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輾轉南京,陰了滕家
站在蘇雅面前的滕世萱跟她也是一樣的反應,這路這麼寬,爲什麼就她們遇到了呢?
再看看自己這一身的污漬,滕世萱當即黑了臉,“不管怎麼說你也是結婚的人了,做事這麼毛手毛腳的,真不知道以後怎麼做沐放的賢內助。”
蘇雅無語望天,這個女人開口不離沐放,爲什麼她就喜歡惦記別人的丈夫呢?
“對不起,撞到你是我的不對,你的衣服多少錢,我賠給你就是了。”
“哼,我會稀罕你那幾個錢嗎?一件衣服而已,我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滕世萱不屑的說道,看向蘇雅的眼神裡帶着濃濃的挑釁,甚至還夾雜着一抹恨意。
要知道裴羽西可是她表姐,沐放開槍打死了裴羽西,讓她姑媽一家陷入了濃濃的悲傷之中,連帶着她媽媽一起傷心難過。所以,滕世萱會記恨蘇雅,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而且,她們怎麼都沒有想到,裴羽西的臉居然會是沐放找人劃花的。而且還讓幾個男人凌辱了她,滕世萱知道沐放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沒想到對女人也這麼狠。
“既然不稀罕,那我們就走了,請你讓路。”既然她囂張,蘇雅也懶得跟她胡鬧下去,她現在已經厭煩了這種爭鬥了,太傷神了。
滕世萱冷笑一聲,並不讓開身子,“道歉吧,不要錢,但是代表你就可以不道歉。”
“我剛剛已經說了對不起了。”蘇雅知道她是故意找茬,可沒想到會胡攪蠻纏。
“我沒聽到,你們聽到了嗎?”她轉過身對着周圍的一羣女人說道。
“沒有!”
周圍幾個小姐打扮的女子都齊齊開口說道,沐放可是這南京城裡所有少女們的夢中情人。現在被蘇雅搶去了家肯定對她都不爽了。
蘇雅同樣是冷笑以對,道歉的話她只說一次,而且人家擺明就是故意的,她還沒有那麼軟弱,傻乎乎的再說一次。
“反正我說了,聽沒聽到是你的事。如果你成心想要找茬的話,我也沒辦法。”
誰知道,這滕世萱還就厚着臉皮承認了,“我就是故意找茬,就是看你不順眼,你怎麼着?”
“我自然不敢把你怎麼着了,不過既然你都承認你是故意找茬了,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蘇雅也瞬間沉下臉,人家都欺負到自己頭上來了,她要是還不反擊的話,那麼也太窩囊了。
不過,她也不會給人留下把柄的。那滕世萱故意想要擋路不讓她走是吧,那她還偏要走了,有本事她就站在這裡不動。
“杏兒,我們走!”
蘇雅冷喝一聲,然後朝着一邊的縫隙就擠過去,可是滕世萱顯然早就猜到了蘇雅的意圖,對着她身後的人擺擺手。就這樣,那些人直接將那唯一的縫隙都堵住了,一時間,蘇雅被那七八個小姐們圍堵起來。前面是她們,後面是小攤,根本就走不出去了。
更要命的是,蘇雅身後的沐家傭人們都提着東西,而且還很重。被滕世萱堵住了,沒辦法出去,大家也只能將東西提在手上,硬扛着了。
“哼,實話跟你說吧,今天你要是不當着大家的面跟我道歉認錯,你就別想走。”滕世萱無比囂張的說道,那樣子讓人恨不得衝上去給她兩巴掌。
但是蘇雅不是那種衝動的人,今天是滕世萱自己找打,她就成全她。
伸手抓過旁邊一個攤位上的糖葫蘆,然後拿在手指上,對着那羣小姐們,一人一個冒頭上扔去。耍無賴啊,誰不會啊,反正南京這地她也不熟,沒人認識她。看誰最戶丟人!
那些個小姐被糖葫蘆上面的山楂打在腦門上,頓時起了小紅包,別看只是一顆小小的山楂,可蘇雅的力度足,足以打痛她們,可又不會留下傷疤。這樣自己以後也好脫身,反正這幾天也悶死了,剛好今天就找點樂子。
手一伸,又抓過一大把的糖葫蘆,又是一人腦門上一顆,痛的那些小姐們直捂臉。
“蘇雅,你這個賤人,敢動手打人?”滕世萱捂着臉,剛剛臉蛋上被打了一下,痛死她了。
蘇雅掏掏耳朵,一副地痞無賴的樣子,露出嘲諷來,“還真沒看出來,你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嘴巴這麼臭。今天這麼多人看着,你說大家會怎麼看你?啊?”
滕世萱現在被蘇雅打的這麼痛,還去聽她的話,只想衝過去跟她對打。可是蘇雅接下來說的話,卻是把她驚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大家快來看啊,這滕家大小姐滕世萱,仗勢欺人了啊。這南京這裡還有沒有天理啊,難道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就活該被她們這些有權有勢的人欺負嗎?這還有沒有王法啊!”
蘇雅在一邊故意扯高嗓子大喊,後面的杏兒心領神會,趕緊噗通的一聲跪在地上,跪着走到滕世萱的身邊,拉着她的衣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滕小姐,求求你就饒過我們吧。我們也不是故意弄髒你的衣服的,我已經把我半年的薪資都賠給你了,你還要我怎麼辦啊?錢我是沒有了,只有這條賤命,你難道也想拿去嗎?我還有一個身患重病的阿媽,一個年幼的弟弟,都還等着我拿錢回去養活呢。你到底是想要怎樣啊!”
