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漢城影視公司正處於一種異常緊張的狀態。
原因就在於他們的少東樸存浩心情很不好,漢城影視的少東年僅二十九歲,在國內也算是年少有爲的“實幹家”。從他接手家業以來,漢城影視打造了不少口碑極好的節目,其中一個就是《藏寶大挑戰》。
《藏寶大挑戰》的雙胞胎主持人經過這些年的鍛鍊,儼然已經成了國內影視業的一流人物。問題同樣也出現在這個《藏寶大挑戰》上。作爲漢城影視公司的王牌節目,樸存浩對它一向非常重視。
壞就壞在雙胞胎主持人上個月礙於樸存浩的面子出席了一個新出的整人節目,而這個節目還很不完善,在錄製期間雙胞胎主持人都受了傷,現在還在醫院躺着。
一邊是公司的搖錢樹,一邊是新上手的甜膩情人,樸存浩很惱火。他出這個整人節目就是爲了討美人歡心,鬧成這樣簡直讓他臉上無光!
樸存浩代表公司去看過雙胞胎主持人,背地裡卻跟心腹說:“整得也不算很過分,這兩個傢伙莫非是對我不滿,想給我難堪?”
樸存浩這話不知怎麼被人傳了出去,雙胞胎主持人的粉絲們坐不住了,鬧得沸沸揚揚。
正巧這時候雙胞胎主持人和漢城影視公司的合約到期了,他們在粉絲們的呼聲中接受了首都傅氏影視的邀請,決定加盟傅氏影視。
外人不知道傅氏影視的底細,只覺得這個這兩年來異軍突起的大公司是背後站着的是傅家,吸引的人可不少。
樸存浩知道這件事時氣得直跳腳,連美人來請罪都不見了,直罵:“讓她冷一段時間!”
樸存浩能得到家族的認同,自然不是那種會被美色衝昏頭的人。冷靜下來他就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這個美人來得有太蹊蹺了,居然迷得他把金牌主持人都摺進去了!
傅氏,傅氏,樸存浩咬牙念着傅氏影視的名稱,憤怒地一砸桌子!
真是卑鄙的傢伙!
樸存浩這邊氣得咬牙切齒,傅氏影視卻一陣歡欣。
原本看到出頭的是這麼年輕的傅家旁支,很多被重金挖過來的人都持着觀望態度,這會兒傅勉連漢城影視的金牌主持人都挖了過來,傅氏影視上下對傅勉都信服了。
傅勉心情不差,他倒了杯酒邀楚應昆共飲。
楚應昆陰陽怪氣地說:“恭喜你啊,又收了兩員猛將。”
傅勉說:“你早點想通,這些事都該由你來做。雖然影視這一塊不算什麼大蛋糕,但也能過過手癮,怎麼樣,想清楚了嗎?”他微微地笑着,傾身給楚應昆爲了口酒。
楚應昆說:“你放心把事情交給我來做?就不怕我給你搗搗亂什麼的?”
傅勉說:“我爲什麼不放心?只要你肯要,我就給你,我可以把所有你想要的東西都給你。昆哥,這些東西從來就不是我在意的,我在意的從來都只有你。”
楚應昆說:“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誰不知道你會這麼說是因爲你給我的東西隨時都能收回去?你背後可是站着馮觀微的,真是大靠山啊。”
傅勉的好心情消失得無影無蹤。
楚應昆覺得有趣。
一開始他接近傅勉,就跟接近秦小雨的目的沒什麼兩樣。沒想到傅勉好上手得很,就像只羞澀的小綿羊,哄一鬨就上鉤了。到後來他才發現,這哪是什麼小綿羊,根本就是披着羊皮的狼,牙齒利得很,他一有什麼不該有的動作,這傢伙就會把他牢牢地綁回來。
能把他逼到這個程度的傢伙,除了李玉白之外,傅勉是第二個!
楚應昆張嘴喝下了傅勉餵過來的酒,紅色的液體順着喉嚨一路往下,讓他全身都暖和起來。他說道:“好,我答應你,我們就跟以前一樣相處。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絕對不會違揹你的意願。”
傅勉沒想到楚應昆會突然鬆口,一時之間還有點懷疑。
似乎是看出了傅勉的猶豫,楚應昆說:“你在害怕?害怕什麼?再糟糕的結果也不過是像現在這樣,你想方設法把我綁着哪都不讓我去。”
楚應昆這話說得很有道理,再糟糕也不過是恢復原狀,傅勉還真沒什麼好怕的。
傅勉咬着牙下定決心:“那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私人助理,你的話就是我的話,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
楚應昆說:“這話說得可真讓人怦然心動,傅勉,你的情話現在越說越順溜了。”
傅勉黑幽幽的眼睛看向楚應昆:“是你教導有方。”
楚應昆追求他的時候甜言蜜語沒少說,他從一開始的面紅耳赤到後來的甜蜜到心底,經歷的時間也不短。直到意識到這個人心裡一直裝着另一個人的時候,他纔想不折手段地把人留住。
即使是假的,他也要留住,否則他這一輩子就過得太可笑了。
傅勉趁勢和楚應昆吻在一起好一會兒,鬆開了楚應昆。他說道:“現在我們跟漢城影視那邊是徹底結仇了,你看怎麼辦?”
楚應昆咬着傅勉的耳朵,咬到傅勉開始躲閃時才笑着說:“結仇了還能有什麼辦法?只能把他們踩得更狠。漢城影視佔着龍頭位置那麼久,底下肯定有不少對手虎視眈眈吧?不服氣的人、不滿的人、心懷怨恨的人,肯定都不少,這些傢伙都是我們的好夥伴,用好了,根本不用我們去動手。當然,爲了能更好地控制局面,我們應該悄然入股幾個有潛力的公司去分一杯羹,順便把韓州那邊的渾水攪一攪……”
傅勉聽完楚應昆隨口說出對策,笑着說:“如果把這件事交給你去做,你願不願意。”
楚應昆眼底燃起了一絲久違的灼熱:“定不辱命。”
傅勉說:“那就交給你了!”
