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見識的人都知道,魔獸能口吐人言,代表對方已經修煉到了一定境界了,至少也是四階魔獸。
而人能掌控四階巔峰魔獸,必然是比魔獸更加厲害的。
這老者,怕真是個高人啊……
昌叔有些後悔,怎麼就得罪了這麼個人物呢,若是能夠交好,那對上官家只有利而無害,如今卻這麼得罪了。
昌叔看了一眼三小姐,有些埋怨的意思在裡面,可是如今狠話已經放出去了,收回來就難了!他也丟不起這個人啊!
昌叔一時間騎虎難下了起來!
那剛剛帶人出來的漢子用眼神詢問昌叔,到底該怎麼辦,昌叔只能無奈地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了。
正僵持着,不遠處走來一個一身灰色長袍的男子,看着也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面如冠玉,目如星子,玉樹臨風,瀟灑不凡。
昌叔額頭的冷汗都跟着落下來了……
“怎麼了這是?聚在這裡做什麼?”男子一臉疑惑地問。
三小姐趕緊低下頭,有些瑟縮發抖,似乎極怕這男子。
昌叔硬着頭皮道:“回大爺,這……這老者在門外,打了三小姐和守衛,所以……所以我就出來理論!”
“哦?”俊美男子疑惑地看了一眼蘇惜沫。
三小姐趕緊道:“是啊,大伯,這老頭子欺人太甚,竟然出手傷人!”
蘇惜沫依舊是一臉諷刺的笑容。
那俊美男子倒不像其他人一樣,不分青紅皁白就以爲是蘇惜沫的錯,反而道:“碧雲,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的性子?好好的,人家爲何要打你?”
“是他動手的麼,我又沒有動手!”碧雲委屈地道。
俊美男子懶得理會她的樣子,轉而對蘇惜沫拱了拱手,道:“老先生,可是碧雲多有得罪?若是如此,在下先替她向你陪個不是!”
蘇惜沫看他倒是個講理的,這才收斂了冷笑,道:“本也不是什麼大事,老夫與府上五小姐有些故交,聽聞她受傷,便前來相助,奈何這三小姐將老夫拒之門外,五小姐身邊的人來接應老夫,又被她阻攔,老夫託人將一瓶藥送給五小姐,這三小姐卻橫加干涉,老夫纔不得已出手的!”
蘇惜沫的話剛說完,俊美男子忽然就冷了臉,狠狠滴一巴掌打在了那三小姐的臉上,打得她跌倒在地,口吐鮮血。
可是這三小姐卻偏偏連話都不敢說一句。
“碧雲,我一再警告你,就算碧遊武功盡失,也是我上官家的小姐,不許你與她爲難,你竟然屢教不改,這一巴掌是給你的教訓,來人,將她帶去思過崖,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下山!”
俊美男子沉着臉訓斥道。
很快就有人將碧雲帶走了,她卻連求情都不敢,可見有多麼畏懼這位大伯!
昌叔也嚇得直哆嗦,恨不得自己沒出來過,怎麼就一時糊塗,聽了三小姐的話,現在該怎麼辦呢!
“昌叔,你不分青紅皁白,將客人當仇人,實在該罰,念你沒有鑄成大錯,就罰你廷杖二百吧!”
蘇惜沫愣了一下,這是不是有些過了?廷杖二百,得打得皮開肉綻吧?
蘇惜沫看了一眼那昌叔,卻見他毫無怨言的樣子,反而有些感激地道:“多謝大爺寬宏!”
“老先生,讓您見笑了,來……裡面請!”
蘇惜沫頗有些意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道:“那個,上官先生,這件事也算是個誤會,是不是就不要罰那麼重了!”
“哎,家規難違,這已經是輕的了,你就不要過意不去了,你能大老遠趕來救我們上官家的人,卻還遭到如此無禮對待,實在是我們不對,請您海涵纔是!”
上官家的老大上官尊,也是上官家下任家主的人選,在上官家算是德高望重,加上他年紀輕輕就造詣非凡,脾氣又剛直不阿,上官家許多人都要畏懼他幾分。
蘇惜沫被上官尊引着進了上官家的廳堂,坐下之後,上官尊又以上賓之禮相待,蘇惜沫這才平息了剛剛被那三小姐和昌叔惹出來的火。
“還未請教老先生尊姓大名,來自何方?”上官尊恭敬地問道。
蘇惜沫回道:“老夫只是一四海爲家的閒散人,名姓早已忘了,所以只喚作無名老人!”
上官尊露出尊崇的模樣,道:“在下最喜廣交天下好友,像老先生這樣灑脫之人,在下更是願意結交,若先生不介意,就在我府上多住些日子!”
蘇惜沫想了想,才道:“上官先生一番盛情,卻之不恭,那我就叨擾幾日了!”
“好好好……能結交無名老先生這樣的朋友,在下榮幸之至!”上官尊依舊熱情周到。
蘇惜沫想了想,才道:“不知可否先見見五小姐?”