杏兒的嗓門很大,她這一喊,又加上剛剛蘇雅那一吼,這一次周圍的人都圍了過來。
紛紛對滕世萱一行人指指點點,“這滕家小姐也太欺負人了,人家小丫頭都這麼可憐了,她還要剝削人家,還有沒有良心啊。”
“是啊,有錢了不起啊,錢也不是她掙的,不就是仗着自己出生好嘛。要是沒錢的話,她還不如人家呢。”
“就是,就是,這樣的女人心腸太毒了,怪不得到現在都還沒有許配人家,哪家的公子少爺敢要啊。”
滕世萱聽着周圍的議論聲,臉憋得通紅,那叫一個冤屈。可是現在她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啊,看着蘇雅投給她那挑釁的眼神,她就恨不得衝上去撕爛她那張嘴。
杏兒這丫頭腦子很機靈,轉的快,眼看形勢對她們有利,趕緊站起來。而後拉着蘇雅的手說道,“姐姐,既然這滕小姐硬要強搶了我們去給她賣苦力,那我也沒有辦法了。只怪我走路不長眼睛,碰到了人家。道了歉,賠了錢人家都還不肯罷休,我們也無可奈何啊。”
幾句話算是陳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時間大家對滕世萱的所作所爲就更加憤慨了。南京這地有錢有勢的人多了去了,大家也都見怪不怪了,可這麼囂張跋扈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小姑娘,你們走吧,我們都幫你攔着,看她能把你們怎樣。”
“就是,難不成還沒有一個說理的地方了呢!”
雖然蘇雅覺得利用了這些可愛的老百姓們,她良心有些過意不去,可是卻沒有選擇了。誰叫這個滕世萱這麼可惡,居然敢當攔路狗,不讓她們走。再說了,人家說的也沒錯,這個女人是囂張,也該是給她一點教訓了。
滕世萱這會被氣的臉都綠了,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沒想到蘇雅這個女人會這麼可惡,居然利用周圍這些老百姓來對付她。不過氣歸氣,現在她可是惹了衆怒了,要是膽敢再多說一句的話,這些人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淹死她。
她惡狠狠的瞪着蘇雅,發狠的說道,“蘇雅,你有種,給我等着,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蘇雅對她微微一笑,說實話,除了沐放之外,她還真沒有怕過什麼人。
“哼,我們走!”
滕世萱今天栽的這麼慘,火氣自然不小,走的時候幾乎都是撞開人羣的。以至於她都走了很久了,還有人在對着她指手畫腳的。
也可以說,滕世萱的聲譽今天也算是徹底毀了。要知道南京這地可是繁華之城,有什麼事傳的也快,很快恐怕這鹹江城裡所有人都要知道這事了。
蘇雅跟這些老百姓們道了謝,一行人這才離開。不過也沒有逛下去的興致了,所以大家便收拾了一下回家去了。
剛剛走到家門口就看到沐放在門外來回的踱步,顯然是因爲蘇雅不見而着急呢。
“你在外面做什麼?”蘇雅明知故問,不過看到他擔心自己的樣子,還是很開心的。
沐放看到她跟家裡的下人們出去買東西,然後平安歸來了,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責備的說道,“以後要出門也要給我留個信嘛,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要滿城去找你了。南京這地你也熟悉,要是迷路了,遇到壞人了怎麼辦?”
蘇雅淡笑了一聲道,“迷路倒是不會,不過壞人肯定會遇到的。”
聞言,沐放心頭一緊,趕緊拉着蘇雅檢查了一番,“你沒事吧?遇到什麼壞人了?”
“你的追隨者唄,你覺得這南京城裡還有誰認識我啊。”蘇雅沒好氣的說道,自己的男人太受歡迎了也不好,這樣會引起公憤的。
沐放眉頭一蹙,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了。滕世萱的刁蠻任性那可是出了名的,以前在鹹江是因爲人生地不熟的,所以不好太過分。現在到了南京來了,要是在大街上遇到蘇雅,肯定會刁難她的。
“她沒有對你怎樣吧?”
“有倒是有,不過,最後遭殃的人卻是她。”蘇雅笑着將剛纔發生的事都對沐放說了一遍,完了還不忘調侃他,“你還是仔細想想,這南京城裡你還有多少這樣的追隨者,我也好心裡有個底,免得以後出門被人罵了,我都還不知道爲什麼。”
“都是一羣瘋子。”沐放想起那些女人就覺得一陣噁心,真不知道現在這世道是怎麼了,怎麼女人一個個的都這麼瘋狂。
都說女人是矜持的,含蓄的,可是他遇到的女人怎麼都超級無敵厚臉皮的?而且還是喜歡倒貼的那種,真的是相當的鬱悶。
“好了,我們今天買了很多年貨,一起去看看吧。快要過年了,別老繃着一個臉了。”蘇雅也不計較這事,因爲這根本就不是沐放的錯啊。
他這麼潔身自好的男人,她要是也忍心去怪罪的話,那麼她就真的是太不講理了。
其實,蘇雅心裡的罪惡分子還是在作祟,因爲她很想再看到一次沐放一腳踢飛那些噁心女人的場景,這樣她纔會解氣。
不知道爲什麼,今天遇到滕世萱之後,蘇雅總有種感覺,以後這種事肯定還會經常發生。因爲這裡是沐放從小生活的地方啊,很多人對他都是很熟悉的。真不知道遇到還會不會遇到一個張世萱,劉世萱的。她還真沒有那麼好的精力去應付那些胡攪蠻纏的女人,因爲真的很累。
回到主屋裡,沐中生跟沐炎坐在太師椅上喝茶,看到蘇雅總算回來,沐中生這才鬆了一口氣。
“小雅啊,以後出去的話一定要打個招呼,你看沐放着急的。”
“知道了,爸爸!”
蘇雅低着頭回答着,這事有那麼嚴重嗎?
都怪沐放,大驚小怪的做什麼。
“好了,你回來了,我們開飯吧。”
沐中生好像很累的樣子,放下茶杯,看了看外面,那原本精明的雙眼此刻卻有些迷茫。再看看沐放也是一臉的擔憂,難道軍隊出什麼事了嗎?
