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撮合
朝看水東流,暮看日西沉,這樣渾渾噩噩的日子不知道何時才能到盡頭。樓向晚開着以前那輛黑色的BENZ,在市區寬闊的中心路段行駛着。
又是一年春之際,細如牛毛的春雨在市區上空飄搖,街頭那一棵棵一人合抱的木棉盛開了朵朵碩大的花朵,深紅橙黃,爲一片灰濛的城市增添了幾分豔麗的色彩,偶爾有朵從枝頭跌落,響起輕輕的“啪”一聲,細聽之下竟像心碎的微響。
不遠處的紅燈亮起,樓向晚不慌不忙地剎車停下,然後在自車內透過略帶朦朧的擋風玻璃望着斑馬線上匆忙行走的人,盤旋在心頭兩年的哀愁竟一瞬間氾濫。
爲什麼,在茫茫人海中,卻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子秋,你真的忍心就這樣煙消雲散,一點留下的意願也沒有嗎?子秋,你爲何就這樣狠心……樓向晚心痛地呼喚着這個名字,全身的力氣彷彿在一瞬間被抽乾,閉上眼趴在方向盤上。自從莫迪醒來的那個早晨起,他就開始全力去尋找被驅逐的子秋。
他知道,那次對蕭然開槍的事對子秋傷害很大,尤其那是子秋第一次當着衆人的面哀求自己。可是,爲了維護炎陽盟少主的威信,爲了穩定炎陽盟的人心,樓向晚冷言冷語拒絕了子秋的請求,並在他面前親自開槍“結果”了蕭然。
那個時候子秋臉上的悲憤和震驚讓他的心像被剜掉那樣痛。後來,子秋他毫不遲疑地離開了依雲別墅。再見到他時,他已經躺在那個古老的陣法中,靈魂正被驅逐……
就這樣,崔子秋的人生終於畫上了一個句號。他就那樣靜靜地走了,沒有跟任何人說一句話。只留下莫迪代唱的那一首歌。
展墨晨說,那是子秋自己的選擇。因爲他說了這麼一句話,所以被樓向晚揍得慘兮兮的。
樓向晚絕對不接受崔子秋的選擇他相信,子秋一定還在這個世界的某一個角落,只要自己不懈地努力,精誠所至,子秋一定會找到。
可惜,這次幸運女神並沒有眷顧,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什麼世外高人、深山老廟都找遍了,可惜還是連根毛也找不到。如果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找起來還算容易,可是崔子秋僅剩下靈魂,一種縹緲如風的存在,摸不着看不到……
這種無法掌握的感覺讓樓向晚非常懊惱卻又無可奈何。這個世界,還有許多他樓向晚無能爲力的地方。美國女詩人荻金森說:“等待一萬年不長,如果終於有愛作爲補償。”只要子秋能夠出現,他會一直找下去。因爲他始終相信,子秋一定在某個地方等着他。
後面一陣催促的喇叭聲讓樓向晚回神,原來綠燈已經亮了,後面的車輛見他還不動,於是乾脆聲波攻擊了。
可是此刻樓向晚不想動,他靠在駕駛座上,呆呆地望着旁邊川流不息的車子,任由後面的人在跳腳謾罵。
有人靠近他的車子,輕輕地敲了敲車窗。樓向晚轉頭,看到一名交警正冷着臉看着他。說實話,這交警長得相當好看,一身警服完全勾勒出他修長挺拔的身子,尤其是一雙眼睛清亮如水,眼角微微翹起,活脫脫就是一雙能夠勾魂攝魄的鳳眼。可惜,此時的樓向晚沒有一點欣賞美人的心情。
樓向晚哀切的思緒被暫時打斷,他放下了車窗淡淡地問道:“有什麼事?”
