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在一旁,不停的圍着西風景天打轉,嘴裡還不停的發出一些嗚咽聲,慕風華聽罷,這才反應過來,忙上前,蹲在西風景天,伸出手,在他的脖子處探了探,又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氣兒。
慕風華眼眸一亮,不知道爲什麼,先前沒看見西風景天的時候,慕風華覺得很茫然,無助,可此刻,看見西風景天了,她竟然會覺得心中比較安定了下來,也不似最先那邊茫然了。
按理說,西風景天如今這個樣子,若是讓慕風華來照顧他的話,她的處境應該會更加爲難一點兒的吧?可是她一點兒這樣的想法都沒有。
她在心裡想着,怎麼說,兩人也算的上是朋友,再說了,西風景天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多少也有她的原因吧?如果不是他那時候拉着她一把,或許她早就已經被摔死了,而憑他的武功,是絕對不可能會受傷的罷!
可是現在,慕風華什麼都管不了,她看了一眼昏迷的西風景天,心想還有氣就好,她也不能見死不救。
站起身來,慕風華看了看四周,這草叢離河邊兒太近,地底頗爲溼潤,西風景天身上有傷,絕不能讓他就這麼躺在這兒,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找個地方,好好兒的安置下來。
這般想着,慕風華不由轉過頭,對小狐狸說道,“小狐狸,麻煩你就在這裡,先幫忙照看一下我朋友啊,我出去找個東西,一會兒就回來。”說罷,也不管小狐狸如何,轉身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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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慕風華在崖底如何,只說自從狩獵大會之後,皇上遇刺,烈國質子五皇子西風景天和丞相府六小姐也就是如今剛剛獲封的驚華郡主,墜崖失蹤的消息,一開始被禁言,可後來時間越來越長,這世上也沒有不透風的牆,風言風語便多了起來。
民間都在傳,這是有人蓄意造反,傳至皇上耳中,自是又少不了一陣發狂,皇上下了令,勿必要抓到那亂臣賊子,以安民心,又下重金懸賞,誰若是能找到烈國質子西風景天和驚華郡主的人,賞黃金千兩。
在這件事兒上,不管是皇上也好,還是滿朝文武百官也罷,紛紛都是不敢馬虎的,十年之前,烈國大戰祁元王朝,提出交換質子爲由,以換祁元十年安寧。
如今,這十年之期,馬上就要到了,可若到時候,這質子,人都沒了影兒,烈國若是怪罪下來,祁元豈不是又要承受烈國的怒火?
雖說現如今祁元王朝不再是十年前的贏弱之態,可到時候,若真兩國交戰,免不了又是一番難爭苦鬥,更何況,在這四周,窺視祁元的又何止一家?若真是交戰,怕是祁元王朝,衰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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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仁壽堂。
裡間,老夫人坐在太師椅上,大夫人在下方,老夫人微閉着眼眸,淡淡的問道,“還沒有消息嗎?”
大夫人聽罷,不由悲從中來,想起慕風華,不由搖了搖頭,聲音微哽道,“回老夫人,還沒有,剛剛,京兆尹差人傳話來,說是,怕要...”說到此處,大夫人便在也說不下去了,眼淚不斷的往下掉。
老夫人聽罷,不禁低嘆一聲,放下手裡的佛珠,老夫人睜開眼睛,渾濁的眸中閃過一絲不符合年紀的精光,她看了一眼大夫人,道,“罷了,六丫頭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兒的,你先下去罷,我乏了,有什麼消息便差人送過來便是,你也不必自己跑過來了。”
“是,兒媳遵命。”大夫人聽罷,忙起身福禮,““老夫人好生歇息,兒媳先告退了。”
老夫人揮揮手,“去吧。”
大夫人又福了一禮,這才轉過身,往外面行去。
“等等!”卻不料,她剛剛邁步,老夫人便又叫住了她,大夫人轉過身來,“老夫人還有何吩咐?”
“近幾日,老大家的,可是在你那裡歇的?”老大家的,便是指的慕均德。
大夫人沒想到老夫人突然問起這個,想着慕均德這幾日,大夫人不由微微發窘,只得溫言道了,“老爺......老爺這幾日,都在,七姨娘院中。”
“胡鬧!”豈料老夫人聽罷,氣的拍案而起,大聲喝道,“他堂堂一朝丞相,而今府中出了這種事情,他竟然還有心思流連女色,當真是糊塗!我看,當初我便不該心軟,迎了那狐媚子進屋!”七姨娘,便是此次慕均德從外面兒招來的小妾。
“老夫人息怒!”一聽老夫人發火,大夫人不禁嚇了一跳,忙跪下,嘴裡卻是道,“老爺事兒多,近來朝廷也頗爲繁忙,老爺一天壓力大,回了府中,自是要放鬆放鬆的,老夫人勿怪!”
老夫人還準備說什麼,卻突聽的外面兒有三聲異動聲響,老夫人的眉眼微不可查的一動,逐嘆了口氣,道,“罷了,這些日子便看在他日夜操勞的份上饒了他罷,若以後他還如此的話,那我老婆子便親自去抓了他,上祠堂!罷了,你先下去罷!”
聽老夫人如此說,大夫人不禁鬆了口氣,對於這件事兒,她心中自是有一絲計較的,倘若到時候老夫人插了手,便將她的計劃給打亂了,此刻聽老夫人鬆了口,她也不禁放下了心,忙福了禮,告了退,便出了屋子。
等到大夫人出了屋子,老夫人揚了揚頭,身後曲媽媽會意,忙出去瞧了瞧,又譴退了滿屋子的丫頭,這才關了房門,對着老夫人點了點頭。
老夫人見狀,把頭轉向一邊兒,道,“輔翼,出來罷!”
話音剛落,一個黑影便落至老夫人身前,“如何?可有什麼消息了?”老夫人問道。
“六小姐那裡還沒有。”輔翼拱手,恭敬道,“可那刺客的身份,卻是有點兒詭異。”
“哦?”老夫人不禁奇怪,“如何個詭異法?”
“他們,不是祁元王朝的人,看着,倒有些像死士!”輔翼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