飯桌上,大家都默默吃飯,沐放基本上沒動筷子,大家好像都沒有什麼胃口。沐炎自始自終沒有說句話,他本來就是那種沉默寡言的人。再說了,沐中生心裡也只有沐放這兒子,他對他也不重要,所以還是少說點話,也少犯點錯。
“沐放,想到辦法了嗎?”沐中生眼巴巴的看着沐放,好像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了一般。
沐放搖搖頭,也是一臉的沉重,“這件事很棘手,三天時間,我們上哪裡去招募那麼多民兵?更何況,現在大家對軍閥也很有偏見,一些老百姓根本就不願意讓家裡的孩子參軍。這事也不能強求,這樣跟以往的強制性徭役沒什麼區別了。”
“唉!”沐中生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眼珠一轉,“要不這樣,我們先找些人充充數,等他們清點人數之後,我再把人遣散了就是了,你說在這樣行嗎?”
“當然不行了,這事要是被發現了,你這頂軍帽也別戴了。你沒看到今天上頭那人對你是什麼態度嗎?擺明了就是想要藉此事來刁難你,以此來壓制你現在的勢力。”沐放一針見血,直接戳破了對方的陰謀。
“這樣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怎麼辦?”沐中生氣的拍桌子,大吼道,“那些狗日的東西,老子剛剛掌握了點實權,就在背後搞陰謀陷害,別被我知道是誰,否則老子絕對饒不了他!”
蘇雅還是第一次看到沐中生髮這麼大的火,倒不是沒嚇到了,而是很好奇他們父子三人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一直不坑爹的沐炎這時候才慢悠悠的開口說話,“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要多花點錢而已。”
“花錢?老子哪裡來的錢?”一提起錢的事,沐中生馬上搖頭。
他要是有錢的話也不會受這些窩囊氣了,現在政府缺錢,到處拉攏那些富紳豪強,然後來擠兌他們這些老牌帶兵的司令。一說起錢,沐中生的火氣就更大了。
沐炎見沐中生否決了,也就繼續閉嘴了,反正他就是說了也白說,還不如不說。
一頓飯就在沐中生的火氣中散了,回到房間裡,蘇雅這才問道沐放,“到底出什麼事了?爸爸怎麼會發那麼大的火?”
“現在到處都在打仗,民兵匱缺,上頭要我們在三天之內招募一支一萬人的軍隊,說是填充人員配備。”提起這事,沐放也是一個頭大,要錢還好說,可是要人,還真是傷腦筋。
三天時間,他們要招募一萬人,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蘇雅認真的分析了這事,雖然她不懂軍事,可是這處事都是一個理。這上頭的人擺明了就是在故意刁難他們父子啊。
“你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不然好端端的,怎麼會讓你們做這種事。再說了,就算是填充人員,這招募民兵的事,也輪不到你們去做啊。這件事根本就是毫無邏輯道理可循啊。”
“現在政府積極拉攏那些富商,讓他們捐款救濟政府。南京最有錢的富商就是滕家了,你說我們得罪的是什麼人?”沐放早就將這事看透了,不過身爲下屬,他們也不得不聽上頭的命令,雖然他很不爽,可現實就是這麼的無奈。
蘇雅點點頭,算是明白了。這滕家跟裴家是親戚,前幾天沐放纔開槍打死了裴羽西,這兩家人同仇敵愾,是共同對沐家懷恨在心了啊。又加上滕世萱先前跟沐放的婚事告吹,滕家對沐家肯定也是不滿的,所以現在有機會打壓沐家,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不過,富商是麼?
蘇雅嘴角彎彎,只要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是事。既然滕家能仗着那點臭錢故意刁難沐家,那麼她蘇雅也能仗着財大氣粗去整整滕家。
咱們就來看看,誰能陰得過誰!
“早點睡覺吧,你也累了,不是還有三天嘛,慢慢想辦法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蘇雅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沐放,因爲沐放爲她做了那麼多了,也是該她爲沐放做點事情了。
不過她瞭解沐放的性子,這件事還是有一定的危險性的,要是被知道了,肯定不會同意她去做的。所以,乾脆了瞞着他算了,等事成之後再告訴他。
第二天,當沐放他們都了之後,蘇雅就急忙給蘇志成打了電話,然後洪幫那邊馬上派了十幾個能力高強的人來南京。
此刻蘇雅又成了那個神秘的洪少,一身格子西裝是她的標誌,雙手插在褲袋裡,陰沉的站在政府的大門口。
“洪少,你說這政府頭子會要我們進去?”手下一個功夫很好的人好奇的問道,此人就陳久,迴旋踢特別漂亮。
蘇志成在一邊就像一座大山一般保護着蘇雅,手上的槍散發着冰冷的氣息。他瞪了那人一眼,厲聲呵斥道,“這種地方,沒事別多嘴!”
“沒事!”蘇雅擺擺手,轉頭問道蘇志成,“錢都準備好了嗎?”
“好了,不過這些錢可都是我們的老本了。”蘇志成不明白蘇雅爲什麼會這麼大手筆的將辛苦賺來的錢交給政府,這些錢一出去,洪幫可就被挖空了啊。
蘇雅淡淡的笑了笑,拍了拍蘇志成的肩膀,“做大事者應不拘小節,放心吧,我從來都不會做虧本的買賣。三天後,我會讓這些錢再生出一倍來!”
“一倍?”後面的人都驚愕的問道,三天就能賺洪幫三個月的錢?
這是什麼概念?
蘇雅神秘的望着這政府的大門,滕家想要在背後搞小動作陷害沐家,那麼她就要他們吐點血出來。讓他知道,敢動沐家的下場!
沒過多久,先前進去通報的守衛這個時候跟個哈巴狗一樣走出來了,一看到蘇雅眼睛都快笑成一條線了。
“呵呵,洪少,我們鄭將軍邀請您裡面請!”
