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子望着女子愣了一下,沉默了一會才道:“丁紫可不是普通角色,我們如此做,有些冒險了。”
“冒險,不做纔是冒險。”女子臉色一陣扭曲,咬牙切齒恨恨的道,“正是因爲丁紫不是普通角色,所以我們纔要早做準備,我不可以冒着被她發現的危險,陪她耗下去!犯人在囚房裡畏罪自殺太,正常不過了。”
想了想,女子又問:“那名牢頭說的可是真的!沒有什麼錯露嗎?”這纔是她在意的。
女子,不,白姨娘臉上陰沉着一片,難道丁紫發現了什麼?當年她做事那麼周密,絕對不會有什麼錯漏,這幾年間,她將府中當年相關的人暗中一一處置了,絕不會有什麼遺漏的地方纔對,不過丁紫會救馬姨娘,事情絕對不簡單!
白姨娘再難以平靜,暗自磨牙在屋中走動,真正跟林王妃合作的根本不是馬姨娘,而是她纔對!馬姨娘不過是她們衝鋒面陷陣的一顆棋子而已。
雖然這個計劃設計的天衣無縫,但白姨娘總喜歡事情先往壞處想,所以她纔要利用馬姨娘,先是挑撥了她一番讓她去行動。其實早在馬姨娘動手之前,白姨娘便暗中給方姨娘下了藥,她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會完好的生出來,只可惜馬姨娘太過愚蠢了,辦砸了事。同時白姨娘也沒想到朵兒會改口,以至計劃敗露,實在可惜了!不然這一回定要毀了丁紫的!
至從丁紫回到京城,並且被封了紫公主後,白姨娘的危機感便更大了。丁紫絕對不是當年衝動魯莽的小丫頭,她是自己不得不重視的對手。若是她有什麼把柄落到丁紫手裡,她是必死無疑的!所以任何對她不利的事,都要扼殺的搖藍裡,不論這是不是陰謀,她都得將馬姨娘處理了。
白姨娘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心中一動,蹲下身子扶起他,柔聲道:“花哥,我們只有拼一拼了,丁紫那番話或許只是跟丫環說的呢,但已經不得不讓我們重視了,而且她在牢房那麼久,你知道她從馬姨娘嘴裡又問出什麼了嗎?”
花總管皺眉道:“馬姨娘什麼也不知道,我們做事那麼小心仔細,她絕對沒有把柄,不然以她的性子早就出來壞事了。”
“馬姨娘可能什麼也不知道,但她豈能不懷疑,有了這個懷疑丁紫就會將盯上我們,這對我們辦事不利啊。外面……我們這麼多年來的努力,不可赴之東流啊。”白姨娘眉眼間攏上憂慮,她面色是府中最差的一個,偏她這樣的樣子卻又出奇柔弱憐人,花總管心中一嘆,撫上白姨娘的眉頭。
“好,你想做什麼我都幫你,可好。”
“花哥,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我這就安排人處置馬姨娘母女。”
白姨娘看着花總管離開,眼中閃過古幽井般的幽暗光芒,丁紫啊丁紫,你爲什麼總喜歡跟我作對呢,上次坑我二兩萬銀子我可以不跟你計較,若是你還不知道收斂,到時候可不要怪我了!
身後一雙白皙的小手襲上白姨娘的胸口撫摸,白姨娘一把握住,反身咬向丁安期待的脣,一屋子春風盪漾,淫一亂異常。
丁紫回到紫竹院後,便小休了一下,紫竹院的下人們各司其職,紫竹院一如往常的規律且平和,躲在暗處的某個下人皺眉看了一會,發現衆人依舊如故,此人頓了一下,轉身小心離開。
房間內,丁紫臥在軟塌上,一側的喜兒搖着扇子,丁紫擺擺手:“天氣變了。”
玉瑜走進來,笑道:“再變也盡在主子掌握中。”丁紫收回注視窗外的眼神,卻聽玉瑜又道,“最近紫竹院外總有些不知死活的臭老鼠,真是煩人,看着就讓人討厭,可惜跑的快,屬下還來不及打死呢!”
