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婦女的話,葉林和葉母兩人的臉色都是變得極爲難看。
尤其是葉母,此刻更是身子顫抖,臉色發白,若非是葉林一把扶住了她,恐怕當場就要摔倒在地上。
“葉林,你趕緊去看看你爸啊!”葉母聲音有些發顫,緊緊地拉着葉林的手。
葉林沒人的時候,老公就是她的天。現在老公遇到了麻煩,葉林這個兒子就成了她的依靠。
“媽,你彆着急!”葉林安撫着母親:“我立刻就去看看爸,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爸吃虧的。”
說話間,他對着那婦女說道:“姨,謝謝你來報信了,還得麻煩你替我照顧一下我媽。”
婦女能夠火急火燎地老報信,與葉林一家自然有一些交情的,當即滿口答應,安慰着葉母進了房子。
而葉林,在葉母進入屋子之後,臉上便是浮現出一抹冰冷。一旁,一隻在趴在太陽底下休息的老狗忽然一個哆嗦,猛地站了起來,跑出去幾十米纔敢回頭望向葉林。
怎麼回事,是冬天到了嗎,剛纔差點兒凍死它。
離開家,葉林隨便找人打聽了一下,就知道了葉匡的下落。
這個隊伍的最前方,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叼着煙,目光睥睨得望着在場的村民,眼中寒芒閃爍,如同是一頭兇狼,下一刻就要擇人而噬。
“葉匡,你也是咱們村子裡的人,鄉親們都是看着你長大的,難不成你當真是被錢矇蔽了良心,要黑下鄉親們的拆遷款麼?”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此刻被人攙扶着,站在村民們的最前方,一臉痛心疾首地衝着葉匡怒喝連連。
“隆隆隆——”
“有本事你就來啊,今天我還就站在這裡了,有本事,你就來啊!”葉寶才也是倔脾氣上來了,當即怒吼一聲。
“就是,有本事你們來啊,別以爲你們人多我們就怕了你們!”其餘村民此刻也是被引動了火氣,一擁而上,站在了葉寶才的身邊。
村民們見狀,俱是面露驚慌之色,不過他們似乎是被葉寶才那視死如歸的樣子所感染了,此刻竟然沒有一個人退開。
“我呸,我家的拆遷款明明是六十多萬,你給我們二十萬,這不是搶劫麼?”有人義憤填膺地破口大罵起來。其餘人也是一個個怒不可遏,一副想要將葉匡生吞活剝了的模樣!
頓時,身後的那些挖掘機和剷車齊齊發動,緩緩地朝着擋在道路上的村民們開了過去。
“都給我閉嘴!”葉匡怒道:“老子辛辛苦苦拉來這個工程,不需要收點手續費麼?葉寶才,剛纔那一拳還沒讓你長記性麼?立刻給老子滾,要不然老子今天給你腿打瘸了。”
而另外一方,卻是一羣穿得花紅柳綠的人,身上一個個描龍繡鳳,痞裡痞氣,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而在他們的身後,則是一排各式的挖土機和剷車,此刻發動機轟鳴着,彷彿隨時都會衝進村子裡。
眼看挖掘機和剷車就要撞到這些村民了,司機此刻也是陷入了猶豫之中,控制住車速,望向葉匡。
原來村子裡有兩條路,除去葉林回來的那一條,還有另外一條。這一次因爲搬遷的事情,村裡人圍堵葉匡的人馬分成了兩股。其中一隊就是之前葉林進村的那一條,而葉父則是守在了另外一條。
此人,便是葉匡。
其中一方,則是一些淳樸的村民,此刻一個個都是怒氣衝衝,手裡握着鋤頭鐵鍬等農具,如同一排排的士兵,堅守着村口的道路。
“給臉不要臉!”葉匡冷笑一聲,忽然對着身後一揮手,而後帶着那些手下們統統退開。
此刻,這一條路上,雙方人馬正在對峙着,氣氛極其緊張。
“葉寶才,你這傢伙當真是給你臉不要臉!”葉匡不耐煩地等着開口的男人,滿臉冷笑着說道:“我葉匡就是看在你們都是鄉親的份上,這纔給你們每人二十萬的拆遷款,你們要是再不退開,信不信老子一分錢都不給你們!”
葉匡臉上滿是不耐煩:“怕什麼,這件事情可是鄭家在後面罩着,他們既然想死,那就給我壓過去!”
葉匡自然也沒有這個膽子真的讓挖掘機朝着人堆壓過去,他之所以下達這個命令,無非就是嚇唬嚇唬這些人罷了。他就不信了,在死亡面前,這些人定然會在關鍵時刻散開,到時候只要讓設備進了村,到時候還不是他說了算?
挖掘機和剷車再次開動,葉寶才下一刻就要被壓在車輪之下。
而遠處,一輛大奔飛馳而來,車裡的葉林一眼就看到了這一幕,眼睛頓時紅了。
那即將被壓在車輪下那位五十多歲的男人,正是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