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一臉怨夫相的表哥太可怕
屈夫人笑的和藹,在屈鴻繡的臉上摸了一把,“讓她們嚷嚷去好了,到時娘真拿不出嫁妝她們也怪不到娘就是了,反正我兒的嫁妝娘是早就備好了。
屈鴻繡拉着屈夫人的手臂搖啊搖,“娘最好了,讓女兒看看都有什麼好不好?”
屈夫人白了她一眼,“也就你這沒羞沒臊的,說起嫁妝都不知羞。”
屈鴻繡不依道:“女兒是娘生的,跟娘有什麼可羞臊的?就讓女兒瞧瞧嗎?”
屈夫人在她的臉上拍了下,取笑道:“要看嫁妝就早些出嫁吧。”
屈鴻繡撅着小嘴,見孃親不似之前一臉愁容,總算是放下心來。
凌小柔也在旁坐下,接着之前的話題道:“既是家中銀錢夠使再好不過,可這銀子多了也不嫌咬手,若是再多幾間賺錢鋪子,繡兒妹妹出嫁時還能多帶幾沓銀票。”
屈夫人嘆口氣,“我又何嘗不知,可賺錢的鋪子哪是那麼好找的,我也是有心無力。”
凌小柔笑道:“從前不好找,不能就說往後也不好找,義母覺得我那福榮樓如何?”
屈夫人點頭,“你那福榮樓自是好的,義母可是聽了別人說你日進斗金呢。”
凌小柔也不矯情,“義母若是覺得好,爲何不也開一間這樣的鋪子?比如專賣各種花果食的花果坊,在高縣也是獨一份,還怕賺不來錢嗎?”
“不成不成,那些方子都是柔兒家傳的,義母豈能佔無己有?”
屈夫人有些動心,可一想那些花果食的方子都是凌小柔給的,又覺得佔了凌小柔的便宜。
凌小柔道:“且不說這方子柔兒原本就沒想着用來掙錢,就說自從義母認了柔兒爲義女後,義母待柔兒如親閨女一般,柔兒更是因屈府的勢力得了多少好處,只是一些吃食的方子,既是一家人,又何必計較方子是誰的呢?”
屈夫人想了又想,也覺得再推辭怕傷了凌小柔的心,而且,她雖然同屈鴻繡說家中不缺銀子使,可那也是剛剛夠用,若是能多一間鋪子的收入,當然是再好不過。
她也相信,只要凌小柔拿出的方子,肯定都會賺錢,就像昨晚那桌茶果宴,若是開間那樣的店鋪,只招待女客,生意肯定是要很好的。
可她又不能昧了良心佔凌小柔的便宜,最後想來想去,說道:“既然柔兒這樣說了,義母也不推辭,只這鋪子開了之後,所得銀兩我與柔兒五五分帳如何?”
“五五分帳太多了,若是義母覺得白拿了我的方子於心不安,就給女兒一成就成,鋪子裡的事女兒也不管,白拿一成銀子已然不少了。”
屈夫人哪裡肯幹,最後推來推去,算了凌小柔三成。
屈鴻繡對開鋪子的事很上心,對鋪子的選址提了好多個建議,凌小柔和屈夫人卻只是搖頭,最後還是凌小柔笑道:“繡兒妹妹可聽說高縣那間鳳祥酒樓?”
屈鴻繡一拍巴掌,“對啊,丁財旺被抓,丁家如今也是散的散、跑的跑,鳳祥酒樓肯定是無人經營。別人又怕得罪我表哥,不敢買,若是我們此時去買,價也能壓的低低的。”
屈夫人也連連稱是,喚了婆子找來管事,命他去將鳳祥酒樓買下來。
不到傍晚,管事回來,還帶來了鳳祥酒樓的房契。縣令被殺之後,新縣令還沒到任,如今高縣由慶生暫時管轄,賀樓遠也在此坐鎮。
屈夫人不知道的是丁家財產自丁財旺被抓之後,便被查抄了,如今正在官賣,一聽是屈家來人要買鳳祥酒樓,自然是各種方便之門大開,價也給的低低的,可以說是白送。
又聽說今後還是要賣吃食,賀樓遠又直接送了兩間酒鋪,管事回來時便是拿了三張鋪子的契約,看的屈夫人眼角眉稍都是喜色。
果然這個外甥好,有了好事也不忘了她這個做姨母的。
只是這三間鋪子的事只有經手的幾個人知道,對外都不許說出去,就是屈家那爺幾個也不能說,若是將來被屈家爺幾個知道了,也都推給凌小柔,屈老爺再不要臉面,也不好意思去義女那裡討銀子。
既然要開賣吃食的酒樓和鋪子,做菜的人就很重要了,就比如專爲女眷們開設的花果坊,便是佔用了原來的鳳祥酒樓,廚娘就用凌小柔從薊城帶來的,又教了她如何將花和果子做成各種食物,這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教會的,在鳳祥酒樓改建的花果坊開業之前,凌小柔也只能每日細心地教導。