“那就請你帶路了。”
蘇雅淡然一笑,雖然個頭是一行人中最矮的,可氣勢卻是最大的。那一瞥一笑間流露出來的王者氣息,讓人忍不住渾身一顫。
她此時走路步履沉穩,步伐邁大,那穩重的步子就像是要在地上烙上自己的腳印一般。
跟着那守衛很快便來到了政府內部的會客大廳裡,蘇雅一人被請進了裡面一間屋子,其餘的人都在外面候着。
蘇雅身子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手上兩顆鋼珠,這是徐明給她的,說是可以壯膽。蘇雅無奈的笑了笑,看來外界人對軍閥的認知永遠都是跟野蠻,殘暴掛上鉤的。
此時的鄭將軍正在跟手下一干人等開會,可是聽到蘇雅已經來了,急忙扔下一羣人,然後整理了一下衣服出去了。
沐放本就沒有心思聽他的廢話,這會正好藉着這個機會睡會覺。他哪裡知道,現在蘇雅其實就在他們會議室的隔壁,只有一堵牆的距離。
鄭將軍從會議室出來就直奔會客廳而去,跟守衛低聲的交談了幾句,然後這才敲門而入。
“這位想必就是聞名遐邇的洪幫洪少了吧?”鄭將軍客氣的打着招呼,伸手欲跟蘇雅握手,可是蘇雅卻根本就沒有擡手的打算。
鄭將軍的手擡在半空中好半天也不見蘇雅伸手出來,只好嘴角抽了抽,尷尬的收回了手。
蘇雅面對人家的尷尬毫不理會,自顧自的滑動着手中的兩個鋼珠,而後薄脣輕啓,語氣堅定有力的說道,“鄭將軍不必客氣,我們坐下慢慢談吧。”
“哦,好!”
“想必鄭將軍也已經知曉洪某這次來的目的,雖說洪某是混黑幫的,可也是個愛國份子。日本人現在在我們的東北三省殘殺百姓,佔我領土,身爲一箇中國人爲國盡力也是我們國人應該做的。扛槍打仗這事我是做不了,可是俗話說有錢出錢有力出力,那我就出點錢略表一下心意吧。”蘇雅說完拍拍手,很快蘇志成就提着兩個大大的黑箱子進來了。
一看到這兩個黑箱子,鄭將軍眼睛都直了,這麼大尺寸的一個箱子裡面裝多少錢他也是有數的。那滕家那麼有錢纔給了一箱,這個黑幫頭子一來就是兩箱,真是夠大方的。
“呵呵,洪少果然是我華夏兒女,精忠愛國。我一定將洪少的愛國精神發揚出去,呼籲更多愛國人士來爲國出力啊。”鄭將軍雙掌合在一起摩拳擦掌的,面對出手這麼大方的主,他肯定是熱情的不得了了。
誰知道,蘇雅卻突然起身,兩隻手撐在兩個箱子上,身子微微前傾,嘴角勾起,沉沉的說道,“鄭將軍,有句話相信你也聽過,這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這麼大一筆錢,我眉頭都不蹙一下親自給你送上門來了,當然也不是完全就無所求的。”
“呃,這是當然,洪少有什麼話就請直說,能幫上忙的,鄭某一定竭盡全能助你一臂之力。”面對送錢來討要便利的事,鄭將軍也是見怪不怪的,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見鄭將軍這麼上道,蘇雅也就不用拐彎抹角了,直接開門見山說出自己的目的,“鄭將軍也知道,混黑幫的,都喜歡自己的場子大一點,我也喜歡。我們洪幫的勢力再大,畢竟也就只是在鹹江那一小地方,跟別的幫派比起來其實也上不了什麼檯面。所以…”
後面的話蘇雅故意停頓了一下,大家都是聰明人,她想這個鄭將軍應該明白他的意思的。
果然,這鄭將軍是個明白人,立馬拍桌子拍胸脯的保證,“洪少放心,你想做什麼,鄭某心裡有數。說實話,鄭某也正爲這件事煩心啊。咱們南京一直以來都是被斧頭幫稱霸,連我們軍閥都不放在眼裡,我早就想除之而後快了。可你也知道,我們是政府軍,要是去跟一個黑幫火拼,那可是會壞了名聲的。所以,只能一直選擇隱忍。現在既然洪少有意向往南京發展,那鄭某是舉雙手贊成的,而且還會在背後爲你推波助瀾。”
蘇雅對着他陰冷的笑了笑,還真是個狐狸。
想要利用洪幫去限制斧頭幫,這如意算盤打的還真是不錯。
不過,既然他想利用她鉗制斧頭幫,她又何嘗不是想要利用這軍閥的力量助自己在南京站穩腳步呢。
“好,鄭將軍果然爽快,跟你做生意真是輕鬆。這錢洪某也給暢快,不過還有一事,不知道鄭將軍方便不方便。”蘇雅轉了幾個彎,總算是轉到了正題上了,其實現在說的事纔是最重要的,不過她故意將此事放在最後說,無非也是想要混淆這個姓鄭的的視線,讓他誤以爲自己是要來南京擴展地盤的。
“洪少但說無妨。”雖然嘴巴上說的乾脆,其實心裡卻很是不爽,哪裡來這麼多的要求。
“我們洪幫雖然是混黑道的,可是也要經營白道生意。我聽說鄭將軍跟南京商會的滕會長私交甚好,所以還想請鄭將軍替我引薦一下,晚上我做東,邀請兩位在會仙酒樓小酌幾杯,不知道鄭將軍可願意賞這個臉。”
聽聞,鄭將軍也暗暗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就好辦。人家要請客吃飯,他還巴不得呢,怎麼可能會拒絕。
“這事好辦,晚上我就跟滕會長一起來。”
見他同意了,蘇雅這纔將手鬆開,把箱子推到鄭將軍的面前,“那洪某在就在會仙酒樓等着二位大駕光臨了。”
“好,一定,一定!”
