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伍明有一個優點,那就是不懂就問,絕對不會不自以爲是。他派人找來楊子璐和舌庸。舌庸不過是禮節上的,至於楊子璐纔是重點。在伍明看來楊子璐是孫武的弟子,水平就不用說了。雖然楊子璐沒有承認過,但並他那出‘色’的兵法造詣卻是沒有人可以否認的。所以伍明認爲,哪怕楊子璐不是孫武的弟子,也絕對可以幫助自己解決心中的些許疑問。
在楊子璐來了,伍明不等舌庸到來,就給楊子璐說了現在的情況。楊子璐聽了後,並沒有太多的驚訝,一臉不出我所料的樣子,聳聳肩說道:“正常,現在聯軍差不多有一萬人而除去太叔冬末的部曲,姑蔑國就算是連同老弱‘婦’孺都計算上,也不過是一萬人出頭。而且還有太叔冬末這個內應,如果我是公子奄,也會選擇堅壁清野死守楚國的大軍來到支援”
伍明點點頭,這和他的預料差不多,伍明張張嘴剛準備說什麼,一邊傳來一把略顯急促的聲音,打斷了伍明想說的話。
“將軍不好了,剛剛接到消息太叔冬末遇刺”
“什麼情況怎麼樣?太叔冬末沒有事情吧?”伍明怔住了,這次出兵的目的雖然是將意圖將勢力伸入姑蔑國的楚國一個警告,並且狠狠打擊這次入姑蔑國的楚軍。不過在廢除了公子奄後,準備扶持上國君之位的是太叔冬末,如果太叔冬末死了,伍明還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在伍明一邊的楊子璐也臉‘露’緊張之‘色’,他緊張是因爲害怕太叔冬末沒有死,更害怕夏虎吼做的不夠完善,被人發現了端倪。雖然這不太可能,但凡事在結果出來之前都不能夠確定,否則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奇蹟這個詞語呢?
“根據信使來報,太叔冬末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不過太叔冬末死之前用自己的血寫了個‘奄’字,並用手掌蓋住,不讓刺客發現。估計派來的刺客太叔冬末的認識的”幸好來報的將領並沒有讓楊子璐失望,說出了楊子璐最希望聽到的消息。
“該死的肯定是公子奄這傢伙派出的刺客卑鄙”伍明聞言,立刻憤怒的緊捏拳頭,狠狠的捶打在兵車的扶手上,從扶手上發出的悶響已經可以看得出他心中的憤怒。
反倒是一邊的越國大夫舌庸聞言,不僅僅沒有憤怒,反而在心裡面翻了翻白眼:卑鄙?專諸、要離,那個不是你老爹伍子胥給闔閭推薦的。吳王僚、慶忌都是你爹用刺客咔嚓的,你這傢伙居然好意思說用刺客卑鄙
而這個時候卻沒有人注意到楊子璐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不過楊子璐立刻掩飾過來,故作一臉着急的說道:“子耀(伍明字),這次真是麻煩了我看你應該立刻派人回國,通知大王應該改立誰爲姑蔑國國君”
伍明聞言,慌忙點點頭,對楊子璐‘露’出一抹感‘激’之‘色’,越發感‘激’楊子璐纔是最可靠的,立刻給出他有用的意見。至於舌庸?那傢伙不送他上前線代替吳國將士流血,那是上對不起天,下對不起地,中間對不起自己和老爹、楊子璐老弟。
舌庸可不知道楊子璐一句話,自己已經倒黴的被伍明厭惡上,準備算計他。
因爲太叔冬末遇刺的事情,三國聯軍不得不改變進軍路線,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三國聯軍先繞路去匯合了太叔冬末,再率領大軍‘挺’進姑蔑國的首都龍遊城。攻陷了龍遊城後,自然在龍遊城讓太叔冬末登基。
