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子,你們也參加開會嗎?”在張定塵剛進入北山小學門口時,碰到了村裡的傻哥。
“對呀,傻哥你也參加呀,我進去了。”張定塵很平靜邊說着邊往北山小學裡面走。對於傻哥,不管是前世還是重生以後,張定塵都是非常平靜的對待着,前世,張定塵不知道傻哥爲什麼叫傻哥,但重生後的張定塵知道,大羅金仙的修爲,一眼就可以知道原因,傻哥之傻只不過因爲大腦某條神經生長較弱小,連接不正常,導致他對某些問題的反映有着不符合常人那種複雜功利的表現,想問題比較簡單吧了。
看到傻哥,張定塵不覺想到前世聽到村裡說的一件事:村裡有個叫趙強威的,出去大城市做生意,發達後回村了,有一次,碰到傻哥,傻哥就跟趙強威打招呼:“強威,你發達回來了!”,如果趙強威只是跟傻哥簡單的招呼一聲“對呀”,或是說“你個傻子問這做什麼”,那是絕對沒有後面讓村裡笑話的事了,不知道當是趙強威什麼心態,看到傻哥表情後緊接着哈哈大笑說:“傻子,我這是在誇獎你呢,知道嗎,傻子。”也許這也沒什麼的,但是傻哥就是傻哥,歪了歪頭笑着說:“哦,強威你都發達了,強威你比我更傻!”
也許在傻哥簡單的腦海裡,你既然是誇獎我,那我應該誇獎你纔好的。
這時北山小學的操場上,經過簡單的佈置,幾張臺子排成一行放在操場邊沿作爲主席臺,主席臺前放着幾排矮小的凳子,這是給村裡老人坐的地方,北山小學平時用來放廣播體操的喇叭就掛在操場旁邊的樹支上,在操場四周的木杆上分別掛着四盞大瓦數的電燈,把操場照得通亮,村民們自己帶來凳子坐在操場中央,三三倆倆地在一起說着話,小孩們在操場上亂竄着,不時夾帶着大人的善意笑罵聲。張定塵與家人隨便找個地方把凳子放好,坐下。
不久,村支書樑正紅,村長鄭三河帶頭下,所有村幹部一起到來了,有三個村主任扛着箱子。隨着這些村幹部進場,小孩們自覺操場旁邊玩了,大人的聲音小了。
1990年8月9號晚,北山村北山小學會議,這是一個被北山村記錄在村牌上的事件,就在這樣條件下開始了。
“各位鄉親們,請安靜,現在開始開會了。”村長鄭三河聲音通過喇叭傳出來了:“下面請支書講話。”
“各位鄉親們,今晚招集大家來開會,是有件很重要,也是一件對大家及後代都有好處的事情要大家決定的。”樑正紅停了停,看到大家都注意過來,接着講:“大家都知道我們村,要山沒山,要水沒水,人不多,地雖然也不少,但只是靠着運河的那片地纔是良田,面積並不大,其它地很多因爲澆灌或是土質問題都是荒地,收成並不好。大家都知道這地不會再生長了,可以這人可以生長呀,這人多了的這地就變得更少了,大家說對不對?”
這問題一出來,村人們都以爲今天開會是爲了計劃生育的,開始吵起來。
“剛剛說什麼重要的大事,還說有好處的事,我就說村裡開的會準沒什麼好事過。”一個大有看透世情的青年說着他的預言。
“對呀,你說這人都被計劃了,要是沒人了怎麼辦?”
“聽說陳大強的婆娘前天就被鎮里拉去計劃了,現在還沒有放出來呢。”
“陳大強敢呀,他都有兩個男的了,我家才一個女的呢!”