傅勉當晚又去見了馮觀微。
馮觀微依然在修剪他的盆栽,聽到傅勉彙報影視公司那邊的進展,淡淡地說:“做得不錯。”
傅勉說:“那應昆的事……”
馮觀微說:“只要你覺得信得過,你想用什麼人都是你的自由,我不會干涉。”
傅勉說:“我會看好他的。”
馮觀微說:“好好幹。”
送走傅勉,馮觀微在盆栽上最後補了一剪,滿意地欣賞了一會兒,轉頭看向窗外的夜色。
感情的滋味,對他而言實在是陌生,看到傅勉爲那麼一個人奮進,又爲那麼一個人退讓,馮觀微覺得非常奇妙。這一輩子能讓他激動、能讓他興奮的,大概只有棋逢對手的那一刻。
現在首都裡頭能當他對手的,似乎還沒有。再等兩年,傅徵天徹底接手家族之後,可能算一個吧?
馮觀微想了想,打電話給心腹說:“我想去蘇聯那邊度個家,你幫我騰騰時間。去多久?去一兩個月吧?”
接到命令後的心腹臉都綠了,一去一兩個月,國內這一攤子事怎麼辦!
馮觀微像是聽到了他的心裡話一樣,說道:“你們不會連一兩個月都撐不住吧?”
心腹忙說:“不,不是,當然不是,只是您不在,我們心裡不太踏實。”
馮觀微說:“沒關係,我回來以後你們就會踏實了。最近有點無趣,出去開開眼界也好,順便留點孔子給人鑽,免得他們都不敢動手。”
心腹說:“好!我這就去安排!”
馮觀微站到窗邊看雪。
這時候寧向朗一行人被“綁-架”到盆地裡玩兒。
西北盆地地理位置偏北,除了夏天到秋天那幾個月之外隨時都有可能飄雪,盆地中央是浩瀚無垠的大沙漠,只有邊緣地帶延綿着大小不一的農業帶,這邊有冰川和融雪水可以用於補給,農業用水倒是不緊張。
寧向朗一行人的目的地是從盆地入口沿着山地前行,抵達盆地腹部的天嵐湖。一到冬天,天嵐湖一帶都結了冰,遠遠看去白茫茫的一片雪白。
寧向朗會答應這場爲時半個月的“旅遊”,就是爲了看一看冬天的天嵐湖。天嵐湖可是絲綢之路的一個重要補給站,在天嵐湖附近有着座至今還活躍着的古城,今天的目光來看它顯得過於樸拙,沒什麼看頭,不過在寧向朗眼裡它特別美麗,因爲它渾身上下都散發着誘-人的“歷史味兒”。
不過令寧向朗一行人正式拍板定案的是老熟人李連長告訴他們,在這邊有個冬天都不結冰的好去處,那邊被山峽一圍攏,裡頭暖烘烘的,冷氣流進不去!更巧的是,有條河跑了進去,刷刷刷地刷出了一片豐美的土地。
大冬天可以看到一整片綠油油的草甸,聽着嘩啦啦的泉水,還能隨隨便便撈起一大瓢的肥魚兒,想想就美極了!
寧向朗一行人興沖沖地跟着李連長跑過來,卻被李連長告知最近要搞軍民一家親活動,他們也在軍中“掛了名”,要他們幫着當地人下湖完成冬季的捕撈任務再帶他們去草甸享受享受!
寧向朗覺得自己上當了!簡直就是被抓來當苦力的!
對於被自己拉過來的傅徵天,寧向朗覺得十分愧疚:“……真沒想到會是這樣!”
傅徵天說:“沒事,坑人者人恆坑之,難得你也會着了別人的道。”
怨念歸怨念,寧向朗幾人還是挺認真的。蘇胖子對冰上捕魚這項工作非常積極,一個人幹三個人的活都不怎麼累。就是他的身材太有真材實料了,有時候他興沖沖地想在前面衝鋒陷陣都被拒絕了,原因是怕他圓胖圓胖的身軀會壓垮冰面!
蘇胖子十分幽怨:“其實我是最安全的啊,我如果踩碎了冰,上半身還可以卡一卡,保準摔不下去。”
衆人:“……”
這傢伙的臉皮跟他的皮肉一樣厚啊!
李玉白和楚洵倒是矜持很多,認真地幫忙做好“後勤”工作。楚洵看着寧向朗、傅徵天和蘇胖子跑到捕魚隊伍裡面充數,和當地人有說有笑地聊着,不由對李玉白感嘆道:“朗哥他們三個人感情真好。”
李玉白看了一眼,說:“以前是四個。”
楚洵說:“現在是五個。”
李玉白怔了怔,說:“對啊,現在是五個。走,我們也下去玩玩,後勤自然有人幹,我們也活動活動免得凍僵了。”
楚洵笑眯眯地拉起李玉白往外跑。
這天天空難得一見地晴朗,連天空積壓了好一段時間的陰雲都消失了。五個“外來人”加入了冬季捕魚的隊伍,對於當地人來說是一件新鮮事,但他們樂意用最真實的一面招待遠道而來的友善客人。
“收網嘍,收網嘍!”老邁卻洪亮的吆喝聲從領頭人的口裡吆喝出來,顯得分外有力。
又是一次大豐收!
我說這個月要拿全勤!有人信嗎_(:3∠)_
拿……拿不到……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