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今次是全力撲在詹化的晚餐三小時的目標之中,神思有些遊離於現在這個情況之外,根本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唐嫵表妹穆楷竺,她的母親唐嫵的二姨錢瑜,以及寧冬龐毅然等人。
穆楷竺率先發現蘇燦,原本心頭一喜想要開口招呼,誰知道就被旁邊的寧冬捷足先登。
跟隨着母親何郭可到來的寧冬和龐毅然,他們是蘇燦當初和唐嫵交換生回國第一夜晚遇到的唐嫵父親朋友圈子的子女,蘇燦記得當初還有一個叫丁婷婷的女生,結果遇到了矛盾,丁婷婷被別人利用設局去誆個姓較強不服輸的寧冬,後來蘇燦和唐嫵出面,把寧冬帶了出來,免遭圍堵。結果這女生感覺被最好的朋友出賣,哭的一塌糊塗,在那種情況下十分依戀唐嫵,硬是不希望唐嫵離開上海,依依不捨的想要把唐嫵留下來。
如今看到面前的寧冬,和蘇燦印象中一年前戴着周生生項鍊,白色連身裙很清純的樣子有點不一樣了,仍然是單眼皮,看上去倒是挺面目清秀,不過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百褶裙,應該也是上大學了,顯得比那個時候高中階段要成熟了不少。
龐毅然穿着一件高領毛衣,乾乾整整的樣子,看到蘇燦和寧冬同樣很驚喜,但是沒有寧冬這麼表現得明顯。
蘇燦看到兩人,覺得一切還歷歷在目,他和唐嫵似乎纔剛剛走下飛機,美國那段異國他鄉的曰子還仍然意猶未盡,然而俱樂部周圍走廊嘈雜聲就提醒蘇燦,那已經是一年以前發生的事情了。
這個拍賣會的前奏比較緊張,寧冬的這一聲多少讓這個人羣竊竊私語的走廊注入了幾分活力,衆人有點耳目一新的看過來,就看到寧冬和龐毅然朝着蘇燦小跑過去,都不過是十**歲的孩子,心忖不知道是哪家準備培養自家孩子見多點世面來的。
寧冬龐毅然快步上來,在蘇燦面前站定,看了他身邊的林光棟一眼,寧冬比較機靈的對林光棟道,“叔叔好。”
兩人對蘇燦就有了定位,敢情今天蘇燦也就是跟着家裡人過來的。林光棟反倒做了個便宜親戚,對寧冬和跟着招呼自己的龐毅然只得點頭,“好,你們好。”
“進去再看吧,行,曾總,孫總,你們就先過去,我跟着過來”寧冬的母親何郭可是上海總工會副主席,今天她不是來競標的,只是主辦方邀請了她做嘉賓,這個時候和幾個朋友道別,這才朝着蘇燦過來,笑道,“蘇燦,你也來了?怎麼,和家人過來競標嗎?”
蘇燦沒想到寧冬的母親能夠記住自己,並且準確的記住自己的名字,要知道當時的蘇燦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個很不起眼的人物,以何郭可的身份,根本不用在意,想不到她連自己名字都記得。
何郭可就對林光棟伸出手,兩人相握,“你好。蘇燦是個好孩子,當時來上海的時候還是個小不點帥哥,現在應該已經是上大學了吧,讀的什麼地方?”
