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房和一衆奴僕一字排開老少皆有,早已在大堂等候多時,此時的場面用烏煙瘴氣來形容再好不過了。
一個個奴僕就像是害了病一樣,洋洋灑灑的聚成一撮,如果此時外人看到了長平侯府此刻的樣子勢必會驚掉大牙。
“大姑娘真是好大的臉面,就算是老爺也要給奴才幾分薄面呢。”一個身着褐棕色長褂,頭上戴着一頂書生帽的黃牙長臉男人抱怨着。
“就是啊,大姑娘平白無故叫我們來,侯府還怎麼運作啊,真是太不懂事了。”賬房掌管了這麼多年的侯府,攀枝錯節追根下去府中的一衆人都是他的親屬。
“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是大姑娘,什麼叫不懂事。” 青黛立刻出聲維護自己的主子。
楚佳衡看這一仗可謂是不好打!
見人都到齊了,也是時候立威了。
“是誰?在本小姐不在的時候說這些話?侯府還有沒有規矩了!”
賬房對於楚佳衡到來熟視無睹。
“小姐,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讓奴才們在這偌大的侯府中等候多時,卻遲遲不見你的到來,這是爲何?”賬房本來就對楚佳衡含着一口怨氣。
此刻楚佳衡的到來更是點燃了賬房的火焰。
呵,一個小小賬房的脾氣比她這個侯府嫡出大小姐的脾氣都要大,自己從前真是太傻了!身邊竟然留着這麼多喂不熟的狗,這一切都要拜王氏所賜。
想到這裡楚佳衡的眼神頹然一變,隨即眼中的兇光讓一直等着回答的李庸心中一顫。
這大小姐何時有了這通身的氣勢?李庸納悶着,但是心中的不屑卻一點都沒有消減。
“大小姐難道沒有聽清奴才說的話嗎?”
“你放肆!我的事豈是你能過問的?”楚佳衡聽到了李庸的話不緊不慢的走到了他面前,氣勢不減反增,賬房也隨着楚佳衡的步步緊逼連連後退。
“看來這些年長平侯府的管理疏鬆,讓李賬房都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楚佳衡停在會客椅前。
“來人,給李賬房上家刑!”聲音冰冷的如利刃一般,狠狠的戳着李庸的心。
衆人暗自吞嚥着口水,不由得退後了一步。
楚佳衡今天就要看看到底多少人可以爲她所用,又有多少人是王氏的人。
話音剛落,一個年紀輕輕,濃眉大眼瘦弱的男子走上前。
“天吶,真是沒想到平時不吭不哈,現在到出風頭來了。”
“平時李賬房帶他不薄啊。”
......
底下看到站出來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誰再竊竊私語,就給我挑斷手腳筋發賣了人牙子去!”楚佳衡坐在椅上,玉指如青蔥般扣在手中玉質茶杯上,清冷的聲音從她口中發出,蹦出來的話讓聽的人不寒而慄。
“大姑娘,你怎麼敢!我可是賬房。”李賬房不可思議的看着楚佳衡。
話音微挑,一雙墨玉的眸子落在李庸的身上,楚佳衡笑道,“方纔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再重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