現在鄭將軍所有的視線都落在那兩箱子錢上面了,笑的嘴都合不攏了。在他正需要錢的時候,天上就真的給他掉了兩箱子錢來,真是太好了。
而且,洪幫還願意跟斧頭幫血拼,這也算是解決了他的一個老難題了。
一舉兩得的事,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呢,而且還是人家主動送上門來的,真的是太好了!
蘇雅一行人從裡面出來,也是得意一笑。這下好了,還能借此機會在南京佔得一席之地,將洪幫逐漸壯大起來。這也是她的夢想之一,要做就要做大,不光是鹹江的老大,她還要做到南京,做到上海,乃至整個中國。
她相信,只要有心,就沒有不能成功的。
“先回飯店再說。”
這外面到處都是別人的耳目,蘇雅可沒有那麼傻會在這裡談正事。既然現在已經敲定了目標,那麼就要快點付諸於行動,否則都是紙上談兵,純屬扯蛋!
現在的蘇雅應該說是化悲痛爲力量了,父親的離世,跟母親的決裂,還有在豪門大院裡跟那些太太小姐們的勾心鬥角,都讓她身心疲憊。她不是那種可以被關在鳥籠裡的金絲雀,她有自己的追求,自己的理想。所以,她要飛出來,將前段時間的悲憤,轉化爲前進的力量,擴展自己的事業,將洪幫,將蘇家的生意推向另一個高度。
飯店裡,隨行而來的幾人聽到說要將洪幫往南京發展的時候,都是雀躍不已。現在的鹹江已經全是洪幫的地盤了,那些小幫小派在他們眼裡根本就不值一提。而他們這段時間一直在鹹江過着清閒的日子,都快閒的發黴了。現在聽到說要擴大勢力,跟那令人聞風喪膽的斧頭幫抗衡,這讓弟兄們頓時熱血沸騰。
人的慾望都是無止境的,沒有人會永遠滿足於現狀,大家都想不停的向前,不斷的進取,也只有這樣,人類纔會進步,社會纔會發展。
混黑幫也一樣,如果只把視野侷限於一個小城市,一個小地方,那麼你永遠就只是一個小幫派,小嘍羅,隨時都有可能會被別人吞併。
“今天晚上直接把那個滕會長給我綁了,贖金就是今天我們送出去的兩倍,知道嗎?”蘇雅桌子一拍,該狠的時候就必須得狠,不然那些錢她豈不是白送了麼。
今天她不但要綁了那個滕老頭,而且還要讓他對她感激涕零,視她爲恩人!
“是!”
“冷蕭,晚上你們幾個人先去會仙樓,認清那個滕會長的真面目,我會給你們打手勢,之後立刻行動!”
“是!”
一切吩咐妥當之後,蘇雅這才起身走到窗戶前,看着這氣勢磅礴的南京城,眼中略過一絲霸氣來。南京是麼,很快她就要成爲這裡的主宰,從此她要別人一提起南京,就想起洪幫。斧頭幫,就讓他們成爲一段歷史好了。
晚上沐放回到家的時候,便看到蘇雅給她留的字條,說是洪幫那邊有人過來了,她要點要事要去處理一下。
看着手中的的字條,沐放也升起一絲無奈來。這蘇雅還真是閒不住,非得每天把自己逼的那麼辛苦。原本以爲她結婚了,會放下一些,安安分分的做他的妻子,可是現在看來,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跟沐中生打了一個招呼,便藉口說他要帶蘇雅出去逛逛,就出了門。也算是給蘇雅打個掩護吧,要不然待會沐中生問起來,他可就回答不出來了。
不過他也能趁着蘇雅出去的這點時間去做點事了,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任人擺佈的人。那個滕大志居然想要來難爲沐家,不給他點顏色瞧瞧,還真以爲沐家是好欺負的了。
會仙酒樓裡,蘇雅已經早早的到了,她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目的就是爲了讓手下的人看到滕大志的樣子。
不一會,鄭將軍就跟滕大志到了,這兩人都是出了名的老狐狸,而且都是蛇鼠一窩。這會蘇雅這個冤大頭肯送那麼多錢給他們,還請他們吃飯,他們不來纔怪呢。
走進包廂裡,蘇雅趕緊站起來,“呵呵,鄭將軍還真是賞臉,來,請坐上位。”蘇雅現在面對這樣的場合也算是遊刃有餘,應付自如。
要知道現在她是以男人的身份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所以很多事做起來也就無拘無束了。眼睛看着站在鄭將軍身邊的一個胖老頭,心知這人就是滕大志了。
趕緊上前伸出手,熱情的說道,“想必這會就是大名鼎鼎的滕會長了,久仰大名。今日肯賞臉前來,洪某實在是受寵若驚啊。”
“呵呵,洪少客氣了。洪少可是年少有成,如此豪傑也甚是令人欽佩。今天老夫把我最寵愛的小女兒也帶來了,洪少不介意吧?”滕大志有着一雙眯眯眼,一臉的肥肉,說起話來臉上的肉一抖一抖的,眼睛隨時眯成一條線。
蘇雅看到他那個樣子,心裡直髮麻,要是隨時面對這麼一個男人,她還真的會被噁心死的。
“當然歡迎,滕會長的千金必定也是人中之鳳,洪某可是相當期待啊。”蘇雅最上說着客氣話,心裡卻是在好奇,倒是會是誰。
那滕大志一聽蘇雅這話,一雙眯眯眼頓時睜開,兩眼放光,心裡好像在計劃着什麼。
那樣子,讓蘇雅頭皮發麻,這個老傢伙,該不會是想給她女兒找個丈夫吧?
難不成看上她呢?
