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紫的笑張揚着一種奪目的霸氣,她隨即一擺手,喜兒立即湊上前來,丁紫嘀咕了兩句,喜兒臉上露出疑惑與意外,但轉身離開,藍青凌一挑眉,身後不遠處的藍卓也跟着喜兒離開。丁紫笑意不減,披帛上的銀色白雲紋,散發點點光芒,璀璨奪目,丁紫緩緩擡步,轉身從花區尾部離開,衆人一愣,讓她表演才藝,她這是在做什麼,害怕了?
丁靜不禁嗤笑一聲,她還當丁紫有什麼了不起,到了這種時候還不是隻會當縮頭烏龜,真是沒臉,還什麼紫公主,比起大齊真正的皇親公主,她什麼都不是,只有被羞辱的份!
藍若琳心中也一片暢快,臉上滿是得意的笑,丁紫當初的舞,不過投機取巧罷了,根本算不上真本事,到了見真章的時候,她也不過如此。哪裡配與跟她比試,簡直是自取其辱!
而那些名門小姐們,便是丁紫已經訂親,但她們也絕對不想在這個場面上有人比她們出色,看着丁紫出醜,更能顯示她們的才藝非凡規據懂禮節,一個個皆是看好戲的表情。人羣中安國候平夫人木氏也勾出一絲冷笑,她雖是對薛雨認了錯,可不代表她覺得自己真的錯了,丁紫是公主但出身到底不高,她憑什麼嫁給她引以爲傲的兒子!
對於薛雨不肯原諒,木氏更是這將仇怨恨在丁紫身上,若不是這個賤人,她怎麼會被兒子怨,有了情人忘了娘,這在大齊是絕計不可以存在的,傳揚出去也是對薛雨名聲的損壞,她怎麼看丁紫都是個嬌孽,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直接將丁紫剮了,反是對丁紫不好的事,對她來說都是好事!
相比這些女人們不友善的態度,男子們卻多爲好奇的,當初丁紫在大殿上那一舞驚鴻,也不是假的,便是沒有飛霜的舞蹈底子,但是也是上上級別了,丁紫從剛開便未有一絲害怕,反而氣度自信非常,不免讓他們期待起來。
丁紫走出花區,直接來到不遠處的池塘,站在池塘邊上挑眉一望,這裡的荷花竟然更見美麗,出水清麗,高貴聖潔。
藍青凌,薛雨,雲希文,雲希雨白霜雪,夏玲月也跟了過來,三個男子在丁紫身邊站着,就怕她失足掉下水去,衆人見此也不免走出來圍在池塘邊上,便是拱橋上也站了不少人,滿腦子問號看着丁紫。
喜兒藍卓這時候一人抱着一個大罐子走過來,走近的時候不少有捂着鼻子,忍受不了裡面的腥味。
喜兒走近,玉瑜也立即迎上去,將罐子抱到池塘邊,喜兒玉瑜開始往池塘裡扔着什麼,衆人仔細一看,卻是條條活蹦亂跳的拇指大小的小魚與小蝦。
藍亦有些疑惑的望着丁紫,丁紫笑道:“蓮花池下,彩鯉遨遊,本公主一看到便有了主意,這才藝表演只要能讓大家看着開心,便是成功的。就是不知道寧王爺,能不能借這一池鯉魚爲我獻藝所用呢?”
“紫公主要用鯉魚?它們能做什麼?”這一次還不等寧王說話,已經有些好奇的湊過來問道。
丁紫嘴上只是勾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喜兒與玉瑜不斷扔着小魚小蝦下去,但是隻要細心的人發現,她們扔魚食的時候,都是有時間間隔的,且十分有規律。
丁紫看到,揚頭望向天空,緩緩道:“衆位覺得這世上,在自然界中,什麼事情最難辦到。”
“問這個跟表演才藝有什麼關係?嗯……鐵樹開花。”
“我看是六月飛雪,那可是大冤!”
“天狗食日。”
“……”
雖然衆人不明所以,但還是紛紛議論道,丁紫等她們說的差不多,笑着道:“本公主卻以爲,天上雄鷹水裡遊,水中魚兒天上飛,纔是最難的!”
