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景天?好奇怪的名字,慕風華心想,不過,景天,景天,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呢?像是在哪裡聽說過,可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哪裡?
想着,慕風華緩緩福了一禮,“小女子慕風華,乃丞相府的嫡出六女,若景天公子以後有何事兒尋我,便可在丞相府來找我便可。”
“哦?”西風景天聽罷,不由轉過身來,一雙鳳眸斜睨着慕風華,他脣角上揚,帶起一絲玩味的笑來,“你是丞相府的人?”語氣裡帶有些微輕佻。
“正是!”慕風華垂首,儘量不去看西風景天那幅邪魅詭吊的樣子。
西風景天見狀,眸裡閃過一絲不知所以的精光,轉瞬即逝,行過不在作聲。
慕風華見許久沒有聽見聲音,擡起頭來一看,卻發現西風景天已經出了廟屋。
她心裡不知怎麼想的,竟然連忙小跑着跟了上去,叫道,“景天公子,不知,若是風華來日要尋公子,該如何尋找?”
西風景天停下腳步,突然轉身,“怎的,你想報恩?”
慕風華點點頭,“我不習慣欠公子人情。”她也不想欠誰人情,有人情便有了拖欠,有了拖欠便會對她的一切造成影響,況且,眼前的這個男子,着實詭異,她不想與他有過多牽扯。
見慕風華如此坦然,西風景天不由笑了,慕風華看着他,那一笑燦若春花,漫如秋月,像是一絲陽光照進久不見亮的人心,慕風華不可抑制的一顫,趕緊扭過頭,神色恢復冷然。
西風景天見着,他覺着眼前女子着實有趣的緊,一會兒能巧笑嫣然,一會兒又神色冷然,一副拒人與千里之外的感覺。
他想着,鳳眸微微流轉,絲絲光華流轉期間,瞥過一旁的輕沉,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望着慕風華突然笑着開口道,“好啊!不過......”他話音一轉,似是頗有無奈,道,“不過,最近本公子可沒什麼能相求與你的事兒,這該怎麼辦呢?”
慕風華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說,被他的話一哽,剛想開口說,既然如此,那便算了罷!卻沒想到,西風景天突然邪魅一笑,擡起手遮住半張面龐,寬大的袖袍隨着他的舉動颯颯飛舞,帶起一片凜冽風聲,他笑得妖嬈,聲音卻頗有玩味,“這樣罷!”他伸手一指一旁一身黑衣練袍的輕沉,道,“本公子把她先贈予你,輕沉可是一個好護衛呢,武功好,又忠心,本公子把她贈予你身邊兒,還可護衛你,到時候,若是本公子有了何事兒要尋與你,豈不更是方便?”
“不行!”幾乎是在西風景天話落的瞬間,慕風華和一旁的輕痕異口同聲道。
西風景天微有異樣,偏頭斜睨一眼輕痕,輕痕垂頭,一身白衣錦袍凜冽如寒風飛雪,肅然清雅,他恭敬拱手道,“宮主,輕痕、輕沉乃爲宮主貼身侍從,誓死護衛宮主,怎能跟隨其他主子?在爲了宮主的安全着想,此法萬爲不可,還請宮主三思!”
慕風華聽罷,也是不禁點點頭,道,“這位公子說的極是,風華何德何能,實不敢與景天公子相較。”開玩笑了!她就是不想與他有何干系才這般說的,沒想到他到大方,直接開口要鬆了自己貼身婢女給她,那這樣了,豈不就是更和他揪扯不清了嗎?她纔不要!如此麻煩的事兒,她可不想沾染一絲一毫。聽輕痕這般說,她覺得這個輕痕還比較明事理,至少不像他主子這般莽撞。可她這個念頭剛起,輕痕接下來的一句話就把她所想的全都打了個支離破碎了。
輕痕說罷,頓了頓,似是斟酌了一分,又繼續道,“宮主,要不這樣,輕痕幫您重新安排一位武功高強的暗衛贈予這位姑娘,如何?這樣即不會讓姑娘難爲,也不會讓主子日後忘了此事兒?”
慕風華聽罷,簡直想直接一巴掌抽死她,怎麼繞來繞去,又繞了回來?她急急的想開口,不料西風景天一個轉身,看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輕沉,道,“輕沉,你覺得如何?”
慕風華心道,你說不要吧!你說不要吧!
可偏偏事情往往總與願違,輕沉聽罷西風景天的話,沒有絲毫猶豫,左手持劍,右手抱拳,恭敬道,“輕沉,一切聽從宮主安排!”
西風景天揚起滿意的笑,“還是輕沉懂事兒,即如此,從今往後,你的主子便是她了!”他擡手姿態慵懶的一指慕風華。
輕沉立馬轉身,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頭微垂,恭敬有加,聲音鏗鏘有力,卻不失女子柔婉道,“輕沉見過主子,請主子賜教。”
一旁的輕痕見狀,欲言又止,可人家正主兒都沒說什麼了,他自也是不好在開口了,在個,宮主的脾氣,他可不敢輕易染指觸犯。
慕風華呆呆的看着眼前這戲劇的一幕,天上掉陷兒餅了,直愣愣的砸在她身上,她腦子有點兒轉不過彎來。她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這一天,先是被人陷害,馬車被劫,然後又突然被一個行徑古怪的男子救了,現在那個人還給了她一個他身邊兒的護衛,武功高強,又忠心?
“誒!”她擡頭,看向西風景天處,“我說,那個.....”卻發現西風景天和輕痕兩個一紅一百的身影早已遠去。
大雪越發大了,寒風呼嘯,今日似乎格外的冷,可她又覺得似乎並沒有那麼冷。
她突然打個冷顫,遠遠的,西風景天那略帶魅惑的聲音淡淡傳來,“他日,本公子,必當親自拜訪丞相府!”隨即消失在凜冽寒風之中。
慕風華嘆了口氣,收回目光,看向還保持原樣的輕沉,淡苒頗怕地上的死人,緊緊拉着淡雅的衣服蹦跳到慕風華身旁。
淡雅也比較害怕,地上的死人此刻已經都差不多被雪掩蓋住了大半,可怎麼想一絲陰寒都縈繞不散,加上這大雪天氣,本就頗爲冷寒,她們都被凍的有點兒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