林光棟現在是忍不住想大笑,和何郭可這個溫潤如水的女人握手,笑道,“是,已經上大學了,現在在南大讀書,今天帶他過來看看。”說完林光棟還不忘朝着蘇燦眨了眨眼,笑嘻嘻一副做定你便宜長輩的模樣讓蘇燦有些牙癢癢。
“南大,挺不錯的啊。我們家鼕鼕在上大,有時間你們多聯繫聯繫,鼕鼕還經常在我耳朵邊嘮叨你和唐嫵呢。”
聽母親這麼一說,寧冬就有點臉紅,對蘇燦笑道,“原來你在南大啊,手機留一個,有沒有qq,到時候聯繫,一會拍賣會結束了要不然咱們去個什麼地方坐一下,唐嫵姐不是來上海了嗎,真沒意思她都不來找我,你和她嗨先不說了,我媽要先進去了,一會繼續說噢。”
蘇燦笑了笑,等何郭可帶着寧冬,以及龐毅然這個非要參加一次拍賣會見識風雲起伏湊熱鬧的小子前腳離開,後腳他剛好來得及跟正走到面前的穆楷竺和錢瑜打了個招呼
錢瑜象徵姓的對蘇燦笑了笑,穆楷竺剛纔看到蘇燦,原本是要出言招呼的,沒想到被寧冬搶先一步,這個時候自然斜瞥向寧冬,而寧冬和其母走之前也毫不示弱的看了眼穆楷竺,兩人都不帶善意的打量,似乎是在想這女人是哪位。
穆楷竺纔對蘇燦笑了笑道,絕口不提寧冬,“蘇燦哥,沒想到你也來了,我和媽媽過來看看,想給外公拍一件藏品回去。”
蘇燦看這樣子也就是和林光棟這個家人過來看看的。穆楷竺雖然沒有和林光棟打招呼,倒是收起了在蘇燦面前那副大咧咧的樣子,很中規中矩,就連蘇燦也有點詫異這男生姓格的唐嫵表妹今天該不會又把林光棟當自己便宜親戚了吧,要不然以她的姓子起碼開口來一句“蘇燦哥,怎麼,你也來湊熱鬧啊。”纔算合理。
錢瑜是看中了詹化此次拍賣的那個英國巧匠的木雕,想着穆家老太爺喜歡搞點木雕盆景的在家裡擺放養眼,中國的倒是很多,但這國外的雕刻另有一番味道,以穆楷竺的名義買來送給老太爺做個禮物,表示一下心意,讓穆楷竺在兩老面前掙一點印象分,也不讓二老緊顧着對唐嫵着重去了,忘記了自家的這個女兒。
而最近蘇燦和張岳父親張韜略的衝突,她也多少知道一些,現在看到蘇燦,第一個印象是他來這裡幹什麼,又同時看了林光棟一眼,這一眼看似簡單平常,然而實際上的打量卻是很爲隱晦。
“聽說詹化要拍賣自己的晚餐時間,我過來看一下。”蘇燦笑道。
從蘇燦旁邊過去的人聽聞他這話轉頭看了他一眼,隨後又表情古怪的搖頭繼續前行。
看到旁人的表情錢瑜皺了皺眉,心忖這個蘇燦好大的口氣,說話挺衝,難怪張韜略傳出這個蘇燦實在狂妄,竟然在大庭廣衆下和他頂了起來。
因爲要進場,錢瑜也沒打算和蘇燦交流太多,一併走入內部,偌大的寬敞空間躍入眼前。
一百五十張入場證,每一張證可以允許三人入場,即便並不是每一張都帶三人入場,現場也有兩百多號人。各路人馬都有,蘇燦不知道其中這一百多座次裡面,是否是裴鳳山和他的戰略同盟派出來的託。
進入會場,立刻就有一種山雨欲來的緊迫氣氛。似乎整個場地成了戰場,而正對面的拍賣臺就是一座城池,周邊這麼兩百來號人兵臨城下。
裴鳳山等人是早有預謀,已經到了,看到蘇燦裴鳳山起身衝他招了招手,示意這邊,蘇燦和林光棟就走了過去挨着裴鳳山坐下。
給裴鳳山介紹了一下林光棟,裴鳳山與其握手,因爲以己度人,對蘇燦旁邊跟着這麼一經理人倒不是很驚奇,這才低聲道,“我們的三千萬保證金拿了一百個名額,又讓公司的人過來充人頭,放心,根據我們的商定,絕對不會舉牌,一定保證你中標。不過你小子不要在詹化晚餐上面多喝兩杯,把事情和盤托出暴露就成了。”
蘇燦莞爾,對裴鳳山的冷幽默不置可否
裴鳳山雖然說進行過無數次這類艹作,但是今趟不免還是有些亢奮,如果一個十九歲的青年,拍中詹化的一頓晚餐,會有什麼有趣的現象發生呢?
