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外人所爲

重生之嫡女不乖

執有王爺的腰牌,不過半盞茶的功夫,王府長史許如林就帶着六名頭等護衛、一隊親兵直入內院,請王爺示下。

攝政王簡單地將事情交待了一下,護衛們便帶着親兵在水風景中搜索,另派了一隊親兵將王府內闈中的各院看管起來,沒有王爺的口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水風景中的所有人都被集中起來,丫頭、婆子們站在院中,由親兵看管着,攝政王和吳麗絹、張君瑤坐在長榻上,蘭嬤嬤和乳孃抱着小公子站在張君瑤的身後。惟芳長公主和二君、俞筱晚等幾人,則沒再謹守男女大防,坐在一處,等待親兵們搜查的結果。

君逸之終於逮到機會可以跟俞筱晚說話,悄悄地偏了頭,小聲道:“莫怕,說你知道的就成了。”

俞筱晚點了點頭,卻沒出聲。

君之勉也偏了頭,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俞筱晚好幾眼,有些意外地道:“想不到你懂藥材。”

俞筱晚輕聲回話,“小時候身子不好,自會吃飯就會吃藥,久病成醫,自然就懂了。”

君之勉挑高了眉,“連催產藥也要吃嗎?”

俞筱晚極鎮定地答曰,“您就當我是爲了吳姐姐特意學的好了。”

碰了一個半硬不軟的釘子,君之勉眸中的興味彷彿更濃了些,又問道:“那這藥到底有何害處?”

俞筱晚想也不想地輕輕搖頭,“不清楚。”

君之勉卻盯着不放,“不清楚是否有害你就敢報與王爺?”

“有何不敢?”

原本因俞筱晚不同自己說話而同君之勉說話而鬱悶的君逸之,在發覺俞筱晚連給君之勉吃了幾口硬釘子之後,心情大悅,笑嘻嘻地跟着說了一句,“就是啊,有何不敢?便無害,也可以無則加免嘛。”

君之勉淡淡地看了君逸之一眼,“打斷別人說話是無禮之舉。”

君逸之滿不在乎地道:“我從來沒說過我是守禮之人啊。何況,人家想不想跟你說話,你也看看眼色好不好?”

俞筱晚忍不住掩脣輕笑了一下,她一開始就發覺君之勉似乎是有意刺探自己,所以心情有絲不悅,現在倒是完全不在意了。

三人在這廂鬥着嘴,很快,親兵們又在稍間多寶格上的一支景泰藍的美人聳肩瓶裡,發現了三顆藥丸,別的地方倒是再無發現。

“俞小姐,你怎麼看?”

攝政王面無表情地將六顆小藥丸放在掌心滾了幾滾,竟問向俞筱晚道。

被點了名的俞筱晚不驚不忙地站起來,欠身福了一禮,方回話道:“以小女子看,首先要弄明白這些藥丸的藥效,對孕婦有何不妥之處纔好。小女子只知此乃催產藥,對藥效等,卻是無知。”

張君瑤嗤笑了一聲,漫聲道:“晚兒啊晚兒,要我說你什麼纔好?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敢拿這藥丸給王爺,若是萬一弄錯了,卻害得王爺調動了長史和護衛入內闈,你待如何收場?這驚擾之罪,你擔當得起麼?”

俞筱晚神色不變,福了一福,正要回話,吳麗絹卻搶在前面說道,“張姐姐何必嚇唬晚兒呢。晚兒說她認得這味藥,只是不知藥效如何罷了,她並非習醫之人,這也是常事。況且她這般着緊,也是爲了妹妹我和我腹中的胎兒,亦是爲了王爺的血脈,縱使輕率了些,也算不得驚擾之罪,然,縱使要論罪,也應該是由王爺來定奪。姐姐不是時常說您與表姐妹們都相處得十分和睦麼?怎麼今日晚兒妹妹一心爲了王爺好,姐姐您反倒咄咄逼人?”