呵呵,這個笑話真的很不好笑。
就在蘇雅納悶的時候,門口進來一個一身洋裝的女子,頭髮燙成大大的髮捲在頭頂上束起來,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看起來倒是一個傾國佳人。
可是蘇雅卻很是噁心眼前這個女人,因爲她就是空有其表,敗絮其中的滕世萱。
不顧不管她有多噁心這個女人,現在她的身份是洪少,當然要演戲裝着不認識,而且對她還很有欽慕之情的樣子了。
“呵呵,這位就是滕會長的千金了吧,令千金有花容月貌,閉月羞花之貌,真是一位傾國佳人。”蘇雅自己都快被剛剛那番話噁心到了。
只是,在場的人卻很喜歡聽,尤其是滕世萱,她一向對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也自信自己能讓所有的男人爲她傾倒。可是唯獨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沐放。
“呵呵,來世萱,過來找個招呼,這位可是鹹江有名的洪少,你在鹹江的時候應該聽過他的大名吧?”滕大志現在是心花怒放,要是能把這個洪少拉攏並且讓他成爲自己的女婿的話,那麼以後不光是軍閥,就連黑幫他也能控制了。
這就是他的如意算盤!
“洪少久仰大名了,在鹹江的時候就聽不少人提起過你,沒想到今天會在南京一睹你的真容,真是三生有幸!”滕世萱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是個知書達理,溫柔可人的女子,可是當她在看清蘇雅的樣子之後,卻是一怔。
這人,怎麼會這麼眼熟?
蘇雅看到滕世萱那錯愕的樣子就知道她這是爲什麼了,雖然自己現在穿着男裝,可畢竟樣貌沒變,這滕世萱應該是看出點什麼來了吧。
還真是失策,不過也還不至於會混亂的。
“滕小姐謬讚了,請坐吧!”蘇雅徹底忽視她的錯愕,很紳士的爲她拉開椅子,待她坐下之後,自己這才坐下。
“來,鄭將軍,滕會長,滕小姐,你們請用,別客氣。這些都是會仙酒樓的招牌菜,希望你們會喜歡。”
“呵呵,洪少客氣了。”
四人坐在一起東聊西聊的,慢慢喝酒。蘇雅的酒量那是鍛煉出來了,跟他們喝點酒還難不倒她。
只是,眼看着滕大志像是在相女婿一樣打量她,她就渾身發毛。千萬不要擺個烏龍出來纔是,要是惹上這個滕世萱,那就太噁心了。
“洪少有妹妹,或者是姐姐嗎?”滕世萱一直都在糾結這個問題,終於是忍不住問出來了。
蘇雅知道她的意思是什麼,嘴角彎彎一笑,“沒有,滕小姐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呢?”
“哦,沒什麼,只是覺得你跟一個人長的很像。”滕世萱當然不會把這洪少當成蘇雅了。
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女人,而且那個蘇雅除了靠着沐放欺負人之外還真沒有什麼本事。哪像人家這位洪少,這麼年輕統領那麼大的一個幫派,而且還事業有成。看看紅寶石歌舞廳和賭場在鹹江多受歡迎啊,賺的錢肯定也不少。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大方一出手就是兩大箱送給鄭將軍呢?而且聽說他還要在南京發展勢力,這樣的有爲青年,真是少見了。
一時間,滕世萱對這個洪少的好感陡然上升。雖然心裡還是很念着沐放的,可她也不是個死心眼的人,人家沐放已經明確表態不會喜歡她了,而且對她是一點好感都沒有。那一次居然還放狗咬她,那麼她也沒有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了,這樣也太對不起生她養她的父母了。
所以,遇到一個好的男人,能嫁就嫁了吧,她也的確是不再年輕了。
蘇雅淡淡一笑,撓了撓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滕小姐說的是蘇家四小姐吧?”
“你認識她?”滕世萱大驚,不過也更加確定這洪少跟那個女人應該沒有什麼噶關係纔對。
“不認識,我的那些手下都說過我跟她長的有些像。說來有些慚愧,我生來身體不好,小時候體弱多病,所以比一般男人都要瘦弱一些。又加上長了這麼一張有些清秀的臉,小時候還被大家誤認爲女孩子,唉,所以現在我一般都不出面見人的。!”蘇雅自己胡亂編了一通,反正就是什麼能騙人說什麼,騙死這對父女。
滕世萱看向蘇雅的眼神也變了,居然還做出一副嬌嗔的樣子的。有些害羞的說道,“我覺得洪少這個樣子挺好的,”
“真的嗎?”蘇雅那動作要有多誇張就有多誇張,她都暗暗佩服自己的演技,早知道她去演員好了,這麼會演。
“真的。”滕世萱點點頭,此時已經紅霞滿天飛了。
也是在這一刻,蘇雅突然很感激這滕大志把滕世萱帶來了,這樣一會她也能有不在場的證據。就算這滕大志真的別綁架了,這也懷疑不到她的頭上來了。一會就委屈一下自己,跟這滕世萱出去喝杯咖啡吧。
商量了一下關於生意的事,蘇雅也算是對南京的整個商界有所瞭解了。雖然說對這個滕大志很噁心,可是卻不得不說他這個會長做的還挺不錯的,對南京的商業發展掌握的一清二楚的。
一頓飯吃完了,蘇雅故意對着窗戶伸了個懶腰,然後撓撓頭,摸摸耳朵。那個樣子就好像是很害羞,又好象是欲言又止的樣子一般。這滕大志跟鄭將軍互相使了一個眼色,滕大志便主動開口了。
“呵呵,洪少啊,這飯也吃完了,時間也還早。要不你跟我們家世萱出去逛逛,還有幾天就過年了,這外面的夜市也很熱鬧的。反正你以後也要來南京長住了,順便認認路,熟悉一下環境。我跟鄭將軍年紀都大了,不敢在外面留戀太久,就先回去休息了。你看怎麼樣?”
蘇雅故意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來,撓撓頭,嘿嘿的傻笑了兩聲說道,“那好吧,就麻煩滕小姐做我的嚮導了。”
“不麻煩,那我們就先走吧!”