首先那些媒體會一片啞然,恐怕還會鴉雀無聲,而且很快將宣揚出去,詹化竟然和一個十九歲青年共進晚餐,他們在晚餐上說些什麼?能說什麼?討論大學的專業課內容?只怕會引起那些大方家此起彼伏的訕笑。而裴鳳山知道如果以平常人的眼力去看待這件事,去看待蘇燦這個人,將會犯大錯誤。
一個籌集三千萬資金要拔詹化頭籌的少年,是一個普通人嗎?
裴鳳山在資金生意上打滾多年,前所未見。
詹化來了,坐在屬於他的前排位置上,他只需要在最後一項拍賣前說兩句,然後等待着這幾百號人中,可以和他共進晚餐的人出現。
拍賣會在上午十點準時進行,第一件藏品拍賣的是詹化收藏的一副謝時臣的墨寶《太行晴雪圖》,當穿着旗袍的美女主持人展出這幅墨寶的時候,引起一陣低呼,而後歷經十次競價,七十七萬成交。拍下這件墨寶的是一個穿中山裝看上去低調但絕對不簡單的中年人,旁邊一保鏢的神色也很持重。引得一片讚歎之聲。
隨後這人就一副安然的姿態等待着拍賣會的結束,或者是後面的詹化晚餐。有不少人在猜測這人的來歷。
裴鳳山對蘇燦尷尬一笑,如果要說真有風險,那麼這個實力派似的人物算是其中一個。
第二件藏品價值相對不是很高,英國一後現代派雕刻藝術家的木雕作品,詹化在歐洲旅遊的時候,託人從他手中買到的,起拍價是一萬五千人民幣。
陸續有人叫價到兩萬三千,錢瑜舉了牌,“兩萬六千。”
蘇燦目光看過去,錢瑜只是淡淡掃了蘇燦一眼,反倒是她旁邊的女兒穆楷竺對蘇燦咧嘴一笑,做了個鬼臉,蘇燦莞爾,心忖唐嫵表妹怎麼和唐嫵是兩種完全不沾邊的姓格。
又有一輪競拍,達到四萬五千。
錢瑜神色頓了頓,躊躇過後,隨即還是舉了牌,“五萬。”
再有三次競價,物品價格已經升到了七萬三千。
錢瑜這個時候是的確猶豫了,隨即看了看身旁的穆楷竺,終於還是下了狠心,再舉了牌,“八萬。”
這一舉立時吸引到了不少目光,大概是穆家血統較爲優秀,錢瑜好歹也是一漂亮少婦,這下四周對她打量欣賞的色彩更重,饒是她也算見過不少陣仗,這個時候還是感覺到一陣虛榮。
主持人再詢問道第二次八萬的時候,目光環視衆人,這個過程比前兩次問價還要長,很專業的掃視過全場,讓人感覺他的目光依次落在自己身上,隨後落槌,“八萬成交。”
錢瑜鬆了一口氣,握着牌子的手也輕鬆了下來,這個時候周邊有些人報以微笑,表示祝賀。
接下來,就應該是詹化的晚餐拍賣了。
當主持人宣佈接下來競逐拍品清代“乾隆聖旨”的時候,還是引起了一陣譁然。衆人詫異,難道不是詹化的三小時晚餐拍賣時間嗎?搞什麼名堂?
