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秉桓身邊也站着幾位中年人,蔣英正等省委領導都在,裡面有一些老煙槍,辦公室裡面濃濃的一股煙味,個個臉上陰沉着,氣氛十分凝重。
楊傑向蔣英正等人頷首示意,大步來到了羅秉桓身邊,他朗聲道:“羅伯伯,您沒事吧?”
羅秉桓回過頭來,看到眼前高大挺拔的楊傑,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你怎麼過來了?”
“我聽到消息說乾爹這邊的調查遇到困難,於是我過來看我有什麼幫上忙的。”楊傑說道。
“你還真是消息靈通!”羅秉桓這時候眼睛卻是看向了身邊的秘書。
“羅伯伯,我今天既然來了,你不會趕我走吧?”楊傑問道。
“秦秘書,你把情況給他說一下吧。”羅秉桓說道。
“秦秘書隨即將這邊掌握的情報告訴了楊傑。
楊傑聽到這些情報心中也是暗暗心驚,這個龐士元差不多把荊州市這邊經營得跟鐵桶一般,這次寫告發材料的這位國企科長已經失蹤了好幾天了,很有可能已經遇害了,而且在調查過程中,很多人都不敢說實話。
“羅伯伯,省裡這邊非常被動呀!”楊傑說道。
“現在工作組的調查陷入了僵局,情況比我之前想得還要糟糕,這個漢陽集團公司擁有的能量很大,他們總能搶在我們的前面把線索給掐斷了。”羅秉桓拿出一根菸抽了起來。
“龐老書記是什麼態度?”楊傑問道。
“龐書記的態度有些微妙。”羅秉桓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龐興隆現在在燕京養老,這位老書記之前幹過副總理的職務,有好幾位部下都是有頭有臉的官員。
“乾爹,正面強攻不成,那我們只能智取了。”楊傑眼中閃着凌厲的光芒說道。
“說說你的想法吧。”羅秉桓盯着楊傑道。
早上的時候,軍分區這邊卻是迎來了一羣不速之客,龐興隆帶着帶着一衆人來到了軍分區這邊。
龐興隆約莫七十多歲的樣子,滿臉的老人斑,臉上神情嚴厲,他見到羅秉桓之後顫巍巍地地握手道:“羅書記,讓你受驚了,我作爲楚北省的老書記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感到非常慚愧和痛心,我這個老頭子也是希望能夠幫上你的省裡的忙。”
“讓龐老書記費心了。”羅秉桓臉上微微帶着笑意道。
楊傑這時候看到過來的隊伍當中有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一張大長臉,身形壯碩,此時後者正是一臉倨傲表情地看着這邊,渾沒把羅秉桓等人放在眼中,赫然就是漢陽集團的龐士元!
媽的,還欺負上門來了!楊傑心中的怒火這時候蹭蹭地直往上冒。
羅秉桓這時候當然注意到了龐士元也在隊伍當中,眼中閃過一抹光亮,隨即對龐興隆說道:“老書記,我們工作組正在調查漢陽集團公司侵佔國家財產的案子,正好龐董也在這裡,倒省了我們傳喚他的過程。”
“羅書記,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漢陽集團公司怎麼會牽涉到侵吞國家資產的事情上面去?我也聽到了公安廳這邊的報告,說國企的員工自己涉嫌貪腐,卻是誣陷漢陽集團公司,想轉移視線,我看你們應該跟這邊的各個機關合作,這樣才能儘快地查明真相。”
龐興隆看了龐士元一眼道:“漢陽集團公司是楚北省知名的公司,爲了推動當地經濟發展貢獻了不小的力量,我不希望因爲這件事影響到當地的經濟。”
龐士元咧嘴一笑,一臉的得意。
看到龐興隆當着衆人的面如此偏袒自己的兒子,羅秉桓身邊的這些人等人臉上紛紛變色。
楊傑心中冷笑不已,這個龐興隆還真是把自己當做土皇帝了!