丁紫勾脣一笑:“看來這遊戲越來越好玩了。”
“小姐,李秀在外面求見。”丁紫話剛落下,鈴兒快步走進來,丁紫勾脣一笑,“帶她進來。”
“呵,李秀來還不是說黃鶯的壞話,主子不理她豈不更好。”玉瑜不屑的勾起脣,這李秀仗着是丁紫帶給丁智的人,再加上丁紫在府中的地位,越來越看不準自己的身份了。
丁紫卻是輕笑沒有回答,這會鈴兒已經帶着李秀進來,李秀一身綠色繡花的裙裝,臉上洋溢着笑容,面色倒也不錯:“李秀給大小姐請安。”
“起來吧,你這會不在智兒那伺候,跑我這來幹什麼。”丁紫聲音略有些不悅,李秀擡頭看了她一眼,眸光一閃,有些猶豫的看了看喜兒鈴兒玉瑜,丁紫眯着眼睛,低喝,“有事就說,沒有就回去吧!”這是說喜兒鈴兒玉瑜都是她信任的人,李秀大膽說便好。
李秀頓時鬆了一口氣,張口便是指責道:“大小姐,你不知道黃鶯真是越來越過份了,現在仗着她是少爺身邊的大丫環,管着那個院子,處處找奴婢的麻煩,大少爺一有什麼事,就將奴婢指使開,留着她在那伺候着。大小姐那黃鶯看着精明能幹的,其實私下最喜歡偷懶了,奴婢這兩天就看到,她趁人不注意偷跑出去兩回。哼!真當自己做的多隱密嗎,還不是被奴婢發現了。大小姐,像黃鶯這樣的偷賴耍滑的賤婢,應該賣出府永不錄用的!”李秀說的很氣憤,到最後漲紅了臉,最近她在黃鶯那受了不少的氣。
李秀這不是第一次跑來紫竹院給黃鶯告狀了,一開始丁紫也會幫着她,每次丁智前來都將黃鶯支開,或是給她機會多接觸丁智,後來黃鶯每次見到丁紫都一副受了委屈很受傷的樣子,再加上黃鶯怎麼着都是從王氏院子裡出來的,丁紫也不好再偏愛李秀不顧黃鶯的感覺。
李秀這一次實在是忍不住了,黃鶯爲了報復竟然不讓她近丁智的身,那她還怎麼照顧,怎麼往上爬。丁智就要考試了,少爺也是個頗有墨水的,李秀豈能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將來少爺一舉中地,大小姐又是公主,少爺將來成就又豈會低?跟在丁智身邊,說不定李秀能擺脫奴籍,所以她這才忍不住前來告狀,她絕不能讓黃鶯那賤人,再壓到她頭上!
丁紫眼如流光,閃爍出一閃而逝的亮光,奪目異常:“讓你受委屈了,那必竟是祖母給智兒的人,我也不能做的太過份了。”
李秀冷哼:“大小姐不是奴婢要說,我看這黃鶯怪異的很,奴婢就是看她不順眼,所以時刻盯着她。她最近是越來越怪了,常常晚上出去大半夜不回來,也不知道是做什麼壞事去了,老夫人可不會那麼晚找她,說不準她做什麼壞事去了。”
“噢……”丁紫微皺眉起,冷聲道,“她是智兒的丫環,夜裡跑出去,別帶了什麼壞習性回來。”
“可不就是嘛……要奴婢說……”聽到丁紫不悅,李秀便吧啦吧啦添油加醋講起黃鶯的不是,竟是一說便是半個時辰纔不捨得的離開。
她一走,玉瑜便道:“不過是心胸狹窄的丫環罷了,屬下不知主子爲何願意理會她。”
丁紫靠在塌上,從窗邊望向快步離開的李秀,臉上星光閃耀:“有時候便是這種人,也能暴露出大消息來,起碼我現在肯定,黃鶯就是白姨娘的人。玉瑜你傳話下去,十二個時辰全面保護智兒安全,看來我是把白姨娘逼急了。”
“小姐的意思是,白姨娘要對少爺不利!”喜兒變了臉色道。
丁紫冷笑,眼中如千年玄冰閃爍着滲人的冰寒:“若是她不夠聰明,敢動智兒,我會讓她嚐嚐下地獄的滋味!”
“黑嬤嬤最近過的怎麼樣了?”丁紫神色一轉突然說道。
玉瑜冷笑:“被小姐罰了,又到浣衣局那種地方,她原來在廚房管事的時候,可時常欺負人的,現在自己落魄了,不知道有多少等着折磨她的呢。”
丁紫笑了:“好!晚點帶她來見我,我要會會她!”
做了這麼多了,是該收網的時候了!
