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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
阮君恆讓人將豪華貴妃椅送至小書房,她當時毫不猶豫讓千雪將其拆了,直接在小花園中放一把火,燒個乾淨。
阮君恆聽聞消息趕來。
“寧兒,你這是?”
江寧冷清道:“被別人碰過的東西。”
幾個字,意思已經很明顯。
“我明天命人重新做,”阮君恆沒有半分責備。
江寧卻像個木頭,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溫柔。
阮君恆有些無力,雙肩微微下垂,修長的微型立在風中,不盯着他仔細看,看不出他雙肩的變動。
火光,將兩個人的身影都映照着影影綽綽,直到火消失,變得了灰碳,那些碳在灰裡閃爍着,很像天上的星星,殘忍着餘溫,下一秒,那些碳就被冰冷的水燒滅,頓時,那堆碳灰中,只餘下一片黑暗,殘留的餘溫,隨着煙嫋嫋的飛向天際,不出百米,便消失無影無蹤。
就如江寧對阮君恆的感覺那般,不是她沒有感受過,事情一次次發現,她總是留有如碳般的光芒與溫度,那是期盼,可是阮君恆卻自己一手一腳將他在她心裡的影子、殘留剷除。
等不到江寧迴應,哪怕只是一個“哦”也好,可是就連這一個字,也等不到,阮君恆心裡的失落可想而知。
江寧轉身進入小書房。
小書房,雖然叫小書房,其實並不小,也有百坪,裡面也有石榻,只是要江寧在那上面睡,不可能。
江寧直接讓岸麼麼將座墊鋪在地上,然後讓她們出去,自己則坐在墊子上修練起內力,她越發明白,內力這塊須要努力,現在沒有什麼大作用,以後必定有大作用!可這也非一招一夕能完成的,她只能在平日的休息時間裡,加兩個時辰的內力修練。
原本,江寧不指望自己真的能突破內力五的,也可能是這一期間的沉澱,內力在修世突破時,竟然沒有一點門檻,便衝上了六層,漸漸的往七,甚至更高的層次去。
古語有云,七筋八脈,打通限爲內力大成,而現在的江寧,之前的江寧勉力的打通一筋三脈,現在,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她發現,她升得很快,轉眼,便到了四筋八脈,竟然八脈都打通了!而這筯與脈,相生相輔,看似一筋才能通三脈,卻有時五筋皆通脈不通,也就是那些人內息難以修練上去的原因之一,將這七筋八脈打通後,纔是真正的內力沉澱,在身體裡孕育,界時,纔是真正強大的時候。
直到將近黎明時,江寧才準備休息,卻聽到院中有異動,她危險的眯起雙眼,她能察覺出,那闖進院子裡來的不止一人,更不是她的人,究竟是誰?
等到空氣裡飄逸出迷香的味道時,江寧笑了。
呼吸立馬閉起,唯一令她擔憂的是岸麼麼她們,至於那幾個闖進來的人,這樣的小技兩……
江寧故意趴在桌上睡着,那兩人擡着一人進來,一見此情況,都不知道該把那個被他們弄昏的男人放到哪裡,比較好?總不可能也趴在江寧身邊睡吧?那算哪門子通丶奸?
思來想去,那兩人決定將江寧與這個昏迷的男人一起擡至地上,將二人衣裳弄亂。
二人先將昏迷中的乞丐放在地上,然後便想伸手去碰江寧。
江寧心裡閃過恨意,那兩人還未碰到她時,她便已經出手,速度之快,兩人只來得及瞪大雙眼,然後就昏過去!
江寧將二人弄醒,問他們是誰派他們來的,二人驚懼,互望,便想大叫,可是卻發現發不出任何聲音!
二人如此,江寧擡手,便將一人的手臂砍去,臉色都不曾變過。
那人無聲的嘶啞痛吼。
空氣的溫度一下子降了下去。
血腥味,就跟被大風吹起沙子般,瞬間迷漫滿整個房間。
“是想死得痛苦呢?還是想死得痛快?我不介意成全你們,”江寧只是冷冷的說了這句。
二人嚇得拼命撲騰,那個被砍去手臂之人,因鮮血流得過多,臉色變得蒼白。
“……”那完之人,張口不停的說話,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江寧伸手,解了那人的穴道。
“……過你的!”那人突然發現自己能說話了,急忙重複:“你弄死我們,那人也不會放過你的!”
“哦,”江寧雙手疊於身前,放肆的掃了二人一眼,笑問:“會怎麼樣的不放過我呢?”
那二人一時語凝。
“她會替我們報仇的!”完整的漢子道,說完,便要兄弟舌自盡,只是他想,江寧可能給他這樣的機會嗎?