這張君瑤平日裡爲了顯得自己溫婉賢惠,一有機會就會念叨自己如何孝順父母、尊敬兄長、友愛庶妹,如何親厚表姐妹們,此時被吳麗絹拿着來戳她,噎得她一時不敢再盯着俞筱晚窮追猛打,反倒要向王爺解釋一番:“吳妹妹你誤會了,我是愛之深責之切,唯恐她給王爺留下不好的印象。”

也虧得她臉皮厚,還能半道上這樣強扭過來。

攝政王似乎對兩位妃子的口水戰沒有任何興趣,只反覆看着掌中的小藥丸,和垂頭恭立的俞筱晚。半晌後,他淡淡地道:“既然要先明瞭藥效,你就坐下吧,待太醫來了再說。”

俞筱晚謝了座,又輕聲道:“王爺,這味藥是靠散發氣味起效的,最好不要離庶妃太近。”

攝政王劍眉一擰,手掌收緊,身後的太監總管申公公十分有眼色,立即使人去取了一隻有蓋的小盅,攝政王將藥丸放在盅裡,申公公將蓋兒蓋好,放在寬榻對面的靠牆長條几上,離得遠,又在王爺的視線範圍之內。

屋內衆人都沒說話,一等護衛們已經開始在院中審問水風景的奴僕,聲音隱隱約約地傳進來,讓稍間內留下服侍的幾名丫頭隱隱有些顫抖。

沒等多久,太醫院的醫正孟達海,帶着三位經驗豐富的太醫趕到攝政王府。聽王爺簡要地說明原委之後,孟達海便立即帶人驗了藥,四人交換了意見之後,孟醫正臉色沉得有如子夜的深海,向攝政王揖了一禮,回話道:“啓稟王爺,這的確是催產藥,而且是留子去母的霸道藥。”

孟醫正隨後又仔細介紹了此藥的效用,“是塞劑,靠氣味散發起效,可致宮胎劇烈收縮,胎兒早產或快產,然,產後必定大出血,母體難以存活。”

攝政王沉聲靜氣,慢慢地問道:“若是不到產期便使用,會如何?”

孟醫正遲疑了一下,才答道:“不到產期,孩子生下來自然是不可能存活的。”

攝政王不緊不慢地又問,“若是放在器物之中,並未塞入體內,又會如何?”

似乎沒有人這樣用地,孟醫正性子謹慎,先與三位太醫商議了一下,纔回話道:“論說,此藥藥性霸道,還是會產生一些催產之兆,比如胎兒浮動、脈象不穩,若是長久聞得此藥的氣味,必定會早產,至於產婦是否會大出血,當看藥效的積累程度。若是積累得多,就有可能大出血而亡,若是量少,則還有救。”

攝政王眸光微閃,最後問道:“多久會起效?”

孟醫正沉吟了一下,方道:“依微臣推測,放在鼻下聞之,七日可起效,若是放得遠些,可能月餘纔會起效。”

催產藥在這世上也是時常要用到的,比如過了產期還未發作的孕婦,或是初產的孕婦,宮口開得不暢,若是不用藥,怕會悶壞了小孩子。可是這種留子去母的霸道藥,卻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是些秘醫和拿錢辦事的穩婆纔會使用的藥物。一般是那些沒有嫡子,只能借腹生子的主母,卻又不想留下妾室日後分薄了兒子的孝心,纔會私下使用,這其實等於是變相的謀殺,但女人生孩子本來就是鬼門關前轉三圈,在產牀上大出血死了,也不可能查出什麼原因來。

待攝政王一問完,孟達海便一撩衣襬,撲通一聲跪到地上,聲音沉痛,“微臣請求王爺,再次搜索別苑,務必……務必……”說到後來,竟是哽咽着泣不成聲。

俞筱晚微微訝詫地看着這一幕,君逸之立即湊過頭來答疑解惑,“孟醫正就是故去的孟孺人的父親。”