“什麼事?先生,這裡是馬路,不是停車場現在是下班時間,你這種行爲嚴重堵塞了交通,請出示你的駕駛證和行駛證。”帥氣的交警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樓向晚不想跟他廢話,動作利落地將證件交給他。
交警也不客氣,翻開駕駛證看了一會兒,就拿起手中的筆和罰單,唰唰唰地寫完然後遞給樓向晚:“請仔細看清楚罰單,有什麼疑問可以立刻提出。”
罰單——樓向晚哭笑不得地接過人生中的第一張罰單,然後隨手將它塞到操控系統下方的格子裡:“不用了,我接受處罰。”
“喂——”帥哥交警似乎有些着急,可是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將樓向晚的駕駛證和行駛證還了,然後揮手:“走吧。”
樓向晚關上了車窗,開車走了。從倒後鏡還能見到那名交警瞪着自己的車子,那雙漂亮的丹鳳眼似乎要冒出火來——他在生什麼氣?好像自己欠他一輩子似的。可自己跟他應該是沒有見過面的……想到這兒,樓向晚抽出了那張罰單,看到上面三個漢字後,猛得一踩剎車
在罰單上方,“蘇子秋”三個字整齊安靜地躺在經手人那裡
腦海裡閃現了剛纔那名交警明亮的眸子,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一雙眼睛。天他錯過了什麼?
樓向晚的心忽然劇烈跳動,也不管後面的車子再度被堵,更加不理此刻把大馬路當成停車場會造成交通癱瘓,他打開車門直接就往後衝兩條長腿以極快的速度交替向前,堪比百米衝刺的緊張刺激。
在那個十字路口,正在指揮交通的交警恰好回頭看到這一幕,兩道修長濃密的眉毛皺起。
“子秋子秋……”在車流裡奔跑的樓向晚一口氣衝到了交警面前,然後停住了腳步,吶吶地叫道。
交警也不客氣地瞪着他,語氣相當不善:“幹嘛?你以爲現在是拍電影啊?居然選擇車流量最大的時候在馬路上跑?路面亡魂夠多了,可不能再增加你一個”
“子秋”樓向晚纔不管他,伸手將他緊緊地抱住,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聲音裡面帶着明顯的顫抖:“我終於找到你了”
“放手,大庭廣衆的,很難看……”剛纔還氣勢洶洶、傲視衆生的交警同志頓時變得手無足措,一張俊臉立刻染上了紅暈。
“不放我不放”樓向晚反而抱得更加緊了,眼睛不覺紅了一圈:“以前就是太過輕易放開你,所以纔會讓你離開兩年,以後我絕對不會放手哪怕——”
交警同志微微地嘆息,手也攀上了樓向晚的背,安撫地輕輕拍了拍:“向晚,我還在執勤,能不能等一會兒再敘舊?”
“不能”難得一次固執的樓向晚搖頭,這兩個字已經有明顯的鼻音了。
“向晚……”帥氣的交警無奈,他擡頭看着四周故意開得很慢的車輛,甚至還發現有閃光燈的詭秘閃動,慘了,要上今晚的《今日關注》了。
“早知道就不跟你相認。”
話音未落,抱着他的力度陡然增加,勒得他幾乎透不過氣。
“你敢?”樓向晚的語氣變得陰森起來,他猛地擡頭,紅着眼緊緊地望着臉帶尷尬的人:“看我怎麼收拾你”
“等我下班後隨你怎麼收拾,可是現在我不想被人免費參觀。”帥哥交警的臉蛋更加紅了,他低聲說道。
樓向晚此時才留意到四周那緩慢行駛的車輛以及行人帶着曖昧笑意的目光,他知道子秋的臉皮薄,所以纔會在羞澀下說出那樣的話,心下釋然。雖然鬆開了抱緊他的手,卻沒有離開他身邊:“我就在這兒等你下班。”
帥哥交警伸手指了指停在前方百米處的車子:“先把它靠邊停着,大馬路可不是停車場。還有,現在我不姓崔。”
“咦?”
