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言重了,不必如此,”香堇心下歉然,覺得自己這個玩笑開大了,不過話已至此,還得編下去,“王爺大概是一口氣沒換過來,小姐只要爲王爺渡氣,王爺說不定就能醒過來。”
“渡氣?怎麼渡?”鳳若桐愣愣的,不解其意。
WWW⊙тTk án⊙C O
“就是嘴對嘴,把氣渡給王爺。”香堇說的挺像那回事。
赫連傲頓時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再繼續翻白眼:不錯,香堇這丫頭機靈,有賞。
嘴對嘴哦?鳳若桐臉紅到耳根,果然很爲難呢。“這……”
香堇立刻道,“奴婢先行告退。恕奴婢多嘴,小姐聲音可以小一點,不然外面的人,聽的很清楚。”
想起自己剛纔又哭又喊的,鳳若桐臉就更紅,赧然道,“我知道了。”
“奴婢告退。”
房門重新關起來之後,房內即陷入沉靜當中。
赫連傲維持着翻白眼的樣子,也着實辛苦,心裡直泛嘀咕:怎麼沒有動靜了?莫不是若桐識破了他是裝的?算了,那就不逗她了。
“王爺,都是我不好,”鳳若桐卻忽然開口,聲音軟軟糯糯,聽着人心癢癢的,“我害你順不過氣來了,香堇既然這樣說,那我就幫你吧,最多你醒來的時候,我不告訴你就是了。”
有戲?赫連傲大喜,趕緊屏住呼吸,被親親若桐主動親吻,還是第一次,不能浪費。
鳳若桐紅透着臉,哪知道自己又上了人家的當,儘管房中無人,她還是像做賊心虛一樣,左右瞄了瞄,確定沒有其他人看到,才小小聲咳嗽一下,清了清喉嚨,半閉着眼睛,慢慢湊近赫連傲的脣。
親上來了。赫連傲喜滋滋,不自覺地噘起嘴,準備迎接那柔嫩細膩的雙脣。
嗯?鳳若桐一愣,睜大眼睛:還會噘嘴?不是沒氣了嗎,難道這傢伙暈都暈了,還想着佔她便宜不成?
親呀,怎麼停了?赫連傲等了一會不見動靜,等不及了,忍不住就要反客爲主了。
隔了一會,鳳若桐冷冷道,“別裝了,我知道你沒暈。”
沒勁。赫連傲悻悻然轉過眼睛,收回舌頭,“你管我是不是裝的,親下來不就行了?”
鳳若桐差點絕倒:你這樣捉弄我,還有理了?“討厭!”她不管不顧跳起來,跨坐在赫連傲身上,拼命掐他喉嚨,“你騙我,騙我騙我!”天知道她剛纔有多害怕,多後悔,原來只是虛驚一場,這傢伙怎麼越來越惡趣味!
“對不起嘛,我是故意逗你的,哪想到你真哭了,”赫連傲雙手扶住她纖細的腰,免得她摔下牀,感動而又得意,“怎麼樣,剛剛以爲我死了的時候,你是不是很心疼?”
“心疼你個大頭鬼呀!”鳳若桐氣極,不假思索地罵了出來,“赫連傲,你太過分了,竟然這樣嚇我,你知不知道我剛纔有多擔心,我還以你真的死了,我都不想活了,你還——”
語聲戛然而止,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果然,赫連傲眼眸中頓時放出異彩,一個翻身將她虛虛壓在身下,晶亮的眸子透出驚喜之色來,“若桐,你剛剛說什麼?”這麼快就要跟他同生共死了?
“沒有說什麼,放開我!”鳳若桐瞪眼,用憤怒掩飾心虛,“走開!”
“你說要跟我一起死?”赫連傲輕笑,慢慢靠近她,“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沒有沒有!”鳳若桐一迭聲地否認,“你別自做多情,我纔不喜歡你!我、我也沒想跟你一起死,我是說你要是死了,我得跟你償命,你不要多想!”
“還不承認呢,臉都紅了,你心跳的也很快,”赫連傲大手輕輕柔柔放在她心口,但神情並不曖昧,反而透着些感動與滿足,“若桐,你知道,我很高興你這樣說。”
鳳若桐原本是要喝斥他走開的,聞言卻是身心一震,竟有些不忍:這傢伙好像在很小的時候就沒有了孃親吧,跟她一樣,兩人算不算是同病相憐?“王爺。”
“嗯?”赫連傲應一聲,滿臉期待。
“以後不準這樣騙我!”鳳若桐臉色一沉,不客氣地訓道,“不然我就拿根管子,幫你順氣,哈哈!”想想那種場景,她又忍不住笑出來聲來。
赫連傲好氣又好笑,哪有人變臉這樣快的。“抱歉,這次是我玩過火了,下次不會了。”話是這樣說,不過能夠看到若桐對他的一番心意,他決定了,以後要經常逗一逗她,只要把握分寸,別真惹急了她就好。
他這一軟語認錯,鳳若桐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那就放開我,這樣不好。”
赫連傲才惹了她,不好太過分,也就放了手,扶起她來,“怎麼樣,身子好些了嗎?你這也太弱了,怎麼經常發燒?”