俞筱晚恍然大悟,想是因爲這幾枚藥丸,讓孟醫正想起了女兒在產牀上難產而亡,恐怕也認爲女兒死得冤屈。她悄然扭頭看向張君瑤,見其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不由得在心中暗歎,已經一個月了,這種藥隨着藥效的散發,會越來越小,直到消散成空,而且方纔這幾丸藥都是在花瓶中找到的,花瓶要插花,裡面多少會裝盛些清水,這樣藥效散發得更快,藥丸也就消失得更快。以她的估計,這幾丸藥若是沒有被發現,最多七天,就會消失失蹤。也難怪張君瑤會這般鎮定,況且,她雖然認爲張君瑤的嫌疑很大,但是也能排除其他人的可能,畢竟還有一位出身高貴的孺人,至今未能懷孕呢。

面對孟醫正的請求,攝政王沉吟着未說話,兩位妃子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麼,屋內的氣氛沉默得有些壓抑。

正當此時,門外傳來唱駕聲,“王妃駕到。”

不多時,攝政王妃扶着許嬤嬤的手慢慢走了進來,向攝政王納了個萬福,“見過王爺。”兩位妃子也忙給王妃行禮。王妃將手一擡,“免了。”

吳麗絹便要將自己的位置讓出來,攝政王妃卻笑道:“妹妹你坐好,你身子重,還是坐軟榻纔好。”

這般一說,張君瑤就不得不站起身來,讓到一旁的八仙椅上,將王爺左側的位置讓給王妃。

“今日省親歸遲了,還請王爺恕罪。”王妃道了歉,掃了一眼屋內衆人,又關心地問,“這是出了什麼事?”

攝政王將事情交待了一番,卻沒問她意見,而是看向俞筱晚道:“俞小姐,現在已知藥丸效用,你且說說看,你如何看待此事?”

對於王爺還會來問俞筱晚的意見,似乎連君逸之都吃了一驚。今日之事,往大了說是破壞皇家血脈,往小了說,就是家醜。有道是家醜不可外揚,就是宮中查出了什麼妃子相互陷害之事,也多半是掩飾下來,找別的藉口處置掉,哪有這樣找旁人問意見的。這種事,沾上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君逸之隨即輕笑道:“皇叔好生有趣,俞小姐又不是衙門裡的師爺,您問她,可不是難爲她麼?”

王妃的眸中劃過一絲訝然,瞟了王爺一眼,又瞟了一眼輕鬆中帶着一絲緊張的君逸之,隨即含笑向凝眉思索的俞筱晚,“俞小姐莫怕,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王爺和我自然會分辨,斷不會混賴在你的頭上。”

語氣十分輕快,有些玩笑的意味,卻也是向俞筱晚變相保證,若有什麼事,不會找她的麻煩。

俞筱晚心中一鬆,福了福道:“臣女仔細思索了一番,覺得此事應當是這水風景之外的人所爲。”

攝政王略挑了挑眉:“哦?爲何如此說?”

俞筱晚仔細分析,“吳庶妃上月之前的脈象還十分平穩,這兩個月卻漸漸顯出胎兒不穩之象,敢問諸位太醫,可是如此?”

得到孟醫正的肯定回答之後,俞筱晚繼續道:“方纔孟醫正也說了,此藥丸的藥效十分霸道,若是放得近些,只需要七日就能催動胎兒早產,可是吳庶妃只是胎兒不穩,離胎動尚早,可見有兩個原因。一是藥丸出現得不久,二是放得較遠,沒有近身。可是吳庶妃的胎象不穩已經有兩個月了,就不當是時日不久之故,應當是放置得較遠之故。若是水風景的僕從,完全可以藏在引枕或是牀榻之下,離得近,又不易被發覺,因而臣女才推測是水風景之外的人所謂。另則,搜出藥丸的兩處,一是屏風外的大瓶,一是多寶格處的中瓶,這兩處,都是客人們可以接觸到的地方。”

攝政王寒星般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俞筱晚,良久不語。王妃便含笑着打破沉默,“俞小姐所言十分有理。”說罷揚聲吩咐,“傳令,讓外面的侍衛,問一問近兩個月來,哪些人進出過水風景,都去了什麼地方。供出最多的,有賞。”

吩咐完了,攝政王也不見有任何異議,顯然是贊成王妃的作法。只是自吳庶妃懷有身孕的喜報張出去之後,上門來討好的貴夫人數不數勝,應事處裡有記錄的就不下百人,象惟芳長公主進出不用通傳卻又帶了人進來的客人還不知有多久。

