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紫喜兒鈴兒快步回到侍郎府後門,劉寶安今天一直心緒不寧,守在後門處來回踱步,心裡糾成一團。
“噹噹噹,噹噹!”突然一陣不規律的奇特敲門聲響起,劉安寶眼中閃過喜悅,先是四下張望片刻見無人,才小心開門,迎向丁紫三人。
“大小姐您快回紫竹院吧,尚書府的表小姐來了!”
丁紫神色一凌,點頭快步離開,心裡不禁納悶,難道馬可兒發現她的僞裝了?她有那麼精明?那就有些不好了!
紫竹院是離後門最近的一個院子,並且是一個三進的院子,三人剛從後門拐出,就隱隱聽到紫竹院外的吵鬧聲。
丁紫暗叫不好,低頭吩咐了喜兒幾句,喜兒連連點頭,偷偷離開。
丁紫拉着鈴兒快速奔向紫竹,從後院直接飛身跳進敲開主屋的窗戶,將鈴兒推進,丁紫四下看看無人,便跳了進去。
鈴兒捂着胸口直喘粗氣,嚇的魂差點飛了,她怎麼感覺最近跟在小姐身邊驚,魂的事就沒少呢。
嚇歸嚇,鈴兒卻沒嚇的失了理智,看着丁紫脫掉外衣,她連忙將沾有灰塵髒污的外衣藏好,又從衣櫃裡拿出一件新衣遞給丁紫穿好,丁紫穿好躺在牀上,鈴兒連忙放下牀帳守在一邊。
紫軒院外。
“大膽奴才,你敢擋我路。”幾名囂張女子正衝着林嬤嬤大呼小叫。
“表小姐千金身貴,奴才哪敢擋您的路。”林嬤嬤面無表情道。
馬可兒冷哼,不屑道:“那還擋我做什麼,快讓開,我找丁紫有事。”說完就要推開林嬤嬤走進。
林嬤嬤被退的一側身,卻是機靈的一撤步快兩步又擋在馬可兒面前:“表小姐,我家小姐一直有午睡的習慣,您來的不巧,小姐還沒醒呢,不如您與二小姐先聊着?”
“啪!”馬可兒正急着想找丁紫麻煩,哪會理會林嬤嬤,可這賤奴一直不讓她進去,就說明其中一定有什麼鬼!
心中帶着急切,馬可兒回手一掌抽向林嬤嬤,手勁還不小,林嬤嬤臉立即紅了一片,看的紫竹院的丫環婆子更不敢攔她。
林嬤嬤反射捂着臉,另一手緊握了記便放開,臉上依舊掛着笑:“表小姐這是哪裡受了氣?既然表小姐看的起老奴,便打吧,只要表小姐開心,老奴受頓打怕什麼!”
林嬤嬤話落,馬可兒臉上黑了一層,這老賤人竟暗罵她無事生非惡意打罵奴才傷人!眼掃紫竹院敢怒不敢言的奴才,馬可兒更覺臉上無光,她堂堂尚書府小姐,還能被個老奴刁難了,笑話!
“啪!”馬可兒回手又是一記,心裡想着今天在福雲酒樓的遭遇,下手更是重!
那個賤男竟然用那種下流的目光看着她,讓她在大廳廣衆受辱,還有佳倩郡主她是個什麼東西!不就是出身比她好一點嗎,就可以指着她罵她蠢,要不是爲了討好她嫁進皇室,誰會理那隻笑面母老虎!
這一打心裡的怨氣更重,“啪啪啪”馬可兒竟連續扇了林嬤嬤五六個巴掌,丁靜傷還沒好,讓丫環擡了軟嬌她坐在裡面得意的笑看着。
林嬤嬤可是丁紫身邊最得利的老嬤嬤了,打了她就好像在打丁紫一樣,這些回在丁紫身上受的氣全補回來了,丁靜是越看心裡越爽,就差拍大腿大笑出聲了。
“小姐,您還有正事呢?”丁靜的一等丫環牡丹小聲耳語道,丁靜這纔回過神來,看着打的正歡的馬可兒連忙道,“表姐,別與這老奴才一般見識,咱們不是找大姐玩耍嗎,還是先找大姐要緊。”說着直衝馬可兒眨眼睛。
後者恍然大悟,剛纔打的太順手竟然把正事忘記了!
原來馬可兒從街上看到丁紫後,便往侍郎府趕,以前馬可兒也常到侍郎府玩耍,守衛熟門熟路的通報一聲便放行,馬可兒直奔表妹丁靜的靜雲院,誰知道得知表妹受傷在牀。
丁靜見馬可兒到來,馬上添油加醋將近期的委屈全說了遍,從頭到尾她都個苦主似的,丁紫卻成了十惡不赦的壞人,馬可兒氣的大罵,兩人又聊到今天在外面遇到丁紫的事。
丁靜雖深養的閨房,可馬姨娘執掌中饋多年,現在換白姨娘掌權,可府中眼線還有不少,自然知道府中大小事,今天侍郎府除了丁鵬出外應酬,無人出府啊!
丁紫偷偷出府那是有違府中規據的,至少也會讓她跪祠堂,這可是千載難逢懲罰丁紫的時機啊,到時候她與表姐添油加醋說些丁紫在外面失禮的事,跪祠堂都是輕的!
丁靜也顧不得身上還有傷,便與馬可兒匆匆趕來紫竹院堵人,誰知被林嬤嬤耽誤了。
“給我將這以下犯上的奴才捆起來,一會跟她主子一起受罰!”丁靜趾高氣揚道,簡單把紫竹院當成她的靜雲院了,紫竹院的部分丫環婆子心裡升起不悅。
此時喜兒端着個托盤遠遠走來,見到門口這陣仗,臉上變了變。
“奴婢給二小姐、表小姐請安了。”喜兒禮貌行禮,卻聽馬可兒冷哼,“又來一個擋主的奴才?”
喜兒端着托盤疑惑望着馬可兒,不解道:“奴婢不懂表小姐的意思,什麼擋主?還請表小姐明示。”
“表姐的意思就是讓你少廢話,滾一邊去,擡我進紫竹院!”丁靜卻有些急迫了,按表姐所說,丁紫步行回府肯定比表姐速度慢上許多,可再被這些狗奴才擋着,丁紫回來她還堵什麼。
“二小姐,奴婢雖是人賤言微,可這裡必竟是紫竹軒不是二小姐的靜雲院,這裡做主的是大小姐,還請二小姐稍後,奴婢這就去傳話。”林嬤嬤聽到這本有些憂慮,可轉念一想卻鬆了口氣。
“主子的話都敢頂了,都敢諷刺了,來人給我掌嘴!”丁靜在丁紫那受氣,可讓一個小丫環欺了,那是對她更大的污辱。
丁靜身邊牡丹、白桑兩位大丫環聽命立即衝過去,拉着喜兒便往臉上扇,中間不給喜兒通傳說話的一點時間。
“啪!”
“砰!”喜兒手上托盤震的掉落地上,裡面的雞湯酒了一地,卻無人理會,牡丹第二掌又要扇來。
“住手!誰敢在我紫竹軒鬧事,綁起來,杖刑二十!”丁紫披着外衣,面若寒潭,黑珍珠的眼珠泛着幽幽黑芒直刺人心,馬可兒、丁靜被她冷眼一掃,都覺得心臟似乎停止跳動一般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