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清水支智也啞口無言了，我就裝個逼，隨口說一說而已，不要直接戳破這麼絕情啊！
“怎麼？拿不出來？”李山河戲謔的看着他，“之前在地鐵站，我跟你說過吧？十億，錢來就籤。”
一旁的鈴木謙信頭上也在冒着冷汗。十億，這也太誇張了，波麗佳音一年在日本本土的純利潤也差不多就這個數字啊！
看着兩人的模樣，突然，李山河哈哈一笑，道：
“怎麼了，不敢說話了？剛纔不是還吵的很激烈呢？你們爲什麼不試着還價呢？喂，胖子，你問問我五億籤不籤？”
“啊，那，老師，五億可以嗎？”
“行啊。我簽了。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李山河一拍巴掌，戲謔的笑道。
鈴木謙信張大嘴巴，這這這，自己是被套路了？我什麼時候答應拿五億簽約了？
他擠出一個笑容：“老師，您別逗我了。”
十億和五億雖然少了一倍，但哪怕身爲部長，也根本沒有權力決定這麼大一筆錢的流向啊！賣了他也拿不出來啊！
就在胖子惶恐的時候，突然，清水智也站起來，他堅定的說道：“老師，我認爲您的價值遠遠比五億還要多。比起披頭士的報價40億，這個價格相當合理了！”
胖子震驚的看着他，喂，這個歌手雖然好，但從《寂靜之聲》表現的水準來看，也不至於抵的上五億吧？傳出去會被媒體的口水淹死的，你是想捧殺他啊？
還把他和披頭士相比？那是世界第一樂隊！統治級王者！面前之人雖有潛力，但怎麼可能成爲世界第一？
他顧不得失態，大吼道：“你瘋了？你們董事會是不可能同意的！別在這裡信口開河了！”
他卻不知道，清水智也的判斷，來源於他聽過的《好想大聲說想你》，這首超越時代的激烈搖滾，纔是他對李山河抱有信心的真正來源。
光這一首歌做成專輯，就絕對可以收回5億的簽約成本了！
李山河也有些訝異的看着他，五億十億不過是他隨手喊價罷了，沒想到清水智也這麼有眼光？
“我自有我的判斷方式。”清水堅定的道，“但是，我只是剛剛升職到部長職位，一個人無法做出這個決定，老師，能給我一點時間嗎？”
胖子這才反應過來，他在心底認定，對方是緩兵之計！
別管能不能拿出這筆錢，得先拖住對方啊！
談判就是這樣，自己如果不出價了，離開了，沒準自己的對手就會一路殺價，反而最後的成交價格非常低。到時候，自己可追悔莫及了啊！
想把我嚇走？沒門！
想到這裡，他喊道：“老師！波麗佳音是絕對有誠意的，請讓我也回去詢問一下社長的意見！”
想了想，李山河點頭同意了。
清水智也和鈴木謙信對視一眼，之間依舊充斥着火花，他們不再猶豫，齊齊告辭而去。
片刻後，花子才進來辦公室，看着李山河正揹負着雙手，從百葉窗向外眺望。
花子默不作聲的收拾着辦公室裡的殘局，把茶杯什麼的都收拾到托盤上，然後問：“主任，大將軍要放出來嗎？它今天太興奮了，窩棚都快咬壞了。”
李山河搖搖頭道：“不用，一會兒還有客人來。”
還有客人？
果然，沒過幾分鐘，一個身影再次從西門溜進來。李山河的辦公室的門再一次敲響，開門一看，果然是鈴木謙信這傢伙。
他先是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然後低聲道：“老師，索尼一向喜歡用陰謀詭計，不信的話，一會兒那個傢伙肯定會再過來一趟，偷偷騙你去他們公司。”
李山河點頭：“謝謝你的提醒。”
見到對方無動於衷，胖子做着最後的努力：“請您記住，不論索尼出價多少，我們波麗佳音可以出同樣的價格！”
果然在胖子離開後，沒過幾分鐘，清水智也也來了。
他一見面，就道：“老師，明日我們會舉辦一個搖滾比賽。請您到索尼唱片公司擔任評委，看看我們索尼公司對搖滾樂的真正貢獻！如何？”
這正是清水智也的急智，他想起了後藤本部長舉辦的這個比賽，當時的無心之舉，此時卻成了一個可用的籌碼。不過以面前的人的水平，請他參賽那是在侮辱人；所以不是請他參與，而是請他去當評委！
“評委就算了。”李山河淡淡的道，“不過，我正在尋找樂隊隊員，去看看也不錯。”