從丁紫重生而來,又破解了馬姨娘方姨娘陷害丁智陰謀,到後來爲雲齊柔嫁妝的事,丁紫便在思考一個問題。雲齊柔在侍郎府並不得寵,雖然有着主母的身份,怕是下人都在暗處嘲笑她呢,這種情況下,很容易讓丁鵬其它女人有了別樣的心思。
比如馬姨娘、方姨娘,她之所以忽視白姨娘,一開始也被她低調騙了。直到她接了中饋,直到黑嬤嬤前來鬧事,她可以肯定白姨娘的不簡單,至於那兩萬兩銀子,丁紫絕不僅僅只是爲了坑銀子,而是要看白姨娘的反應。白姨娘能平靜的拿出這筆銀票,手裡起碼得有十萬兩的家底,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姨娘,便是在王氏那再得寵,她能有萬八百兩都是多的。十萬兩,怎麼可能!
她憑什麼呢!
丁紫不過好奇的查了當年府中下人名單,卻發現一些老嬤嬤,當初伺候雲齊柔的丫環都相繼暴病而死,這就絕不普通了,當然這不排除也是馬姨娘等人做的。
黑嬤嬤是府中老人,但是當初只是個粗使嬤嬤,根本接觸不到主子內部的事,所以她能活到現在,卻不是完全沒用的。昨天丁紫會去牢中,就要是肯定當年雲齊柔的死是意外還是人爲,從馬姨娘的反應看來,丁紫已將目標鎖定白姨娘!
白姨娘做事是很乾淨俐落,要想讓她落網,丁紫缺少證據,所以她要白姨娘自己暴露。
“孔陽。”
“屬下在。”
“附耳過來。”
孔陽聽着丁紫的計劃,微微一怔,隨即一笑,這果然是主子才能想出來的:“屬下明白,這就去做!”
是夜,如彎彎月芽的月亮高掛於天空,閃爍着柔和的光芒,星星不停眨着眼睛,突然,一顆星星急閃一記,轉眼間竟然消失無蹤。
地上幾道黑色身影快速飛竄,聚集在京兆府後面的牢房外時停下來,明顯是幾人中老大的人開口:“這次刺殺的目標畫像你們都看過,一定不可以掉以輕心,絕不容失手。”
“屬下明白!”
“屬下明白!”
“屬下明白!”
幾人同時點頭,隨後飛奔進去,牢頭看到有人出現,招了招手,黑衣首領扔了一包銀子給牢頭,牢頭正開心的數着,“噗”誰知道他突然感覺脖子一涼,不敢置信瞪大眼睛,“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幾人中其中一個快速換下牢頭的衣服,站在外面把守望風,其它幾人將牢頭的屍體拖走,快速衝進牢門前,走至尾端的時候,看着馬姨娘丁靜靠在一起熟睡,冷冷一笑抽出寶劍,正要行動,外面突然響起打鬥聲。
“怎麼回事!快去看看!”黑衣首領一擺手,手中寶劍“噗噗”刺出兩記,睡夢中的馬姨娘與丁靜還不不及痛呼便一命嗚呼了!
外面的打鬥聲卻是漸漸逼近,黑衣首領持劍奔去,此時卻看到兩個黑衣人衝出來,衆人全是一身黑,竟然一時也不敢動作,就怕傷了自己人。而那兩個黑衣人看到牢房中已經慘死的馬姨娘,暗恨的罵了一句。
“該死的,竟然死了,怎麼辦,我們收不到銀子了!”其中一人說道。
“還能怎麼辦,走吧!媽的,真是晦氣,好不容易接個大活。喂,我們是拿錢辦事的,礙不着你,告辭。”那兩人說完,帶着身後的人,便衝了出去。
“老大怎麼辦,要不要追出去殺了他們,他們好像是衝着這兩個娘們來的。”
“不需要,就是這些拿錢辦事的,纔不會壞了我們的好事,回去覆命吧!”
“是!”
