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其他的女子大多花容失色,尤其是楚清環,一張俏臉都變白了,而這一切,卻都看在宗政清月的眼裡。
“是嗎?如果是宗政太子我年尋華絕不會說半句話,因爲我知道他能好好待那個人,但是你上官且歌,呵,怕是誰都比你強!”年尋華被上官且歌揪着衣領,卻絲毫不懼。
“直呼親王名諱是什麼罪名?”上官且歌眉毛一皺,說道:“好好的爲什麼要扯進宗政太子呢?挑撥離間的話危機兩國聯姻,罪名更是不小啊!”上官且歌鳳目一冷,這年尋華哪壺不開提哪壺,說到誰不好,竟然說到宗政清明,要知道他現在最不想提起的人就是那個女人和宗政清明瞭,每想到這兩個人親密無間的樣子,他的心就要狠狠地被灼傷一次。
場上衆人一愣,年尋華才說了兩句話,就被上官且歌安了兩大罪名,這也太狠了吧!平時最是不在乎封號名稱的三王爺突然跟你講起了地位尊卑,那麼確實就慘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年尋華也是一愣,他只是爲那人打抱不平,沒想到倒讓上官且歌扣了兩個罪名,但是他並不因此而後悔,也沒有向上官且歌求情,只是笑道:“尋華說的不過是事情罷了,三王爺隻手遮天,年尋華自然是無可奈何,但是就算死,我也不會因爲剛纔說的話後悔!”
“看來今天本王不教訓一下年世子是不行了!”上官且歌是地位最爲高崇的皇姓王爺,比年鎮北都要高上好幾倍,何況是年尋華呢,剛纔年尋華對他出言不遜,他現在動一下手指頭教訓教訓年尋華也是沒什麼關係的。只不過當面看親生兒子被人打成殘廢,不知道年鎮北會不會出手。
一把放開年尋華,上官且歌嘴角掛起了最明媚動人的微笑,年尋華雖有些功夫底子,但以前驕奢淫逸慣了,身體被掏空了現在連一個侍衛都未必打得過,何況對手是上官且歌呢,他踉蹌了兩步,這才站穩了腳跟,而這時,上官且歌的掌力已經發了出來。
“噗!”的一聲,年尋華已經吐出了一口鮮血,頓時半跌於地上。
“若是年世子今日捱得過本王三掌,那麼本王一定不追究此事!”一掌就這麼不濟事,年尋華怕是連兩掌都捱不過去了,上官且歌目光看向年鎮北,老狐狸的眼裡果然出現一絲焦慮。
三掌,也有三個緣故。其一,當初年尋華調戲過楚一憂,雖然楚一憂給過他教訓,但是他卻覺得不夠,敢染指他的女人,根本就是死罪了。其二,年鎮北僱刀會及忽正追殺楚一憂的時候,他可沒忘記找到奄奄一息的她時他的心幾乎就停止了,那時候他差點就失去了那個女人了。其三,楚一憂在宮裡,年太后以持刀犯上的罪名想讓那女人進大理寺,還打斷了小林子的腿,讓那女人再跟宗政清明和蕭一樂產生糾葛,最讓他忍受不了。跟年家的恩怨,早已深深結下,如今他拿那個女人沒辦法,那隻能先找年家算賬了,說起來,他跟楚一憂有那麼多不愉快,年家也佔了不少因素,那就更不能放過了。
“第二掌!”上官且歌笑了笑,今天一掌劈了那古榕樹他卻還覺得不泄氣,現在對象從樹換到了人,他這算不算髮泄呢?
