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噗～
她不懂事？
她沒有聽錯吧？！
擡起眼，看了看楚俊恪。
只見楚俊恪滿臉嚴肅。
得，或許是她不懂事吧。
楚佳衡覺得現在就好像是有一把刀子使勁兒的在自己的胸口上面戳着。
尷尬又難受。
莫名覺得有點丟份。
被這麼小的孩子批評，幸好在這房間裡面沒有外人。
但是春曉跟何姑姑都是一直埋着頭，使勁兒的憋着笑，楚佳衡不是瞎子。
跟楚俊恪糾纏了好久，纔將小傢伙給說服了。
離開楚俊恪的院子，楚佳衡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覺得格外的輕鬆。
呼～
沒人管着原來是這種感覺。
真是輕鬆。
“要笑就笑吧，小心把自己給憋壞了。”
出了將軍府，楚佳衡看着春曉還在努力的憋着。
頓時就覺得頭疼。
“是。”春曉在聽見楚佳衡的話之後，就開始肆無忌憚的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眉眼，也開始微微上揚。
無疑，這樣的青春氣息，在陽光的映襯下，展現出女性最柔美的一面。
毋庸置疑。
楚佳衡看得微微發愣。
一直以來，春曉的身上都是揹着極大的怨氣，第一次這樣單純的笑，才讓楚佳衡意識到，這個妮子年紀也不大。
停下腳步，將手搭在春曉的肩上。
“春曉，多笑笑，很好看。”
“嗯？嗯！”
對於楚佳衡突然其來的動作和話，春曉有點愣，但還是點了點頭。
見此，楚佳衡笑了，沒有多說，轉身便走。
春曉緊跟其後。
去到了國公府上，楚佳衡先是規規矩矩的對着衆人行禮，跟老夫人聊了聊天，很久之後，纔在小丫鬟的帶領下去找了老國公。
“是衡丫頭啊。”老國公看了眼楚佳衡，隨後放下手中棋子。
起身，看着面前的楚佳衡。
面上算不上和藹，但也是很友善。
畢竟，老國公可是歷經三朝變遷，在朝中算得上是三朝元老。
這樣的老人，不可能身上沒有一點戾氣。
以前，楚佳衡也是怕自己外祖父的。
老國公有一雙十分睿智的眼眸。
看着站在人前的人，似乎是能夠將人給看穿。
現在楚佳衡也怕，因爲自己身上的秘密。
但爲了君冀塵，不得不站出來。
“外祖父。”在老國公的話音落下，楚佳衡對着老國公盈盈一拜。
“嗯。”
“你外祖母甚是想念你，怎麼不多陪陪你外祖母？”
老國公坐下後，指了指座位，示意楚佳衡坐下回話。
楚佳衡笑笑，隨即坐下。
還沒等楚佳衡說話，老國公又開口問着:“俊恪的身子可好了些？”
“好多了，沒有性命之憂了。”楚佳衡避開第二個問題，隨後，定定的看着老國公。
“外祖父，今日佳衡來此，有要事相商。”
“嗯。”相較楚佳衡的一本正經，老國公則是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
“外……”
楚佳衡剛剛吐出一個字，就看見老國公擺了擺手。
“老爺子我下棋還沒有下過癮，過來再來陪我玩一盤。”
“啊？”楚佳衡眼睛不由得睜大。
她沒有聽錯吧！
下棋？！
“怎麼？不願意跟我下棋？”
“沒～沒有。”
楚佳衡連忙擺擺手。
“那是不是看不起我下棋？”
“不～不是。”
“那還磨蹭什麼？”
老國公眼睛一瞪，看着楚佳衡。
楚佳衡尷尬的笑了笑。
“外祖父，我不會下棋。”下棋這麼高雅的事情，楚佳衡真的是不會。
就算是以前君冀北都教過的，可楚佳衡還是不會。
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命中無棋。
在其他地方精明的人，一定在某些地方是個瘟豬子。
“什麼！你不會？你母親下棋可是一把好手。”何氏棋藝高超，就連老國公有些時候都是甘拜下風，“你怎麼會不會呢？”
“真的不會。”
楚佳衡漏出一抹苦笑。
何氏就算是下棋很是厲害，可楚佳衡很小的時候，何氏就去了，誰來教她？
老國公吹鬍子瞪眼的看了楚佳衡好一會兒，才嘟囔着說着:“也是，有個呆頭呆腦，只喜歡舞刀弄墨的莽夫父親，不會也不稀奇。”
“……”
好吧，她什麼都沒聽見。
儘管她也覺得老國公對楚致遠的形容很恰當。
“過來，我教你。”
嘟囔完後，老國公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對着楚佳衡招了招手。
見狀，楚佳衡幾步上前。
隨後，兩人在棋盤前落座。
一炷香的時間後。
“笨蛋，不準走那一步……”
“哦。那走這呢？”
“……”
“錯了錯了，重來。”
“嗯。”
“落子無悔，不準將棋子拿起來。”
“你個榆木疙瘩，你真的是快要氣死我了。”
“……”
緊閉的房間裡面，時不時的穿出來老國公暴跳如雷的咆哮聲，以及楚佳衡怯懦的詢問聲。
何子軒站在門外，滿頭黑線。
“裡面的人，真的是我祖父？”
“是老國公。”
一旁侯着的小斯很是確定。
畢竟，他剛剛纔送了茶水進去。
“嗯。”
呼～
看來祖父還是精力旺盛啊。
回府都有段時間了，都沒有聽見老國公說過什麼髒話，也沒看見他生氣的時候。
今兒個，還是頭一次聽見。
“爺，還要進去嗎？”
何子軒身邊的小斯，努力的憋着笑，走到何子軒面前問着。
老國公這個樣子，很是懷念吶。
“混賬，不能走那裡，不能！”
何子軒還沒有說話，房間裡面再一次傳來老國公的咆哮聲。
周邊的小斯，真的是快要憋不住了。
一個二個的臉漲得通紅。
“……”何子軒嘴角抽了抽，他覺得自己怕是要重新認識認識楚佳衡了。
能夠將老爺子氣成這個樣子，也是一種本事。“不了，回去吧。”
“是。”
話落，何子軒轉身就走。
走了兩三步，何子軒又停了下來。
“給老國公爺準備些下火的湯藥。”
“是。”
這下子，小斯們全部都憋不住了。
也是，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看見老國公氣成這個樣子了。
房間內。
老國公死死的壓住火。
紅着一雙眼睛看着正在顫抖着的楚佳衡。
“抖什麼抖？難道你拿個棋子都拿不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