“我現在姓蘇,不過一樣叫子秋。”蘇子秋笑了,一雙眼睛立刻變成了半彎的月牙,好看極了。
“無論如何,你是子秋就好。”樓向晚溫柔地笑了,沒關係,蘇子秋也好崔子秋也好,只要他們本質上是同一個人就可以了……上天還是眷顧着他樓向晚的,居然這樣也能夠找到他最心愛的子秋。
等了將近兩個小時,交警蘇子秋才換下了一身的警服,神清氣爽地走出了南區交警中隊。
靠在車上的樓向晚一見他就迎了上來:“子秋,你現在住什麼地方?”
“中隊的單身宿舍。”子秋笑了笑,臉上的神色相當柔和:“怎麼?今晚想到我哪兒住下?我那小廟可住不下你這尊大佛。不過我聽說樓家公子已經很少回他的依雲別墅去住,想必那兒已經有三尺厚的灰塵了吧?”
“你聽誰說的?”知道他行蹤的只有三個人,一個是顏聖傑,另外兩個是展墨晨和莫迪。難道他早就已經找到顏聖傑了?想到這個可能,樓向晚原本充滿期待的眼眸微微地黯淡下去。是啊,當初子秋他不知道在顏聖傑和自己之間選擇誰,所以最終選擇了另外一條路。現今,子秋回來了,也就是說他已經可以作出選擇,看他這樣子,想必是選擇了顏聖傑。
蘇子秋一邊拉開駕駛室那邊的門一邊說道:“終於有機會開一開這一類的高檔車,以前聖傑總是不讓我開,說怕我疲勞駕駛——哦,是顏聖傑說的,他說你一年裡面也不回來兩次,而且他也沒有你的電話。”
心裡的苦澀如蒸汽一般騰昇,樓向晚有些木然地繞到車子的兩外一邊,不敢再去看身邊的人。
“向晚?”蘇子秋感覺到身邊人的不自然,側着頭叫道。
“呃?沒什麼,你開車吧。”樓向晚回他一個笑容,然後低頭扯過安全帶,不知爲什麼,那隻能夠靈活操縱一流槍械的手居然變得笨拙,扣了幾次還是扣不好。
蘇子秋皺眉,他探過身子,直直地望着樓向晚帶着點點悲哀的眼眸:“你怎麼了?”
“沒什麼。”樓向晚看着他黝黑而明亮的眼眸,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悸動。他愛了多年的人,此刻就近在咫尺,可惜依舊不會愛他。不過,知道他過得好,他也就滿意了,何必再計較什麼呢?過了今晚,他就永遠離開這座城市,不會再回來。
蘇子秋定定地看着他半響,然後坐端正了身子,開始專心應付這臺車子。
吃過晚飯後,兩人回到了交警中隊的單身宿舍。經過幾個小時的相處,樓向晚已經完全適應了子秋新換的這張臉。
走進位於六樓的宿舍,樓向晚微微打量了一番這間收拾整齊的小套間:“子秋,你倒勤快收拾。”
“嗯,這兩年我都住在這兒。”剛剛在吃飯的時候,子秋已經把莫迪醒來後他的遭遇一一告訴了樓向晚。原來當他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驅逐出莫迪的身軀後,立刻被扯進了無邊的黑暗,失去了所有的意識。醒來後就處於墓園,在那兒見到樓向晚陷入瘋狂的狀態,又氣又急,心痛到幾乎要窒息,自己卻無能爲力。等向晚被接走後,他就被七彩的光線擊暈了。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躺在了醫院的病牀上面。四周靜悄悄的,前來查房的護士姑娘一看到他睜開眼睛,驚叫一聲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來了一大堆的人,都是穿着警服的。