衆人一愣,紛紛說道:“是啊是啊,老鷹要是在掉到水中就變成落湯鷹了,根本飛不動,只能任人宰割了。”
“你見哪個魚能在天上飛,離了水一會就渴死了。”
“還真沒見過,嗯嗯,難難,確實難……”
“對對,就是這兩物最不可能!”
“沒錯沒錯。”
“紫公主說這些做什麼,這跟你表演的才藝沒有關係啊!”
“紫公主莫不是怕了,在這裡拖延時間,本公主卻不怕你,不管你拖延多久,到最後只有輸給我的份。飛霜乃京城第一舞伶,你輸給她也沒有太丟臉。呵呵呵……”藍若琳頓時冷笑,在她看來丁紫就是在拖延時間,這裡多數人都知道丁紫原來的名聲不怎麼好,更沒聽說過她有什麼才藝可展示的,不是技短還能是什麼!
藍若琳一說有不少人紛紛點頭嘆息的,紫公主到底出身差了些,跟那些高貴籫纓之家還是相差太遠了,藍青凌卻是勾脣一笑,眼中有着神芒閃過,看着丁紫不以爲然的表情,臉上笑意漸深。
其它幾名男子包括寧王與藍青重對丁紫略有些瞭解,也心知丁紫覺不是這般無聊之人。
丁紫看着喜兒已向她點頭,才道:“冰凍千里非一日之寒,養兵千日非一日之功,但有個景緻卻只是瞬間綻放的美好。我想各位公子小姐都聽過鯉魚跳龍門的故事,因爲它們生存的考驗,因爲她們嚮往未來生活,因爲她們勇敢的追尋未來,所以每年到了一個時間段,她們們集體遷途,到達龍門口時,它們要用全身所有的力量飛跳過龍門,因爲它們跳不過去就要永遠在鯉魚羣裡沉淪,並且會在額頭上留下失敗的黑疤,而在這羣鯉魚中,總有一隻可以一躍龍門飛昇成神話中的龍。”
在場人神情一頓,丁紫淺笑道:“我大齊國運昌隆,這個故事雖是神話,我們沒有人見過神話中的龍是什麼樣子,但是我們大齊卻在每一代真龍天子的打理下,百性安居樂業,不妨讓我們將這段鯉魚跳龍門的故事,由本公主獻給陛下,了表天下百姓的愛戴之心。”
在場衆人神情一變,皆跪地衝着皇城方向磕頭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藍若琳跪在地上,咬碎了一口銀牙,什麼鯉魚跳龍門,象徵大齊的昌盛,她看丁紫就是在胡扯,只是拿着父皇的名頭獻才藝,有哪個敢說她不好的。便是丁紫的對像是她這個公主,是京城第一舞伶的飛霜,衆人也會因爲忌憚不敢選她的,可恨啊!竟然跟她玩這個心眼,丁紫太可惡了!
藍亦卻是嘴角勾着抹笑,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來,丁紫此時接過喜兒手中的小魚,站高了身子,隨手扔出,有一隻靈活的魚在小魚落入池塘時身子微起跳起接下。丁紫頓了一下,又拿出一條小魚,這一次卻是兩條飛起接食。
丁紫便這樣一次高過一次,做着同樣的事情,但是有心人卻發現水中飛跳的魚已增加到五隻!
此時丁紫卻是停下動作,兩隻手抓了兩把小魚小蝦在空中晃動,那些活魚活蝦身子不斷擺動,影子落在池塘中,自然是引起一衆魚兒們跳躥着想要搶食。這也是與動物溝通的一種,正是樑豪馴獸之中的技巧,丁紫記得樑豪的言論:所謂訓其獸,必要投其所好的道理,同時腦中一閃便想到鯉魚跳龍門的故事,這纔有了她的這個想法。
若沒點本事與自信,丁紫萬不會隨便展現在衆人面前,丁紫見此計成效,挑出幾條小魚扔下,衆魚轉着圈爭搶拿物,丁紫卻注意到之前最開始躥出水面那隻魚,她全身血一般的紅豔,眼睛卻是金黃色,此時衆魚爭搶,它卻遊在水面,頭微微揚起,嘴巴不停張合着。
丁紫勾脣一笑,喝道:“就在是現在!”同時她手中魚食突然全部扔出,這隻金眼鋰魚一個飛躥出水面,衆人只覺眼前一亮,皆倒抽一口氣,這一隻魚竟是一跳半米之高,這些名門公子小姐哪個家裡沒些個家底,池塘中養魚象徵富貴吉祥,然而這一幕她們卻是第一次看到,因爲這魚跳的實在夠高!
