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楓在書房裡伏案處理公務,沈青嵐端着藥膳進來,舀着一碗,放在齊景楓的書案上:“趁熱吃了,冷了不好吃。”目光落在了他的公文上。
齊景楓推開放在一邊,吃着藥膳,猛地咳嗽了起來。
“怎麼了?”沈青嵐焦急的詢問道,慌手慌腳的將桌子上的碗挪開,不小心潑灑在公文上,沈青嵐手忙腳亂的拿着公文,用帕子擦拭掉上面的污漬,將內容過濾了一番,道歉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齊景楓如玉的臉頰泛着紅,擺了擺手:“不妨事。”
長順這時進來,幫忙收拾了一番。沈青嵐不好意思的坐在椅子上,不敢再亂幫忙。
齊景楓看着她微隆的腹部,清雅的笑道:“今日還沒有給他講故事,你過來。”
沈青嵐面色微微一變,雙手撫摸着腹部,眸光閃了閃道:“你身子不曾好,先躺着休息,不差這幾日。”
齊景楓也不堅持,順着她的意思,躺在了牀榻上。
沈青嵐坐在牀邊的繡墩上,等他呼吸平緩了,適才起身離去。一回到院子裡,便看到花婆子在院裡插花。
緩步走了過去,花婆子恭敬的行禮,將一盆花遞給她,手指胡亂的揮舞。
紅玉皺了皺眉,嘟囔道:“世子妃,尋日裡都是阿芳來,怎得今兒個是花婆子?”不知曉世子妃不能沾花粉麼?
伸手將沈青嵐手上的花兒,爭搶了過來。“世子妃,您懷孕,對花粉過敏。”
“這……沒事的。”沈青嵐伸手搶了,卻別紅玉躲閃開:“世子妃,您要喜歡花,便坐在屋子裡觀賞罷。”說罷,便拿着花走遠了。
沈青嵐喊了幾聲,看着紅玉的背影,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紅玉將花扔在荷塘裡,忽而,湖面上漂浮着一張紙,因進了水,而被泡開了。疑惑的將紙撿起來,紅玉不太識字,看到迎面走來的長順,將紙條遞給他:“上面寫的是什麼?”
長順劍眉微蹙:“你這個在哪裡拿到的?”
“花婆子送來的。”
長順神色凝重:“這件事莫要和世子妃說,我還有事,晚間再給你解釋。”說罷,便匆匆的離開了!
紅玉意識到不對,眉宇間有着擔憂之色,連忙去了主屋。見沈青嵐睏倦的躺在牀上,紅玉放輕了腳步,退了出來。
而長寧侯,拿到那些資料,看完後,靜靜的坐在屋子裡半晌,便打算來個將計就計,將燕王府的人,一網打盡!
抄拓了一份下來,命人送進了皇宮,皇后拿到這份資料,立即讓人動手。
命令剛剛頒發下去,便有人送來了紙條:有詐!
皇后大驚失色,立即將人召回,面色陰沉的看着那份從燕王府送出來的資料,眼底凝結了冰霜!
“暴露了?”皇后陰冷道,看着紙條,恨不得戳出兩個洞來!明明計劃周詳,真的沈青嵐在薄黎希的手中,假的也扮演的入木三分,齊景楓怎麼能看出來?難道是背叛了她?
“皇后,其中恐怕有誤會。”孝姑姑小心的斟酌着言詞:“毒幺是您的人,斷然不會騙您,等他回來,再詢問他就是了。”
皇后眼底閃過一抹凝重,疲倦的揉着太陽穴,示意薄家暫且先緩緩,修養身息。
齊景楓方纔得到皇后行動的消息,背手立在窗前,等候着最後的消息。
卻在一炷香後,長福匆忙的走來,沉身稟報道:“皇后收回了命令,並沒有行動。薄家那邊也消停了下來!”
