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無雙 190章 英雄救美,應戰!
雖然說隔得遠,衆人看不清楚兩人之間的細節,但是從李明昊兩次轉向,衆人也看得出來,肯定是在裴元歌在最後關頭接連施計,迷惑了李明昊的判斷,然後再以斷崖爲阻隔,保證李明昊即使反應過來,也無法越過斷崖,從而徹底贏得了這場賽馬的勝利。
連環設計,精準計算,賽馬規則,地形,以及種種惑敵之計……
這一切出現在裴元歌這個才十三歲的女孩身上,着實令人驚歎贊服,尤其是最後她縱馬越過斷崖的瞬間,幾乎讓在場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緊繃成一條直線。要知道,那斷崖的距離雖然不算太遠,但是也不是輕易就能夠越過的,所以在最後時刻,連李明昊都不敢輕易嘗試,畢竟稍有差池,就可能跌落懸崖,粉身碎骨。
也因此,裴元歌縱馬的舉動背後所代表的勇氣和血性就更令人感到震撼。
然而,就在衆人仍然沉浸在震驚中的時候,斷崖的另一面情形又突然生變。
知道倘若沒能越過斷崖,八成就會粉身碎骨,因此裴元歌準備的加速距離很遠,的確順利地越過斷崖,但是因爲距離太遠,速度太快,以至於在越過斷崖後,慣性仍然驅使着馬匹向前方狂奔。而面前卻是密林,樹木林立,根本就沒有路徑。想要安然無恙地在密林中穿梭,直到馬勢緩過來,以裴元歌的技術根本就做不到。雖然她也察覺到不妙,急忙勒馬,但根本無法遏制這股慣性的力道,仍然身不由己地向前衝去,而前面正是一株高大的喬木,如果撞上了,恐怕……
而且,因爲裴元歌勒馬的動作太大,激起了馬的野性,狂烈地顛簸起來,以至於坐在上面的裴元歌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掉落下來……
安然越過斷崖,纔剛獲勝,轉眼竟有遇到險情。
一時間,關注着她的人都忍不住驚呼起來。方纔裴元歌在這場賽馬中所表現出來的聰慧、機敏,以及最後越過斷崖的果斷和勇敢,深深地震撼了在場的這些武將。尤其,想到裴元歌是因爲李明昊的挑釁挺身而出,就更對這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充滿了敬意,這時候見她遇險,心中焦慮萬分,紛紛打馬前去。無奈隔得太遠,遠水難救近火。
就連皇帝也霍然起身,緊張地盯着裴元歌,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時候離他最近的無疑是李明昊,能夠及時救她的或許也只有李明昊。
但是,他現在就在斷崖邊,那斷崖說寬不寬,說窄也不窄,就這樣縱馬越過去,危險很大。而如果退回去再縱馬奔過來,恐怕已經趕不及了。李明昊一時間猶豫難決。
而其餘人實在離得太遠,根本不能及時趕到。
眼看着裴元歌的馬就要撞到那株喬木,到時候以這種力道,裴元歌絕對會被甩出去,香消玉殞……許多人都在這時候閉上了眼睛,不敢看那慘烈的一幕,溫逸蘭更是急得直哭。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然有一匹紅馬從後方急速奔至,越過斷崖,馬上的騎士身着紅衣,宛如一團跳動的火焰,在刻不容緩的瞬間,縱馬趕到裴元歌身邊,一手緊握繮繩,一手握住裴元歌的手臂,喝道:“鬆手,放開繮繩!”幾乎在說話的瞬間,猛力一扯。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裴元歌來不及思索,立刻鬆開繮繩。
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就好像騰雲駕霧一般飛過,裴元歌穩穩地落在了他溫暖有力的懷抱中,
而就在裴元歌離開的瞬間,她原本騎的棕馬已經撞到了那株喬木,強大的慣性,以及馬的狂性,將那株兩人合抱的喬木撞得從中折斷,“砰”的一聲倒落在地上,而棕馬也因此折斷脖子,轟然倒地,濺裂的鮮血碰到到處都是,旁邊的宇泓墨和裴元歌更是首當其衝,染了半身的血。
但這時候,危機仍未消除。
裴元歌故意利用地形兜轉方向時,宇泓墨就猜到她另有後招,因此一直都在關注着她,等到裴元歌進入那片斷崖附近的平坦地形時,看到那處斷崖,和斷崖前的石頭,宇泓墨瞬間明白元歌在打什麼主意,心中一片驚恐,立刻衝下高臺,飛身坐上他常騎的紅馬,飛速地朝着那處斷崖的方向而來。因爲衆人都在關注裴元歌和李明昊的比賽,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的行爲。
也幸好裴元歌之前在四周兜圈子,最後纔來到這裡,所以斷崖離高臺不算太遠,宇泓墨才能在最危急的關頭趕到,及時將元歌救了過來。但是,也正因爲他來勢甚急,距離又遠,因此慣性比裴元歌還大,勒馬立止的話,恐怕兩人都會被甩出去,只能順勢衝入了密林。
好在宇泓墨的騎術精湛超絕,即使在這樣的高速中,仍然能夠精準地把握住方向,在樹木的縫隙之中穿梭自如,直到馬的去勢全部消除,這才勒住了紅馬,驚魂未定地看向懷中的裴元歌,只見她面色慘白如紙,還濺着幾滴鮮紅的血跡,盈盈如水的眼眸中一片渙散,氣息急促,胸口劇烈地起伏着,顯然還沒有從驚駭中回過神來。
宇泓墨唯恐她有閃失,忙喊道:“元歌,你怎麼樣?沒事吧?元歌!”