吵鬧了半天他才知道,原來他這具身體的主人叫蘇子秋,是一名普通的交警,因爲前幾天查無證無牌的泥頭車,被車子撞倒,身體其他的地方都沒事,就是腦袋有淤血,經過醫生的一番討論後進行了開顱手術。哪知蘇子秋一命嗚呼,崔子秋就來冒名頂替了。
“他們就不懷疑你嗎?”這個世界還有許多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所以對於發生在崔子秋身上的種種事情樓向晚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醫生說了,可能是開顱手術的時候傷了一些神經元,所以我就言正名順失憶了。他們就把蘇子秋生前的事都一一告訴了我。呃,巧得很,蘇子秋的父母也是離異的,他們早就不管蘇子秋很久的了,蘇子秋的生活平淡得很,三言兩語也就說完。至於工作上的事,我以前也是警察,不過警種不同而已,幾天就上手了。”
“等我習慣了新的身份後,就去了一趟烈士公墓。在那兒碰到了顏聖傑,他一開始並沒有發現我是誰,把我當成是崔子秋的朋友了。我也懶得理他,離開公墓後我就想找你,可是撥打你的手機已經是空號,去依雲別墅那兒炎陽盟的兄弟們都用槍指着我的腦袋讓我滾。我——找不到你。”
說到這兒,子秋的眼神有些黯淡,似乎那段時間他過得相當落寂。
“我以爲你不會主動找我了,畢竟蕭然那件事我處理得不好。”樓向晚也很後悔。
“我見過蕭然前輩了,他現在過得很好,兒子都已經七歲,胖嘟嘟的,像極了蕭然前輩。對不起,我不知道,原來你並沒有殺他。”當初的心酸、心痛、心碎原來只是自己的自作自受,子秋有些自嘲。如果那時能夠聆聽向晚的解釋,也許就不會抱着一顆破碎不堪的心躺到那個冰冷的陣法中了。
“不要再說了。”樓向晚搖了搖頭,看着子秋打開了宿舍的大門,只見小套間雖小,不過五臟俱全。
樓向晚坐在那套深藍色的布藝沙發上,手裡捧着子秋倒的開水,淡淡地笑了:“子秋,看到你活得挺滋潤的,我也就放心了。”
“什麼意思?”子秋愣了愣,這句話怎麼聽着像交代遺言似的?
“以前的事情都過去,沈翔躍也得到應有的制裁,找到你我也功成身退。明天我就要回去,此行已經圓了我的心願,我心滿意足了。”樓向晚狠下心說道,長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當機立斷。這麼久了,他也該學會放手。
“你明天……就走?”蘇子秋不可置信地瞪大一雙充滿誘惑的明媚丹鳳眼,臉色突然變得難看,垂放在身側的手下意識地握成拳頭。
“是。”樓向晚帶着淡淡的笑意說道,閃爍着點點星樣光芒的眸子靜靜地望着眼前的人。再看多一眼吧,從此以後,相忘於江湖。
“是你個頭啊樓向晚,你這混蛋”蘇子秋突然爆發,惡狠狠地撲了過來。
樓向晚來不及躲閃,一下子就被他按倒在沙發上。他望着自己上方、怒氣衝衝的子秋,柔聲說道:“怎麼了?”