幾人快速消失在夜空裡,卻沒發現兩個鬼魅的黑影緊隨其後。
牢房裡,馬姨娘丁靜所睡的牢房對面,一堆稻草堆下,突然不停窸窣的動作着,本來救人的兩個黑衣人去而又返,走至這件牢房前,冷笑道:“你們看到了,不跟主人合作,你們現在已經是兩具死屍了。”
“噗”稻草堆突然爆開,從下面坐起兩個人,那兩個人衣服髒亂,臉上嚇的煞白一片。
“我們怎麼相信丁紫,剛纔的人也可能是她花錢找人演戲的。”馬姨娘哆嗦着嘴道。
孔陽嗤笑一聲:“主子只是給你一個機會,你若不想要,那就算了。我想沒了你,主子一樣可以滅了白姨娘,可惜啊,你沒了主子只有死!走!”孔陽帶着人轉身就走,馬姨娘突然尖叫一聲。
“配合,我願意配合,我願意!只要丁紫能說到做到放過我與靜兒,我什麼都願意做!”
孔陽停下,轉頭冷笑的看着馬姨娘:“不要跟主子耍花樣,你該清楚,主子想辦什麼人很容易,你膽敢中途判變,我便砍了丁靜的四肢,扔去軍隊當人棍軍妓。”
“不會的!姨娘不會背叛的,絕對不會的!”丁靜立即嚇的尖聲保證,馬姨娘也是白了臉色,這些人真的會那麼做的,在見識到丁紫的實力與狠辣後,她一點也不懷疑這一點!
“嗖!”孔陽身邊的衛軒,突然飛出一柄暗器,劃破丁靜的面頰,後者痛叫一聲,那暗器直接插在後在的牆上,丁靜下身一哆嗦,一股腥臭的液體頓時噴流而出,丁靜一口氣沒喘上來,瞪大眼睛直接暈了!
馬姨娘怒喝:“我說了配合,你們爲什麼不放過靜兒,還嚇她!”
衛軒冷笑:“這只是一個警告,我想殺,你們母女隨時可以死。主子給你這個機會,你若不配合嘛,就不是讓你寶貝女兒嚇到失禁如此了,我們組織裡多的是折磨人的辦法,比如將你們放到毒蛇洞裡,讓它們不斷啃咬你們,讓你們爲它們練毒等等……”
馬姨娘嚇的面無人色:“我說,白姨娘在後街有一個鋪子,這是我偶然知道的,但是還不能肯定。一直是由花總管在打理,外表看着是不賺錢的,但是白姨娘能拿出兩萬兩來,不賺錢一定是騙人的!”
“噢,剛纔那羣黑衣人呢。”孔陽眯眼問道。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了……”馬姨娘白着臉回道。
“你不老實噢,只是這點消息,就想主子保你們母女平安,哼,你不配!動手!”衛軒手中一閃,幾枚暗器已被手指夾動,只要他一轉動,馬姨娘直接會被刺成馬蜂窩!
“我知道,還有一件事我知道,白姨娘背後有一個勢力,這些年來她在府中倒換銀子,也是爲了給這個勢力。我會說,我一定會說,但是你們要先將我與靜兒救出去,不然打死我,我也不會說!”馬姨娘急迫的道,剛纔白姨娘已經派人來殺她了,別管馬姨娘怎麼就知道那羣是白姨娘的人,在她知道那件事的時候,今天白姨娘會派人來已是意料之中的事。
孔陽、衛軒對看一眼,孔陽點頭:“帶她們離開!”
馬姨娘鬆了一口氣,孔陽衛軒一人帶着一個,快速離開牢房。
第二天牢房裡傳出馬姨娘丁靜畏罪自殺的消息,並沒有引起多大的風浪,京兆府尹只是草草將她二人的屍體往外一扔,便完了。
白姨娘聽到這個消息卻是鬆了一口氣,只不過這件事卻讓白姨娘有些坐立難安,她不能繼續等下去了,她必須要先下手爲強才行!
丁紫,別怪我,這是你逼我的!
安王府
藍卓推門而入,看着安靜看書的藍青凌說道:“主子,人回來了。”
“說吧!”
“那羣人很狡猾,在京城裡轉了幾圈,最後進了南城。”
藍青凌皺眉,他確實聽暗衛說過,南城最近動作不少,有一個勢力迅速擴大,難道是他們嗎?手上又翻了一頁,藍青凌說道:“將消息告訴紫兒。”
“是,屬下馬上去辦!”
當初在明城時,是孔陽帶隊前去,城南五虎只做後援的活動,丁紫不會讓這兩隊人同時行動,那樣很有暴露的嫌疑。只不過……
藍青凌緊抿着脣,那個丫頭就是喜歡冒險,真是讓他頭疼!明明說是他的人了!
隨即如玉便光華的臉上又閃過抹笑意,但若丁紫是那種唯唯諾諾的小女人需要他保護,他又怎麼會愛上丁紫呢!藍青凌不禁輕笑,心裡一片神蕩,不快點將這丫頭拿下,他真不放心!