丁紫卻不因此滿足,突然手中變出一隻額頭微紅的小魚高高向天空扔起,金眼魚一跳落水,突然又高高跳起,這一次它卻是比之前跳的還要高,丁紫手臂一揮,這條金眼魚竟然在丁紫胳膊間翻轉了一記,魚身上兩側的魚鰭大大張開,就好像突然長出了翅膀真的飛起一般,真的飛起在一米多高的空中!
衆人心中大驚,瞪着眼睛一臉不敢置信,就連藍青凌都意外的張大了嘴。
時間似乎定格了一般,陽光灑下,丁紫身上銀紋與金眼鯉魚身上的紅色鱗片似乎展射出七彩的光芒,丁紫淺淺一笑,自信的轉頭。一瞬間看的所有人都停止了一呼吸,她身上一層銀光鍍開,笑容淺淺淡淡,比之池塘中的白蓮花還要夢幻聖潔,仙子般的面容,精靈般神色,這一刻的丁紫,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不論過了多少年,也不論男女,這一刻,足以將丁紫印在他們的心中與腦海中!
衆人沉默了許久,突然一陣掌聲轟然響起,不論是丁紫這番的表演,還是將這鋰魚跳龍門的寓意與大齊與當今皇上連在一起,不論哪一個,這場比試毫不疑問是丁紫贏了,並且贏了在場所有男女的表演,其精彩的程度,看到那如雷的掌聲便可見一般。
藍若琳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望着丁紫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一般。她本是來給丁紫掉臉的,現在這丟臉的卻變成了她,她如何能不恨的磨牙呢!
寧王深深望了眼丁紫,笑道:“紫公主表演果然精彩,自然進了三男三女的最後表演中,接下來繼續比賽。”
藍青凌本無意參加,此時卻是站出來,最後選出的六名,藍青凌,丁紫,藍亦,寧國候府嫡女楚寧淑,雲希文與藍若琳。本來薛雨與雲希文還有的一比,但薛雨看到這幾人,當下宣佈退出,雲希文自然有些懊惱的與同樣氣恨薛雨不解風情的藍若琳湊成一組,被丁紫認爲是三組中最不配合的一組。
所謂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六人裡各個是俊男美女,除了楚寧淑面色稍微差了那麼點,但好歹是寧國候府嫡女,也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自然也沒有相形失色。
第一隊上場的是藍亦與楚寧淑,楚寧淑彈的一手好箏,與林佳倩的古琴又稱京城雙音,上一次皇宮盛宴因爲楚寧淑身體偶感風寒而未去,不然必引來不少公子追捧纔對,楚寧淑秀眼掃看了藍亦一眼,隨即垂下眼,手指挑動,清亮動人的音色傳出。
藍亦一手執扇,一手背在身後,笑容淡淡,望着滿園春色與雙眼閃亮看他的女子們,輕搖一記頭吟道:“偶然相遇人間世,合在增城阿姥家。有此傾城好顏色,天教晚發賽諸花。”楚寧淑本來撥動箏弦的手一頓,本來美妙的曲子立即少了一記音,楚寧淑臉上飄紅,忍着心裡的羞惱,立即整理了心思,接着談起琴來。
只是那心裡卻是久久動盪不消,她與藍亦一彈一吟詩,藍亦又吟着這樣令人誤會的詩句,她雖與藍亦是第一次見面,只一眼卻讓她爲之心動,她與寧王爺可不就是偶然相遇嗎!在場不少女子在藍亦視線掃動下也亂了心思,不禁暗想寧王爺這首詩到底是念給誰聽的!
藍青凌冷哼一聲,轉身望着丁紫,見她只是平靜的看着,嘴角一勾:“我們也要討論一下一會表演什麼了?”