被他的喊聲喚回了神智,裴元歌渙散的眼眸慢慢凝聚,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又茫然四顧,確定自己終於脫險,神經稍微鬆懈,頓時如同脫力一般,軟軟地靠在宇泓墨身上,不住地深呼吸,好一會兒才顫聲道:“沒事,只是有點嚇到了,腦海一片空白。”
先前情形太過危急,宇泓墨只顧着救裴元歌,心思緊繃,顧不上細想,現在確定裴元歌無視,方纔驚險萬狀的情形就再次在腦海中清晰起來,想到方纔的瞬間元歌與死神擦身而過,即使冷靜沉穩如宇泓墨也不禁面色慘白,心瞬間揪成一團,久久難以舒緩,過度的驚恐在瞬間轉化爲憤怒,忍不住怒吼道:“裴元歌,你再胡鬧什麼?”
不知道是驚恐,還是委屈,裴元歌的眼淚“唰”的流了下來,道:“我也是爲了你!”
“爲了我?你差點嚇死我你知不知道?明明就不會騎馬,逞什麼強啊!你剛纔差點死掉你知不知道?”宇泓墨驚魂未定地道,惱怒地看着裴元歌,看着她盈盈含淚的雙眸,委屈的表情,想到她所受的驚嚇,頓時又再說不出話說,但又擔心這次不給她個教訓,以後她又會胡來,在心中糾結許久,最後只能憤憤地道,“這次的事情我記着,以後再跟你算賬!還有,以後沒有我看着,不許你騎馬!”
說着,悻悻地調轉馬頭。
想要再回到圍場,只能再越過斷崖,好在宇泓墨騎術既精良,對距離的判斷也準確,在密林中稍稍加速,輕而易舉地越過懸崖,安安穩穩地落在了對面,冷眸瞥了眼白馬紫衣的李明昊,冷哼一聲,策馬奔回高臺的方向。
李明昊愣了愣,隨即也打馬跟了過來。
還沒到高臺,溫逸蘭便騎馬迎了過來,翻身下馬,抱住裴元歌哭了起來,想到方纔所受的驚嚇,握拳就想往裴元歌身上砸過去,但看到她半身的鮮血,連臉上都有,又忍不住心生憐惜,帶着哭腔道:“你這個壞丫頭,早知道就不教你騎馬了!”說着,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方纔在宇泓墨跟前,裴元歌也忍不住哭了,但現在看到溫逸蘭哭,她卻反而慢慢冷靜下來,輕聲地安慰她道:“溫姐姐,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嗎?”說着,忽然想起身後的李明昊,驀然轉身,雙眸璀璨如星辰,嘴角略帶一絲笑意,揚眉道,“李大人,我早說了,沒到最後一刻,誰輸誰贏還難以定論,你卻不信。那現在請你告訴我,我們誰贏了?”
李明昊凝視着裴元歌,默然無語。
他騎在馬上,裴元歌在馬下,明明是俯視,可是,卻有種在裴元歌跟前卑微的感覺。
兩人賽馬的種種細節,他身在局中,比任何人都來得更清楚,也因此,在裴元歌居然冒險越過斷崖的瞬間,他所受的震撼也更強烈。方纔的瞬間驚險,他看得清清楚楚,若不是宇泓墨恰巧趕到,只怕她早已經血濺當場,甚至,在越過斷崖時,稍有不慎,她都有可能死,這一點,裴元歌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她還是要這樣做,只爲了贏他!無論她是爲了裴諸城而想贏,還是爲了宇泓墨想贏,能夠爲那個人做到這種拼命的地步,實在是……
原來,除了鷹隼的敏銳,獵豹的冷靜,狐狸的狡詐,野狼的隱忍……。
裴元歌,她還有着一顆人的心!
爲了自己在乎的人,即使拼掉性命也在所不惜的決心!
面對着這樣的裴元歌,李明昊第一次覺得無以言對,沉默了片刻,終於緩緩道:“我輸了!”
