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在隧道之中有序前行，方曖和白虎在兩側相對而坐。
白虎目光落在方曖的身上觀察了很久，之後開口：“我聽應龍說過，參合會一直在研究一種名叫鬼魘丹的藥物，看來你就是最終的完成品？”
方曖臉上浮現出怒意：“我不是你們的試驗品！”
白虎呵呵笑了兩聲：“你和參合會之間的恩怨和我無關，我和應龍的合作僅限於這片地下世界。”
方曖有些詫異：“地下世界是什麼意思？”
白虎轉頭望向車輛的前方：“你很快就知道了。”
嗡——！
一陣風鳴聲在四周響起，車隊駛出山洞進入到一處巨大的地下空間中，方曖一臉驚詫的向車窗外望去：“這裡……是什麼地方？”
車隊外面，是一處上千平米的地下空穴，上方是黑沉沉的岩石壁頂，如同一個巨碗倒扣，上面佈滿星星點點的發光螢石，用柔和的光線照亮這一片地下空間。
車隊正沿着空穴中央的道路前行，兩側是一些已經風化倒塌的岩石房屋，大部分只剩下殘破的地基。
方霓目光掃過遍佈四周的殘垣斷壁，臉上的驚訝難以控制：“這裡是一處位於地下的古代村落？”
“是一處古代的城市。”
白虎開口糾正方霓的說法：“這裡只是城市一角，像這樣的地下空穴，在這一帶總共有一百多個。”
“一百多個！”
方霓徹底震驚了，這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在地下修建出如此龐大的建築規模！
方霓目光掃過空洞四周的牆壁，那些遍佈四處的發光螢石排列的很有規律，很明顯也是人工鑲嵌上去的。
方曖一眼看到側方的巖壁上有一片模糊的圖案，看上去似乎是一個人形，只是脖子上方沒有腦袋，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眼睛，密密麻麻的宛如蜂巢，讓人看到了有些噁心。
“那邊牆上的壁畫是什麼？”
白虎望了一眼：“那是這座城市裡居民朝拜的神靈，來自天空的魔神。”
“魔神……！”
方曖心底突然感到一陣寒意，壁畫上那大片的眼睛，莫名的讓她想起之前在偭敢曾經遇到過的那名重瞳少年。
車隊駛過這片地下空間，再次進入一條隧道，在隧道中前行一段距離後，眼前又出現了一處新的地下空穴，而且比之前的空穴規模更大。
四周巖壁上星星點點的發光螢石，遍佈四周的殘垣斷壁，還有巖壁上的巨大壁畫，和之前都一般無二。
方曖此刻已經開始有些相信白虎的話，這樣的巨大空穴，在這裡的地下有上百個！
這整片遺蹟，是一座人口足有數十萬的超大型古代城市！
“這片地下遺蹟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裡的人呢？”
白虎聳了聳肩：“死光了，在幾千年前。”
方霓禁不住又問了一句：“那你們是如何發現這裡的？”
白虎望向方霓，沉默了一陣後，緩緩開口。
“十五年前，一架飛機在飛躍這片冰原上空時發生了事故，飛機墜落在附近的一處巨大冰縫內。”
“當時飛機上有一名武道高手，因爲事故發生的太突然，他只來得及救出一名嬰兒，其他乘客連同飛機一同都掉入了冰縫深處。”
“後來那名武道高手帶着嬰兒在冰縫中向上攀行，途中偶然發現了一處暴露在外的古建築羣落，這就是這片地下城市最初被發現的原因。”
方曖望向白虎，思索了片刻後開口：“那名武道高手，就是你吧。”
白虎向後一靠，呵呵笑了兩聲：“腦子很聰明，的確就是我。”
“我發現了這片遺蹟，在裡面探索了數日，最終返回地面遇到了救援隊。我把嬰兒交給他們之後，就一個人離開了。”
方曖皺了下眉：“你沒有把遺蹟的事情告訴救援隊？爲什麼現在是參合會在挖掘這處遺蹟？”
白虎望向車窗外的巨大地穴：“因爲這座城市的下方有一個巨大的秘密，我需要找到合適的合作伙伴來解開這個秘密，參合會是最佳人選，所以我纔會和應龍合作。”
方曖越發覺得看不透面前這位白髮蒼蒼的老者，雖然第一眼看上去給人極度冰冷的感覺，但從他的言談裡，又似乎是個謙謙有禮的君子。
但這也不是白虎的全部。
方曖經過鬼魘丹的藥性改造後，直覺比普通人要靈敏很多，她從白虎的眼底深處能感受到一片淡淡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慄。
這個白虎沒有說出所有的實情，他一定是在城市最底層發現了什麼，所以纔會對這座遺蹟如此執着。
“這座城市下方的巨大秘密是什麼，你們現在解開了麼？”
白虎沒有回答方曖的問題，而是轉頭望向車後方向：“你的那些怪物，都消失不見了。”
之前跟隨在車隊後方奔跑的那幾頭猛鬼的確已經不見了，消失的悄無聲息。
方曖轉頭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它們很懂得在這種環境中隱藏自己，一旦我遇到危險，它們就會馬上回到我身邊。”
白虎冷笑了一聲，似乎對那些猛鬼並不太在意的樣子：“我奉勸你一句，你那些怪物雖然厲害，但並不是應龍的對手。”
方曖望向白虎：“你和應龍誰更強一些？”
白虎楞了一下，沒想到方曖會問出這個問題：“我們爲了這處遺蹟合作，彼此沒有交手的必要。”
方曖搖了搖頭：“我也是因爲鬼魘丹的抑制劑而在和他們合作，但我不會加入參合會，因爲我有自己的行事準則，絕不會加入這種濫殺無辜的組織。”
白虎笑了下：“那是你的事情，但只要在這座地下城市之中，我就是參合會梟首之一，勸你你不要有任何妄動，否則就是自討苦吃。”
方曖盯着面前的白虎，她總覺得這個人和應龍並不是同一陣營，似乎可以嘗試爭取。
“當初被你救出來的孩子，他現在怎麼樣了？”
白虎神色微微一變，臉上浮現出回憶的神態：“我只知道那個孩子姓赫連，交給救援隊後，我就再沒見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