“怎麼了?我問你怎麼了你不遺餘力地到處找我,現在找到了你居然就想着走?那你還找崔子秋幹什麼?就爲了說一聲再見?”子秋很生氣,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竟然就快噴出火來。
“我只是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現在你跟顏聖傑都已經重修舊好了……那我……就該放手。”心很痛,他不是輕易放棄的人,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只要子秋跟着顏聖傑是幸福的,他甘願放手。
子秋更是火了:“誰告訴你我跟顏聖傑重修舊好?你不要旁聽途說的好不好?我跟他早就完了,現在只是朋友,普通到一個月也不見一次的朋友”
朋友嗎?顏聖傑對崔子秋的愛,怎麼可能甘守朋友這個位置?樓向晚輕笑,伸手撫摸着他的臉,感受那溫暖的觸感:“好了,不用安慰我,我能夠承受得起。”
“樓向晚你他媽的真是一個笨蛋”子秋一把掃掉他的手,居高臨下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說道:“顏聖傑是顏聖傑,我是我,我跟他什麼關係也沒有現在你找到我了,就想走?哼門都沒有”說完,他毫不猶豫地俯下身子,直直地吻向身下那人的脣瓣。
樓向晚被子秋那帶着怒火的吻嚇了一跳,微張的嘴就被入侵。柔軟的舌被狠狠地撩撥着,溫熱的鼻息挑起了他全身的感覺。內心的苦悶被這個吻驅逐得一乾二淨,喜悅瞬間擠滿了腦海,還叫囂着要跑出來。明白子秋心意的他很快扭轉了處於被動的位置,他慢慢地奪回了主動權。意識到不妙的子秋想要回撤,哪知舌已經被樓向晚輕輕地含住吮吸,一點一點蠶食。
兩人的呼吸開始紊亂,樓向晚的手滑進了子秋的衣襟,輕輕地撫摸着那片緊緻而平滑的肌膚。火熱的脣放開了子秋的,轉戰到他的脖子。
“向晚……我想你,一直一直在想你,爲什麼你那麼遲纔出現?”子秋低喃,身子很熱,渴望着得到進一步的撫摸。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就在這座城市……今次我再也不會放手了……”得到肯定的樓向晚動作更是大膽了,他的手順着完美的腰線下滑,越過平坦緊緻的小腹,最後停在已經雄姿英發的某一處。
“嗯……”子秋喘息着,迷離地望着身下的人,氤氳的眼眸裡帶着無言的邀請。樓向晚溫柔地笑了笑,然後挺起身子,將他反壓在身下。
“子秋……可以嗎?”樓向晚低聲詢問着,手卻溫柔地拂過那堅硬如鐵的所在。
許久不曾釋放慾望的子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嘴裡溢出了羞人的呻吟:“啊……嗯。”
樓向晚輕輕地解開了他的襯衫釦子,然後低頭吻着那片火熱的肌膚,滾燙的脣掠過之處,留下了淡淡的水跡。
“好癢。”子秋笑着想要躲,可惜此時已經無路可退,只好側過頭閉上眼,感受着樓向晚給他帶來的興奮。
身下脹痛難耐,令到他不自覺地向上動了動,樓向晚立刻發現了他的小動作,一手撐起身子,目光深沉地凝望着那片鼓起的布料。
“子秋……”他再度俯下身子,輕輕吮吸了一下子秋的耳垂:“你這兒沒有人體潤滑劑吧?”
“呃?沒有——”樓向晚不在的這些日子,他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心思,平時工作就忙得像陀螺,就算有慾望也是交給自己的黃金右手解決的。潤滑劑這樣的東西,他怎麼可能準備着呢?
“有些麻煩……要不,我們去洗個澡?”樓向晚吻了吻他被情 欲染滿的臉,提出了建議。
子秋此時也想緩和一下,他覺得自己渾身滾燙,好像着火了一樣,聽到樓向晚的提議,他點點頭,畢竟洗洗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好。”話音剛落,他身上便是一輕,樓向晚已經站了起來,可是一雙漂亮的眼眸仍舊緊緊地盯着子秋□在外的那片肌膚。
子秋略帶尷尬地低頭,站起來率先走向浴室。
一進浴室,他就將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下,打開熱水器,還沒有拿到花灑,樓向晚的手已經從後面將他抱住:“我幫你洗。”
從後面環抱的這個姿勢,讓子秋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那□的慾望,正緊緊地貼着他渾圓高翹的臀部。更要命的是樓向晚的手宛如靈蛇一般在他□的身體上游走,溫柔地撫摸着,點燃了朵朵誘人的火花。
溫熱的水淋在身上,然後順着身體的曲線蜿蜒而下,在遇到那隻肆虐的手時激起了細小的水花。
子秋眯着眼,將自己的身體挨在後面那人身上,低聲說道:“我不知道這身體能不能——承受得起——”
“沒關係,試過就知道了。”樓向晚的手順着他光潔而緊緻的背緩緩下滑,直到雪白的臀 部。
“啊”從未被其他人觸摸的菊 穴被樓向晚溫柔地以食指摩挲着,引發身體一陣**,熟悉的快感如海浪般涌上大腦,巨大的衝撞力量令他幾乎就要瀉出來。
樓向晚笑了笑,低頭輕輕吮吸着他的耳垂,末了才沉聲說道:“是一具很敏感的身體。子秋,這次你能夠主宰這身體了吧?”