丁紫挑眉望着藍青凌:“你可不像會在意這些的啊。”
“既然參加了,總經比個高低的,你剛纔的才藝真是令人意外,非常好!”
丁紫淺笑:“那就謝謝誇獎了,所以一會也要世子配合一下了,不如就……”藍青凌低頭附過來,笑着點頭。好在這時候都在欣賞藍亦與楚寧淑的表演,倒是沒人注意丁紫與藍青凌在咬耳邊,不然還真不好說,必竟男未婚女未嫁,總是不好在人前太過親密。
第二個雲希文與藍若琳的表演倒是笑料不少,這兩個本來就不對盤,而且還是看着對方不順眼的,藍若琳從小被寵慣了,要說才藝,就是她有一副好嗓子,沒事在宮中喝上一曲,也頗得皇上喜歡。此時才藝表演她總不能再讓飛霜表演,只是雲希文平時那蕭不離手,本來就是個愛蕭吹簫十分在行的人,偏偏在與藍若琳合作的時候總是吹錯音,藍若琳怒罵雲希文故意使壞讓她出醜,雲希文則是十分鄙視,暗諷藍若琳輸不起,兩人竟然在衆人面前這麼吵起來,還爭的面紅耳赤,簡直讓的捧腹不已。
最後是丁紫與藍青凌,剛纔丁紫那個鯉魚跳龍門的表演本就令人驚豔,接下來的表演便更是讓人期待了,而丁紫與藍青凌只簡單表演了一套劍舞,將丁紫宮中表演去除一半,只剩中間那段表現真功夫的劍舞使出,藍青凌一個剛,丁紫一個柔,竟是配合的天衣無縫,好像之前曾經練過無數次一般,看的人震驚不已。
有些女子不禁惡意臆測,難不成他二人早就暗生情款,不然怎麼安王世子就娶丁紫了呢!心裡卻是酸個要死,與安王世子暗生情款的怎麼就不是她們呢!
而三對男女的表演,第一對寧王與楚寧淑配合雖然也不錯,但是沒有什麼新奇的,第二隊不用說,還沒怎麼表演完就砸了,肯定不行。只要不是傻子瞎子,皆要選擇藍青凌與丁紫這對了。
“紫公主表演果然精彩,不錯不錯,本王佩服!”藍亦笑着拍手,“本王說過,只要勝利者,本王會答應她一個要求,紫公主不妨說來。”
丁紫卻是淺笑着搖頭:“今天寧王邀請大家來寧王府坐客的,本公主不過是借花獻佛,借了寧王爺的地方,不過是圖着大家一起笑笑開心一下,哪有什麼要求呢。”
藍亦也沒堅持只是笑意更深,緊抿着脣看着表情一直冷淡的藍青凌。
接下來這相親宴倒是因爲這一番比試氣氛熱絡下來,許多公子小姐放開矜持,紛紛聚在一起談話,想必這次宴會結束後定能湊成幾段姻緣,反觀寧王爺藍亦這個主人,卻對在場的名門小姐們表現淡淡,沒見對哪個特別熱絡的,讓許多衝着她來的人十分失望。
宴會辦了兩個時辰結束,衆人紛紛離開,丁紫帶着喜兒玉瑜剛走幾步,寧王府裡一個丫環突然走過來:“紫公主,您拿來的兩個罐子忘記拿走了,府中下人不知道怎麼處理的好。”
丁紫一皺眉,那東西直接扔了就行,隨即想以她的身份,便是不要的,這些下人問上一聲也是禮貌,便道:“那些東西你們隨意處理便好,本公主沒有意見。”說着丁紫便往外走。
而原本與薛雨雲希文走在前面的藍青凌一回頭,看到丁紫說了兩句話便走過來也沒在意的轉身,只是突然他覺得不對勁,再一轉身時,丁紫與喜兒玉瑜竟然都不見了,藍青凌心中一緊,快步走進寧王府,而此時衆位客人已經被寧王府下人帶路出府,根本沒有什麼人注意到這一異樣。
皇宮中
皇上剛批好奏摺,聽到暗衛帶來的消息,臉上表情卻有些複雜。
丁紫啊丁紫,果然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這般的人連她都爲之動心,更何況是其它的人呢。倒真是不同尋常,連鯉魚跳龍門這種事都能當個才藝來表演,他腦中不禁想象中當時丁紫沐浴在陽光下的情景,隨後笑道:“紫公主才華出衆,賞!”
