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回:驚華郡主

“右腿.....斷了!”太醫說罷,不禁搖搖頭。

柳貴妃聽罷,不禁呆住,而後呆呆的跌坐在椅子上,那這就是說,慕風雲以後,便是......廢了?

“啊!”柳氏聽罷,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便是哭天喊地,“我苦命的雲兒啊!你怎麼會這樣啊?雲兒!我的女兒!”

慕風雲也不知是痛的還是怎麼的,整張臉扭曲的都快變了形,她的嘴裡興許也是被摔的,滿口血沫,柳氏在那裡嚎着,她嘴裡也咿咿呀呀的不知說了些什麼,反正都聽不懂就是了,柳氏聽罷,不由哭的更加傷心了。

“放肆!在聖駕面前,豈有得着你們在此胡來!”皇上在上面看着,只覺煩躁不已,一旁的小安子察言觀色,立馬便開口喝到!“來人!給我把這兩個驚擾聖駕的人拖下去!杖責三十!”

杖責三十?慕風華聽罷,不由冷笑,杖責三十怎麼夠呢?她爲此可是冒着生命代價啊!杖責三十對於她,豈不是太划不來了?

想着,慕風華便忙跪在皇上面前,高聲道,“皇上,請您息怒。”她說着,擡起臉來,一張小臉兒上不知何時,竟爬滿了淚痕,讓人一見,心頭便忍不住爲她心疼,她姿態柔弱,語氣哀慼,“二姐姐無心驚擾聖駕,本心是想着爲陛下獻藝,博陛下一笑,奈何學藝不精,多有粗糙之處,這才驚了馬。”

說着低低一拂,把頭磕在冰冷的地面,“求皇上恕罪,二姐姐也不是故意將箭射向您的,還請您看在臣女爲您擋箭的份兒上,就饒了二姐姐這次的無心之過吧!”慕風華此言,雖明面兒上是在替慕風雲求情,可實際上,卻是在刺激皇上,不僅把她的錯處全挑了出來,還把自己剛剛不顧危險救了皇上一命的事兒給說了出來。

見慕風華並沒有什麼大礙,西風景天不由鬆了口氣,接兒又不由好整以暇的看着這場面,看着慕風華到底是想要怎麼樣,他發現,貌似他對慕風華,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啊!

果然,皇上一聽,不由更加氣怒,冷哼一聲,道,“真是不知羞恥!當這種地方是她玩鬧之地不成?這可是驚擾聖駕,在這裡倒還好,若是這種事兒是發生在戰場之上,那麼便可毀一軍!”

他一揮衣袖,端坐在上位,看着慕風華,目光不由柔和了些,“你倒是個好孩子,什麼都不管,倒還是爲她求情,你可知別人是否是真心對你?”慕風雲先前的動作他又如何不知,不過是想着讓她出醜,在自己好風光,可她千算萬算,卻是也沒料到,自己會糟了這一遭。

真是荒唐!

“臣女不管別人如何,臣女只知道她是我的二姐姐,姐姐受苦,做妹妹的自是沒有不管的道理,況且.....”慕風華擡頭,看了一眼慕風雲,又道,“皇上,況且二姐姐已經斷了一條腿,已經受到了懲罰,所以,還請您大人有大量,饒了二姐姐罷!”

衆人聽罷,一時間,都不由覺得眼眸微溼,紛紛爲慕風華的大度氣量和慈悲心懷感到不易。

“皇上!”柳氏此刻腦子裡混亂無比,全都是該怎麼救了慕風雲纔好,聽見慕風華竟然幫着求情,也沒細想她話語中的深意,只忙爬到皇上跟前,一邊兒哭着一邊兒磕着頭,“皇上,求求您,大發慈悲,就饒了雲兒吧!皇上!”

“皇上!”這時,一直沒做聲的慕均德突然出聲,走到前面兒,一撩袍子,跪在地上,看着皇上道,“皇上,臣知曉,今日臣這逆女犯了大錯,可是皇上,請您可否看在臣的面子上,您就饒了孩子這無心之過吧!”

“慕愛卿!”見慕均德都如此,皇上不由更加氣怒,指着慕均德,又偏生說不出話來,慕均德身爲祁元王朝當朝丞相,在朝堂之上,份量自是不輕,皇上倒是不好怎麼說了。

見皇上不說話,慕均德再接再厲,忙又道,“皇上,若您執意要罰,便請您責罰老臣,是老臣教子無方,這才致使這逆女驚擾了聖駕,皇上,請您責罰!”此言一出,當真是更叫皇上爲難,他該怎麼辦?難道還真處置了慕均德不成?皇上心裡也不禁更加氣怒,因爲他覺得,慕均德就是因爲把他拿捏準了,知道他不會真的把他怎麼樣,因才這般說了威脅自己的!

衆人聽罷,一時都無語,畢竟,在此處,丞相也算是除了皇上之外最大的一個官兒了,誰都不敢隨意出聲,一個不好,便是兩方爲難。

慕風華沒想到慕均德竟然會出來替慕風雲求情,不過轉念一想,慕風華也就瞭然了,慕風雲從小便是慕均德捧在手心裡長大的,疼愛的不得了,此刻自然是心疼不已的,再說了,他還一直指望着慕風雲給他出人頭地呢!怎麼可能會就這般置慕風雲不顧?

想着,她不由輕笑一聲,不管此時你慕風雲如何,我慕風華也定要扒了你一層皮去!這斷掉的一條腿,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預告!

“父皇!”這時,歐陽修突然上前,“依兒臣看,此事兒不由就此坐罷了罷?畢竟端陽縣主她也是無心之過,而驚華縣主又及時不顧自身安危相救,便當作是功過相抵了罷?您意下如何?”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老人的封號,有加重說了慕風雲的過錯和慕風華的功,皇上那般精明之輩,如何聽不出來他話語之中的暗示之意?

再加上他素來便相當寵信於歐陽修,此刻歐陽修所說,甚是令他滿意,想了想,他不禁擡頭,沉吟了一會兒,沉着臉看向跪在下面的慕風華等人,高聲道,“罷了!今日之事兒,便當作一個鬧劇,朕既往不咎。”

“可是!驚擾聖駕之罪,死罪難免,活罪難逃!且獎罰分明!丞相府二小姐今日所犯,朕便諒她乃無心之過,便只奪去她端陽縣主的稱號,在賞二十板子!至於驚華縣主,她不顧危險,貌似救駕有功,朕在此,特封她爲驚華郡主!待回京便下達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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