王妃笑盈盈地道:“屏風處只要是客人就會經過的,隨手扔幾顆小丸進去,也沒人能發覺得了。倒是這多寶格一處……只有到了稍間,還要在此方便的客人才會經過,師嬤嬤、牛嬤嬤,你們倆個也要好好想一想,有些什麼人在此如廁過。”

被王妃這麼一說,範圍就縮小了許多。客人們一般在中廳接待,在稍間接待的多是親戚或故交,便是有些內急,也會特意避到外間,再找丫頭問茅房在哪裡,沒哪個會這般沒眼色,一定要用吳庶妃的恭桶出恭。

師嬤嬤和牛嬤嬤計較一番之後,心裡有了些底,便向王妃稟報道:“回稟王妃,在稍間淨房方便過的客人,一是吏部右侍郎曹夫人武氏;二是吳庶妃的母親武氏;三是晉王妃;四是……”說了幾位王妃的名頭之後,師嬤嬤看向張君瑤的方向,目光卻只敢看着張君瑤的裙襬,輕聲道:“還有小公子。張側妃幾次帶小公子過來玩耍,小公子都黃了尿片,就由蘭嬤嬤和乳孃帶到淨房去拾掇。”

張君瑤騰地地下站了起來,指着師嬤嬤怒道:“死奴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要害吳妹妹不成?別說我已經有了一位公子傍身,便是膝下無子,我也幹不出這等陰毒齷齪之事來。”說着又看向攝政王,顫聲撒嬌,“王爺,您要爲妾身作主啊。”

王妃不在意地端起茶杯來喝茶,眸光在吳麗絹的臉上轉了一轉,吳麗絹立即會意,捧着肚子站起來,向攝政王福了福,柔聲道:“王爺,妾身覺得張姐姐也不似這般陰毒之人,爲母者,愛屋及烏,張姐姐便是不爲自己着想,也得爲小公子積陰德的啊。”

張君瑤臉色不變,心中卻打了個突,世間的人,還是很相信鬼神的,自己做壞事的時候不覺得,可是一聽人說起自己的兒子,難免心裡會虛虛的。

吳庶妃又向王爺道:“只是妾身身受迫害,還求王爺爲妾身作主,找出陷害之人,嚴懲不怠。”

攝政王一直嚴肅的俊臉,這才柔和了些,含笑將她拉起來,親自扶着她坐下,才安慰道:“愛妃放心,本王一定會找出這居心叵測之人,還你一個公道。”說着又看向張君瑤,溫言道:“坐下吧,又沒人說你。”

張君瑤臉色一喜,迅速地擠出一抹端莊的笑,“謝王爺信任妾身。”

王妃含笑道:“王爺是相信證據。張妹妹放心,沒有如山鐵證,王爺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當然,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別有用心之人。”

說完看也不看張君瑤僵硬的臉色,直接吩咐長史許如林,“現在帶人去搜其他院子。許嬤嬤,你去將何、李、王、夏四位嬤嬤召過來,另外通知東方浩,帶幾位太監過來。”說完看向惟芳等人,含笑道:“你們爲幾位貴客,我只能先道聲歉,少不得要搜查一下,只當是證明一下你們是清白的。張妹妹也要搜。”

最後補充的那句話讓張君瑤臉色大變,這樣的搜身,必定是要脫得光光的,那可是會讓她顏面掃地的。她正要說話,就聽惟芳長公主爽快地道:“皇嫂何須如此客套,便是你不說,我自己也要請求你帶人來搜上一搜,免了這番嫌疑纔好。”

金枝玉葉的長公主都願意了,而且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呢,張君瑤就再說不出什麼反抗的話來,委委曲曲地看向攝政王。可是王爺卻隻手捧茶杯,手指緩緩撫着杯上突出的掐絲琺琅紋,闔眼沉默着,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她扁了扁嘴,瞟了一眼蘭嬤嬤,只見蘭嬤嬤一臉鎮定,心裡也踏實了下來。