但是他就算人在氣頭上也不至於失了理智,所做所爲看似荒唐莽撞,實則經過細心考量,比如現在,他第二掌掌風還沒落下,就聽楚清環一個驚呼,就見年鎮北一個飛身上前護住了年尋華,而後迅速一掌翻起,對上了上官且歌的掌力。
“尋華個性衝動,還請三王爺不要跟他一般見識,如今他捱了三王爺一掌,便已經受到了教訓了,三王爺也高擡貴手,放過他吧!”高手過掌,年鎮北竟然還能輕鬆地說話,其功力可見一斑。
“若是年世子願意改口賠禮的話,本王倒是可以考慮!”上官且歌嘴角微勾,笑着說道。每個人都有軟肋,他的軟肋是楚一憂,而年鎮北的軟肋便是這年尋華,他果然沉不住氣衝了上來,但他說不要跟年尋華一般見識,那麼他上官且歌就偏偏要一般見識不可了,而且還只是考慮,說的話可以說是不留情面的了。
“華兒,快跟三皇弟賠個不是!”上方的年尋容神情也不禁緊張了起來,上官且歌,他還是動手了。
“尋華說過,絕不會後悔的,更沒有賠禮道歉的可能!”年尋華倒是有骨氣,吐了那麼一大口鮮血也不懼怕什麼。
但是人光有骨氣是沒有用的,只有骨氣,沒有智慧,那便只能歸於愚蠢,年尋華就是這種人。很多年後他才明白,年家會那麼快就有後來的滅門之災,他也是要負責任的,但是那已經是很久之後,再不能回首之時。“表哥!”連楚清環都不禁出聲相勸,但是年尋華就是一根筋到底,死鴨子嘴硬,怎麼也不肯改口。
“年王爺,看來不是本王不給您面子,本王也給過貴世子機會了,只可惜他不懂得把握!”脣邊的笑綻放得愈來愈大,上官且歌猛地將功力提升了兩層以上,就聽“嚯!”的一聲,年鎮北竟然被生生地震開了。
年鎮北如今年逾五十,身上可是有幾十年功力的,但是竟然就這樣被上官且歌給震地元氣受損,一張臉霎時蒼老了許多,而上官且歌顯然未用盡全力,正一臉輕鬆地看着他父子二人,衆人心中着實大駭,這三王爺的武功該是怎樣的出神入化了呢?
甚至連上官且行也有幾分震驚,他如今才知道他跟且歌的武功差的已經不是那麼一點了,心裡,對上官且歌的忌憚也越來越大了。唯獨只有宗政清明兩兄妹面色鎮定,上官且歌今天是怎麼一掌把一顆百年榕樹震開的他可是親眼目睹,自然不會有什麼懷疑。而宗政清月則是知道,她知道他一直都是最優秀的,武功、相貌、才學,是唯一一個可以跟她皇兄相比的,但是很可惜,他的優秀從來都不屬於她,從前是這樣,以後也會是這樣。
“這第二掌由年王爺代替年世子受過,至於這第三掌”上官且歌瀲灩一笑,衆人卻只覺得他的笑容駭人得很,竟然還有第三掌?看這年世子是不能再承受了,而年王爺也不能爲年世子抵擋了,難道一會要年皇后出來不成?
