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不會讓你當上王妃的!只有我的雲熙,才能做娘娘……只要你死了,說不定,我的雲熙就能夠頂替你當上王妃。”何氏不知是受了誰的刺激,癲狂地癡笑起來。
只要除掉柳雲錦,她的孩子就能飛上枝頭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柳雲錦的錯,都是她害得!
何氏從頭上拔下發簪,銳利的尖頭上寒光一點。下一個瞬間,她猛然間卯足了勁,往柳雲錦的身上撲去,她要把髮簪刺入那個小賤人的心口最深處。
柳雲錦眉頭不動,只是噙笑望着何氏的愚蠢行爲。她這是在找死……
“何氏你是瘋了嗎?”老太太厲聲急切道,從後面推了一把呆住的柳世誠,“還不趕緊把大丫頭救下!她現在是王妃娘娘了,若是有何閃失,豈不是要我們閤家陪葬!”
柳世誠從恍惚中轉醒,望見這一幕心中大駭,已經來不及了,何氏靠近柳雲錦的面前,連五步的距離都不到。
柳世誠的步子停在了原地,心中大駭之後反而平靜了下來。目光沒有焦距地望着這一幕,何時起柳家上下會被一個庶女攪得如此天翻地覆?
老太太哆嗦着手捂住了眼睛,不敢看。
“光天化日之下,殺人性命,柳家夫人真是好大的膽子!”站在柳雲錦身側的刑嬤嬤,快如閃電地捏住了刺來的手,朝後背一折,只聽見一聲脆響,何氏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腳下一揮,踢中了何氏的雙膝,她“撲通”一聲就跪在了柳雲錦的面前。
“夫人又輸了,這次還跪在了我這個賤種面前,這可如何是好呢?”柳雲錦站在她的面前,凝望着這顆凌亂的黑色腦袋。脣角邪魅翹起,聲音輕柔凝着嘲弄。
“賤人,賤人!我遲早有一天會殺了你的”何氏鬼厲地發出尖叫聲,扭動着身體欲逃脫刑嬤嬤的鉗制。她要與眼前這個賤人同歸於盡,爲自己的女兒博得一個好前程。
步子從何氏身邊邁過的時候,細嫩的手指點着朱脣,似在思考怎麼處置何夫人。如果放她回到後院裡,恐怕又會被柳世誠護着,讓她報復不得。
她的這條命,可不是尋常人想取就能取的。
“讓主母跪我終究不好,傳出去還以爲我不孝呢!”脣邊笑顏如花,眸中寒光點點,“倒不如麻煩嬤嬤一趟,去通知官府的人。何夫人當街行兇,這麼多人可以作證,也夠夫人在牢獄中待上一些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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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你要讓我坐牢?”何氏一下子又恢復了神智,目光尖銳地落在柳雲錦的身上,“我是何家嫡女,柳家主母。打殺你一個庶女,何需坐牢,你的生死本來就捏在我的手裡。”
“看來夫人到現在還昏着呢!既然如此,就讓夫人去衙門走一遭,清醒清醒。庶女的命再賤終歸也是一條命,你想取也得憑本事。而你的女兒性命那麼貴重,不是照樣被我玩弄在手心裡?”這雙幽冷的鳳眸中只有嘲弄,說完這句話,她不再去看何氏臉上扭曲恨毒的表情,徑直朝躺在路中間的柳雲熙走去。
“柳雲錦……我……”下面的話,柳雲熙疼得說不出來,杏眸中射出眼刀,似要把眼前的人千刀萬剮。
“好妹妹想說什麼話,咱們回府之後關上門慢慢說。在大街上丟人現眼算什麼事?你不爲自己的清譽考慮,好歹也要爲柳家的門面考慮考慮。”柳雲錦曼聲道,說話的音量不大不小,恰好能被所有人都聽見。
“你……在逼我?”柳雲熙艱難道,眼底的恨意幾乎要漫出來。她一個嫡女大小姐,來自千年後的未來者,竟要受一個小小庶女的擺佈!
“把二小姐擡進柳府中,不管她願意還是不願意!”柳雲錦冷冷命令道,不給柳雲熙任何說“不”的機會。
明知道二小姐纔是嫡女,但兩個家丁聽了柳雲錦的命令後,都不敢稍有怠慢。將地上的柳雲熙小心翼翼地扶了起來。
“不……不……”柳雲熙一遍遍地念叨着,卻沒有一個人去管她說的話。
老太太讚許道:“早該把二丫頭弄進府裡了,這麼一鬧,我們柳家大族哪裡還有半點臉面!再說那何氏身爲主母,居然得了失心瘋,我看着她那瘋狂要殺人的樣子,到現在還害怕呢!有這個瘋女人在府裡,家宅哪裡能安?”
“都是你治家不嚴,差點害死我們!”老太太埋怨責怪地看了一眼柳世誠,“你趕緊休了她,另聘他人,纔是正理。”
他哪裡不想把何氏休了。但何家在朝中盤根錯節,他好不容易纔傍上何家這棵大樹,能從何家那兒謀得一點好處,豈能就這樣交惡了?
“孃親……何氏她得了失心瘋,以後養在後院就是,不過是多個人多一張嘴。至於掌家的權利,就交給孃親你。”柳世誠思量之後,選了這個折中的法子。
老夫人冷哼一聲,眯起的眼卻泄露出她的滿意,“罷了,你這癡兒,也不知何氏哪裡好,迷得你捨不得鬆手。你要留着她,那就留着她。但是這掌家的權利,絕不能再交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