幾人都被引到東西廂房,搜了身,沒有任何可疑。原說應當是能告辭了,可惟芳長公主從君逸之那裡得了暗示,便向王妃道:“這樣吧,一時半會的你們搜查不出來,我們就叨擾一晚,等明日徹底查清了,我們再走好了。”

這樣正合王妃之意,到底是外人乾的,這幾個也是客人,不得不防。比如說君之勉,他是晉王妃之孫,晉王妃是太后的親姐姐。若是王爺無子,對皇上的威脅就降到了最小,因而,今日之事,有可能是府中的女人乾的,也有可能是旁的人乾的,她不願放過任何一種可能性。當然,她自是相信俞筱晚,可是將惟芳他們留下來了,卻讓俞筱晚回府,卻是說不過去。

可這話若由她來說,說得再委婉,也會傷感情。由惟芳主動提起,是最好不過的。於是王妃也沒客套地推諉,只含笑道:“那就要委曲你們幾位貴客了。”說着吩咐內務總管,讓他去宮中、晉王府、楚王府和曹府報個訊兒,又吩咐嬤嬤和太監,在內院和外院收拾四套廂房出來,安排給客人們居住。

旁人都沒有拒絕,俞筱晚自是不好說什麼,倒是吳庶妃提議道:“晚兒妹妹難得留在王府,不如就住在妾身的水風景吧,不必麻煩王妃安置了。”

王妃便笑道:“那好,我就將俞小姐交給你,你可要好生招待着,莫怠慢了,讓客人覺得咱們王府待客不周。”

吳麗絹連聲應了,俞筱晚也鬆了口氣,她可真不想睡到什麼客房裡。而且她注意到,自從王妃回府後,王爺就再沒吩咐過半句話,全權交給王妃處置,完全是一副男主外女主內的模樣,是全然的信任。俞筱晚悄悄瞟了一眼跟望夫石一樣看着王爺的張君瑤,心中暗道:這恐怕是張君瑤根本就沒發覺的,她從來就只能看到自己的長處,只覺得自己生了個兒子就是大功臣,卻不想想,兒子多的是人願意替攝政王生,可是這正妃之位,卻是要攝政王願意給才行。

看不到旁人的長處的人,真是可憐!

君逸之倒是挺高興,打定了主意,明日一早就到水風景來蹭早飯,多與晚兒相處相處,還有,得問問她,她對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君之勉卻似無所謂一般,只是告訴安排服侍他的太監,自己喜歡什麼刷牙子、什麼香型的青鹽,竟比惟芳和俞筱晚這兩個姑娘家還要挑剔。

因是連夜搜索,主子沒讓停,侍衛們就會一直搜下去,安排好住宿後,衆人並未離去,便是留在水風景的稍間裡等着。快至半夜之時,王妃才輕聲稟道:“王爺,您明日還要早朝,吳妹妹也不能晚睡,小公子都已經睡下了,不如咱們先散了,讓許長史有事向我稟報便是。”

攝政王這才張開闔着的雙眼,淡淡地點頭道:“有事隨時稟報。”

說罷便揹負雙手大步離去。張君瑤急忙跟上,小聲道:“妾身扶王爺吧。”攝政王頓了頓,看也不回頭看一眼,又繼續往前走,張君瑤卻是知道這是允了,忙笑盈盈地向王妃福了福,追着王爺走了。

剛出了水風景的大門,張君瑤就追上了王爺的腳步,扶着他的手臂道:“王爺您慢點,妾身走不了這麼快。”

攝政王雖然沒說話,卻果然慢下了腳步,張君瑤心中一喜,王爺雖然平日淡漠了些,可是隻要她提要求,無不滿足的,心下有了計較,便小意兒地奉承了他幾句,哄得王爺笑了,隨即話峰一轉,“王妃姐姐這幾日賞了不少紅丹果給妾身,汁多肉甜,妾身十分喜愛呢。”

攝政王淡淡一笑,“你喜歡,我讓她多給你些。”

“謝王爺賞。”張君瑤邊走邊屈了屈膝,小嘴裡繼續道:“只是方纔在吳妹妹那兒,似乎也有半碟子紅丹果的核呢,莫非姐姐給吳妹妹也送了些麼?那果子,聽說吃了對胎兒不好的呢。姐姐是不知道還是……”

攝政王停下腳步,寒星般的眼眸就着燈火直視着她,半晌不語,看得張君瑤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慢慢大得如同這漆黑的夜,將她團團包裹住,他才緩緩地沉聲道:“爲何方纔在水風景時,不聽你說?你是希望王妃出錯呢,還是希望絹兒滑胎?”