所有人的心中更是一緊,尤其是楚清環,手中的絲帕已經搓揉成一團不成樣子了。
“這第三掌,讓本宮來!”年尋容終是坐不住了,剛剛被傷的一個是她的父親,一個是她的嫡親弟弟,她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本王不對女人下手,何況皇嫂懷有身孕!”年尋容還沒站起來,上官且歌就拒絕道。
“但是本宮啊!”年尋容剛想接着說什麼,猛地捂住肚子,額上冒出層層冷汗,似乎極爲疼痛。
上官且歌一怔,莫非他內力高強,自然是遠遠聽到了一些聲音,目光不期然地和宗政清明相遇,都從對方的眸子裡得到了答案。
宗政清月端坐於一側,面容卻是處變不驚,因爲事情已經按照那些步驟有條不紊地進行了
“這個時候來裝
病了,年皇后果然最會搶風頭。”安碧玉不禁小聲嘀咕道。她可沒忘記她剛進宮那晚皇后就在宴席上被診斷出龍脈,搶了她這新人的風頭,如今年家攤上事了,她又要挺身而出,又要想着敷衍過去,想來裝病裝成這樣也不容易吧。
但是安碧玉猜錯了,年尋容這回真的是腹中絞痛至極,原本微微紅潤的臉色一下子白得跟一張紙似的,嚇人得很。而且一陣悠遠的笛聲開始慢慢躥入衆人耳中,引得人一陣心癢。
“快傳太醫!”上官且行心生疑惑,卻也連忙喝道。而汪慎行立馬趕了幾個小太監出去。
“不必了,楚一憂已經來了!”悠遠的笛聲忽地戛然而止,而後衆人便看到了長身而立於大殿門口的楚一憂。
月如玉盤,高高懸掛於空中,照在太醫署的院子了,氣氛多了幾分靜謐與安詳。
“那個,你把門關起來要做什麼?”董杏林一將門帶上,喬寒香心裡突然劃過一絲不安。楚一憂已經出去了,她既然要吹勾蟲曲,自然不能離她太近,不能她肯定會受不住的,至於晚霞,則去院子外面看守以防驅蟲蠱有什麼意外,所以屋子裡現在只剩下董杏林和她兩個人,雖然剛纔已經澄清了董杏林的清白,但是她心裡還是有幾分毛毛的。
“如果一會驅蟲蠱喬姑娘痛苦的樣子想讓人看見的話,杏林也沒有意見!”董杏林邊從藥箱裡裡取出一排大大小小形狀不一的銀針,邊淡笑說道。
“哦!”喬寒香聽他這麼說也確實有幾分道理,一會驅除蟲蠱的過程一定很痛苦,那她的模樣說不定會很猙獰,讓別人看見了確實不大好,喬寒香女俠的形象還是要顧的。她尷尬地地走上前,目光好奇地看着地上冒着熱氣的倒滿了熱水的水桶,問道:“那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脫衣服!”董杏林回身用手試了試水的溫度,覺得還行,淡淡說道。
“什麼?”喬寒香下巴差點沒有掉下來,緊急着目光惡狠狠地瞪着董杏林,“你別急,先聽我說!”像是習慣了喬寒香跳腳的樣子,董杏林嘴角的笑意絲毫沒有爲此而改變絲毫。
“哼!聽你說什麼!”喬寒香眉毛一皺,火幾乎都要燒到上面去了,她喝道:“你這個下流胚子,色心不改啊你啊!”因爲要驅除蟲蠱,所以喬寒香的劍沒有帶在身邊,所以她握緊了拳頭正打算想上前揍董杏林時猛地大叫,那握緊的拳頭猛地鬆開反而捂住了心口,她半蜷縮着身子,疼痛從四肢百骸蔓延而來,只覺全身上下有千萬只蟲子在啃噬着她,頓時豆大的冷汗從額上一滴滴地冒了出來。
“來不及了!”一陣悠揚而不同於一般曲調的笛聲傳入耳中,董杏林眉宇一蹙,一個上前環抱住了她,先點住了她全身各個大穴,喬寒香這才覺得好上了幾分,只是人已經動彈不得,只能用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董杏林的面龐。
兩個人靠得如此之近,喬寒香已經能清楚地看清他白皙的臉上那細細的絨毛,還有從額上滴出來沁到鼻尖的汗珠,他,這是在緊張嗎?
“等會杏林真的要冒犯於你了,但是你相信我,我的眼睛從小就看不見任何東西,現在也是一樣!”手觸上喬寒香的腰間玉帶,輕輕一扯,外衣已然剝落。
換做往常,喬寒香早該用可以把人千刀萬剮的眼神與各種威脅恐嚇的話對向董杏林了,可是這次她出奇地安靜,只是乖乖地呆在他懷裡,心沒有跳得厲害,反倒極其安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