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茗,那個十日之前出關的和碩公主,剛剛開始的數日,還有消息傳來,然而,再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她似乎消失在了這荒蠻的大漠之中,和那草原上的冰雪融爲一體,似乎,再也沒有辦法挽回的了!
一想到段青茗,炎凌宇的心裡,就象是有火在燒!
能派出去的人,已經全部都派出去了。無論是恨水,離水,還是秋水,都已經趕赴邊關。現在,炎凌宇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消息!
空蕩的馬車裡,炎凌宇將手輕輕地按着自己的心口,不由微微嘆了口氣:“青茗,青茗,你可千萬不要出事……”
薛府,倒是很快就到了。得到消失的薛勇強夫婦連忙打扮整齊,齊齊地迎出門去!
要知道,炎凌宇的身份,已經和平時不同,而今的他,再不是那位排行在三的皇子殿下,而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攝政王殿下了!
薛勇強夫婦站在冰天雪地裡,迎接這位大夏王朝的新貴。等炎凌宇俊秀無雙的容顏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兩個人立馬低下頭去,恭敬地見禮!
炎凌宇腳步不停,只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要多禮!
就在薛勇強夫婦剛剛站定的時候,炎凌宇已經淡淡地問了一句:“譽兒呢?”
譽兒?
段譽?
薛勇強夫婦這才恍然,原來,炎凌宇此行的目的,就是爲了段譽!
薛夫人看到薛勇強吃驚的樣子,連忙上前一步,說道:“回攝政王的話,正在正廳裡陪着小兒說話呢!”
薛子軒和薛寧軒,曾經是炎凌宇的侍讀,所以,對於炎凌宇的到來,倒是沒有薛勇強表現得那麼侷促。兩個人站起身來,也恭恭敬敬地向炎凌宇見禮!
炎凌宇的眼神,卻是越過這二人,看向了正危襟正坐的段譽!
炎凌宇一眼朝段譽看去,先是一愣,就笑了起來!
今日的段譽,說是相親,倒和成親差不多了!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大紅的棉衣,流絲的衣衫表面,裡面套着厚厚的棉絮,一看就知道是新做的,而這個新做的人,還恐怕這衣服不夠厚了,這棉花,要足足地用了一半有多!
這些倒還罷了,最搞笑的,就是段譽的臉上,居然被人擦了一層薄薄的粉,雖然,被段譽用衣袖給抹去了一半,可是,炎凌宇卻還是看了出來!
炎凌宇看着段譽,一下子沒忍住,就笑出聲來:“哈哈……段譽,你的樣子好怪啊!”
坐在上首的段譽,一臉的乖乖孩子,想是竭力的,給薛勇強夫婦留下一個乖孩子的神情,此時,聽到炎凌宇的調侃兒,他先是尷尬地一笑,然後狠狠地瞪了炎凌宇一眼——你纔怪,你全家都怪……
炎凌宇看了段譽一臉彆扭的樣子,又不覺好笑出聲!
這連,段正早站了起來,恭敬地給炎凌宇見禮,炎凌宇見了,連忙上前扶住,溫言問候杜青鸞!
而一側的弱水,早識相地站到了一邊,笑着看向了炎凌宇!
原本,弱水和段譽打賭,說炎凌宇會來的時候,段譽並不太相信呢,可現在,炎凌宇真的來了,倒叫弱水沒話說了!
弱水笑着看向了段譽,那眼神顯然在說:怎樣,我贏了吧?
而段譽,感覺到薛夫人的眼神,只能尷尬地笑笑,並暗中瞪了弱水一眼,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你少說一句,會不會有人將你當成啞巴?
事實上,弱水可是什麼都沒有說!
雙方寒暄了一番,就又走回原處坐下了。而薛凝蘭,在段正剛剛來的時候,倒是進來見了一下禮,隨後,甚至顧不得和段譽打一聲招呼,便含羞跑開了。現在,炎凌宇來了,她按照道理,也是要來見禮的!
而炎凌宇左右看了一眼,也有些奇怪地說道:“咦,對了,怎麼沒看到薛二小姐呢?”
薛夫人聽了,連忙讓人去叫薛凝蘭出來!
就在這當兒,段譽已經蹭到炎凌宇的面前,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炎凌宇,你小子來做什麼?”
炎凌宇看着段譽的樣子,忍住笑,說道:“我是媒人啊,此時不來,更待何時?”
炎凌宇看着段譽的衣服,忽然又笑了起來:“你的衣服是誰幫你準備的?”
段譽黑了臉,都是那個杜青鸞啊,什麼不好的,偏偏要他穿這衣服來,這衣服一穿上,就勒得透不過氣來,可杜青鸞偏偏說這衣服喜慶,穿着相親,讓大家都看了舒服!