林王府裡一片熱鬧,林王妃帶着丫環浩浩蕩蕩衝進芙蓉院,“砰”的一聲,下人將芙蓉院院門踹開,林王妃帶着人直接衝向劉芙蓉所在房間。
“王妃,王妃,側妃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王妃您等等啊,側妃娘娘王妃來了,王妃來了。”
“啪,砰!”那名急喊的丫環,被林王妃帶來的人直接按倒了,掄起拳頭便狠狠打來,沒幾下,那丫環已經被打的面目全飛,本來較好的面像看起來面目可憎,比鬼還嚇人。劉芙蓉院中的丫環婆子見這個情況,再沒有敢上前阻攔的,林王妃帶人急衝衝奔進去。
這時候林王爺帶着人手沉着臉衝過來:“你們說的可是真的!看仔細了!”
林王府侍衛首領林展宏忙低頭道:“回王爺,有一隊侍衛確實看到有一個男子身形的人,偷偷進芙蓉院。”
林王爺鐵青着一張臉,至從劉芙蓉嫁給他後,她是想星星他不會摘月亮給她,這個賤人竟然敢揹着他偷人!林王爺想到他雖然寵愛劉芙蓉,但偶爾還會去別的房間睡睡,還有因爲公事,一個月也有幾天不到芙蓉院中過夜,這個賤人難道從很早之前就背叛他了!
越想越生氣,林王爺雙拳緊握,帶人快速衝進來。
正巧了,林王妃剛到,林王爺也來了,兩人面色都很不好,雖說兩人現在面和心不和,但若是林王爺側王妃偷人的事傳出去,整個林王府的臉面都徹底沒了,起碼在這件事上,他們應該是在同一個戰線上的……
“王爺,妾身已將這屋子團團圍住,諒那野男人也跑不出去。”
林王爺鐵青着臉,伸手要推門,卻是頓住了,林王妃眼中閃過嫉恨與厭惡,壓抑着心中奔騰的怒火道:“王爺,這個賤人竟然敢揹着你偷人,你還護着她嗎。王爺對她的好,整個王府都很清楚,你看這賤人是怎麼做的,王爺她根本沒將您放在眼中啊,這樣你還想放過她。那府中其它的人若是有樣學樣的,那豈不是對王爺您……”
林王爺怒喝一聲:“給本王閉嘴!”卻因爲林王妃這番話,林王爺真的動怒了。
大概是聽到外面的聲音,屋裡突然一記瓷器破碎的聲音與驚呼聲響起來,屋中一片凌亂,很顯然是劉芙蓉與野男人嚇到,忙亂中弄碎了什麼東西,林王爺面色更爲難看,身上難掩無邊的怒火,林王妃卻是不屑的冷哼一聲,劉芙蓉你活該!
“砰!”林王爺突然伸出腳,狠狠踹開房門,然而在看到屋中情形時,林王妃卻是愣了一下。
劉芙蓉還沒脫衣,依舊是早上的裝束,此時她一臉震驚與害怕的望着林王妃,而她牀上根本沒有男人,只有一個丫環顫微微哆嗦着身子站在一邊,丫環面前的地上一個摔碎的碗,旁邊還有着黃色的藥湯。
“人呢,人在哪裡呢!”林王妃一愣立即問道,劉芙蓉一陣莫名其妙望着林王妃,林王爺已經下令,“給我搜仔細了,不能讓那野男人跑了!”這屋子早被林王妃派人圍起來,若是有人,根本跑不出去,那只有藏在這間屋子裡了。
劉芙蓉本來疑惑的表情,瞬間變的慘白,她緊咬着下脣,眼中大滴大滴流着淚珠,林王爺看着有些心疼,但想到她敢背叛自己,卻是硬狠下心腸。林王妃看的一陣暢快。但當一羣人將整個屋子搜了三遍後,她臉上的得意頓時變的十分難看。
林展宏抱拳說道:“王爺,屋子裡沒有暗道,也沒有沒有其它的人……”
林王爺一愣,眼睛瞪大,劉芙蓉見此卻是低泣出聲:“王爺既然懷疑賤妾有……有人……王爺討厭賤妾了,大可以打死賤妾,以解你心頭之恨,何苦帶着這麼多來人羞震賤妾。王爺難道就不能念在,賤妾一直以來盡心服伺王爺的面子上,偷偷賜死賤妾嗎。嗚嗚嗚……”劉芙蓉一哭,林王爺頓時沒了主意,而劉芙蓉身邊的丫環卻突然跪在地上,“砰砰砰”的衝着林王爺磕起頭來。
“王爺,王爺,小姐可是一心一意愛着王爺啊,她怎麼會偷人呢,一定是有人陷害她啊。王爺對小姐大恩大德,小姐感激還來不及,怎麼會……絕對不會啊。再說……再說小姐都有了……”
“心兒,住嘴,不許胡說!”劉芙蓉突然喝了一聲,心兒咬着脣,有些委屈的望向林王爺,一副有話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有什麼!你們小姐果然是偷人了,人藏在哪裡,快說!本王妃念在你誠實的份上,或許還會饒你不死。”林王妃對屋中搜不到人,十分鬱悶,那人明明是她買通的侍衛,讓他夜裡前來,並且強上了劉芙蓉,然後她派人給林王爺傳消息,兩人前來捉姦,怎麼什麼都沒搜到,明明她的人看到那人翻牆過來了啊!