“是,皇上,奴婢這就去辦!”
太后聽到消息後也是一笑,至於後宮皇宮與幾位妃子卻與皇上太后的心思相反!
藍青凌薛雨雲希文逗留在寧王府內,卻發現突然間,寧王府下人們好像消失一樣,全部不見了,三人心中大驚,他們皆知丁紫就在這寧王府中,藍亦到底要做什麼!藍亦比藍青凌大了十歲,可以說藍青凌很小的時候藍亦便去了官外,兩人根本就不熟,而且在宮中之時,皇上太后等人也鮮少提到這個寧王,無形中讓寧王身上多了許多的神秘色彩,同樣無法讓人摸清楚藍亦是個什麼性子,正因爲這樣,三人才擔心藍亦會做什麼對丁紫不利的事!
雲希雨白霜雪與夏玲月剛一出府,便注意到藍青凌等人沒有跟出來,正要回身,卻見寧王府下人笑着將衆人請出府後,“砰”寧王府門一關,徹底斷絕了這些人,其它人蔘加完宴會便離開,而她們心中卻是一跳,哪有哪個府將人送出門就立即關府的道理,再說人還沒走完啊。
“開門,開門。”雲希雨立即叫了丫環前去叫門,可是寧王府裡半天沒有人出來,雲希雨與白霜雪夏玲月對視一眼,心中都划着絲詭異,這裡面到底出什麼事了!紫兒他們不會有危險啊!
三人心中焦急,但總不好待在寧王府外不走,讓人看了也不好,只好先上了外面的馬車等候,只是那心裡跟螞蟻不斷走動似的,麻麻癢癢緊張的一刻消停不了。
丁紫與喜兒玉瑜交待完,再一回頭卻發現外面的客人全都走遠了,快步剛要追上,身前突然圍了十幾個婢女,看她們面無表情只是淡淡看着丁紫,丁紫立即感覺到危險。這些可不是普通的婢女,就她眼光看來全是身懷武功的婢女,而且武功不弱,丁紫與玉瑜倒是能夠自保,但想馬上衝突重圍,也不可能。
“紫公主,王爺有請。”其中一名婢女說道。
丁紫心中一沉,搞了這麼多事,就是爲了見她一面,至於嗎?不過料想她怎麼着也是一國公主,深受太后喜歡,寧王爺不會傻的讓她在府中做什麼事情纔對,最主要的是她是看準了她若不去,這些人會強帶她進去,丁紫心中倒也不懼,點點頭跟着這羣婢女離開。
丁紫一路上都用心觀看着,卻見這寧王府三步一景五步一亭,當真是美麗的眼花繚亂,突然丁紫心中一大震,她竟然一時間忘記記住地形了,看着這羣婢女位快步陪同丁紫前進,丁紫深吸一口氣,寧王似乎來者不善啊!
