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傑說道:“這些年我們在軟件嵌入產品上面還是下了非常大工夫的,光是在通信設備跟手機這些產品上面寫出的代碼數量至少超過了二十多億行代碼,要嚴格說起來的話,一架波音777飛機擁有接近10億行代碼,現在的我們也具備了設計製造高精尖的科技產品的實力。”
“楊少說的一點都不錯,據我所知,美國現在已經開始服役的F22戰鬥機被稱作‘會飛的超級電腦’,它內部有13套超級電腦,包括雷達、飛控、火控、導航、氣象、非航電系統計算機等,機載軟件爲上億代碼,如果將與之飛行活動相關的地面導航、起降等支撐系統都計算在內,它一次飛行背後是幾十億行軟件代碼運行的異常強大的數字化活動。我們公司能不到一年的時間裡能夠給軍方提供燃料電池動力包以及控制系統軟件就是我們公司實力的證明。”
羅真一臉自豪地說道。
“沒有軟件嵌入的新產品,其附加值也往往是比較低的,這是我一開始就追求的,現在來看的話,這個戰略還是很成功的。”
楊傑笑着道。
“有時候我都懷疑你小子是不是生而知之的神人,想到的都是以後十年二十年的長遠佈局。”霍曉天說道。
“美國人在高科技的佈局那才叫做長遠呢,從八十年代就開始爲今後幾十年的發展做出了長期的謀劃,這幫科學家的目光纔是長遠,這一點我們必須得學習。”
“比較幸運的是我們公司抓住了幾個好的時機,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到現在我們這些公司高層需要考慮的不僅僅只是具體的產品技術了,而是要考慮如何使用數字化手段來提高公司的研發跟生產效率,從現在來看的話,用工業軟件尤其是數字仿真技術是非常有效的,美國波音這些公司已經爲我們做出了非常好的示範。”楊傑說道。
提到這些,楊傑倒是想跟公司的這些高層多說說這些方面的自己的想法。
“我們公司正在研發5G的通信技術,如果等到我們在這方面取得突破,到時候就是物聯網的崛起,也是工業互聯網的時代來臨,到時候又會迎來新的工業革命,我們公司在這方面多多地做出一些探索,這對我們公司又是一個天大的好機會。”
“楊少,大家平時頻繁使用的常規工業軟件,功能都分散、深嵌在各種不同的模塊中,很多企業需要單獨購買不同的工業軟件,甚至同類工業軟件之間的功能也無法相互替代。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工業軟件廠商能夠提供覆蓋所有專業領域的工業軟件,製造業信息化搞了十多年,企業裡開發運行的信息化系統,往往是呈千島湖狀態,孤島遍佈,想要實現工業互聯網的困難非常大吧?”
胡煥志這時候說道。
“工業互聯網的現狀跟互聯網的情況剛好相反,每一個企業都有着自己不同的工業軟件,沒有搭建起一個公共的平臺,彼此之間都是隔離開的,我們可以自己先搭建起這麼一個平臺來,把這個平臺架構搭建起來。”
楊傑看到衆人都是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他笑了笑說道:“工業互聯網的技術結構在我看來工分爲設備、傳感器、邊緣計算、通訊、物聯網的底層架構幾個方面。從設備層面來說的話,數控機牀我們機牀研究院在機械、、數控系統方面做得還是相對不錯的,跟發那科、西門子、三菱相比沒有形成技術代差,我們在電機方面比他們還要領先,也正是有這個技術打底,我們在工業機器人上做得也不差。”
“另外今年等到白冰跟羅素教授的學生會加入梅溪湖大學的人工智能實驗室,他們研究的計算機視覺系統跟人工智能算法會開始應用在工業機器人上面,等到技術成熟,可以推出機器人智能分揀、電機減速過程智能震動抑制、車齒加工伺服學習,以及溫度補償智能控制,可以讓人工智能學習跟數字仿真結合學習各種零部件加工和檢測。”
楊傑說道:“以前傳統的機械製造加工培養一個高級技師至少需要十多年甚至二十多年,而且人與人之間的天賦不一樣,所以造成高級技師數量非常稀少,跟大熊貓一樣珍貴,現在有了數字技術跟人工智能,這些高級技師的技術跟經驗都會變成數據讓人工智能進行學習,等到人工智能成爲專家,我們生產出來的機器都是這方面的專家,大家想想這跟之前的傳統工業製造會有多麼大區別!”
“這麼一來的話,豈不是那些技術含量比較低的工種全都會被機器人給取代掉?”小叔震驚地說道。
“這是肯定的,我估計我們的集團公司下面的工廠生產線的員工至少會大幅壓縮,不是說完全取代,而是讓智能機器人去幫助我們公司員工完成一些簡單重複的工作,我們從繁重的勞動解放出來,從事一些創造性的發明研究。”
“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公司下面的工廠的員工壓力還真是不小。”小叔說道。
“現在技術日新月異,我們這些公司的高層也必須不停地更新思想觀念,不停地學習,我們公司自己內部也是要要給下面的員工提供這方面的培訓,但是如果下面的人拒絕學習進步,還是固守着老一套,遲早被淘汰掉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楊少,剛纔您說到工業互聯網的通訊層,我們自己本身是做通訊技術的,再加上我們自己也開始涉及了加工設備製造,我們可以用我們自己內部的通訊協議,不必跟着這些歐美的廠商後面跑。”羅真這時候說道。
“不錯,工業互聯網很多核心的數據來源於底層,而絕大部分生產企業會購買不同廠家的設備,從而造成了衆多控制器系統的品牌和型號問題,使得連接一直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並且不同品牌的廠商在不同的行業和領域,工業控制器廠家已經形成了很強的技術護城河,由於成本、商業目的、開發變更等衆多難度,很多控制器廠商不太願意變更自身的通訊協議,這方面我們尋找那些正在做PLC流程行業的數據採集方面的公司合作或者收購,通過兼容不同的通訊協議,從而形成了一個即插即用式的通訊平臺,強化了設備端的連接能力。這方面美國一些公司在做,我們多注意這些公司的技術進展,條件成熟了合作或者收購也是可以的。”
“另外我們公司在服務器和虛擬主機服務上門是做得不錯的,我們集團公司內部可以先搭建一個工業互聯網的平臺,在這方面進探索,等到我們在這方面做出了成果,這些成果可以向國內的廠商提供技術、軟件方面的服務。”
“我也知道製造業分爲,31大類,191中類,525小類,我們集團公司也只佔到幾個大類跟30來個中類,工業互聯網至少需要幾十個這樣的平臺,而且加上很多企業數據保密的問題,實現起來困難難度相當大。”
楊傑說道:“不過我們先把自己公司內部的平臺先搭建好,等到各方面技術成熟了,到時候可以向國內的企業提供數字化智能工廠的升級的各種服務,從工廠的建設到公司的管理到工廠的生產製造各方面的軟硬件服務,我們只有破解了工業互聯網的難題,才能夠促進我們國家在製造業的全面升級,這是功在千秋的大事業,到時候我們集團公司也完成了轉型,從生產銷售服務商變成了完整技術服務商,這個纔是我們公司最後真實的面貌,也是我們公司以後要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