羅秉桓跟龐興隆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陣話,龐興隆這這才帶着人離開。
“大家不要受到外界的干擾,繼續回去工作!”羅秉桓轉身對衆人道,說完之後看向楊傑:“我有事跟你說。”
“是,羅伯伯。”楊傑點頭道。
第二天,楊傑跟着一羣人來到了荊州市南邊的市郊的廣元鎮,這裡是一片破舊的街區。
跟在楊傑身邊的有七個保鏢,在前面帶路的是國安局的一位工作人員,叫郭志明。
“前面就是項古鬆的住宅了。”郭志明低聲道。
楊傑見到這座破舊的房子外面守着十幾個流裡流氣的人,一看就不是善類。
“沒想到連項古鬆也被他們給監控起來了!”郭志明低聲道,他看向楊傑道:“龍少,我們要把他們趕走嗎?”
“不用。”楊傑擺擺手道,從口袋裡拿出了一份文件出來,大步朝項古鬆家走去。
“你們是幹什麼的?!”守在外面的這些人都警惕地打量着楊傑他們。
“我們是民政局派過來搞人口普查的。”楊傑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赫然是厚厚的一疊人口普查表。
“你們怎麼看着面生呀?”爲首的人狐疑地看着楊傑他們。
“我是剛調過來的,你們不熟悉很正常。”楊傑笑着打量着這些人道:“這裡就是項古鬆的家?”
爲首的這人點點頭。
“你們是住在這裡的呀?”
“你們不想惹麻煩最好不要問!”
“行行行!”楊傑連忙點頭道,然後敲響了大門。
“誰呀?”裡面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隨即門打開了,一個四十來歲的婦女詫異地看着外面的楊傑等人。
“你們好有完沒完!我不是已經說了嗎,我家老項不會管這件事了!”中年婦女怒聲道。
“你好,我們是來搞人口普查工作的。”楊傑笑着道。
“哦……那你們進來吧。”中年婦女看了楊傑他們幾眼,這才側身讓開。
楊傑看了一下里面的房子,房子非常破舊,只有三間房。
中年婦女帶着楊傑他們來到了中間的房子,房間裡面光線很暗,屋子裡一股子中草藥的味道,一張牀上躺着一箇中年男子,他的右腿打着石膏,身上也纏着繃帶,繃帶之間有血跡滲出來,臉上也滿是傷口。
“你們是幹什麼的?”牀上的這個男人警惕地問道。
“我們是來普查人口的,你是項古鬆吧,這是怎麼一回事?”楊傑吃驚地問道。
“他不聽我的勸,非要幫着別人強出頭,結果就被外面的人給打成這個鬼樣子,現在他警察的那份工作也丟了,一天到晚被那些流氓守着,我們一家人遲早會餓死!”中年婦女又是傷心又是憤恨地道。
“我就不信華夏國沒有王法了,等我傷好了,我還會繼續揭發他們的!”躺在病牀上的項古鬆氣憤地道。
“現在家裡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女兒還要上學,你就不能爲我們母女想想嗎,你一個小警察能鬥得過那些大人物嗎?!”
病牀上的項古鬆不做聲了,只是氣得胸膛劇烈地起伏着。
“項古鬆同志,你可以將你知道的情況告訴我們嗎?”郭志明開口道。
“你們是來搞人口普查的,怎麼還管這個?”中年婦女吃驚地問道。
“其實我們是省裡派過來了解漢陽集團公司情況的,只要掌握足夠的證據,我們一定會將這些國家的蛀蟲給清除掉的。”郭志明說道。
“那真是太好了!”項古鬆一臉激動地道,他想爬起來,但是扯到了傷口,痛得他頓時冷汗不止。
“你們要是這麼厲害,幹嘛不直接把外面的這些流氓給抓起來!”中年婦女一臉懷疑地道。
“這是爲了不引起漢陽集團公司的警覺,王女士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你們保護起來的。”楊傑說道,他知道這位中年婦女叫王一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