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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一個時辰過去,依舊不見山上人任何人下來,這下,阮玉辰真的維持不了自己的假面了,就在這時,有信使來報,說西署國皇太子,令西署國皇子大臣,已經潛離驛館,不可謂,不雪上加霜!
阮玉辰想要直接闖上山,這時,他就算解決了難民的事情,他也不敢對阮君恆出手了,因爲西署國皇太子,畢竟將這消息帶離了清影國,到時候四國大軍攻進清影國,他還指望着阮君恆替他賣命啊!
阮君恆修長飄逸的身影,出現在山路上,如下凡的嫡仙般,俊逸飄然,引人測目。
阮玉辰用力的閉上雙眼,突然明白,阮君恆爲什麼遲遲不下來,直到這時,出現,定是想要更好的籌碼,比如說現在,他就不得不答應阮君恆提出來的……所有要求!
“!”阮玉辰用牙齒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不讓憤怒中破理智,他擡頭,看着高高在上,優雅如閒庭信步走下來的阮君恆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王叔……”阮玉辰低低的聲音,儘量壓底,不讓別人聽到,而他聲音裡,有些顫抖,有些焦急,他是真的害怕了,他要清影國江山,她不要清影國江山就此葬送在自己的手中!
阮君恆點點頭,表示事情他已經知道了,問:“爲什麼不開倉放糧?”其實他是知道,國庫空虛,什麼也沒有。
阮玉辰咬牙,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阮君恆知道的,還明知故問呢?而此時,他只能忍着,道:“前些天,我登基爲皇的時間,花去了國庫的五分之一,後來先皇與太后的葬禮,我又花去了原本餘下的五分之四里的五份之三,餘下五分之一,我查了查,不知去向!”
這個不知去向的五分之一,他早就知道的,可是他不願意說出來而已,沒想到……現在剛好碰到這樣的事情!他現在,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若是江寧那些鋪子有餘錢讓他收繳上來也罷,沒有餘錢,就一個空殼子!甚至因此,還造成了清影國的經營動亂!此時,不只是難民,就連商行商會商人,都罷工了!
“你就是這麼管理國家的嗎?!”阮君恆面色一沉,帶着鋪天蓋地的氣勢,質問道。
阮玉辰搖頭,此時,若是隻有他與阮君恆,哪怕是讓他紅着眼眶,對他求助,他也願意,可是現在,這裡不只他,還有其他人,若是他如此做爲,一個皇帝的尊嚴也就沒有了,以後還如何當好這個皇帝,如何讓別人信服他?!
阮君恆看着阮玉辰,有些失望。
此時,是顧面子的時候嗎?顯然不知道,清影國沒了,哪裡來的他這個皇帝?還在那裡顧忌着面子問題,不肯說實話。
阮玉辰一銅陵阮君恆面色淡淡,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心裡就着急。
此時,他非常明白,就算他現在帶着着返京,也抓不回逃走的西署皇太子他們一行人,還不如留在這裡,等阮君恆幫忙,或者說請阮君恆出山,阮君恆的行事做風,是出了名狠辣無情,只要他站出來,就能震住那些妖魔鬼怪。
記得他小的時候,聽到大勝戰時,他非常開心,可是當聽到阮君恆一下子將十萬的俘虜全部坑殺時!他的心,就嚇得劇烈顫抖,直到現在,他依舊對這件事情印象深刻。
阮君恆側身,負身而立。
“王叔,我剛接收清影國,許多事物都沒有你懂……”阮玉辰直到現在,還在爲自己找藉口。
阮君恆點點頭,示意他知道了,至於要不要出手……
阮玉辰與一干大臣、兵士,看着阮君恆瀟灑轉身,步伐優雅的向山上走去,明明,只是優雅且緩慢的踏出一步,可是眨眼間,他的身形就已經離那處地方十米遠,如此快的速度,他們連殘影都沒有看到1
此時,不止阮玉辰驚駭了,就連大臣與兵士們都驚駭了,而兵士們更多的是對阮君恆的佩服與五體投地,至於阮玉辰與那些大臣們……
看着阮君恆消失的身影,阮玉辰不敢走,依舊站在山下。
又站了一個時辰,這時,代號一轉達阮君恆的口迅,說:“主子請皇上先回去,他已經知道了。”
又是他已經知道,既然他已經知道,爲什麼還不跟他回京城?!難道是因爲他收走的江寧的那些店鋪?他發還就是了,至於那些掌櫃,早已經被救走,也不關他的事情。