丁紫跟着這羣人曲曲折折走了一會路,喜兒在後面十分緊張,玉瑜也是滿臉嚴肅不停掃視着周圍,查看地形,然而這寧王府卻力爲裝扮太過奢華,讓人看着總有點眼暈的感覺。
“王爺就在裡面,公主請。”走到一條迴廊連接的院子前,婢女們說道,丁紫一點頭推門而入,但當喜兒玉瑜要跟着進入前,三個寧王府婢女突然擋在門前,“王爺只請了紫公主,兩位姑娘先等一會吧。”
“這怎麼行,我要陪着小姐。”喜兒卻是連忙說道推開她們便要衝上前,那婢女反手一推,喜兒身子向後一倒,玉瑜一把拉住喜兒,回頭“砰”的將那名婢女手震開,對方愣了下,有些意外看着玉瑜,沒想到丁紫身邊還有個會武功的丫環。
丁紫此時回頭看看這裡的情況,衝着喜兒玉瑜一搖頭:“你們先在這裡等我吧。”
“小姐!”喜兒還是不放心的叫了一聲,可是丁紫已經推門走進屋內。
屋子跟一般府中的書房沒有兩家,連大小都差不多,一邊擺着兩個書架橫列,書上橫堅擺放許多古籍,中間是紅木桌椅,此時藍亦正拿着本野史坐在桌前翻看着,這屋中擺設倒是跟外面有些差別,讓丁紫頗爲意外這裡竟然沒有太過繁富的裝飾,書倒是不少。
丁紫走近幾步,衝着藍亦行了記禮,便坐在桌前擺放的空椅上,拿起一本書也翻看起來,是一本寫給領兵將士帶兵訓兵的兵書,丁紫不禁深看了兩記,她側着臉,臉上如玉的面頰溫潤如玉,像是寶玉的一樣待人撫摸着。
藍亦擡起頭,正好看到這個情景,不禁笑着放下書,卻見丁紫又翻看了兩頁,藍亦也沒阻止,推開宣紙揮豪起來,再放下筆時,丁紫正好看完這本書,藍亦隨手將筆一搭,雙手微握,支着下巴笑帶玩味看着丁紫:“你這樣的女子本王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就不怕!”
丁紫眨眨眼睛,道:“怕什麼?”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不怕我做些什麼?便是沒發生什麼,你走出這個房間,被人知道也都沒辦法解釋。”藍亦依舊笑着說,九歲男女不同席,平日裡那些大家閨秀與外室男子說句話都要臉紅,藍亦與丁紫這樣待上一刻鐘,傳出去,丁紫名聲也毀了。便她是皇家親封的公主,一個毀了名節的公主,也沒有資格嫁給藍青凌的。
丁紫好像沒明白藍亦的意思一般,眨眨眼睛,面上很是無辜:“可是寧王爺可是我的親人呢。”藍亦一挑眉,丁紫再道,“本公主已被賜婚給安王世子,世子是寧王爺的侄子,本公主也算的上是寧王爺的侄媳婦,可不是一家人嗎,都言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本公主問心無愧,怕什麼呢?”
藍亦低低笑了兩聲,搖頭看着丁紫,帶笑的桃花眼中比女子看着還朦朧多情,真是勾魂射魄:“可惜啊,本王卻沒將你當成本王的親戚,本王現在對你很有興趣。”藍亦站起身來,走到丁紫面前,居高臨下望着她道,“紫公主覺得本王如何呢?”
丁紫仔細看了藍亦一眼,突然展眉一笑:“美,當真是美,不愧爲京城第一美人,與世子第一美男子當真相配。寧王爺之美,便是女子的我都要嫉妒,呵呵呵~”丁紫掩脣一笑,藍亦面上卻是突然一變,突然伸出手掌向丁紫面門拍來。
那掌含帶殺氣,破風中毫不留情打來,丁紫不用懷疑,她若是不躲,這一掌必將她拍死在當下。寧王爺在府中殺了她雖然會有麻煩,可真影響到卻不會有什麼,丁紫心中一跳,身子一頓,手握椅子,雙腳猛一跺地面,身子連同椅子向後一跳,藍亦一掌打空,卻是第二第三掌連連拍來。丁紫也急的滿頭是汗,堪堪躲過藍亦的攻擊,藍亦可是上了戰場的,每一掌都沒有什麼花竅,直接帶着一擊必殺的狠勁,丁紫想要從中取巧相當不易。
藍亦見丁紫連連躲過,冷笑一聲,卻是收回了手,眼中對丁紫的殺意還沒消減:“本王討厭拿我的面色與女子相比的人與嘴,再有下一次,本王絕計不會饒了你。”
丁紫暗自鬆了一口氣,見藍亦冷着一張臉,確實很在意自己的面色,雖然男人都喜歡以男子氣概俊帥來比喻自己,但藍亦本身就長了張比女子還多情的臉,被這麼想這麼說的也不會少吧,他怎會這麼在意。剛纔若不是丁紫身懷武功,真要被藍亦當場殺了,丁紫都覺得這裡面十分怪異,藍亦反應也有些過度了,便是再討厭這張臉,這麼衝動也是不對勁,難道他因爲這張臉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藍亦看着丁紫的若有所思,當即冷哼了一聲:“本王不喜歡聰明的女人,不過你若是跟在本王身邊,本王倒可保你一世平安如何?”
