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宴、國宴,均出了事端,如若不是五殿下幫忙斡旋,恐怕熙兒也……”楚夢熙微微皺眉,一雙鳳目如一漣秋水,包含着說不盡的委屈與無奈。
上官瑾墨微微心疼的說道:“本宮也不能多幫着什麼,夢熙受委屈了。”
“嗯嗯~~”楚夢熙輕輕搖頭,發上的鎏金簪閃着晶瑩的亮光,映着白皙的臉龐,嘴角微微上揚,輕聲說道:“算不得什麼,只是沒想到北狄太子竟然會爲了虎符打傷三妹妹,更給三妹妹下毒。”
楚夢熙後怕的說道:“真是難爲三妹妹這般剛強。”
上官瑾墨聞言嘴角一撇,不屑的說道:“剛強?如若她堅貞剛強,就該一頭碰死。”
“五殿下?”楚夢熙一驚,驚慌的喚到。
上官瑾墨眼中閃過一絲快意道:“夢熙有所不知,這夏雲裳是在三日之後被救回,這麼長的時間裡一個女子被擄去能發生什麼?”
楚夢熙故作一愣,臉上露出爲難之色。上官瑾墨沉聲道:“據母妃瞭解夏雲裳在宮中的這段時間只允許她身邊的丫鬟伺候,外人均不能近身,你覺得是爲何?”
“這……”楚夢熙猶疑的低頭思忖到。
上官瑾墨似乎很滿意楚夢熙的表現,輕笑着說道:“八成是怕別人發現守宮砂已毀。”
果然,楚夢熙眼中閃過一絲惡毒,心中的快意更甚。
夏雲裳!我到要看看你這高高在上的尊貴能維持到幾時!你這個樣子,我倒要看看二殿下還會不會要你!如若夏雲裳懷上巴雅爾那個變態的孩子就更好了,到時候……
“殿下……”楚夢熙糾結的說道:“殿下知曉雲裳乃是我的三妹妹,她遇到這樣的事情,我的心中着實有些愧疚,可是,三妹妹曾對麗昭儀不敬,便是對殿下不敬,我……”
楚夢熙擡眉看了看上官瑾墨,眉頭緊皺,輕咬下脣,似乎極爲不安、痛苦。
上官瑾墨見楚夢熙這般表態,心中更是歡喜,這無疑是楚夢熙在向自己投誠,更是認可自己的表現。那麼是不是要乘熱打鐵呢?
上官瑾墨伸手握住楚夢熙的雙手,深情的說道:“夢熙,最是無情帝王家。本宮與夏雲裳雖爲親戚,卻更無親戚之言,你,可明白?”
楚夢熙心有慼慼,點了點頭道:“熙兒明白,既然祖母與麗昭儀均已定下,日後熙兒的榮耀均與殿下相關。”
“夢熙”上官瑾墨輕聲喚到,右手微揚擡起楚夢熙的下頜,重重附上那雙嬌豔的紅脣。
楚夢熙一愣,眉頭微微皺,腦海中閃現出二殿下那如玉的容顏,那雙燦若驕陽的雙目,那溫柔的聲音,心中不覺微痛。感受到上官瑾墨攀上腰肢的右臂,楚夢熙雙目微閉,輕輕的迴應着激烈的上官瑾墨。
窗檐外的冷情雙目微凝,合着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就看這個了?要不要給他們加點料?嗯……算了,先回去稟報主子再說。
-重華宮-
瑾琪正在書房之中與白胤飛、薛楠、謝健雄商討事務。白胤飛難得一本正經的坐與位上,臉色微沉。
“李承胤?這是何人?”白胤飛微微皺眉道。
“此人是寧國侯府庶出二公子,平日在京城中並無地位,名聲也少有人提起,怎麼會有人想將雲裳與他拉到一起?”薛楠皺眉道。
薛
楠平素與寧國侯府世子李承啓到還熟稔,寧國侯府因王夫人的緣故,庶子庶女雖然不過分苛刻,但在府中也是個不重要的主子。這位李承胤更是無官無職一介白衣。
反觀夏雲裳,鎮國公府嫡出、長公主之女,今年生辰再次晉封爲一品公主,賜公主府。此兩人出身、地位、品階差距極大。更何況兩人平素並無交集。
“這便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瑾琪皺眉道,“原本我以爲給裳兒下蠱毒之人,與幫助巴雅爾劫持裳兒之人屬兩個派別。”
“當你覺得是一人所爲,或者說,是一個組織所爲?”白胤飛皺眉道。
白胤飛之所以受上官御的重視不僅僅是因爲他的身份,更因爲他的聰慧、能幹。
“嗯,瑾琪可有根據?”薛楠沉聲道。
“裳兒說過巴雅爾原本即將成事,卻收到了一個信件,打斷了計劃,祺淼、祺寒在偏殿之上交手之人擅長用毒,營救裳兒之時莫名中毒,這一切均說明幕後之人擁有用毒高手。”瑾琪冰冷的說道,眼中蒙上一層冰霜。
“嗯,有道理。”薛楠皺眉道:“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楚夢熙……這與妙音閣是否有關?”白胤飛偏頭問道。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瑾琪皺眉道。
楚夢熙並沒有能力足以策劃這麼大的場面,這樣的安排如若換做是裳兒恐怕都做不到,更何況一個剛剛擡爲嫡女,對皇宮根本不熟悉的楚夢熙。
而與楚夢熙相關的便只有妙音閣……
“我去查查李承胤的事情,妙音閣……”薛楠沉聲道。
“天痕會查。”瑾琪回道。
“我馬上出宮,或許八方館中會有些線索。”白胤飛低聲說道。
其他人去八方館容易打草驚蛇,但他不同,他本就是異國皇子的身份。常常進宮、留宿宮中不假,但八方館可是他最主要的休憩之地。
“嗯,好”瑾琪低頭品茶道。
薛楠、白胤飛對視一眼,點了點頭,舉杯飲茶。
“哎,哎,你們三個剛剛說的我怎麼沒明白呀?”謝健雄看着氣定神閒的三人,不覺腦袋疼。爲什麼呀這是?