這邊劉芙蓉冷冷看着林王妃,後者一頓,心中暗叫糟,難道她反被設地!林王妃咬牙切齒心裡複雜,那邊心兒卻是痛哭怒叫道:“王妃,奴婢知道你一直看我家小姐不順眼,可小姐只是因爲愛王爺啊,王妃怎麼能這麼小氣,小姐從來在您面前都是做小伏低,從來沒越過規據,您爲什麼不放過我家小姐。什麼偷人不偷人的,我家小姐冰清玉潔絕不會做出這種敗壞名聲的事,小姐……小姐是有喜了!”
“什麼!”
“什麼!芙蓉這是真的嗎!”林王妃頓時腦子一片空白,林王爺卻是一個高的奔過去,握着劉芙蓉的手,臉上笑的比花還燦爛。
林王爺府中子嗣也一直不多,林王妃也有一子,但因爲從小體弱多病,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林王爺漸漸對其失了寵愛,之後府中也有妾室生過庶子,可是都因爲體弱早死了,爲此林王爺不知道做了多少努力,可惜到最後只有林王妃的嫡子活着。
林王府不同於普通人家,世代皆是武將,林王妃那嫡子比書生還柔弱,林王爺怎麼放心將來將林王府給他,可惜後來林王府竟然再沒有人懷有身孕,林王爺爲此不知道多擔心,現在他寵愛的側妃竟然有身孕,最開心的不過就是他了!
劉芙蓉卻是本能一抽手,眼中的淚不斷線的往外流,林王爺頓時心疼的跟什麼似的,抱着劉芙蓉便狠狠親了兩口,後着被親的滿面通紅:“王爺,有人看着呢。”
聽着劉芙蓉的嬌聲,林王爺也知道她不生氣了,頓時沉聲道:“既然有了身孕,爲何不跟本王說,害本王誤會了,你也有罪。”說是這樣說,只是那臉上哪有半點生氣的意思。
心兒卻在此時笑道:“王爺,小姐其實聽說有身孕也很開心呢,只是她聽大夫說前期胎兒不穩怕滑胎,小姐也知道林王府許久沒有嬰孩的哭聲,也怕王爺空歡喜一場,小姐是怕王爺傷心,纔想着等穩定下來才告訴您的。誰知道……誰知道竟然有這樣的誤會……”
心兒一說罷,劉芙蓉抽泣了兩聲又要哭,林王爺立即一頓好聲安慰,隨後站起身,一臉陰蟄的望着林王妃。林王爺可不是傻子,之前是被劉芙蓉可能偷人的事情氣的沒想那些,現在細細一想,豈能不知道這裡面的事!
林王爺冷冷看着林展宏,林展宏從年輕的時候就跟林王爺征戰殺場,因爲有一股衝勁,而且爲人也很嚴謹回來後得了他的重用,在林王府裡管着侍兵,連暗衛也能接觸一點。林王爺一向對他的話很相信,沒想到竟然被他耍了!林展宏看到林王爺陰鬱的眼神嚇了一跳,臉上一整,問心無愧的看着林王爺。其實這事林展宏確實很無辜,爲了林王爺好,他也覺得林王爺太過寵愛劉芙蓉了,聽到手下說起有男人翻牆進芙蓉院他立即稟告,也沒有徹查,當進來搜不到人時,林展宏便暗叫不好。
林王爺冷哼一聲,倒是相信林展宏還沒那麼大的膽子騙他、耍他,但是府中也不止他與林展宏能調動侍衛,林佳倩,還有林王妃這個當家主母同樣可以,若是她們設計想陷害劉芙蓉,相當容易!