丁紫望向藍亦,後面色平平,根本沒有什麼誠意,好像這話帶了多大的恩賜一般:“寧王爺,我已是安王世子的未婚事。”
“本王想,你也會是本王的女人!”藍亦滿不在乎道。
“我與寧王爺不過見了三面,並不覺得我有哪裡打動寧王爺。”丁紫拒絕的意圖也很明顯。
藍亦不在意道:“一面已經露本王去看清你了,你不是個安於內室的女子,你與大齊的多數女子皆不相同,藍亦凌不能給你的,本王都可以給你!”
“看來寧王爺一直在憑你自已意識臆測別人,但這種事情往往會出錯的。”
“本王沒看錯過人!”
“這一次寧王爺就看錯了,我丁紫即被賜婚給藍青凌,那這一生的便是他的人,我的身份只會是世子妃,將來的安王妃,不會有其它的。”
藍亦臉露嘲諷:“丁紫,紫公主,呵呵,你說一個沒有心的女人,哪來的心與藍青凌一輩子,你在騙誰呢!”藍亦站起身來,走至丁紫面前,雙臂突然支於椅子上將丁紫困於他雙臂之中,他溫熱的呼吸似乎帶着誘惑,柔聲道,“本王保證更適合你,你不如嘗試一下如何。”
丁紫哆嗦了一記,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冷眼望着藍亦:“王爺,你讓人將我帶到你書房來,又說這些話,到底想做什麼,又有什麼目的!”
藍亦看着丁紫一直不爲所動,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轉身坐回椅子上,雙腿搭在桌上,笑帶着人畜無害的無辜:“不幹什麼,我只是看你不順眼,給你與我那好侄兒之間增加些樂趣罷了。”丁紫皺眉沒說話,“我那好侄兒似乎也是個霸道衝動的性子呢,她的未婚妻與我單獨待了這麼久,不知道做何感想呢?”
丁紫緊抿着脣,冷笑道:“寧王爺就爲了這個,就爲了破壞我與世子的婚事,甚至是感情與信任,轉着這麼大個彎,做這許多事?”藍亦似笑非笑算是回答,丁紫暗諷,“寧王爺這愛好真是奇特,真是變態!”
丁紫真是無法理解,你說藍亦若是與安王爺與皇上不對付,想要找他們麻煩丁紫可以理解,就是找上藍青凌她也覺得正常,可是讓她來破壞兩人的感情,難道只爲了讓內部瓦解?藍青凌能娶她一個,還能娶很多女子,難道藍亦就麼無聊在這種事上費神,做些無意義的事!
這,簡直令丁紫匪夷所思!
藍亦臉上露出陰冷冷的表情,眸子裡露出一絲森寒,此時他周身散發出一種有如鬼魅的詭異陰森的氣勢來,冷冷開口:“這世上最噁心的慌言,便是喜歡,本王聽到喜歡這詞就想吐。紫公主,本王這是在幫助你呢,你們在一起只會痛苦,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不要被什麼情愛給束縛住了,你看本王多好,一個人過的多開心還沒有拘束,你也看到今天來的女人了吧,看着本王的眼神簡直比吃了蒼蠅還噁心吧。她們根本見不得別的女人強過她們,你也感覺的到她們的敵意不是?你不討厭她們嗎?本王也是!所以本王和你是一種人!你該考慮本王的提議。”
丁紫眼露一絲詭異,望着藍亦不禁深看了兩眼,爲什麼,她總覺得這個寧王爺身世十分詭異呢,本身也給人一種迷一樣的感覺,性子也是陰晴不定。再說他跟她也沒有什麼關係,跟她說這些能改變什麼,又能有什麼用!
“砰!”