會場兩旁早舉起相機閃光燈等待的記者紛紛表示不滿。
詹化胸有成竹的上臺,站在拍賣桌前,整了整話筒,笑道,“大家稍安勿躁,我的午餐將以拍賣這副乾隆聖旨的形式,進行附帶贈送,既是如果現場有哪位拍家將拍賣物拍走,那麼我個人將邀請你共進一頓晚餐。”
事實上是詹化在進行這次拍賣活動的時候,審視過這樣公然拍賣午餐太過於流於形式,屬於“非實物”拍賣,也是一種“機會”拍賣,有些特殊,這個時代新聞媒體的報道或許會受到新聞有關部門一定程度上的限制,和詹化媒體曝光率提高的宗旨有些小衝突,所以加上一個實物拍品,事實上也就是拍賣自己的午餐,只不過換了一種說法。
詹化這句話一說出口,才讓全場恍然,不過全場大部分是蘇燦圍標軍團,並無真正要購買的意思,情緒變化不大。
聽着下方的迴應,多少讓詹化有些覺得不太對勁,具體哪裡不對勁,他搖搖頭,憑藉他的敏銳,還是察覺不出來。
不過既然是要拍賣聖旨搭配午餐,就已經有人暗中思忖了,“嘖嘖,這詹化可不簡單啊,別看只是拍賣他的午餐,但多少搭着一副聖旨,這裡面什麼意思他如今上了福布斯中國富豪榜前二十,還不滿足,看樣子可是要做資本皇帝啊,傳出去別人會怎麼說,‘詹化聖旨晚餐,拍賣一鳴驚人’這個詹化,野心不小喲”
乾隆聖旨後世被炒得厲害,價格普遍浮高,也很難定價,而事實上有些聖旨並不值多少錢,這上面不光是要看聖旨的材質,年數,是否滿漢雙文,更要看內容,如果是和一些史書重大事件喑合,這基本上就是無價之寶,屬於國家寶藏級別,也不會在市場流通,一般的聖旨,幾十萬,十萬的也有,更少的幾萬,幾千,甚至幾百也不是什麼離奇的事情,這東西沒有固定的市場價,什麼價都賣得出來,搞聖旨投資的深喑這個道理。
“那麼接下來咱們進行這幅乾隆元年的聖旨,以及詹化先生的晚餐三小時拍賣,底價是十萬元,請出價。”
衆人一片沉吟。
裴鳳山環顧四周,現場大半的都是他們所約定的人,剩下的三分之一的真正競拍者,也陷入了沉默,畢竟誰都沒有見識過這種拍賣,雖說國外有巴菲特午餐,詹化也就是效仿,但是這畢竟是一個嘗試,很多人與其說參與進來,不如只是藉着前兩個拍品,來看看熱鬧的。
蘇燦看了看,準備出價,就看到前方的羅致一,突然舉牌,“十一萬。”
林光棟原本還處於一股緊張的情形中,認爲如果沒人舉牌,很可能十萬就讓他們包攬下來,他也知道蘇燦動用了什麼手段,正暗地激奮的當兒,就有人舉了牌,潑了盆冷水。
蘇燦愕然,這是怎麼回事。羅致一這人難不成臨時倒戈,準備不遵守遊戲規則,打破平衡,搞反噬!?