齊景楓垂目看着手中的紙條,手指輕輕的叩着書案,忽而,眼底閃過一抹詭譎的鋒芒。身形一動,快速的消失在了書房。
——
叢林深處,破舊宅院門前一顆大樹下,掛着一個鞦韆。沈青嵐坐在上面,右臂挽着繩索,頭靠在繩索上,打着呵欠,昏昏欲睡。
忽而,一陣風襲來,鞦韆被這股子風吹動,高高蕩起來。月白的裙裾,如蓮般在空中綻放,劃下一道優美的弧度。
沈青嵐嚇得驚呼了一聲,緊張的攥緊了手中的繩索,失措的看着下方雙手環胸而立的男人。雙眼瞪着他的瞬間,鞦韆驟然蕩下來。
高高提着的心,也緊跟着猛的下落。
再次蕩上去時,衝力減小,薄黎希去暗自使了勁。比方纔蕩得更高,沈青嵐這會有了準備,也沒有被嚇着,反倒是享受了起來。
薄黎希見此,覺得沒意思,便也沒有再推她。看着鞦韆載着她在空中飄蕩,衣帶飄拂,飄然若仙。她嘴角掛着淺淺的笑,婉約寧靜,美麗不可方物。
鞦韆緩緩的停了下來,沈青嵐平復了心跳,跳下鞦韆。冷眼看着薄黎希,撫了撫鬢角散亂的發:“多謝。”
“不客氣,下次想坐鞦韆,喚我一聲便是。”薄黎希邪魅的一笑,眼底卻是閃過冰冷的鋒芒。心底有兩個聲音,一個是殺了她,一個是慢慢折磨死她。背在身後的手,緊了緊,控制下心頭的殺意,琥珀色的眸子裡,蘊藏着笑意:“後山很美,可要去看看?”
沈青嵐美目四顧,冷硬的說道:“後山是墳地吧,我竟不知長寧侯世子,有這等的嗜好。”
薄黎希眼底的訝異一閃而逝,她怎麼會知道?心裡隱隱閃過一個念頭,愈加的明顯,在看到她走向後山,疾步追趕了上去。墳地正中間的木架上,捆綁着的赫然就是即墨璃,滿身的傷痕。
即墨璃看到沈青嵐,眼底閃過亮光,觸及到薄黎希時,黯淡了下去。
薄黎希意味深長道:“這等嗜好,全都是拜燕王世子妃……所賜。”撩起沈青嵐的一縷發,沈青嵐揮落了他的手,自然知道他說的是當初憐月與他之間的事情,面無表情的說道:“那你就好好受着!不必感激我!”
薄黎希怒火大盛,額角青筋跳動,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脖頸上,猛然掐她纖細優美的脖子。
沈青嵐呼吸一滯,不過一瞬,脖子上的力道鬆懈了下來。沈青嵐揚手,狠狠的甩了薄黎希一巴掌。薄黎希渾身痠軟,根本避無可避,結結實實的捱了一巴掌,臉撇向了右邊,小麥色的臉頰上,一個紅紅的巴掌印。
“沈青嵐,你找死!”薄黎希倒吸口涼氣,面頰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動。目光陰厲的瞪着沈青嵐,如同一隻兇猛的困獸,彷彿隨時都會衝上來,掐死她!
沈青嵐看了眼震麻的手,白皙的掌心,一片通紅。指尖還在微微顫動,心下想着下次打人耳光,還是要備塊木板,抽起來纔不會痛了自己。
斂下心思,拿着錦帕擦拭着手心,扔掉帕子道:“咱兩現在誰死誰活,還說不定呢!”說罷,轉身到一棵樹下,搗弄了一根麻繩出來,扔在地上:“捆起來。”
薄黎希心下一沉,意識到不妙。看到幾個金甲衛從茂密的樹上落了下來,麻利的將中了軟筋散的薄黎希給捆綁起來。
薄黎希被吊掛在樹上,隨着他的掙扎,在空中飄蕩。看着幾個金甲衛在他的正下方挖着坑,坑裡倒豎着削尖的木棍,若是繩索斷裂,薄黎希必將被貫穿身體而亡。
“沈青嵐!”
薄黎希喊着她的名字,幾乎是從牙縫中磨輾而出。
沈青嵐遙遙望着他,清冷的笑道:“好好的享受着,若你不幸身亡,我會讓人將你給埋了!”隨即,厲聲對金甲衛道:“好好看守着他,若是逃走了,你們自己了結。”
最後的了結,意味深長。乍聽是叫金甲衛自裁謝罪,細細一琢磨,卻又似解決了薄黎希。
薄黎希心中那個恨,他就不該對這個惡毒的女人放鬆了戒備。對自己都這麼狠,何況是他這個仇敵。
薄黎希聽到身後掛着他的樹幹,咔嚓咔嚓的緩緩斷裂。雙眸驚愕的圓睜,慌張的看着身下,忍不住低咒了一聲。
咔嚓!