張君瑤只覺得胸腔裡的空氣都被駭得消散一空,胸口虛得慌,片刻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王、王爺恕罪……妾身……是看到……已經是……核了,怕……怕姐姐……自責,才……纔沒說……”

“哦?”攝政王淡淡地收回目光,看向廊上的宮燈,“那爲何不等明日同王妃說,卻要來說與本王聽?”

她是不是弄巧成拙了?張君瑤聽到後如果五雷貫耳,真沒想到王爺不但不懷疑王妃,反而懷疑起她來了。她忙一福到地,顫着聲音,可憐兮兮地道:“王爺明鑑,王爺您是妾身的天,妾身有任何事,首先想的就是告訴王爺您,並非特意要學姐姐的不是。妾身以後記得了,有事會向姐姐稟明……”

“你記得最好!”攝政王高高地俯視她,“她是王妃,是本王的正妻,是這王府後院的掌權人,後院中的事,便是本王,也不會隨意插手。你日後有事,只管向她稟報便是。另則,絹兒腹中的胎兒,本王和王妃都寄予厚望,盼着是個麟兒,好讓王妃抱養膝下。”

若說之前的正妻之言還只是一般的打擊的話,那麼最後這句,就是直接滅了張君瑤的晉升夢了。王妃若有了嫡子,哪還會有她的機會?

攝政王說完話,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張君瑤卻蹲福在地上,沒叫起,不敢起,也不願起。

90 處罰155 調查真相277 都來瞧熱鬧141 兇手入網52 兇悍的曹家三小姐165 是不是早產全58 一點小誤會102 賜婚157 百口莫辯1158 百口莫辯二18 殺雞儆猴121 他們的事你不要管161章 晚兒發潑142 蘭公子的請求92 把握機會127 蘭淑雲的舞2 魂散103 最與誰有緣165 是不是早產148 舅父的用心167章 端妃只是失蹤了63 一同出遊162 不和的種子171 回汝陽去88 冰山一角26 張氏的反擊157 百口莫辯2166 曹清儒的秘密1139 裙子上的污漬85 王妃的病情117 再見蔣大娘117 再見蔣大娘16 韓二公子20 被人發現了157 百口莫辯2100 訂親139 你跟狗屎親個夠吧93 京城呆不下去了71 回汝陽去36 送上生辰厚禮156章 開光的木牌83 外人所爲127 蘭淑雲的舞162 不和的種子21 中計127 蘭淑雲的舞57 她是不是欺負你116 玉佩的秘密113 楚王妃的猜測103 最與誰有緣60 生意難做104 晚兒託付給你了158 百口莫辯二272 偶遇114 禍水107 鬧洞房什麼的最討厭了93 京城呆不下去了39 你跟狗屎親個夠吧111 晚兒接生12 算計到自己頭上98 父親死因不因118 紫衣衛副領獻壽119 解藥74 遇襲157 百口莫辯247 舅母落入圈套了80 我心悅你83 外人所爲58 一點小誤會146 父親以前的幕僚171 大結局171 大結局153 靜雯滑胎26 張氏的反擊129 太后的疑心117 再見蔣大娘168 府裡還有太后的人1121 他們的事你不要管32 好戲開鑼104 晚兒託付給你了64 新朋友10 製造競爭對手157 百口莫辯159 就是那個人18 怎麼這麼討厭28 瞞不住了166 曹清儒的秘密110 製造競爭對手166 曹清儒的秘密1116 玉佩的秘密51 不死心的張氏125 原宛婷的想法15 坑挖好了69 護短的靜晟世子35 拜師學藝141 兇手入網46 你印堂發黑114 禍水22 扭轉局勢55 一起摔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