“王妃帶這麼多人來芙蓉院做什麼!”
林王妃白着一張臉,輕聲道:“妾身,妾身來看望妹妹的。”
“是嗎……”林王爺聲音很平淡,但是與他多年夫妻,林王妃卻知道林王爺動怒了,她心中一沉,立即說道,“王爺,賤身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只是聽下人說……說起有可疑人出入芙蓉院,這才帶人前來看看,知道是誤會妹妹了,姐姐真是萬分抱歉,請妹妹不要怪姐姐啊。”
劉芙蓉搖搖頭,柔聲道:“妹妹怎麼會那麼不懂事呢,妹妹當然知道姐姐是爲了王爺好,纔會這麼小心的,妹妹都明白,並沒有怪姐姐。”話裡的意思卻是指責林王妃不懂事,只會給林王爺添麻煩,心胸一點不大肚,只知道嫉妒別人。
果然劉芙蓉的話一落,林王爺頓時臉上一沉。
林王妃暗叫不好,正要說什麼,卻聽林王爺面無表情看着她,冷冷道:“王妃最近忙着照顧佳倩,又累身、又累心,本王也很體諒王妃的勞累。王妃不如趁此機會好好休息並且照顧佳倩吧,這府中的大事就交給劉側妃了。”
林王妃驚叫一聲:“王爺,你怎麼可以!”看到林王爺的樣子,林王妃心中大驚,面上卻柔聲道,“王爺,您總要爲妹妹着想啊,妹妹現在懷有身孕,最是該注意的時候,您若是將府中中饋交到她手上,她勞累過度,豈不是對胎兒不好嗎!”
劉芙蓉也握着林王爺手道:“是啊王爺,芙蓉腦子不靈光,怕是難當大任,府中的事,還是姐姐處理的妥當一些。”
林王爺卻是想到林王妃今天能陷害劉芙蓉偷人,難保明天不會害她滑胎,以前府中那麼多孩子沒幾個留的下來,林王爺也不是沒有懷疑,正好趁機給自己個定心丸,他是真信不過林王妃了,便道:“芙蓉放心吧,你自己忙不過來,府中還有其它側妃與貴妾,還能勞累到你嗎。再者說,你每天只需聽聽那些總管彙報,累不着你。”林王爺說的這盡人情,劉芙蓉卻知道他的意思,頓時感覺到的將頭靠在林王爺懷中。
林王妃白着臉,奪了她的中饋,豈不是奪了她一半的勢力嗎!
她仗着還有個主母的名頭,可惜竟然被一個側妃奪了寵愛,現在還被奪了中饋,說出去能笑掉別人大牙。林王妃平時在外面很趾高氣揚,不止一次嘲笑那些府中老爺寵妾滅妻的,說那些妻子沒有本事拴住相公的心,現在這場景一換,竟然落到她頭上了!
林王妃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這麼憋屈,從來被有過來這樣的恥辱!
而此時劉芙蓉靠在林王爺的懷中,衝着林王妃冷冷一笑,動了動嘴型,衝着林王妃:蠢貨,你完了!
林王妃看到,立即氣的赤紅了眼,怒道:“賤人,你敢嘲笑我!我撕了你!”
“胡鬧,王妃恐怕感染風寒着了涼,腦子糊塗了吧!快扶王妃下去休息,好好看着王妃,別讓王妃病上加病。”林王爺冷冷盯着林王妃,衝着林展宏道,林展宏頓時明白,這是要關着林王妃,讓她閉門思過啊!
林王妃那一記怒喝出來後頓時後悔了,看到劉芙蓉柔弱的縮在林王爺懷中,頓時明白她上當了,她必竟不是林佳倩,經歷過林王府大大小小的鬥爭無數,很快恢復神色,衝着劉芙蓉冷冷一笑。
你過初一,我過十五,咱們走着瞧!
只是林王妃卻沒想到,當她出來的時候,林王府已經變了樣子!當時氣憤的砸了房中所有東西,卻不知道,這才只是個開始而已!
