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一隻兔子小姐整天愁眉苦臉,有一天,她去河邊洗臉,竟然發現自己的臉長得有點像苦瓜了……”林晨風見蕭宛如憂心忡忡的樣子,於是隨口扯着一些笑話,想要逗逗她開心,卻沒有想到,蕭宛如回過頭來,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無奈道:“你這是變着法子挖苦我嗎?”
“這是你自己承認的,可不管我的事兒……”
南逸塵遠遠的便看到蕭宛如,沒有想到她竟然在林晨風身邊,兩人還有說有笑的樣子,不由得握緊了拳頭,那太監正準備通報,卻被南逸塵給攔下,他倒是想要看看,這二人在哪兒竊竊私語些什麼。
看樣子,不是這林晨風想要見自己,而是這蕭宛如要見自己,沒有想到今日她不讓這現成的王爺帶她入宮,反倒讓這林晨風帶她過來,什麼時候,她又跟這林晨風私交甚好了?這個女人,她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慢慢靠近,發現這林晨風竟然在給蕭宛如講笑話,他的太陽穴處不禁突突跳動得厲害,目光也有些凌厲的在二人之間掃視,他們到底什麼關係?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南逸塵快步走了過來,冷冷道。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二人之間的談話,蕭宛如一見南逸塵,有些不安起來,看樣子,他很生氣,自己改如何開口,才能夠讓他改口放自己父親一馬?
林晨風已經幫了自己許多,這件事不宜將林晨風牽扯進來,況且他一介鄰國的王子,也不宜牽扯進這件事裡面來,蕭宛如回過頭,在林晨風耳邊輕輕道:“你先去那邊等等我好嗎?”
林晨風知道她有事與皇上相商,於是點了點頭:“好,有什麼事兒叫我便好,我在哪兒等你。”說完,寵溺的對她笑了笑。
正是這個寵溺的笑意,深深刺痛了南逸塵的雙眸,他們二人竟然如此親暱,昨夜才見這個女人與南希影情意綿綿的相擁在一起,沒有想到一轉眼又勾搭來一個鄰國王子,兩人在這裡眉目傳情,她到底勾搭了多少男人?
想到這裡,南逸塵目光不禁變得幽深起來,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怒氣,好一個女人,竟然如此懂得利用男人,看樣子是自己當初看錯了她,原本以爲她是清高的,所以對自己不屑一顧,沒有想到這些都只是一個表像,她骨子裡,恐怕是另一番模樣吧,是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放蕩女子,是一個令人不齒的女人,卻還在他的面前故作清高,果真是手段高明,差一點兒就將自己騙過去了,他南逸塵是瞎了眼嗎?所以看上了一個這樣的女人?
“皇上,關於讓我父親任職帶兵一事,還望皇上三思啊,我父親已經年邁,雖然不至於七老八十,可他身子一向不太硬朗,若是讓他出關,恐怕他的身子吃不消,況且他也沒有帶兵打仗的經驗,所以……”蕭宛如儘量平息自己的心緒,娓娓道來,可沒有想到,還未說完,便被南逸塵打斷。
“朕何時說過讓他帶兵打仗了?只不過是讓他帶領一些散兵,過去瞧瞧邊關情況,況且他作爲一朝重臣,也該瞭解邊關的情勢,纔好幫朕出出主意該如何對付那些
倭寇纔是。”南逸塵瞟了一眼面前這個可憐兮兮的女人,臉色刷的一下沉了下來,莫非她來求情,也是不想要南希影一同出關麼?
想到這些,他心裡猶如卡了一根刺一般難受起來,明明告誡自己她是一個表裡不一的女人,不值得自己那麼關注她,可看到她這樣,自己卻又控制不住的爲她而感到生氣。
蕭宛如皺了皺眉:“皇上難道是因爲昨夜之事所以故意報復我們嗎?您不覺得,這樣做又失您的身份嗎?況且這個決策原本就不合常理,您這樣只會一石激起千層浪,鬧出更多不可挽回的麻煩,何必呢?有什麼事兒,衝着我來就好,不要將這些怒氣強壓在我那年邁的父親身上。”
見他不吃軟的,蕭宛如只好跟他攤牌,原本她現在心中急切,根本就不似往日耐得住性子來好好跟他談論。
南逸塵眉心隱隱跳動,面色變得極爲難看,他瞟了一眼這個女人,不怒反笑的嘲弄起來:“你算個什麼東西,衝着你來?你以爲就你一個小女子,有什麼值得朕衝着你去的?就憑着你的這幾句話,就可以隨意的左右朕的決策,你以爲你是誰,有那麼大的能耐麼?”