滕世萱是求之不得,急忙拉着蘇雅就往外面走,還真是不害臊。
蘇雅忍住想要吐出來的衝動,對着鄭將軍和滕大志點了點頭,這纔跟着滕世萱走了。
就在蘇雅跟滕世萱下樓之後,滕大志跟鄭將軍這才從後門離開。兩人都是狐狸,而且也算是南京的名人,南京現在這麼混亂,他們出門在外自然也是小心謹慎了。
尤其是鄭將軍,走到哪裡都會有一隊軍隊保護着,車子也是一長隊,確保自己的安全。
“滕老弟啊,今天多喝了幾杯,我就先回去了。這事靠譜,你可要把握好機會啊。”鄭將軍拍了拍滕大志的肩膀叮囑着,還時不時的打個酒嗝。
“放心吧,這種好事我豈會錯過,哈哈哈!”
兩人告別之後,滕大志這才朝自己的車子走去。雖說沒有鄭將軍那麼多人手保衛,可是保鏢還是不少的。周圍都是他的人。
可是現在,那些人早就被拖到黑巷子裡睡覺去了。周圍那些帶着黑色盤帽的人早就成了洪幫之人了,就在滕大志上車之後,一把槍已經抵在了他的頭上。
“別吭聲,否則打破你的腦袋。”
“別,我不說話,有事好說,好說…”
“把他給我綁起來!”說完一掌劈在滕大志的後腦勺上,然後給他眼睛矇住,五花大綁了起來了。
蘇雅一路上被滕世萱帶着走來走去,腳都走痛了,估計着兄弟們現在應該得手了,她這纔想辦法脫身。
“滕小姐不好意思,我還有要事要處理,今天還真是謝謝你陪我這麼久了。”
“哦,那好吧,沒事的,對了,你住哪裡,我明天來找你吧!”
滕世萱還真不是一般的臉皮厚,居然要去人家住的地方去。不過她臉皮要是不厚的話,怎麼會從南京追到鹹江去找沐放呢。
“呵呵,滕小姐還望你見諒,我們這樣的人實在是無處是家,也處處是家。你放心吧,過些日子,我會登門拜訪的。”
“哦,知道了,那你走吧!”
滕世萱知道自己肯定是表現的有些太過於熱情了,所以趕緊收斂了一下。
不過蘇雅卻還是將一個紳士做到底了,哪有半夜不送人家女孩子回家的道理。
“滕小姐,我叫車送你回去吧!”
“好啊,走吧!”
滕世萱巴不得呢,這個洪少她也越看越喜歡,靦腆害羞,雖然男生女相,可是把王者的氣勢很強,也有男子的陽剛之氣。更何況帥氣多金,是個值得結交的人,嫁給他應該也不錯。
不過這也只是滕世萱自己那麼想想而已,今晚上她不過是個擋箭牌,讓鄭將軍和滕大志知道她跟綁架這件事毫無關係。
把滕世萱送回家之後,蘇雅這才馬不停蹄的趕到事先租下的一個小屋裡。滕大志還沒有醒過來,蘇雅讓大家出去,小聲的吩咐了幾句。
她是不可能再出現在滕大志的面前的,這聲音可是沒有辦法掩飾的。不過洪幫可有個人才,是個口技大師。剛剛他們才從斧頭幫的一個小分舵回來,看到他臉上自信滿滿的笑容,蘇雅知道他成功了。
“你們幾個幹什麼呢?趕緊把那個老傢伙給弄醒,打電話讓他們送贖金來,不然就宰了他!”
那人一開口就知道有沒有,蘇雅滿意的點點頭,這聲音的確是變了。再看看裡面的動靜,那滕大志已經醒了,不過他被蒙着眼睛也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幾人都會意點頭,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了。那就是聯合起來給滕大志合演一齣戲。
“老大,我剛纔看到滕大志的女兒跟一個小白臉在一起,要不要我們將他女兒也一併綁來。我看那個小姑娘長的還挺水靈的,你一定喜歡。”
“去,身爲斧頭幫的當家的,你覺得老子還用強搶民女嗎?要不是這段時間不景氣,老子也不會做這麼下三濫的事。快去,給我弄醒,趕緊讓他們拿錢來。”
“是老大,我這就去。”
屋子裡的滕大志聽着這個陌生的聲音,心裡一緊,原來他被斧頭幫的人綁架了。不過還好這些人只是要錢,這就好辦。錢他不缺,但就是不能丟了命啊。
眼看事情也差不多了,蘇雅也不再多留,小聲的對蘇志成吩咐了幾句之後,這才匆匆走了。不管怎樣,現在她是沐放的妻子,沐家的兒媳婦,要是回家太晚的話,她也不好交差。
急匆匆的回到沐家大門口,此時她的西裝外面穿了一件呢絨的大衣,鞋子也換了,將裡面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一點也不看不出來,頭髮也放下來了,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正準備去敲門,一個身影突然竄了出來,將蘇雅嚇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原來是沐放,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嚇死我了,這麼晚了,你還站在門口做什麼?”蘇雅見沐放的臉都通紅了,知道他肯定在外面站了很久了。
現在外面的天氣很冷,還隱隱有下雪的趨勢,尤其是晚上更加冷。
沐放倒是一點都不在意,臉上掛着痞痞的笑容,圍着蘇雅,將她從上到下都打量了一遍。可是,卻就是不吭聲,不說話,讓蘇雅着急。
“你幹什麼啊?看着我幹什麼?”蘇雅被他盯的頭皮發麻,不由的開口問道。
沐放依然是圍着她轉圈,雙手環胸,其實他也是想要看明白,這蘇雅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現在她要去做什麼,既然都不告訴他一聲了。
那鄭將軍跟滕大志她都敢招惹,還有什麼是她不敢做的?
而且,她居然還跟那個滕世萱去‘約會’,想到那個噁心的女人,沐放就忍不住的想要反胃,沒想到她還挺能忍的。
“沒事,等你回去,不然看你怎麼跟爸爸交代。”
沐放什麼都沒說,蘇雅既然選擇不告訴他,那麼他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好了。反正就看她怎麼折騰,有他暗地裡保護她,她也不會遇到什麼危險的。
聽到他這麼說,蘇雅這才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爲沐放又什麼都知道了呢。
“你一晚上都在這裡等我回來?”