樹枝徹底的斷裂。
薄黎希的身體急速的下墜,表情陰冷,費力的掙扎,卻是使不出一分力道來。那該死的女人,對他下了多重的份量!
眼睜睜的看着尖利的木刺,離他幾指的距離,閉上眼睛,等着那貫穿血肉的撕裂痛感。臉一陣刺痛,身體忽而咻的被提了上去。
沉在谷底的心,猛然提了上來。
薄黎希看着下方的沈青嵐,撫摸着肚子,溫婉的看着薄黎希說道:“刺激麼?”
薄黎希咬緊牙根,憤恨的看着沈青嵐,暴怒的低吼道:“你……”身體急速的下降,耳邊能聽到呼嘯的風聲。驚呼聲險些脫口而出,死死的吞回肚裡,閉着眼睛等待着被提上去。
可,許久都沒有動作。薄黎希緩緩的睜開眼,看着一指的距離,面色猙獰,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呼’,身體驟然下降,薄黎希身體緊繃,眼看着木刺刺進他的眼睛和身體,卻驀地停住。
薄黎希覺得他要瘋了!
一次一次的體驗極致死亡的驚恐感,卻又在下一刻,是重生的放鬆。
沈青嵐很想要殺了這個禍害,可是,留着還有用。緩步走到他的跟前,俯視着薄黎希。拿着樹枝挑着他的下巴,臉已經被樹枝給刮花了,上面滲出了血跡,平添了幾分妖冶邪氣。
“你不是很喜歡玩這個遊戲?我陪你玩玩不好麼?這兒多麼無聊,總得有幾分樂趣。不是?”沈青嵐笑了一聲,透着淡淡的譏誚。拿着樹枝拍打着薄黎希的臉,無波無瀾的說道:“你現在心裡一定想要將我千刀萬剮,可惜,你現在爲魚肉。”伸出兩根手指,在他的腰間,掏了掏,夾出一封信。
快速的閱覽完,沈青嵐嗤笑一聲:“依葫蘆畫瓢?”原來是讓假的她,騙取了資料後,將動向透露給薄宗石,而後一網打盡了!
只是不知道齊景楓有沒有發覺到她?
沈青嵐讓人將消息傳遞出去,可過了半個時辰,金甲衛繞了回來,搖頭道:“主子,出不去。”
沈青嵐心一沉,什麼叫出不去?
金甲衛面有難色道:“外面布有陣法,屬下不知陣法。”
沈青嵐面色大變,金甲衛所學不同,各有所長,而她沒有將動八卦陣法的帶來,而是帶着武藝高絕的人。
若沒有薄黎希,他們就出不去了!
想到此,沈青嵐平靜了下來,看着薄黎希,掉頭就走了。她記得身上帶了一個萬花筒,只要放了出去,齊景楓定然能看得到。
可回到居所,她始終沒有找到那個萬花筒。沈青嵐心裡有些發慌,她聯繫不到齊景楓,外面的情況一無所知。
這種感覺很不好,心裡沒有底,就如抱着一根樹枝,吊掛在懸崖邊上的人,心驚沒有安全感。
“金影,你想辦法破陣!”沈青嵐鎮定下來,吩咐着跟隨她過來的金甲衛。轉身打算去想辦法,卻看到金影軟趴趴的倒在了地上。邊上站着一個穿着灰袍,帶着帷帽的人。慘白的手裡,抓着一條毒蛇,毒蛇吐着蛇信子看着沈青嵐,示威一般的吐着蛇信子。
沈青嵐手心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毒幺!是她唯一算漏的人!
而這唯一算漏的一處,卻是致命的危險!
念頭剛落,毒幺整個人便飄了過來,手中的鐵鉤,鎖在沈青嵐的手臂上,將她拉到毒幺的跟前,森冷的手掐在她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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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該歇息了。”某男一改常態衣衫半解風騷無比。
“滾,本姑娘節操還在!”
“咱兒子都能打醬油了,‘姑娘’二字實在不妥,以後莫要如此吧。”
挑眉,“本姑…老孃要就寢,你且跪安!”
“你我同牀共枕數載,怎可翻臉不相認?”
“那是假成親,有契約的好不好!”
“百年修的共枕眠,早就該轉正了,”魅惑無限,“爲夫要侍寢。”
海棠無語,堂堂大將軍,太損兵哥哥的形象了,告訴你,糖衣炮彈制服誘惑啥的,真的不好使……(用力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