“應該是的……”記得意識朦朧之際曾有人在耳邊說什麼從此以後他就能重新活一回,雖然聽得不是很清楚,不過子秋直覺就是他能夠爲這身體做主。
“那就好。”樓向晚呢喃,在菊 穴外摩挲的手指悄然地按住了花心,然後稍稍用力開始往裡面鑽。未被開墾過的地方緊 窒得很,突然而來的進入讓子秋忍不住叫了出聲:“啊——”
才叫了一聲,樓向晚就再次吻住了他的脣,迫切地索求着,沉重的喘息被嘩嘩的水聲覆蓋,兩人的身體緊緊地貼着,不留一點的縫隙。
進入到菊 穴裡的手指逐漸增加到了三根,過程很淫 穢難忍,尤其是*?被刺激到後猛烈地收縮時,那種銷魂蝕骨的吸力令樓向晚覺得自己幾乎要爆開,可是他還是很有耐心地擴 張着,手指時而曲起時而轉着圈,原本緊 窒的甬道慢慢地適應了手指的存在。
“啊……嗯……向晚……可以……可以了。”子秋覺得身體由裡到外都是滾燙的,雖然說出這樣的話令到他滿臉通紅,可爲了讓身子舒服一點,他還是主動開口邀請了。
“再等等。”樓向晚也很詫異自己居然還有如此的定力,美色當前竟沒有化身爲禽獸爲所欲爲。他溫柔地咬了咬子秋的耳垂:“這是我們的第一次,我想給你留下美好的回憶,所以別急。”
怎麼可能不急?瞧他說得雲淡風輕的模樣,子秋無奈地低聲呻吟了,在愛人面前**相呈,慾火焚身恐怕就是此刻他最真實的寫照,真弄不懂樓向晚怎麼想的,就能夠這樣坐懷不亂……
纔想着,腿彎處突然被一隻手向上一提,然後一陣天旋地轉,他整個人都被抱了起來“樓向晚你”回過神的子秋怒目瞪着那個將自己抱在懷中的人。這傢伙想做什麼?還公主抱等一會兒要抱回來,否則吃虧了。
樓向晚溫柔地笑了笑:“我們到牀上去,子秋,別以爲我的自制力很好,等一會兒你就知道。”
“知道什麼?”子秋悶悶地問,因爲身子滑溜溜的,感覺快要從向晚的懷裡滑下去,爲了讓自己不至於跟地面來個親密接觸,只好雙手環抱着向晚的脖子。
“知道我怎樣熱烈地——幹你。”樓向晚抱着他走向臥室,並且在他耳邊柔聲地說道。
子秋咬牙:“別用那麼溫柔的語氣說這麼下流的話”氣死他了可是心底竟隱隱帶着殷切的期盼,果然是禁慾太久了啊。
“我愛你,子秋。”樓向晚輕輕地將他放到牀上,用柔得可以擰出水來的聲音說道,然後再次吻上他雙脣,不留餘地索取着令人心醉的甜蜜。
子秋雙手撐在身後,昂頭迎接着這個充滿了愛意的吻。兩人的舌在緊密地交纏,鼻息裡面充斥的都是對方的味道,濃郁得化不開。
“子秋,我要進來了。”樓向晚鬆開了子秋被吻得略帶紅腫的脣,凝望着他的眼睛說道,手溫柔地遊走在他大腿的內側,底下的男色一覽無遺。
“唔。”子秋擡手蓋住了自己的眼睛,想借此掩飾自己的羞澀,臉上滾燙滾燙的,連耳朵都覺得進入了火山。
“望着我,子秋。”樓向晚拉開他的手,“子秋,望着我是怎麼愛你的。我要感受一個完完全全的你,就像以前我曾經說過的那樣,你所喜歡的所討厭的,我都要知道。”
“向晚——”
“叫我阿晚。”樓向晚俯下身子,輕輕地採擷胸前的紅豆。
“阿晚,我也愛你。”子秋伸手抱住了他,也溫柔地吻着他的臉頰。
