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最後,婉貴妃的臉色刷的一下寒了下來,這女人邀功的心態如此明顯,難不成還想要朝廷給她一個封號不成?更何況她的爹爹已經位居丞相,已經是極品了,她再來參合一腳,這是想要權傾朝野麼?
原本女子參政就是不對,可是通過蕭宛如的舉動帶來的影響可謂是壞透了!
婉貴妃嘴角掛着一抹冷笑,手指不斷的在敲擊桌面,繼而起身道:“小翠,這個點兒了,是時候該給太后去請安了。”
小翠反應過來,連忙跟了上去,攙扶着婉貴妃。
永寧宮裡,周若瑄正陪着太后,兩人有說有笑,這時,通報的太監尖尖的嗓子想起特有的聲音:“婉貴妃駕到!”
聞聲,一旁的嬤嬤走了過來,詢問道:“太后,要不要請婉貴妃進來坐坐?”
不知爲何,聽到婉貴妃三個字的時候,太后有一些頭疼起來,這女人一向不達目的不罷休,她特意將治理六宮的事宜給她,就是希望她有事可做,並且滿足她的虛榮心,可是沒想到,這才接管了這個任務兩日,她便跑了過來,難不成這樣的任務太清閒了,讓她耐不住寂寞又想要過來哭哭啼啼抱怨不休麼?
撫了撫額,太后有些無奈的說道:“讓她進來吧,若是不然,她又要沒完沒了的了,哀家當真有些怕吵鬧。”
周若瑄站起身來,替太后按了按頭顱,繼而問道:“太后,這樣是不是會舒適一些?”
握了握她的手,太后淡笑道:“若是所有人都像若瑄你這麼體貼人心,哀家也就不用頭疼了。”
話音剛落,婉貴妃便走了進來,見狀,她立即關切的問道:“母后這是頭疼犯了麼?”
淡淡的撇了一眼這個女人,太后便懶得看她一臉做作的表情:“嗯。”
這簡短的應答和之前與周若瑄對話可以明顯的看出太后的態度,婉貴妃臉色有些不悅,可是卻不敢在這永寧宮隨意的甩臉色,只好尷尬的立在原地。
半晌,見她終於學會穩住自己的脾氣,太后這纔開口道:“坐,怎麼今日這麼大的雪天還過來了?初次處理六宮事宜,還適應麼?”
對於太后這明顯的區別待遇,婉貴妃乾乾的扯了扯嘴角,應道:“多謝母后關心,一切還算順利,這些時日後宮各宮嬪妃都相安無事,並未惹出什麼大亂子給臣妾發難。”
她突然轉變得有些謙虛起來,讓太后嘴角輕輕上揚,這等妃嬪,沒事兒就該給她們一點兒下馬威,不然成日在這永寧宮哭哭啼啼的鬧騰,讓她心煩不已。大概只有吃過苦頭,纔會學會如何變乖巧。
可是仔細一想,這婉貴妃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怎會爲了區區一個請安就冒着大雪跑到這永寧宮來?
“有什麼便說吧,這兒沒外人。”太后開門見山的說道,讓婉貴妃一愣,繼而乾乾笑了笑:“其實沒別的,只不過臣妾聽聞,宮外正在爲一個女子參政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臣妾剛給聽聞了,便覺得這樣很是不妥,可能皇上還不知道,臣妾不敢貿然叨擾了皇上,只好來找母后商議一下,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聞言,太后先是一愣,繼而神色
嚴肅起來:“誰人這麼大膽?”
婉貴妃推了推身旁的小翠,繼而推辭道:“臣妾也不太清楚,只不過得知了有這麼一件事兒只好,便急匆匆的趕到永寧宮來了,這件事我那宮女小翠最清楚,小翠,你趕緊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太后,千萬不許有所隱瞞,知道嗎?”
小翠福了福身子,乖巧的應聲:“是!奴婢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說着,她便把剛剛跟婉貴妃說得那些話通過一番添油加醋的告知給了太后。
見這丫頭如此的上道,婉貴妃嘴角溢出滿意的笑意出來。
太后將這些細微的變化全都盡收眼底,她不動聲色的聽完一切,繼而問道:“這件事在宮外,真的鬧得很轟動麼?”