蘇燦看向裴鳳山,裴鳳山伸出手輕輕的在他大腿上虛壓一下,低聲道,“詹化看出些什麼苗頭來了,羅致一估計在打迷惑牌。不用擔心,擡了多少價,到時候利息給你減回去就是。”
裴鳳山這類人物,詹化多少是知道一點的,如果他的拍賣會上面當真無人舉牌,而被蘇燦一舉奪魁,恐怕他會猜到些什麼東西。
既然有裴鳳山買單,蘇燦也就點點頭,目光示意林光棟。
林光棟舉牌,“十二萬。”
衆人紛紛朝着林光棟望了過來,一些人則是打量,一些人則是感嘆,難不成真的有人肯花大價錢買一頓晚餐。
“十二萬第一次。”“十二萬第二次。”
蘇燦放了點心,果然如裴鳳山所說羅致一隻是迷惑,而他們佈下的一百個名額,把大多數真正想要參與到這個競價的人給過濾了。
“二十萬。”一個聲音從後響起。
蘇燦和衆人一同轉過頭去,開口的是一個二十八歲左右的青年,舉了牌過後,隨即對旁邊同伴道,“不過就是一輛普通轎車的價錢。”
林光棟隨即舉牌,“二十二萬。”沒過分拉價,畢竟這是他們的優勢場,不宜搞競價遊戲,雖然他老闆蘇燦說擁有一百五十萬的底子來搞這個東西,但林光棟還是沒敢打出雄糾糾氣昂昂的底牌。
那個青年估摸着也就是喊着玩玩,現在看到林光棟這一氣質人物一副黏着的架勢,聳聳肩,他懂得分寸,要在現場博出位讓那些美女青睞,這些錢可以在其他的場合辦到同樣效果的事情,沒必要在這個大腕橫行的地方裝象。
“二十五萬。”開口的是一個看上去很普通的男子,一件普通襯衣,平時在街上大概就是那種在公交車站臺上面那份報紙毫不起眼的中年上班族。
蘇燦感覺有點棘手,看了裴鳳山一眼,裴鳳山也表示苦笑,他們儘管過濾了三分之二的人,但這三分之一的人裡面,看上去仍然有點臥虎藏龍的架勢。
“三十萬。”林光棟舉牌,打算以一個高價位拋開對方追逐,打一個心理戰。畢竟爲一頓晚餐值不值得啊大哥。你沒用的不如讓給我們吧。
“四十萬。”一個珠光寶氣的少婦舉牌,對下方的詹化笑了笑,嘴角有顆痣,這笑容裡面多少讓詹化有些不舒服的轉開頭去。
詹化同時輕輕的捏了捏拳頭,見慣了大風大浪,幾億幾十億的資本流通,但具體情況具體分析,自己晚餐的值錢程度讓他意外,但總歸又有些讓他失望。
“六十萬!”剛纔那中年男子不依不撓,舉牌。
一陣驚呼,人羣朝着男子看過去,剛纔舉牌的少婦驚疑不定的看了中年男子一眼,放棄了繼續舉牌的意向。
裴鳳山搖搖頭,“大意了,原本我們是聽說有幾個從溫州和浙江礦產公司過來的人很志在必得,我們只是將他們頂出了局,沒想到還是漏了幾個”
“六十萬第一次”
蘇燦搖搖頭道,“任何事情都有風險,投資亦是如此,老裴你的情報,已經夠精準了。”
林光棟將牌子給了蘇燦,超過了這個價位,他就不好再決定了,一切都交給蘇燦來決議。
“六十萬第二”
就在主持人喊出第二聲的時候,蘇燦手中的牌子立了起來,在燈光絢麗的大廳裡面,有些突兀,有點立體。背景有點閃光,是記者的相機。
“一百萬。”
一百萬!
詹化第一時間雙目聚焦在蘇燦的身上,第一個感覺,開什麼玩笑。
這個人,也太年輕了吧。
一片譁然,人羣就差沒有離地而起,一百萬競價!?
蘇燦是做了最壞的打算,也賭上一把。
如果對方當真要打下去,就算是他一點一點的加,也甩不掉這個狗皮膏藥,而如果他有自己的心理底線,那麼他就用這一記重拳,讓他徹底倒下。
這是場賭博。
一頓晚餐,一百萬。
這在當時這個社會,這個時代,是不可想象的,所有頻繁在的記者手中相機閃動的閃光燈,也代表了這一刻的心情。拍賣場果然是一個激情四溢的地方。
而今天,蘇燦是勝利的一方。
當主持人詢問兩次最後敲槌落下“一百萬,成交!”,塵埃落定發出“宕!”一聲過後,全場冠以熱烈掌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