從獲勝,到遇險,再到脫險,這一連串的事端只發生在瞬間,以至於衆人仍然沉靜在原先那種緊張的氛圍中,直到兩人近前,這才慢慢反應了過來。尤其聽到狂妄的李明昊親口認輸,人羣之中頓時沸騰起來。不知道是誰開了頭,響起了第一聲掌聲,緊接着,掌聲如同潮水般涌起,一波又一波,掌聲如雷,似乎連地面都震得微微顫動,不住地喊着:“裴元歌!裴元歌!”
所有人都看得清楚,這場實力懸殊的勝利,裴元歌是冒着怎樣的危險得來的。
美貌的女子很多,聰明的女子也不少,但是,既聰明美貌,又這樣有勇氣血性的女子卻如同鳳毛麟角,任何一個都值得他們敬服欽佩,即使騎術拙劣,即使柔弱如花,卻也絲毫不愧將門虎女這四個字!
甚至,因爲裴元歌帶給他們的震撼太大,以至於這瞬間,他們的心裡甚至忘記了方纔李明昊的羞辱,而只顧着爲裴元歌喝彩。
而直到這時候,皇帝才鬆了口氣,有些虛脫般地跌坐在椅子上,終於回過神來,苦笑着道:“原本還覺得奇怪,說裴諸城這個愣頭青,怎麼能有這樣聰明伶俐的女兒。現在看起來,果然是親父女,一對愣頭青!”話語似乎在抱怨,眼神和表情卻是全然的震動和讚賞,以及淡淡的羨慕。
裴諸城,真是有個好女兒……
柳貴妃凝視着遠處的裴元歌,嘆了口氣,神色複雜。
原本,看到宇泓墨奔馬相救時,她還想好了理由,要如何解釋宇泓墨的失常,但是,看眼下的情形,完全沒有必要解釋。因爲裴元歌的行爲,任誰都會想要救她,區別只在於能不能救到她而已。從衆人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對於能夠救了裴元歌的墨兒,衆人有多激動,多感激,即使他們和裴元歌毫無瓜葛。
在場衆人,也許只有裴元歌、宇泓墨和她三個人最明白,裴元歌爲何要如此拼命,贏得這場賽馬。能夠爲墨兒做到這種地步,她這個做母妃的還有什麼好說的?
“溫小姐,元歌受了驚嚇,又是一身的血,你先帶她回高臺,或者乾脆回營帳換了衣裳再說!”見溫逸蘭點點頭,宇泓墨稍稍放心,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與面前的李明昊相對而視。原本以爲元歌邀戰,想必又有什麼妙計,所以他纔沒有阻攔。可是,沒有想到,元歌居然是在拼命,如果知道的話,他絕不容許她這樣做,這是他這個男人應該做的事情,不應該讓元歌來爲他承擔。
因此,即使察覺到身上的傷口,已經因爲方纔相救元歌的行爲而裂開,但怎樣的疼痛,都比不過方纔看到元歌遇險的驚恐,以及憤怒。所以,宇泓墨看着李明昊,渾身都散發着濃濃的寒意,一字一字地道:“李明昊,不是要向我挑戰嗎?好,我們就在秋獵上見真章!”
聞言,裴元歌驀然回首,猛然盯着宇泓墨,想要攔阻去,卻不好當衆說出口。
察覺到她的目光,宇泓墨轉頭,向着她搖搖頭,隨即又肯定地點點頭,顯然是在說,不要攔阻我,我一定會贏了他!
裴元歌的目光變得更加焦慮,顯然在說,不要逞強。
她深知宇泓墨的那些傷有多深,現在的他根本就不能動手。
先逞強的人沒資格這麼說!宇泓墨的眼眸閃爍着如是的意味,隨即不再理會她,而是轉過頭,看着李明昊,以此昭示他的決心!不要說只是受傷,不要說傷口在流血,就算只剩最後一口氣,他也要爲元歌方纔的拼搏而戰,徹徹底底地贏了李明昊,用事實狠狠地回擊,爲元歌方纔的遇險討回這筆賬!
這是他,身爲男人必須要爲元歌做的事情!
李明昊看看裴元歌,再看看眼前冷凝如冰的宇泓墨,心中忽然涌起更深的不甘,比任何時候都更想擊敗宇泓墨。也許從前他是因爲宇泓墨而對裴元歌更感興趣,那麼現在,他卻是因爲裴元歌而更想打到宇泓墨,在裴元歌面前,真正,徹底地擊敗宇泓墨,讓她知道,他比宇泓墨更好,比宇泓墨更強。
“求之不得!”李明昊眼眸中閃爍着火焰。
宇泓墨心如烈焰,眸若冰雪,揚眉而笑:“好,那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