清水智也大喜過望：“那我就恭候您的大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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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清水，李山河拿出自己的銀行賬戶看了眼，笑了笑。
“送錢的人來嘍，只不過，這筆錢不好拿啊。”
後世經常可以看到這樣的新聞，一夜爆紅的明星偶像，因爲公司合約的緣故，每個月只能領三五千人民幣的薪水。而他們爲公司掙到的利潤，何止百萬？
資本家可不是做慈善的，他們要的是利潤，能給你一百塊就解決的事，絕不會多給一毛；資本家給你漲一千塊的薪水，至少代表你爲他創造了五千元的財富。
唱片公司拿簽約藝人當賺錢機器，對李山河來說，何嘗不是如此呢？
在他的眼裡，索尼唱片只是一個宣傳發行的工具，自己的手機裡有着幾千幾萬首後世名曲，不乏白金、鑽石唱片，哪怕一張唱片他只賺1美元的分紅，那也是以十億、百億計的美金。
索尼真給他十億，他反而不敢要了，因爲那份合約必定苛責無比。爲了十億而損失未來，那是傻子纔會做的事。
只是，第一桶金從來不好賺，他現在只好捏着鼻子，分給索尼一點甜頭。
如果有辦法加快積累就好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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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清水智也算準了上班時間，把電話撥通到了李山河的公司。
“你好，是老師嗎？我是清水智也。”清水智也至今都沒問到李山河的名字，只好以老師的稱呼代替。他說：“按照昨天的約定，我帶您去索尼唱片總部。請問您現在有時間嗎？”
李山河眉頭一皺：“約定？我以爲是隨意參觀。”
“當然，當然，您可以隨意參觀，”清水連忙道，“只不過，因爲想混進比賽的無關人等很多，所以公司對進出人員的資格審覈嚴格了一些。如果沒有人帶領，恐怕……”
李山河想了想，道：“好吧，不過你就不用過來了，一會兒我自己過去。”
“啊？老師，我已經把車子開到您公司門口了……”
聞言，李山河按下百葉窗簾，從這裡直接能看到西門外的景色，果然清水智也一手拿着車載電話話筒，向着他點頭。
李山河很不喜歡對方自作聰明，日本人總愛搞這種小動作，藉着形勢逼你就範。看似是無微不至的照顧，實際上，潛臺詞是說“我是主人，你是客人”，是一種談判中爭奪主動權的技巧。
他可不願意助長對方的氣焰，哼了一聲：“我說了自己會去。”
“啊，那老師，您在門口報外名字就可以了……”
李山河哼了一聲，不待對方把話說完，直接就把話筒掛上。
清水智也拿着聽筒，愕然片刻，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破了，對老師的性格又有了幾分瞭解，無奈之下，只好讓司機把車子開回公司。
等簡單的處理了一下日常事物，李山河再次拿起電話，撥通了橋口律師的號碼：
“橋口先生，大概就是今天了。你一會兒可以趕到嗎？”
“行，我的同行們也準備好了。”
“那關於經濟人的尋找，那幾個人有回覆了嗎？”
“不行啊。時間還是太緊了，像是喜多悠悟這種日本首屈一指的經紀人，雖然預約了，但最少也要兩個月後纔有時間……”
掛了電話，他嘆了口氣，喜多悠悟名氣大，口碑好，是最有可能幫忙的臨時經紀人了，但是既然對方沒時間，那隻能自己擼袖子上陣了。
李山河這纔回到私人休息室，拿起一頂假髮戴上。
經過上次的《銀河鐵道666》事件之後，他已經很注重保護自己的馬甲了。這頂假髮在頸後扎着小辮子，很有藝術家範。
然後，他在穿上慣用的西裝外套，也不背吉他，在上衣兜裡揣上墨鏡，就這麼欣欣然的，踏上了前往索尼公司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