他們說的是一件事嗎?還是三件?呃……
“嘿嘿,健雄,想知道嗎?”白胤飛看着謝健雄抓耳撓腮的樣子,壞笑着問道。
“嗯,你和我解釋解釋唄,本來就來的晚,剛剛那誰”謝健雄指着剛剛彙報的暗衛道:“他說的我沒聽全,懵着呢。”
“想知道?”
“想”
“我記着謝將軍得了一匹上好的汗血寶馬,通體銀白,好看極了。”白胤飛眼饞的說道。
“別,那馬給我妹要去了,我沒辦法。”謝健雄擺擺手道,“你換個別的,再說了,汗血寶馬那麼貴,怎麼說送就送。”
“你看你,急什麼,我讓你送了嗎?”
“那你是?”
“你借我騎兩天,來回宮裡八方館顛簸挺累的。”
“真不行,那馬我妹喜歡着呢,要不來。”謝健雄搖頭道,開玩笑,其他的都好說,讓他去向他寶貝妹妹要馬騎?他可不敢。
“哎?這是什麼情況?我瞧着謝少將不是挺厲害嗎?難不成怕妹妹?”白胤飛打趣的說道。
等了半晌卻見謝健雄
並沒有回答的意思,白胤飛不覺大吃一驚,轉頭看向瑾琪與薛楠,只見兩人面容如常,到似見慣了一樣。
白胤飛眨了眨眼,薛楠無奈,瑾琪那個冰冷冷的性格,十成是不會接話的。
“健雄對他妹妹的確十分,寵愛。”薛楠輕笑着說道。
“哎,算了,我自己說。”謝健雄無奈的說道,“白胤飛,我告訴你啊,我妹妹那可是我爹手心的寶貝,只要她要的,一句話就行,但凡我敢去搶她的東西,我爹能扒了我的皮。那匹汗血寶馬老子求了一個月,毛都沒摸到,我妹妹就一句話就要去!”
白胤飛聞言不覺想笑,謝健雄雖然不說是軍事奇才,但也是在軍營裡磨練過的,帶兵打仗均是不錯,也算的上有勇有謀,怎麼這麼不招謝將軍待見呢?按說謝健雄可是謝將軍最重要的繼承人。
“你爹這般疼愛你妹妹?”白胤飛笑着問道。
“嗯”謝健雄一派生無可戀的點了點頭。
“你妹妹,哦,是不是那日鼓舞之人?”謝健雄想起那日一席紫衣的女子,眉間不見嬌柔之氣,倒是有英姿颯爽之感,見之忘俗。
“嗯,是。”謝健雄無奈的點了點頭。
“這還了得,你堂堂少將竟然被妹妹騎在頭上,我去會會她。”白胤飛揚聲說道,快步往門口走去。
“嗯,嗯?不是”謝健雄趕忙喚到,雖然說爹偏心,但是他還是挺喜歡這個妹妹的,自己受傷了,妹妹都哭的淚花帶雨的給自己上藥,每次被爹罰了,妹妹都偷偷跑去給自己送吃的。雖然盡是些點心,對他而言遠沒包子實在,不過妹妹送的,他吃的很香。
他可不能讓白胤飛這個傢伙去欺負他妹妹。
“謝少將不必客氣,包在本宮身上。”白胤飛頭也不回的出了殿門,飛身而去。
謝健雄這下可蒙了,“哎?你們說……”
一回頭對上兩個淡漠的面容,不覺氣急,“和你們說也沒用,我自己追去,切!”
謝健雄運着輕功飛奔而去。
“不管?”薛楠輕聲問道。
“不管”瑾琪依然一副萬年不變冰山臉。
“我倒是好奇,你見了雲裳公主也是這副樣子?”薛楠調笑道。
“我很好奇,薛公子見了溫小姐是什麼樣子。”瑾琪撇了薛楠一眼。
薛楠微微一笑道:“我去查證。”說完轉身便走,也不待瑾琪答應。
瑾琪也不在意,低頭品茶,嘴角微揚,見了裳兒,當然冰山融化。
“主子。”冷情閃現眼前跪拜道。
“何事?”
“回主子,五殿下出宮會見楚夢熙,路中途徑碎玉軒被夏少將敲了竹槓,出了碎玉軒往延禧樓的路上碰見了楚夢瑤,屬下覺得楚夢瑤有些奇怪,已派人跟追。”冷情微微擡頭,見瑾琪點了點頭,方纔繼續說道。
“五殿下與楚夢熙相會,楚夢熙話語中抱怨巴雅爾誤事,導致皇上不得爲她和五殿下賜婚。”
抱怨?瑾琪微微皺眉,看到真的是巴雅爾亂做主張,不對,關押雲裳的密室不是一天所成,如若密室是之前便有的,那麼定然有人將一切安排妥當,否認,他北狄太子如何能在最短的時間裡將雲裳轉運出宮,更送到暗室之中。
這一切,絕對不是巧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