阮玉辰一翻思量,下了這個決定,畢竟都是一些空殼子店鋪,而且現在各地都是罷工、罷商、罷家、難民,就算想將這些店鋪賣出去籌錢,也不太可能,與其那樣,不如發還回去。
這個悶虧,阮玉辰默默的吞時肚子裡。
回到山頂上小院裡的小木屋內--
阮君恆看着還在熟睡的江寧,冷峻的臉色漸漸的柔和。
他伸手,輕輕撫過江寧的臉頰,將她的輪廓用手描繪出來,再是脖子、鎖骨……一路向下,他滿足的收回手,這個人,是他的娘子,這個想法,讓他滿足,至於其他的東西,他很清楚。
阮君恆有一點比任何人都明白,那就是權勢,有時候須要,因爲這樣,能保護你想保護的人,可是也明白,權勢過大,反而不好,所以,他只要千赦殿在手,就可以保護江寧,一世無憂,可惜,江寧要的,並不是這個。
其實阮君恆伸手碰她時,她就已經醒來,卻不打算面對,而是繼續閉眸裝睡。
剛纔,她並沒有夢到那個奇怪的夢,她鬆了一口氣,可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她又隱隱的感覺到有些不安,而這不安從哪裡來,她不知道,害怕知道。
阮君恆站起身,脫掉外衣,然後又賴上牀,這木牀太小,兩個人躺在一起,就要緊緊的相擁,否則可能掉下去。他伸手,將江寧撥入懷中,抱個滿懷。
中午--
江寧在阮君恆懷中不知不覺睡着,中午便醒了,她白天不怎麼喜歡睡覺,白天睡覺,等於是浪費時間,所以到了中午,她就醒來。
阮君恆跟着張開雙眼,問:“醒了。”然後手再次用力的摟住她的腰,讓她的背,越發貼近他的胸膛。
她知道感覺到某處異樣,臉色不由自主的升起紅雲。
“這個小木屋有廚房,知道嗎?”阮君恆突然神來一筆。
江寧不知道該如何與他交流。
阮君恆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將外套套上:“我去叫丫環替你倒水。”
翠柳她們隨時待命,一見阮君恆示意,就立馬行動起來,很快,就有一個大木桶,搬了進來,這大木桶,對於代號一來說,是輕輕巧巧的事情,放好後,他便離開,讓翠綠她們繼續忙活。
翠綠要留下來伺候江寧洗瀨,卻被阮君恆打發了。
他要親自伺候她洗漱。
翠綠看了看江寧,又看了看阮君恆,離開。
江寧撇開頭,來個眼不見,爲淨,看不見,就當自己不知道。
阮君恆將江寧放入木桶中,然後拿起布,便替她擦背,邊道:“翠綠不簡單。”
江寧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翠綠究竟是誰的人,她查了那麼久,都沒有查出來。
“翠綠前天試圖離開這裡,大概是想要去報信吧,”阮君恆一邊輕搓她的皮膚一邊道。
關於這個,岸麼麼說過,她是知道的,只是她假裝自己不知道罷了。
“正面走不通,她便去庫房找了繩子,向從後方的懸崖上下去,剛好被代號一發現,”阮君恆道,他竟然一時也查不到翠綠的背景!若說江寧查不到,那是正常,因爲她的情報網是這一年才灑下的,可是他的情報網,卻已經灑下十年,卻依舊查不到一點背景,這不是很奇怪嗎?
江寧撥着水的手一頓,被發現了,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代表阮君恆也可以,可是剛纔,翠綠來到水時,明顯沒有到她有什麼異狀。
“那是你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我還能忽視我家小娘子的意思嗎?”阮君恆他突然將臉貼近江寧,也只是純粹吃吃豆腐,並不打算再做那檔子事,現在是中午,應該先餵飽江寧。
洗完澡,江寧自然不願讓阮君恆幫自己擦,光讓他幫她擦背,她就已經覺得不得了了,而且,她平時洗瀨的時候,都不讓丫環麼麼們伺候,這會兒,自然也是如此。
阮君恆看着一直泡在水裡不肯起來的江寧,也知道,若自己再呆下去,估計她就這麼一輩子坐在木桶裡的可能也有,無奈,他幽暗着眼神離開。
若是可以……他真的很想再吃吃的,可是不行……起碼現在不行,等到晚上……可就沒有行不行的問題了。
江寧快速的擦完,穿上自己也能穿上的衣服,走出屏風,打算讓丫環幫她穿外套,她最怕那些個外套,很是繁瑣,可是她見到的不是丫環,而是拿着衣服衝她溫文爾雅一笑的阮君恆。
他這是要給她穿衣服嗎?認真說來,他伺候她穿衣服,也很好,只是江寧想到上回,阮君恆伺候着伺候着,就將她抱去牀上,不由得有些憂心,不會又變成那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