江寧手指動了拗,那還完整的漢子就被定住,嘴就這麼漲着。
“呵呵……”江寧輕笑:“真是忠心的僕人啊,我不介意,動用一些手段的。”
二人,這才發現,自己此時早已經不是在小書房內!這裡,四處都是燒焦殘破,他們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只以爲自己已經被帶出攝政王府,頓時,心中發寒。
江寧是如何將他們二人帶出來的?他們是有人接應,才能勉強進入攝政王府這樣護衛密集、安全高的地方,可是江寧卻……怎能令二人不倒抽冷氣?!
其實,這裡是攝政王府一個被燒燬沒有重建的角落,並沒有真的離開攝政王府。
江寧看出二人誤會了,她卻不打算解釋。
江寧伸手到袖子裡,拿出一瓶藥,拿出一顆,丟入完整之人的口中,藥入口即化,這樣的藥,也是有特殊性,纔會刻意弄成這樣。
那一顆藥,化成無數的蟲子般,往那人口中、喉嚨裡、鼻子裡、耳朵裡……爬,頓時,將那人嚇得嘶吼。
“啊!”
穴位沒解,自然喊不出任何聲音,可是那噁心的感覺,在身體裡,不減反增,剛開始,只是睜對七竅,到了後來,他清楚的感覺到,肚子裡有東西在鑽動!
江寧這時替那人解開啞穴。
“啊--”
一聲,淒厲的響聲,震響整個夜空,令人毛骨悚然。
東院中的某人,卻是得意,馬上命人去江寧的主院出口處守着。
這下好了,不須要審問這兩個人就能知道答案了。
翠微跑到江寧身邊,對着江寧一陣耳語。
“呵呵……”聽着翠微的話,江寧愉悅輕笑,胸口起伏,對翠微道:“將這兩個男人放到江心月房裡,知道,該怎麼做吧?”
翠微沒想到,江寧如此狠,微微一怔,可隨即又覺得,這是江心月罪有應得。
那中毒之人,想咬舌自盡,牙齒用力的咬住舌頭,卻發現根本咬不下去,力氣根本使不出來。
江寧很不屑,讓她碰這兩個髒男人?不可能。
翠微讓千鳥他們去打前陣,而他則一手提一個,將這兩個男人往江心月房裡提。
看着翠微離開的身影,江寧突然惡趣味了,眼神閃了閃,縱身一躍,消失於原地。
江寧才離開不久,這個破屋子就有一羣人到來,全福領着人到來,就看見地上的手臂與血漬,其他的線索根本沒有!
回到小書房,江寧立即弄醒岸麼麼她們,讓岸麼麼替她叫阮君恆來一趟。
全福查完,領着人回主院書房,與岸麼麼打了個罩面,見岸麼麼是去找阮君恆,便主動讓一步,讓她先進去見阮君恆,卻沒料到,主子聽完岸麼麼的話立馬離開書房,去休息院去了!
全福不解,不過他不由得替主子開心,主子的努力,終於見到成效了。他馬上想到,是江寧叫阮君恆,所以阮君恆纔會如此迅速的離開書房向休息院落走去。
大家只覺得一陣風吹過,根本沒有看清有人經過。
不出半刻,阮君恆便到了小書房。
小書房的書桌上,正放着一個盒子,那盒子一看是古董,老舊不堪,彷彿只要碰一下,就會摔了般。
阮君恆眼神閃了閃,指着那盒子,道:“這是……”裝玉牌的盒子?
話沒問出口,江寧已經明白。
江寧知道阮君恆的意思,卻故意曖昧不明道:“可以給你看,但有一個要求。”
“不須要這樣,只要你說,我肯定辦到,”阮君恆霸氣測漏道,給人一種安心感。
江寧卻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阮君恆知道,自己這樣說,江寧壓根不相信,無力的在心中嘆息一聲,道:“你說。”他很想幹脆說一個“好”可那樣,反而會引起江寧懷疑。
“簡單……”
天,沒有真正的亮,大地依舊一片漆黑。
影影綽綽的燈光下,映射出房間裡對而而立的兩人。
一夜,如此過去,隔天醒來,江寧被小花園裡的吸引至窗臺處,看見一羣工人,真正在搬新的豪華貴妃椅,雖然他們動作很輕,可五官敏銳的江寧,還是清楚的聽到。
眸子清冷的看着忙進忙出,搬進臥房一隻,又組裝起另一隻,然後站在門口等,是在等她的吩咐吧?
江寧轉身,打開門。
守在門外的岸麼麼原本對這羣突然闖進來的工人感到不滿,可是見對方並沒有不守規矩的,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如此,她還要盯着這羣人,這可都是男人啊,一個不好,可是要破壞主子名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