“這是當然,只是碧遊臥牀已久,怕是會唐突了貴客啊!”上官尊道。
蘇惜沫搖搖頭,道:“我與碧遊小友乃是忘年之交,此次也是爲了她的傷勢趕來,若是不見見,老夫也於心不安!”
上官尊試探性地問道:“碧遊的傷勢需要鳳髓液,只可惜我上官家的煉藥師並不能煉製出來,一直在外尋找此藥,多日來都沒有音信,不知老先生您給碧遊的是什麼丹藥?”
“自然就是鳳髓液!”蘇惜沫也沒有打算說謊。
上官尊一驚,問道:“這樣珍貴的丹藥,老先生竟然慷慨相贈?”
“這些對我來說不算什麼,碧遊小友當初也曾幫過老夫一個大忙!”蘇惜沫道。
上官尊一聽,心裡便起了疑惑,碧遊什麼時候認識這麼一個“財大氣粗”的老者了?
鳳髓液就算是拿到拍賣會上去賣,也是要開出個天價來,上官家倒也不是拿不起這錢,只是鳳髓液雖然還夠不上仙品丹藥,但卻極難煉製,且用到的機會也少,一般也只有碧遊這樣中了劇毒功力盡失的人才需要。
所以他們也儘管想要找到鳳髓液爲碧遊療傷,卻也有心無力。
要轉門找一位十級靈品煉藥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而碧遊在上官家並不算得寵,所以家族不可能爲她一個人大費周章。
上官尊小心翼翼地問道:“無名前輩,不知您這鳳髓液是從何處得來?您是否認識靈級煉藥師?”
蘇惜沫知道上官尊怕是想要拉攏煉藥師,對於這種底蘊深厚的家族來說,武道中的高手雖然也重要,但是最奇缺的還是高階煉藥師。
蘇惜沫並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只好道:“這鳳髓液只是在下偶然得之!”
上官尊一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仍舊道:“那老先生一定是花了不少代價的,碧遊有您這樣的忘年好友,是她的福分!”
“哪裡哪裡,情義值千金,錢財都是身外物!”蘇惜沫故意慷慨地道。
上官尊也陪着笑恭維了幾句,又讓人領蘇惜沫去見了碧遊。
蘇惜沫到了碧遊屋外,墨香和墨痕都一臉擔憂地盯着屋內,卻不敢進去。
蘇惜沫問道:“碧遊姑娘怎麼了?”
墨香和墨痕回過頭來,看到蘇惜沫這番打扮,又見有外人在,墨香搶先一步道:“無名老先生,您來了啊?五小姐正在運功療傷,怕是不能打擾!”
蘇惜沫點點頭,道:“嗯,無礙,看這情形想必很快就好了!”
蘇惜沫倒也耐心地在外面等着,墨香和墨痕給她倒了茶,又上了些果品,因爲說話不方便,只是寒暄了幾句便沉默下來。
屋內碧遊的氣息越來越強,蘇惜沫可以感受到她的真元在逐漸恢復。
不多時,一道紅光從屋子裡爆發,隨着一聲嬌呵,房門被炸裂開來,碧遊也衝了出來。
墨香和墨痕都激動不已,還好蘇惜沫按住了她倆,道:“別靠近她,她還需要一點時間!”
果然,碧遊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忽然衝上了天空,幾番折騰過後,終於平靜地站在了地上,伸了伸胳膊和腿,總算是露出了笑容。
“感覺如何?”蘇惜沫問。
碧遊驚訝地看着蘇惜沫的扮相,好一會兒才明白這是蘇惜沫,然後笑着道:“從未有過的好!”
“那我就放心了!”蘇惜沫道。
碧遊感慨地道:“沒想到幾年沒見,你已經擁有了今日的成就,真令人驚歎!”
蘇惜沫也笑着道:“僥倖罷了,你的進步也很大!”
碧遊苦笑一聲,道:“若不是你,這一次我怕是徹底要成爲廢人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中了毒?”蘇惜沫這才問道。
碧遊露出了一抹陰沉的表情,絕美的臉蛋上也顯出一抹猙獰,道:“付瑤苔那個陰險狡詐的女人,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付瑤苔是誰?”蘇惜沫驚訝地問。
碧遊道:“天池閣的妖女!”
蘇惜沫倒是聽說過這天池閣,一門皆是女子,據說這個門派的修行的功法都極爲陰狠毒辣。
“你怎麼會惹上天池閣的人?”蘇惜沫問。
碧遊這才道:“我和秦非離他們出去尋找你和沐王爺的兒子的下落,卻誤入天池閣的分舵,她們知道我是上官家的人之後,就動了殺心!”
“可是她們並不是我們的對手,沒想到被我們打敗之後,竟然暗下毒手,實在可惡至極!”
碧遊提到這件事,仍舊是切膚之痛。
比起死來說,讓她成爲廢人,是更加痛苦的事情!
蘇惜沫也能理解她的感受,道:“你現在沒事了,一切都好說!”
“嗯,我聽墨香和墨痕說了你這幾年的經歷,你現在有什麼打算?”碧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