惑,隨意灑脫的味道,接而慕風華渾身一輕,西風景天鬆開了她,慕風華不禁吸了口氣,身邊兒沒了那種熟悉的溫度,慕風華的心裡卻又微微失落,這種感覺,可真不好。
慕風華搖搖頭,甩開腦子裡的不切實際。
殊不知,因着他們聲音壓得的極低,別人也具體聽不清他們在講着些什麼,只聽得兩人嘰嘰咕咕的低聲說着,而這兩人之間的暗自相鬥,較量,在別人的眼中卻成了一種打情罵俏似得。
安寧面容平靜,因着剛剛的事兒,似是受了不少的驚嚇,面色有些微的蒼白,她的相貌並不是很出色,卻是出奇的靚麗,看起來就是那種讓人能心平氣和的那種,而今面色蒼白,平添一抹風情,看起來更加的動人心絃。
她目光看似是隨意打量,手捂着胸口,可眸光卻是死死的盯着西風景天和慕風華兩人,平靜的眸光之下,是各種兇騰翻涌的嫉妒和不甘。
是的,她不甘心!
十年前,從第一眼見到這個從烈國來的皇子,她的一顆芳心早已沉淪,永遠無法自拔!
她是祁元王朝的長公主,身份尊貴無比,天之驕子,可卻換不來那人的一個回眸,她只能在一旁,淡然的看着他,看着他好和別人溫情脈脈,打情罵俏!
爲什麼?這一切,都不是她?!偏偏是那個慕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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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熙的眸光淡淡,平靜的掃視在場衆人,心中各自計較一番,抿脣不語。
“哼!”正在衆人沉默間,一旁躲過一劫的歐陽袁媛不禁冷哼一聲,“果然是個不要臉的!這般狀況下還能打情罵俏!看來,有些人的教養真是全仍在孃胎罷!”歐陽袁媛卻不似安寧,她天生麗質,美貌如花,素來有祁元王朝第一美人兒之稱,可與她美貌並存的,卻是這位公主的性子,素來狠厲,刁蠻,潑辣。
是以,相剛剛那般驚心的躲過被架子打傷的危險過後,很快便平靜了下來,擡眼卻看見慕風華和西風景天如此,不由對慕風華更加的嗤之以鼻,她心裡頭氣憤的很,面色都因此而染上了一層緋紅,看起來更加的貌美如花,楚楚動人,當然,前提是忽略她開口所說的話語。
她這話說的這般的明顯,任誰都能知道她這話是說的誰了,慕風華聽罷,挑眉一笑,看向歐陽袁媛的目光略微挑釁,卻並不屑於與她相辯,素來聽說這位六公主是個無理的主兒,前世與她交集不多,這一世看來,果然如此了。
不過,也只是空有美貌,胸大無腦的人罷了,雖然慕風華不知道自己是那點兒地方做的不對,惹了這個刁蠻公主的眼了,細細一想,貌似也就只有上次在梅園會慕風雲拖她下水了罷?
不過,慕風華並不打算搭理她,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轉過頭去。
見慕風華竟然敢無視她,歐陽袁媛哪裡願意?心中的怒氣蹭蹭的往上冒,踏前一步,正準備說話,卻不料早在一邊兒將這些事兒看着眼裡的歐陽允立馬上前一步。
“哎呀,怎麼會這樣啊?”歐陽允大喝一聲,打着哈哈,“看來這裡還真不怎麼樣,算了算了,我們還是換一間房吧,這裡太邪乎了,好好兒的架子突然就倒了,你們說怎麼樣啊?”說着,目光看着衆人。
衆人心裡自是知道他這是在圓場子了,心裡也不想起什麼風浪,皆都點了點頭,
見都沒意見,歐陽允點點頭,還是回頭,頗爲奇怪的掃了一眼房裡,而後出去又喚了小二,然後又換了一間房。
..........
且不說天祥樓如何,只說此時,遠在京都西城的柳國公府外,一個身影畏畏縮縮的上前。
柳媽媽擡頭看了一眼面前府邸上那一塊兒鎏金的“國公府”大字兒,嘴角咧開一絲笑。
終於到了,柳媽媽從早上偷偷的溜出丞相府,因着怕被丞相府的人看見,不敢趕車,便一直從各個地方的小道兒往柳國公府來,沒想到,這一走,便是一天,此時柳國公府已經閉了門,只餘門口高高懸掛的兩個大紅燈籠,在這夜風中微微飄搖,柳媽媽深吸了一口氣,邁步上前,擡手“咚咚”的敲了敲門兒。
“來了,來了!”又等了一會兒,只聽得裡面兒傳來小廝的聲音,接着,便只聽的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傳來,而後吱吱呀呀的,大門兒透出一絲縫兒,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小廝探出頭來,見着柳媽媽,眉頭微微皺起,還是問道,“老婆婆,您是誰呀?”
柳媽媽冰不介意小廝的稱呼,忙道,“這位小哥,老婆子我是丞相府的二夫人身邊兒的嬤嬤,這次是二夫人派老婆子我來找國公夫人的。”說着,把柳氏交予她的那塊兒玉佩交給那個小廝道,“還麻煩小哥幫忙把這個交給國公夫人一下,國公夫人自是知曉的。”
小廝接過玉佩,將信將疑的看了一眼柳媽媽,見她神色焉定,不似作假,便道,“那您稍等片刻,小的這便去通知夫人。”
柳媽媽聽罷,神色一鬆,面露喜色,道了句,“麻煩小哥了。”便只聞那吱吱呀呀的聲音再次響起,那小廝關上了門兒,柳媽媽擡頭看着大紅的朱漆大門兒,不禁嘆了口氣。
又等了大約半盞茶的時間,那小廝便回來了,這次卻是打開了門兒,神色恭敬的對柳媽媽道,“柳媽媽,夫人請您過去。”連稱呼都變了。
柳媽媽神色一喜,微微點頭,邁步進了府中,小廝關上了門兒,忙又帶着柳媽媽一路往國公夫人的房間而去。
柳媽媽走在路上,看着柳國公府的這些熟悉又陌生的環境,不禁嘆了口氣,曾幾何時,她與小姐也是在這裡慢慢兒的成長,默默地籌謀,而如今......想着,柳媽媽又不禁嘆了口氣。
一路彎彎轉轉,約莫半盞茶的時間,柳媽媽和小廝來到一處裝修豪華的院子,小廝又帶着她到了一個廂房處停下,伸手敲了敲門兒,道了聲,“夫人,人帶到了。”
“知道了。”柳國公夫人的聲音從裡面兒傳來,淡淡的,柳媽媽曾經聽過柳國公夫人的聲音,一下便聽出來了。
“你先下去罷。”末了,柳國公夫人的聲音再度傳來。
“是。”小廝應了聲,看了一眼柳媽媽,默默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