此刻的南逸塵,失去了往日的風度,目光凌厲,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蕭宛如皺眉,這番話的確難聽,也給足了她難堪,可是爲了父親,她不能就這麼退卻:“如果不是因爲這個,爲何今日在金鑾大殿上,皇上要如此爲難我父親?”她實在想不到,如果不是因爲報復,一國帝王,會做出如此荒唐之舉,那麼多武將不用,讓一朝丞相去帶兵。
這不提還好,一提起昨夜之事,南逸塵簡直覺得那是對於他的侮辱,原本是想要去看看這個女人,卻碰見她與另一個男人情意綿綿的相擁一起,想到這個畫面,令他惡寒不已,一向對自己冷淡的女人,原本以爲有多清高,沒有想到全都是表像而已。
“報復你們?朕爲何要報復你們?要知道,你自甘墮落,這些都是你自己的事情,與朕何干?這些都是朝堂之上,你一介女流,最好不要參與,到時候太后再爲此事找你麻煩,可別怪朕事先沒有提點過你。”想到她找人給自己通風報信,原以爲是因爲自己在她心中有特別的地位,是不一樣的,所以急匆匆的去給她解圍,卻不想只是被她利用的一個工具而已,而自己還在哪兒沾沾自喜,簡直愚笨得可笑至極……
蕭宛如青白着一張臉:“如果你不是因爲這件事而生氣,爲何要這麼出口傷人?”是他母后找自己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難道他不該出面解決了這件事兒?今日是撞邪了嗎,他們兄弟二人彷彿都跟自己過不去一般,可笑的是自己還要這般低聲下氣的來央求他。
“怎麼,難道不是?朕昨日才見你與你的情郎情意綿綿的相擁在一起,今日就看到你與另個男人有說有笑,就不怕你情郎看到吃醋?”南逸塵譏諷道。
美人面,美人面,一個美人有千面,果然是不能輕看了這些女人。
“皇上您要這麼想,民女也沒轍,可事實並不是如此,爲何皇上不能夠公私分明,這麼做,對
您有何好處,就僅僅是爲了出胸口的怒氣?”
“放肆!”南逸塵一聲怒喝,雖然今日的確是因爲不夠理智所以才造成現在這幅局面,可當這層紙被捅破的時候,他是感到極其難堪的,還是在這個女人面前。
蕭宛如聞聲跪下:“乞求皇上收回成命,放過我父親一馬,民女感激不盡。”
不願再多看她一眼,南逸塵偏過頭去,冷聲道:“這件事朕只有決策,你無需多言,沒什麼事兒告退吧,皇宮重地,沒事兒趕緊回去,別在這裡瞎晃悠。”
直到南逸塵離去,林晨風纔出來,他將跪倒在地的蕭宛如一把扶起:“走吧。”
半晌,跪在地上的人兒沒有迴應,也沒有要起來的動作,林晨風感到不對勁,一低頭,這纔看到,蕭宛如眸中蓄滿的淚水,卻倔強的不讓它掉落下來。
林晨風悠悠嘆息了一句,很是不忍道:“好了,別哭了,我最怕女孩子哭了,如果你搞定不了此事,那我幫你一把,你別哭了行不行?”
“你雖然是王子殿下,可這是朝政之事,恐怕你不便插手此事。”況且南逸塵今日見他們二人在一起,定然是將他們歸到一類了,所以才更加不會鬆口吧。即便他有心幫自己,恐怕也是白費功夫,一片枉然罷了。
眯了眯眼,林晨風眉毛扭曲成新月彎鉤的弧度,正色道:“蕭宛如,你以爲本殿下就只有這些能耐嗎?”
那南逸塵正在氣頭上,若是強行給他鋪臺階,他不一定會順着下來,若是這件事再變得複雜一些,或許他會改變自己的初衷的。
想到這兒,林晨風詭異一笑,或許這樣,還能夠博得美人兒歡心,何樂而不爲?
蕭宛如不解:“那你想要怎麼勸說?”
聽了她的話,林晨風心底不禁感到好笑,勸說?如果勸說有用,那麼那些跪倒在御書房外的那些大臣們,也不至於磕破了腦袋也不能夠讓南逸塵順着臺階順勢而下吧?必要的時候,給他施一記強壓,或許更加管用。
“好了,這件事慢慢商議,我保證,會讓你父親平平安安的,你就放心好了,咱們出宮吧。”這地方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待着讓人全身都不舒坦,指不定又冒出來猶如南子衿那樣的瘋女人來,突然來個劫殺什麼的,太讓人討厭了……
玲兒在宮門口候着,等了半天,她都快要擔心死了的時候,這次看見蕭宛如的身影,激動得她熱淚盈眶的,還以爲她在裡面又遇到了什麼不測,讓她胡思亂想了半天。
林晨風囑咐了幾句,將蕭宛如直至送回府上,這才讓馬車掉頭回去,一路上他都在尋思,到底該給這個南逸塵一個什麼樣的‘驚喜’,想到這兒,他不禁覺得,這個遊戲,彷彿越來越好玩兒了,果然這一趟來南朝,沒有白白來一趟。
一回到相府,蕭宛如便去了書房,沒有想到,父親竟然真的回來了,看到他頭髮彷彿有蒼白了不少,蕭宛如便感到一陣心酸,一切都是她挑起來的,若是昨夜不去見那南希影,那麼現在一定還是風平浪靜的,不會捅出這麼一個簍子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