鳳若桐瞪他一眼,“你才弱呢,我只不過是……”想到自己的身世,她一陣黯然神傷,恐怕沒有人在知道自己有別樣身世時,還能無動於衷吧,尤其是被生母討厭了那麼多年的她,還不知道生父是誰。
“我已經知道了,若桐,其實你不用在意,你是你,你父親是誰,改變不了你的任何事。”赫連傲拍拍她肩膀安慰。
鳳若桐淡然一笑,他不是她,不會明白她此刻心裡的感受。
“不過說起來,”赫連傲捏着下巴,後仰上身,仔細看她的臉,眼神有些迷惑,“我始終覺得,你這張臉我曾經見過,就是想不起來什麼時候。”
又來了。鳳若桐白他一眼,“上次你說過這件事了,故意逗我的吧。”
“還真不是,”赫連傲前所未有的認真,“不過我見過的人肯定不是你,應該是很久以前了,對了,”他想起一件事,“你生母有畫像在嗎?”或許,是見過她的生母?
說起來雲升自從嫁進鳳府,就一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而鳳元良之前一直在偏遠小城做官,新近纔到京城來任職,當地人見過雲升的都很少,更不用說一直鎮守邊關的赫連傲了。
“沒有,”鳳若桐提起生母,總覺得心裡疙疙瘩瘩的,“生母以前很少見外人,也從不對父親額外要求什麼,好像生怕留給我什麼念想一樣,”想了想,她又加上一句,“除了一串珍珠項鍊。”
“哦?”赫連傲心中一動,“能給我看一下嗎?”大概能有什麼線索。
若桐點頭,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小盒子,用手腕上的鑰匙開了鎖,拿出珍珠項鍊遞給他,“就是這串。”
赫連傲接過來看了看,讚道,“珍珠中的極品,價值連城啊。”即使若桐的生母獨把這個留給她,絕對不會是因爲它很值錢,必定別有用意。
鳳若桐冷笑,“我寧願她好好看我一眼。”這話說的,忒也可憐了些。
赫連傲笑了笑,“以前的事別再想了,以後我好好看着你,好好疼你。”
又不正經了。鳳若桐瞪他一眼,對於他這種程度的調戲已經不再炸毛,“怎麼樣,除了看出它值錢,還有什麼?”
赫連傲翻看了幾下,道,“如果我沒看錯,這樣的珍珠只有極品軒才賣得起,而且多少年才能湊齊這些單粒的珍珠,串成這一串,而能買得起它的人,非富即貴。”
極品軒?鳳若桐眼睛一亮,“你是說夜家的極品軒?”
“還有第二家嗎?”赫連傲反問,“不過倒是沒聽說,京城有誰買過這樣的珍珠項鍊。”
那隻要找夜大哥問一問,可能會得到一些線索呢。鳳若桐有些莫名的興奮,同時也有些害怕,生父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會不會認她,會不會像生母一樣,嫌棄她,厭惡她呢?
“對了,”赫連傲沒注意到她的神情,想起一件事,“你上次說過,你生母不是本國人士?”
“應該不是,”鳳若桐收回緒,“是父親在外任職時,將母親帶回來的,而且我依稀記得,生母說話有明顯的外邦口音,至於是哪一國,那時我太小,不會分辨,現在記不清了。”
赫連傲點頭,若有所思,總覺得有什麼事被自己給忽略了,卻怎麼都想不起來,這感覺真不爽。“若桐,我覺得,你沒必要執着於找到生父,或許會比較快樂。”
鳳若桐眼神一黯,王爺所說她如何不明白,但……
“小姐,奴婢有事稟報。”香堇的聲音響起,估計是有什麼狀況。
鳳若桐低聲道,“王爺,你先走吧,以後再說。”
赫連傲也知道不是一時半會能勸動她的,也就不再多說,“照顧好自己,別讓我不放心。”
鳳若桐臉上一熱,“我又不是小孩子。”然不可否認的,被他這樣的在意的感覺,真的很好呢。
“來,親一個。”赫連傲又開始耍無賴,一臉的理所應當。
鳳若桐怒道,“還不走?我拿棉被悶你哦?”話說完又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哪壺不開提哪壺!
赫連傲一指門口,“有人進來了。”
“誰!”鳳若桐大驚,纔回過頭,就覺得臉上一暖,已被偷了香去,她氣得要吐血,“你這傢伙!”
赫連傲已經大笑着翻窗而出,瞬間沒了蹤影。
討厭。鳳若桐摸着被親的臉,咬着嘴脣偷笑,“香堇,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