“紫兒,你怎麼樣!”突然的巨聲推門聲,打亂了丁紫的思緒,她擡起頭,正好看到藍青凌滿上滿是焦慮,看到丁紫安然坐在椅子上,鬆了一口氣,衝進屋中冷眼看着藍亦,樣子要吃人一般。
藍亦卻是無視藍青凌笑道:“紫公主不妨考慮下本王的話。”
“走吧,大家都等急了。”藍青凌拉着丁紫的手往外走,惡狠狠的看着藍亦轉身。
關上門前,丁紫似乎從藍亦眼中看出一絲複雜,有着嘲諷,有着冷酷,其中還有一種情緒,叫落寞,另一絲是連丁紫也不明白的情緒。
然而丁紫還沒走出多遠,突然有個侍女捧着一個精緻的魚缸,裡面一隻鮮紅如血,有着金黃眼睛的鋰魚在裡面悠然遊動:“紫公主,王爺說這魚即然能與紫公主表演出鋰魚跳龍門的奇景,也必是有緣,他便將這條魚送給紫公主,了表初次見面的心意了。”
藍青凌鐵青着一張臉,丁紫拒絕道:“本公主只是借貴地圖一樂,哪能奪王爺所愛。”
“王爺說了,紫公主若不收,這條魚連帶池塘中的所有鯉魚加上奴婢的命,就都送給紫公主了。”婢女低頭面無表情道。
丁紫藍青凌面色一沉,這寧王爺到底想幹嘛,丁紫不收這魚,就要將所有魚連帶着這個送禮的婢女一同殺死,這未免太……
丁紫坐在馬車上,看着喜兒手捧着魚缸,腦子裡卻有些亂,這個寧王爺真不是一般的怪異,破壞她與藍青凌的婚事對他這麼重要?連離開還要送她一條魚來噁心他們一下,告訴藍青凌,丁紫與藍亦獨處了一段時間,搞的丁紫心裡也沒來由的煩悶。
藍青凌坐在一旁,也是一肚子氣,卻是緊握着丁紫的手,半晌後道:“我這位皇叔,從小脾氣就有些怪異,小時候因爲一個宮女讚美他美麗,便將那宮女舌頭撥了,劃花了臉喂狼,諸如此類的事情發生了很多次,但因爲皇祖父特別寵愛他,從來沒因此責罵過他,他性子也越發怪異了。”
丁紫突然望向藍青凌:“不!你相貌同樣不遜色於藍亦,你會因爲這樣的行爲直接害這麼多人?而且……先皇對於寧王爺是否過分的寵愛……”
藍青凌深吸一口氣:“寧妃曾是大齊第一美女,進宮後頗得皇祖父的寵愛,可惜寧妃紅顏薄命,之後皇祖父對皇叔就十分的寵愛。”
丁紫隱下心中要說的話……透着窗簾向外望去,今天一行,她總有一團陰雲在心中一樣的不舒服。
藍亦坐在書房中,雙腿外搭,衝着空氣說了一句:“這個女人,我越來越想摧毀了,先讓她如願嫁了藍青凌,再折磨她,還是現在就弄死了呢!那麼一個美人這麼死了太可惜了,不如先陪她玩玩?”
丁紫十分鬱悶的回到府中,剛一進府,卻有一個下人慌張跑過來道:“大小姐,方姨娘今個不小心撞到門上,碰到了肚子,疼的滿牀打滾,看樣子十分兇險。”
丁紫皺眉:“找大夫了嗎!”
“找了,找大夫了,可是周圍幾家大夫出門看診一直未歸,老夫人急的團團轉,您醫術了得,想讓您先幫着看看去。”
丁紫腳下一頓,衝着玉瑜說道:“玉瑜你再去找大夫來,喜兒你先跟我去看看。”丁紫卻沒提到劉婷,玉瑜頓時明白轉身跑出府。
丁紫帶着喜兒一路急向香滿園走去,只見香滿園裡丫環婆子來來回回走走停停,王氏扶着段嬤嬤的手在院子裡來回走動,再怎麼說這方姨娘肚子裡可能是她孫子,王氏怎能不急。
丁紫一進香滿園,王氏立即說道:“紫兒,方姨娘現在情況有些危急,你快去看看,一定要保住你弟弟啊!”
丁紫一聽眼皮一跳,眉不可抑制皺起,心中頓時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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