婉貴妃一愣,她並未聽見過宮外的風吹草動,太后突入這麼反問一句,讓她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太后是知道了這件事,還是假裝不知故意套她的話她一時之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周若瑄將一切聽在耳裡記在心裡,這件事她也有所耳聞,只不過沒有剛剛那個小宮女說得那麼誇張,可見這丫頭也是得到了婉貴妃的授意纔敢這麼大膽的,自己自然不會傻到去拆她的臺子。
“回稟太后,一路來的時候,宛如也聽到過這些,既然民間大家都在口語相傳,定然不會是空穴來潮,畢竟無風不起浪,如果沒有這件事,誰人該編排丞相府的大小姐呢?依若瑄看來,這件事必然是真實的了。”她不便過多發表對於那蕭宛如的看法,以免引起太后的懷疑。
雖然此刻她的確是希望太后能夠嚴懲一下這個女人,可內心卻掙扎起來,她真的要這麼惡毒對待另外一個女人麼?可是想到南希影一有時間便跑去丞相府會見蕭宛如,她心裡便不是滋味了,可是她卻沒辦法說什麼,南希影口口聲聲說是自己去丞相府找蕭丞相探討國家大事,她也只能夠緘默其口,雖然內心知道這些不過是一個幌子。
太后有些意外周若瑄會替婉貴妃說話,可是想到外面有人猜測南希影與那蕭家之女蕭宛如之間的關係之時,太后便有些明瞭起來。難怪上一次她回來當說客勸自己放了那蕭宛如,看來是受到了南希影所託。
這蕭宛如到底有什麼狐媚之術,竟然將南希影和南逸塵兄弟二人迷得團團轉她是不知道,可是她只知道,一個女人在兄弟二人之間周旋,定然是不懷好意,現在又鬧出這等參政的事情,這讓太后不禁該好好考慮考慮如何處置這個女人了,不能夠任由她囂張跋扈下去,這宮裡的池水沒遊辦法攪亂,她便把宮外弄得天翻地覆的,這樣的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眉頭一轉,既然這南希影喜歡這蕭宛如,不如將兩個人的促成在一起,這樣一來,她那寶貝兒子南逸塵便不會再牽腸掛肚豈不是一了百了?
可是若是將蕭宛如賜給了南希影,那麼她身邊這位周若瑄豈不是要日日抹淚了?想到這段日子有她的陪伴,自己舒心了這麼久,突然她有些不捨讓這個女子面臨這樣的境況。
一時之間,氣氛沉默氣來,三人各有所思。
這件事既然被婉貴妃給捅到了這裡來,定然不可能就
這麼善了,更何況蕭宛如這個女子也太膽大妄爲了,見幾個月剛剛打了她那麼多大板,她竟然依舊不知悔改,看樣子,自己得出面收拾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了。
“這件事先不要張揚出去,交於哀家,哀家自會處理的。”太后起身,繼而對着二人道:“好了,哀家乏了,這天色也不早了,你們各自散了吧。”
這日,方姨娘又再次赴宴而歸,見她一臉興高采烈的樣子,蕭丞相有些不滿道:“你給我站住!這日日外出,天天不是穿街巷柳就是聽曲看戲,什麼時候你能夠關係一下可人,她正病着呢!”
對於蕭丞相的指責,方姨娘有些不以爲意道:“老爺還知道可人是我們的女兒啊,我以爲在老爺心裡,就只有一個蕭宛如,便再無其他了呢。”此刻她雖然帶着笑,卻語氣極爲尖酸。
聞言,蕭丞相不禁皺了皺眉,有些不悅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方姨娘挑眉看向蕭丞相,繼而說道:“難道不是,凝然在那狗屁尼姑庵飽受折磨,已經整整兩月有餘了,你卻絲毫沒有想要將她接回來的意思,你心裡面有過這個女兒的存在嗎?”
面對方姨娘的質疑,蕭丞相有些爲難,讓他一時之間語塞起來。他的的確確是想要讓蕭凝然改過從新,不希望她再這麼刁蠻任性下去,這麼一來家裡誰都別想要安寧了,可是正如同方姨娘所說的,如果進入尼姑庵註定是對她的折磨,那麼繼續放任她留在那裡,也不見得能將她改變得有多好。
見他不語,方姨娘冷冷笑道:“你非要我把你心愛的蕭宛如給毀了,你纔會注意到原來我們倆也曾生過一對女兒是不是?”
她的話語讓蕭丞相突然警惕起來,想到這段時間京城裡面的謠言紛紛,讓他突然意識到這段時間方姨娘總是早出晚歸的跟那些官宦太太一同出入:“是不是你放出謠言的?”
方姨娘故作不知答非所問道:“老爺你說的什麼,我有些聽不明白,什麼謠言?”
見她這般,蕭丞相神色有些嚴肅:“別忘了,我們是一家人,若是這個家被弄得四分五裂了,你以後也別想要什麼好日子過了!”說着,伸手扯了扯她掛在脖子上碩大的珍珠項鍊。
方姨娘看着蕭丞相離去的背影,有些落寞,這一晃查不多二十年的光景了,可是她從未體驗過什麼叫家的感覺,在這個家裡,她就像是一個天外來客,並不屬於這裡一份子一般,況且老夫人和大夫人寧暮然也從未將她當成這個府裡面的一份子,說到底,她只是借住在這裡的外人而已。
蕭凝然是在蕭丞相思前想後看這這天寒地凍的情況下,特地與老夫人商議了之後才接回來了。
一入府邸,方姨娘便迫不及待的迎了出去,反觀大門外天寒地凍的,就只有孃親與那個不成氣候的二姐蕭可人在門口迎接之外,便再無他人了。
見狀,蕭凝然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還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所以一回來便有那麼多的期待,可是看到府中就這麼兩個人迎接兩個月有餘沒有回過家的自己,突然感到這府裡面根本就是人心涼薄的,帶她哪如親生女兒和孫女看待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