夜色撩人,盡在不言當中。
能夠跟心愛的人沐浴在柔和的晨光下是非常幸福的事情,等樓向晚從甜蜜的夢中醒來時,不由自主地傻笑着。
轉頭望到身邊那張略帶陌生的臉龐,樓向晚撐起身子,靜靜地凝望着他。睡夢中的他恬靜安詳,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了一道淡淡的陰影,鼻樑高挺,紅潤的雙脣微張,看上去像是在無言地邀請着他人去採擷。
昨夜沒有累壞他吧?樓向晚暗付,思緒不由得扯回到昨天晚上。子秋在牀上好迷人,讓他根本就不能自持多久,進入後就瘋狂地索取,所有的理智都被拋到九霄雲外,放任讓慾望牽引着身體拼命交纏,不停的親吻、律動,沉重而紊亂的喘息,讓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在共同攀爬上慾望的頂峰後,樓向晚暗自發誓:將來無論發生什麼,他都要將子秋緊緊地捉住,死也不放手。
“你醒了?好早。”昨晚被壓在身下瘋狂索取的人動了動身子,然後睜開了眼睛。樓向晚看着那雙剛剛睜開的眼睛原本是沒有焦距的茫然一片,接着慢慢地回覆澄澈,然後靜靜地望着自己。
樓向晚微微一笑,手指輕輕地撫到他的臉上:“早安,子秋,有沒有覺得不舒服?昨晚沒有累壞你吧?”
“呃,還好。”被樓向晚這麼一提,昨晚那香豔火辣的畫面立刻浮上腦海,子秋的臉不受控制地紅了。然後就覺得渾身都是痠軟無力,尤其是腰部更是像灌了鉛似的,沉重異常。這身體敏感是敏感,不過承受力就稍微差了一些。
他眼中的那抹閃避引起了樓向晚的注意,不由得微皺眉頭,手探到了被子底下,輕輕地揉着子秋光溜溜的腰脊,滿是憐愛地問道:“很酸是不是?”
“有點,不過尚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子秋很老實地說道。
“今天不用上班吧?那就在家好好休息。”樓向晚一邊爲他按摩一邊說道。
子秋閉上眼享受着來自愛人的服務,突然想到昨晚樓向晚提到的事情,心裡不由鼓着滿滿的氣:“你不是說今天要回去嗎?什麼時候動身?”
樓向晚的手頓了頓,好笑地低頭:“我不回去了。”
“爲什麼?昨晚不是說得信誓旦旦,還說找到我就放心了嗎?”對於昨晚他想放棄的話語,子秋既氣悶又心痛。
“誰叫子秋太迷人了,那種風情嘗過一遍就讓人永遠都忘不了。現在我終於體會到以前的帝王爲什麼要美人不要江山。子秋,我被你迷住了,你可要負責啊。”樓向晚微笑着繼續按摩。
“胡言亂語滾”子秋忍不住臉紅,擡腳想要踹他。
“不,我捨不得子秋。”樓向晚一手抱住了他的身子,一手壓下他的腿,低聲說:“以後,子秋在哪,樓向晚就在哪。我們,再也不分開。”
再也不分開嗎?聽上去好幸福……子秋笑了笑,轉身也抱住了他。愛,在兜兜轉轉多年後,終於來到了他的身邊。這一次,他將不再爲難無措,不再迷茫悲傷,他可以放開胸襟好好地享受愛情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