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楚佳衡伸出手，緊緊地攥着胸口處的衣襟。
心臟太疼了。
就好像是那隻大手馬上就要將自己的心臟給揪出來。
“宸軒~”
極其痛苦的吐出這兩個字。
是他。
是她的宸軒出事了。
眼淚，無聲的滑落。
“春曉，是他，是他出事了，嗚……”
片刻後，楚佳衡全身的力氣就恢復了。
隨及，楚佳衡使勁兒的攥着春曉的衣服，淚眼婆娑的大聲鬧嚷着。
宛若一癡傻之人。
“春曉，他出事了，一定是他出事了……”
嘴裡面念來念去，反反覆覆都只有這幾個字。
像是魔怔了一般。
她的宸軒出事了。
“小姐，小姐，你這是再說什麼呀？”
春曉滿臉難色。
看着楚佳衡的淚水，她的心裡面也是不好受。
可偏偏現在楚佳衡這個樣子，又是一句話都問不出來。
這真的是快要將人給愁死了。
眼見着楚佳衡的眼淚是越來越多，臉色也是越來越白。
春曉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見楚佳衡直接暈死過去。
“啊！”見此，春曉是真的哭了，“小姐~”
儘管楚佳衡身子是瘦瘦小小的。
但也不知道是爲什麼，此刻的楚佳衡就像是一個秤砣，春曉就算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可是楚佳衡還是往下滑去。
“嗚嗚嗚，小姐~”
她想要將楚佳衡給扶到馬車上，可是卻是力氣有限。
再一次，春曉又體會到這種無力感。
眼見着着周圍的人愈來愈多。
春曉慘白的小臉又開始急的通紅。
本來位處這城門口，三教九流的人多不甚數。
“喲，小娘子這是怎麼了？”春曉的擔心剛剛浮上心頭，就見一錦服男子就帶着幾個人，輕佻的朝着主僕二人走來，“哭得梨花帶雨的，讓哥哥們好是心疼~”
“大膽，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你們怎敢用言語調戲女子？”
見到這樣的情況，春曉現在也顧不得哭泣。
畢竟，現在楚佳衡還昏迷不醒，王伯也不在，春曉只能夠硬氣起來。
“喲呵，小娘子這出口便成章啊，”男子輕佻的說了一句，隨及就和身邊的人笑開來。“小娘子可是不要用這些話來壓我，我又怎麼可能是那種輕佻之徒呢。哈哈哈~”
春曉冷眼看着這一切，並沒有多做搭理。
收回視線，便吃力的扶着楚佳衡朝着馬車的方向走去。
所幸馬車距離的位置並不是很遠。
“小娘子別走啊，”眼見着春曉和楚佳衡馬上就要踏上馬車，那男子帶着人立馬又擋在了主僕二人面前。
“話都還沒說兩句，小娘子就急着走，哥哥我可難受了。”
“無恥之徒！”
“呵，小娘子說我們是無恥之徒誒。哈哈哈……”
春曉冷若冰霜。
然而，這羣人還是一點危機意識都是沒有的。
繼續攔在前面，說着一些下流話。
周圍看笑話的人，也是越來越多。
在身邊的百姓隱隱約約的交流之中，春曉算是差不多知曉面前的這些人是什麼身份。
不就是京城之中，一個算得上是小富人家的子弟。
微微眯着眼，冷然看着。
這年頭，趕着找死的人，總是喜歡成雙成對的來。
“主家是城西楚家，還望衆位能夠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
城西楚家！
四個字一出來，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
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京城的城西，所住之人，全部都是上乘之人。
並不是平民百姓，亦或是小官小富能夠招惹的。
帶頭的男子，更是臉色凝重。
他沒想到，今天自己會踢到鐵板上。
“大哥，你別相信這個妮子的。”然，正當男子動搖的時候，身邊另外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就輕言輕語道：“若真的是城西的人，還是一大家小姐，怎麼可能出門不帶足侍衛這些，再說了，這兩個小娘子，可是經常來着東門，東西向來是最遠的，所以這小娘子一定是在誆騙我們。”
“不無道理。”
男子聽完之後，細細思索一翻，覺得這話說的很對。
當即，臉上又是一副流裡流氣。
“小娘子難道不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夠說嗎？胡亂跟別人扯上關係，難道你以爲我就會怕嗎？我告訴你，今兒個，你們誰也走不了。”
話落，便對着身邊的人使了個顏色。
幾人明白。
遂及上前，將主僕二人團團圍住。
“混賬，你們想幹什麼！”
春曉臉上的冰冷，在見到這一幕之後開始有了龜裂。
沒想到，還真的有人喜歡找死。
“不幹什麼，”男子一笑，“我看你主子都累得睡着了，我這人看的很是心痛，所以讓我的兄弟們請你們去一個好地方休息休息。”
楚佳衡很漂亮。
這是這段時間接觸了楚佳衡之後的全部認知。
白而無暇，亮而剔透。
似一塊上好的璞玉。
讓他是越看，心裡面就越癢癢。
特別是剛纔。
美人落淚。
更是讓他直呼捨不得。
眼見着楚佳衡的暈倒，他就知道，機會來了。
“不牢大駕，”春曉直言拒絕，“都給我讓開，我們要回去了。”
“回哪兒？去我那兒。”
隨着男子的話音落下，幾個男子蜂擁而上。
漸漸逼近主僕二人。
春曉慌了神。
只不過臉上卻是越來越冷靜。
現在該怎麼辦？
看百姓們的樣子，儼然是已經習慣看這樣的場景，
求他們，完全是無濟於事。
而王伯去做事了，這一時半會兒的也回來不了。
這東城門向來又是三教九流的人的聚集地。
找人幫忙，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可怎麼是好？
“混賬，住手！”
正當春曉糾結的想着辦法的時候，不知道是誰伸出來一隻手，摸了一下春曉的手背。
當即，春曉就怒聲呵斥。
可是並沒有得到收斂。
竟然還伸手在楚佳衡的臉上摸着，嘴裡面還不斷地吐出些話來。
“嘖嘖嘖，美人的淚痕都還沒幹……”
“畜生，你們是真的想死……”
春曉大急。
難道在這青天白日之下，她們主僕二人註定清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