好在都是差不多的食物,只是將食材改變一下,菜譜也都讓她背好,除了凌小柔所教的那些菜譜之外,不允許她私自改動,也是免得她對花果食材不熟,再做出什麼相剋的食物來。
又將相生相剋的食材也都畫了出來,讓她沒事就瞧瞧,即使是不認字也能看明白。
屈夫人也派了幾個機靈又識字的丫鬟來幫忙,都是屈家的家生子,也不怕她們有外心。
至於另外兩間小些的鋪子,凌小柔也沒想多培訓幾個熊大廚那樣的廚子,別人用了不放心,放心的人手藝又有限,再說她一個人也教不過來,乾脆一個改成賣點心的鋪子,各種糯米點心、香酥點心、馬蹄糕,做的精緻,味道很好,只要開業就比起薊城的錦記還要火爆。
另一間鋪子更簡單,只賣一種食物……牛肉麪。
筋道的麪條在水中煮過撈在碗裡,倒入牛肉牛骨熬煮出來的香濃湯頭,上面幾塊紅彤彤的牛肉一放,滾湯泉的油一澆,再灑上幾粒蔥花香菜,瞧着就讓人食指大動。
凌小柔這幾日就帶着屈鴻繡在幾間鋪子間來回跑,好在大衍國民風還不算太保守,對於女人的限制也沒那麼多,等往後凌小柔回了薊城,鋪子裡有什麼事屈鴻繡也能上手。
而且,看屈夫人那意思,這幾間鋪子如今賺到的錢她先入自己的私帳,將來等屈鴻繡出嫁,這三間鋪子都是要給屈鴻繡的,若是屈鴻繡嫁的太遠,鋪子不便打理,她也是打算給屈鴻繡再置辦幾間差不多的鋪子。
此時先熟悉了鋪子,往後打理起來也不怕被人鑽了空子。
姐倆忙的幾乎是腳不沾地,可這心裡都覺得充實,尤其是屈鴻繡,在跟凌小柔開了眼界之後,就不在滿足於每日只在後院繡繡花、撲撲蝶的日子了,儼然是要向女強人發展。
凌小柔也樂得將來姐妹互相扶持,教的也用心,甚至將很多前世管理酒店賬目的方法都交給了屈鴻繡,那種以表格記載的方式更直觀地看出每筆帳目的收支情況,讓她大呼管帳也沒有多難學,哪像跟母親學了幾次管帳,看的她頭暈眼花也沒從密密麻麻的字裡看出個四五六來。
每天姐妹倆都是忙到天色漸黑了纔回屈府,竹村更是沒時間回了,好在身後跟了幾個武功高強的衛兵,倒也不怕不安全。
終於,在忙了五天之後,傍晚時分,凌小柔和屈鴻繡在府門前剛下了馬車,就看到從府裡走出來的賀樓遠,身後跟着寸不不離的慶生。
賀樓遠看到凌小柔目光閃爍了下,很快又恢復平靜,仔細看還能看到點點怒氣和怨氣。
一想到他這幾日連着來屈府堵人,還要裝成隨隨便便溜達過來的樣子,卻一次都沒遇到,他就心裡火大。
他想見凌小柔想的抓心撓肝,可人家凌小柔就好像故意躲着他似的,讓他又憋火又無奈,誰讓當初他要隱瞞身份了?
這些日子他也是想明白了,那日凌小柔對他視而不見,哪裡是驚呆了?根本就是生氣了嘛,就他蠢,竟然還相信慶生的胡謅。原想着見面了趁沒人時哄一鬨,可這人都見不着,他哄誰去?
一日兩日他還覺得挺新鮮,有點像慶生說的小兩口鬧彆扭。
可連着五日,他心裡的火越憋越大,看誰都不順眼了,連帶着當初敢哄騙他凌小柔只是驚呆的慶生日子也不好過,平日在賀樓遠面前大氣都不敢出,就怕被王爺想起來再被遷怒了。
總算是在屈家門口把凌大小姐給堵到了,慶生抹了把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再堵不到凌大小姐,他這頭上得多多少白髮?整日被王爺逼着想主意的日子不好過,他自己都沒個女人,咋知道怎麼哄女人開心?
喊了聲表哥之後,屈鴻繡垂着頭不說話,一臉怨夫相的表哥太可怕,還不如當初那塊冰呢,柔兒姐,你自求多福吧。
跟着屈鴻繡喊了聲表哥之後,凌小柔也垂着頭不說話,既然當初你是混混頭子賀樓遠,那就不要怪咱不認得鼎鼎大名的寧遠王,咱倆不熟,更沒話好說。
賀樓遠黑着臉盯着面前臺階下的倆姑娘,這是擺明了不想跟他說話的意思?
跟大丫在一起日子久了,他那個嘴甜又乖巧的表妹也被帶壞了?難道這時候就不知道要站出來緩解一下緊張氣氛?
慶生在賀樓遠身後終於是急出一腦門子汗,心說:王爺,人家姑娘臉皮薄不好意思說話,你個大男人怕啥羞?以往跟在人家凌姑娘身後蹭吃蹭喝的勁頭哪兒去了?您倒是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