好吧,這衣服舒服不舒服段譽不知道,他只知道,現在的他,都要緊張死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段譽,居然在第一次看到薛勇強夫婦是會是這樣的神情,讓炎凌宇又想大笑。而段譽,似乎早料到了炎凌宇是來看自己笑話的,於是,他狠狠地瞪了炎凌宇一眼,那眼神赫然在說,你若敢笑,我就敢讓你好看!
炎凌宇忍住笑,吩咐大家落座。
沒過多久,薛凝蘭就來了。
她先朝炎凌宇見禮之後,又分別朝段正和父母見了禮,最後,乖巧地坐在薛夫人的身邊,不說話了!
炎凌宇望着薛凝蘭,笑道:“薛二小姐清瘦了些,不過,也漂亮了!”
薛凝蘭一聽炎凌宇的誇獎,頓時臉色一片緋紅,她扭着身子,不再說話了!
倒是薛夫人“呵呵”地笑了起來:“蘭兒生性頑劣,倒讓攝政王殿下記掛了!”
一側有段正也笑笑,說道:“我家夫人最是喜歡凝蘭的性格,說她大方爽朗,絲毫都不做作!”
薛子軒和薛寧軒都陪着炎凌宇,一堂人倒是其樂融融地說了好一會兒話。
段、薛兩府的親事,總算是定了下來,段正酒量好,只喝了個微醉,而薛勇強則酒量差強人意,醉得話都說不靈光了!
而炎凌宇,明顯有心事,酒喝得不多,話也不算多,但是,應該表達的意思,卻總算全部都表達清楚了!
薛勇強趁着醉意朝段正說道:“原本,段譽年紀小,我也是看不上的。可是,衝着攝政王的面子,就答應了,先前,的確是我薛府做得不好。可是,自從段譽考上了三甲之後,我就推掉了所有的親事,只等着段譽一人了……”
段正笑笑,點點頭,說道:“凝蘭是個好姑娘,我段府着實高攀了!”
薛夫人連忙說道:“段大人哪裡話?凝蘭自小被妾身慣壞了,向來性子直爽,說話不會拐彎,還希望段大人和段夫人多多包涵纔是……”
兩方的大人還在說着話,段譽早就溜了。
薛子軒和薛寧軒陪着炎凌宇不敢走開。看到段譽跟着薛凝蘭跑了,也只能拿眼睛瞪瞪他,示意他不要太過分了。
但段譽的性子,向來都是將兩個大舅子當成空氣的,他看都不看這二人一眼,徑直跑去找薛凝蘭了!
薛勇強喝醉了,並沒有怎麼留意,倒是薛夫人,暗中搖了搖頭,看着這段譽小小人兒的樣子,若是再大一些,就真的好了!
炎凌宇看到薛子軒兄弟坐寧不安的樣子,起身先行告辭了。
的確,炎凌宇原本多事,而今也是因爲不放心的緣故,才特意趕來了一趟。看到事情一如之前所料,所以,就沒有多呆了!
滿屋的人,一直起身,送了炎凌宇出門,而薛子軒和薛寧軒兩兄弟則連忙和父母還有段正告別,找段譽和薛凝蘭去了!
要知道,這個段譽,可是人小鬼大,若是薛凝蘭在他的手上吃了虧的話,那可真的大大的不妙了!
當薛子軒和薛寧軒趕到薛凝蘭的閨房的時候,段譽正拉着薛凝蘭的手,正在竊竊私語呢!
薛寧軒跑到前面,大喝一聲:“你們在幹什麼?”
說完,一下子跑上前去,將這二人的手分開了!
薛子軒則在身後搖搖頭:“我說段譽啊,你們都已經成了未婚夫妻了,你就別老跑我妹妹的屋裡了好不好?”
段譽聽了,理直氣壯地說道:“凝蘭是我的媳婦兒,我爲什麼不能拉她的手?”
薛子軒聽了,頓時無語望天。幾個月沒見,段譽還是這副德性,無論你想和他怎麼講理,都是根本講不通的!
倒是薛凝蘭,被兩個哥哥抓了個現形兒,早就羞紅了臉,說不出話來了!
一側的海棠幾個,早就笑得樂不可支了!
大舅子和妹夫,看來是天生的情敵啊,一個恨對方娶了自己的妹妹,而另一個,則覺得大舅子攔着自己,不讓和未來的媳婦兒親熱了!
薛寧軒一扯段譽,說道:“走……先離開這裡再說……”
薛凝蘭一見,連忙叫道:“二哥哥……外面冷!”
薛寧軒冷哼了一聲:“穿了這麼厚的衣服,難道你還怕段譽會凍死?”
薛凝蘭臉色變了一下,不再說話了!
薛子軒倒是上前打了個圓場:“段譽,你爹和我爹我娘正在商量你和凝蘭的婚期呢,依着我娘和我爹的意思,要留多凝蘭幾年呢!”
段譽一聽,立馬跳了起來:“什麼?不行……”
什麼,還要等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