“去生多一個吧,怕球!”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緊接着說。
“你命不好呀,前幾年這政策還沒到這裡時,只要你養得起,誰想生就生,生多少個就多少個。”
……
“操球,我還以爲什麼大事呢,沒什麼屁事了,散會了,大家都走了,不開了。”一個村裡的小混混在下面起鬨着。
“操球,對,回家,開個球會。”
一看這村人就要被哄起來了,樑正紅一下站起來,拍着臺子大叫着:“蘇波漢,你個混球,搞什麼亂,操蛋的。”緊接對衆人說:“大家安靜,今天開會要說的不是生崽問題,要生崽的晚上回去再生,只要按政策來就好,今晚說的是另一件事。”
“什麼事,快說,說好了蘇波漢好回去生崽了。對了上面箱子裡的是不是哪些什麼套呀,快給蘇波漢發幾個。”村民趙丙生大笑着說。
“哈,哈哈,蘇波漢還沒婆娘,回家怎麼生呀?”
“自己生……”
……
見自己成了衆人調笑的對像,蘇波漢小聲罵着:“趙丙生你個操球的。”
見場面又要開始不受控制了,樑正紅不得不再次拍着臺子大聲地說着:“大家不是要知道今天開會是爲了什麼事嗎,好大家安靜,現在就把箱子的資料發下去,都仔細瞧瞧。”一邊的村幹部在剛纔村人開始起鬨時都已經下去組織紀律了,現在聽樑正紅一說要發資料,全部上來,幾個人一起開始把剛進會場時帶的箱子裡的資料發下去。
人手一份的精美的畫冊,封面印着北山村發展計劃藍圖,翻開來,連頁印着的是一排排整齊三層的樓房,樓房前都有幾米寬的空地,除了一條直通家門的水泥道,空地上種着各種花草,門前的街道是寬闊的水泥大道,道路分車道與人行道,兩邊種着上各樹木,綠蔭蔭的。在樓房中央三面圍着的,是一個面積較大的廣場,廣場西面是一個學校;學校南邊是一片空地。
“呀,這是北山小學。”一個村民看到學校上面寫的字,叫了起來了。
“第一頁還印着北山村呢,世界這麼大,同名的地方多的是了。”
“也對哦,不過你看這村漂亮呀,我們村要有這麼漂亮那就多好呀!”
“操球,你說這有可能嗎,三層樓呀,現在村裡能建起的不會超過兩位數的,再過十年可能就會有了。”
“嘿,你看這樓外表跟九叔家的樓好像呀!”
“對呀, 還別說,一模一樣。”
“你說他張九這是走了什麼運呀,生了個這麼聰明的兒子,才10歲呀,讀書利害,賺錢利害,聽說賺得錢比村裡所有人加起來都還多了。”
“你那是過期的消息了,聽說小塵子現在是百萬富翁了。”
“哇,百萬呀,這有多少張錢呀,數得完嗎?”
……
張定塵也拿到畫冊,翻開了看看,張定塵知道自己上次跟鄭三河說的事,也就是現在村裡每個人手裡拿着的畫冊,張定塵想通過買地爲藉口,出多點錢,讓村裡每個人都能住得上樓房的事,看來村幹部開會已經通過了,現在就看村民的意思。張定塵心裡認爲,如果村裡所有人通過了,他不在意再給村裡多出點錢,趁着物價還有沒搭上火箭車的時候,把北山村建得更好的。750萬的地價,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層關係與手續,最後回到北山村的又有多少,不過現在樑正紅敢把這事說出來,看來回來的錢是不少了。如果村民們不同意,那也就算了,他張定塵雖然要完成任務,但也不是強求的,他一個大羅金仙有的是時間。
等所有人拿到資料後,樑正紅再次開口大叫着:“大家都安靜,安靜呀,大家都看到發下的圖了呀,是不是很漂亮,都是樓呀,我們村現在也就三家,大家想不想要呀,我告訴你們,今晚招集大家來就是爲這件事,如果大家都同意了,明年,明年,大家都能住在這樣的三層高樓裡,我們村就變得跟你們現在手裡拿着的圖畫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