“是啊,我跟爸爸說我們一起出去逛街了,你都沒有回來,我總不能先回去吧。”沐放故意這麼說,這個女人居然揹着他做了那麼多事,讓她心疼一下,也算是給她的懲罰了。
其實,他本來就一直在外面,只是不是隻站在這裡等她而已。
蘇雅這會已經感動的想要哭了,這麼冷的天,他居然傻乎乎的站在門口一直等她,他怎麼這麼傻啊。
“走吧,回去!”
蘇雅忍住感動的眼淚,拉着他就敲門進去。然後一走進院子就吩咐杏兒準備熱水澡,之後還親自給沐放脫衣服,讓他去泡個澡。
這會,蘇雅也不害羞了,沐放光着身子在浴桶裡,她就站在他身後給她搓背。然後給他按摩,搓手,爲的就是給他增加點溫度,免得被凍感冒了。
沐放忍住笑舒服的躺在浴桶裡,這還是蘇雅第一次這麼對他了。真好,他也能享受到一次這皇帝的待遇了。其實偶然讓她着急擔心一下也蠻好的,至少他還能體會到,其實這個女人還是很在乎他的。
“你以後別那麼傻了,我沒回來你就一直站在門口等,你不知道換個地方啊,暖和一下也好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能保護好自己的。你忘了嗎,我可是洪幫洪少,黑幫老大,要是沒有點自保能力,我怎麼當這個老大啊。”
蘇雅是相當的心疼,這沐放一身都是冷冰冰的,手指都很僵硬,這都是因爲等她而造成的,她要是還不知道心疼的話,那就真的是沒有良心了。
沐放得意的笑了笑,然後手一伸,拉着蘇雅往下一扯,蘇雅的臉就頓時靠着他的胸膛了。光潔的肌膚上面還沾着水珠,那健碩的身子異常的性感。
蘇雅忍不住嚥了咽口水,身子裡突然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來了。
她試探性的伸了伸舌頭輕輕的舔了一下沐放的胸肌,誰知道就是這一舔,讓某人的火山徹底爆發了。他一把抱着蘇雅的臉,迅速貼上自己的雙脣,而後便是忘情的激吻。
有了上幾次的經驗,兩人也能放開了,面對這種事的時候都不在遮遮掩掩,都很坦直。就像是蘇雅,要換着以前,剛剛她肯定又臉紅脖子粗的,可是她現在卻是大膽的挑逗他。
這就是令沐放很驚喜的發現,這樣纔對嘛。那種事他也不是很懂,就要兩個人共同研究進步纔是。在這一點上蘇雅表現的還是很好的,至少到目前爲止,她一直都是一種積極向上的態度來面對這件事。
其實,蘇雅心裡還是會害羞的,只是她覺得害羞也要做,大膽也要做,還不如放開一點,這樣或許還舒服一些。所以這會,她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着沐放那放在水下的身子,雖然手法很生硬,可也總算是個突破了。
沐放伸出手輕輕的褪去蘇雅身上的衣物,在屋子裡,她穿的本來就要少一些,所以幾下就搞定了。兩人這會都跳進了水裡,光滑的肌膚在水中相撞,那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很快,房間裡便是慾望氤氳,煙霧繚繞。兩人的呼吸聲也越來越急促,還伴隨着時不時發出的低吟聲。
蘇雅那白皙的手指緊緊的抓着木桶的邊緣,牙關緊咬着,臉上溼溼的,不知道是水還是汗。他們的身子緊緊的貼在一起,做着最原始的動作。那一頭長髮傾斜在木桶之外,在燈光的投影下,一上一下的凌動着。
時不時傳出的一聲聲吟泣聲,加上木桶裡水花的激起聲,就像是一首動人的樂曲一般。低沉的氣息,宣泄的低吼,還有那最原始動作之下的撞擊聲,無時無刻都在挑戰一個人的極限。
有了前幾次的經驗,又加上這幾次的摸索,今天他們纔算是徹底融合在一起,終於毫無阻礙的衝開了那層層的束縛,到達了一種極致的巔峰。
最後,伴隨着一陣陣的顫抖,還有那可以壓抑的悶吼聲,所有的動作戛然而止,只有不停的喘息聲,還有陣陣的痙攣。
沐放緊緊的抱着蘇雅那光潔的身子,剛剛用力太多,這會只覺得全身都酥軟了。從未有過的快感一遍一遍的衝擊着他所有的神經,讓他好像到了天堂一般。
這纔是最高境界的愛,兩人同時達到巔峰,一起坐在雲端暢享那種快意。
最後,疲憊過去了,身子只剩下睏乏,沐放抱着蘇雅從水中站起來,慢慢的走到牀邊,拿出毛巾爲她把水擦乾,放在牀上蓋好被子。這纔給自己擦水珠,穿上了衣服。
蘇雅身子的蜷在被子裡,這一下卻突然覺得害羞起來了。
“那個,有個問題想問你。”蘇雅將半邊臉捂在被子裡,嗡嗡的問道。
沐放好笑的看着她,剛剛怎麼不見她害羞啊。這會再來害羞已經晚了,都被吃幹抹淨了。
“問吧。”
“我們這樣是不是很快就會有小寶寶了?”
這是蘇雅很關心的問題,因爲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她還不能這麼快懷上孩子。她必須要讓阿哥洪幫儘快在南京站穩腳才行。要是現在她懷了孩子,那麼這個計劃就會被擱置,錯過了這個機會,那就很難再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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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戚,你是不是老眼昏花傻叉了?
玩個車震而已,你還真以爲統一內部不搞分裂啊?
她愛上誰就上誰,她愛撲誰就撲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