翌日
浣衣院的黑嬤嬤突然感覺肚子十分痛,跟着管事的嬤嬤請了假,便去往如廁,剛一蹲下泄完,鬆了一口氣走出如廁,嘴上突然被捂住。黑嬤嬤驚訝的瞪大眼睛,雙手雙腿亂踢着,那兩個卻是身材高大的壯男子,她一個老婆子根本掙脫不了,黑嬤嬤很快被秘密帶到丁紫的紫竹院,看到熟悉的景物,黑嬤嬤心中卻是急速跳起來。
她可還記得當初怎麼得罪丁紫,又是被麼被丁紫處罰的,到了這裡心裡直打的怵。隨後她被關在一個空房裡,這房間裡什麼都沒有,只有她自己,安靜的連她每次呼吸的輕重都能感覺的出來,越是這樣黑嬤嬤越怕。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黑嬤嬤感覺身上冷汗一波波冒出好多層後,房間的門才突然找開,她擡頭一看,只見一個人背靠陽光,刺的她眼睛刺痛不止,她連忙伸手擋住,等她適應後,卻見丁紫帶着玉瑜笑容滿面的走進來,黑嬤嬤心中一咯噔,驚的不能自己。
“大……大小姐,您將我帶來這裡有什麼事嗎?您有什麼吩咐的只管跟奴婢說,奴婢一定做好了。”黑嬤嬤跪在上身子卻在發抖着,丁紫也沒有說話,只是冷淡的看着她,給黑嬤嬤更多的緊張感,身子哆嗦的更厲害。
一會後,丁紫才緩緩開口:“這段時間裡黑嬤嬤過的還好嗎?”
黑嬤嬤咬着牙,怎麼可能過的好,她被罰後,那些人的嘴臉都露出來了,本來俸承討好她的的話都變成了嘲諷,有些甚至欺負她,給她最多的活,浣洗院的管事更是看她不順眼,有時候一天的衣服洗不完,還不給她飯吃,她常常又累又餓,卻是渾身疼痛的一整晚睡不着,別提多痛苦了。黑嬤嬤從懂事以來,便是以前做粗使丫環都沒受過這樣的氣,更何況從高一下摔在地上,她心裡正憋着火呢。
“這段時間那個人沒找你嗎,怎麼說,也是她害的你……”丁紫淡淡的道,黑嬤嬤立即擡起頭,眼中有着驚訝,然而那一閃而逝的恨意卻說明她的怨氣。
當初若不是丁安挑撥,黑嬤嬤也不會得罪了丁紫,黑嬤嬤本來就是白姨娘的人,豈會不知道白姨娘絕不普通,她雖是聽了丁安的命令,卻是看在白姨娘的面上,也可以說這件事正是白姨娘害的。可惜她出了事,白姨娘就像忘記她這個人一般,她幾次想去白姨娘的隨雲院求情,都被白姨娘以各種理由打發了,她豈會不知道白姨娘是徹底放棄她了!她又豈會不恨!
同時心中又很悲哀,她們這些當奴才的,到了這種時候只有被捨棄的份,她恨不得直接撕了白姨娘那張僞善的臉!
“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我可以給你個機會報仇,而且這個事你還不用參與,只要將你知道的事告訴我便好。”黑嬤嬤擡頭,丁紫道,“我要知道當年的事。”
黑嬤嬤本來暗恨的表情突然扭曲起來,皺眉道:“當時奴婢只是個粗使丫環,奴婢並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你不清楚,你只要將當初府中老人是誰,像貌特徵,還有習慣告訴我便好,你是府中家生子,對這點應該很清楚吧。”
黑嬤嬤一愣,雖然不知道丁紫要做什麼,還是點頭道:“大小姐真能替奴婢報仇嗎,奴婢忍不下這口氣!”
“現在我們有個共同的敵人。”丁紫淺淡的一笑,卻看的黑嬤嬤心中一驚,大小姐的樣子好恐怖。
然而剛放走了黑嬤嬤,林嬤嬤突然慌張的奔過來:“小姐,不好了,少爺中毒了!”
“什麼!”丁紫猛的站起身,聲音比冰箭還要銳利,臉上掛着極冷的表情,“帶我去看看!”走至林嬤嬤身邊時,丁紫無法壓抑的低喝,“該死!”
林嬤嬤竟然也被凍的一哆嗦,快步跟上前去。
敢做這些事,白姨娘,你會死的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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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就要結束啦,成親前要將府中人收擡一遍嘛,插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