很顯然,現在以往的計劃已經到了必須改變的地步。經過伍明召集諸將商議,衆人都決定大軍應該改爲沿浙江的支流衢江逆流而上。不過改變的不僅僅是這個,伍明以越人近姑蔑,熟其水土爲由。讓勾踐最擔心的事情最後還是出現了。伍明態度頗爲強硬的越都可以守下來。
即將到來的楚軍就是希望,但那到底是比較虛的,這是口頭上。如果能夠打一場勝利這則是不同不僅僅可以提高己方的士氣,還可以打擊三國聯軍的士氣,當真是一舉兩得不是三得,此舉還可以擡高姑蔑國在楚國的地位,搞不好楚國會加大對姑蔑國的援助,好讓姑蔑國強大起來拖一拖吳國的後‘腿’,所以畢會鶥決定向作爲先鋒的越軍下手。
爲什麼向越軍下手呢?這還是楊子璐給畢會鶥送來的消息和建議。之前姑蔑國和越國大戰,楊子璐就向姑蔑國秘密出售武器,出售量大到姑蔑國補充到軍隊中的武器中,每五把就有兩把是漢國打造的。如此大的規模,自然也那麼和姑蔑國的權貴搭上線了,而剛好這其中一個人就是畢會鶥。
於是楊子璐就派人對畢會鶥說,現在太叔冬末已經死了,漢國這次來不過是被吳國所迫的而已。不過漢國和越國有大仇,這次越國作爲先鋒,距離吳國主力有差不多六十里的路程。只要你畢會鶥肯出手,漢國就會拖延吳國的行軍時間。
而越軍有多少兵馬,那個大夫率領,兵種分配如何,這些楊子璐都告訴了畢會鶥。至於楊子璐如何知道的,別忘記越軍當中還進駐了一部漢軍,朝夕相處,這些情報很容易就從越軍口中套了出來。
當然了畢會鶥也不傻,他難道不怕楊子璐設計伏擊姑蔑國大軍嗎?不過經過幾天的調查,畢會鶥認爲這次楊子璐顯然沒有騙自己。在他出城之前,探子就來稟報現在越軍和吳軍、漢軍之間的距離足足有六十里。
畢會鶥自信,哪怕吳軍和漢軍在探子回來稟報的時候就立刻急行軍,五十多裡的路程也足夠他們走上半天而半天已經足夠姑蔑國解決越國,哪怕解決不了也有足夠的時間退回龍遊城。
所以畢會鶥並沒有遲疑,立刻率領姑蔑國的主力出戰,足足三千人。畢會鶥自信,這比越軍還要多出一倍有餘的兵馬絕對足夠對付越軍,哪怕不勝,至少可以保持自身立於不敗之地。
看動這裡,也許有人奇怪了,畢會鶥這老頭不會傻了吧?越軍是有一千四百人不假,但還有三百長弓兵啊計算起來那裡比越軍多出一倍有餘啊?其實楊子璐的殺招就在這三百長弓兵身上,而畢會鶥顯然也知道了這個殺招,所以畢會鶥自然是視三百長弓兵如無物。
見到姑蔑國大軍出城作戰,舌庸自然不會畏懼了,而且舌庸自信,哪怕沒有三百長弓兵幫助,他也可以擊敗對面的姑蔑國大軍。
舌庸當即下令停止紮營,率領兵馬列陣,大軍按照當時慣例分爲三軍,中軍二十乘兵車附帶五百名越軍步兵組成,左右兩軍則分別爲十五乘兵車組成,各自附帶三百七十五名步兵。
至於漢軍舌庸則是將漢軍安置在後面,倒不是舌庸好心,舌庸也想讓漢軍去衝鋒陷陣當炮灰。無奈漢軍這次派來的都是長弓兵,你舌庸那漢軍去衝鋒陷陣,這不是明看着坑楊子璐嗎?而且這支漢軍還是舌庸要求撥過來的,說白了是借來的,而且還是那麼多人看到,如果舌庸這樣做做,恐怕伍明敢將這事情捅到夫差那裡。
而夫差一心想讓手下兩個小弟和好如初,怎麼可能容許這樣的破壞分子存在呢?到時候夫差一定會向勾踐施壓,迫於壓力,勾踐少說也將舌庸貶爲平民,搞不好還要押送到吳國,讓夫差泄憤。舌庸雖然對越國忠心耿耿,但並不想去做這一種兩敗俱傷的事情。
閒話休提,言歸正傳。雙方大軍在平原上擺好陣勢,越國兵力雖然處於下風,但顯然舌庸並沒有一絲準備防守的意思。戰陣呈‘凸’字形,中軍爲箭頭,左右兩軍掩護兩翼。
畢會鶥也不甘示弱,雙方談得上針鋒相對,姑蔑國的出戰的五十乘兵車集中在中軍,兩翼則是步兵。顯然畢會鶥打算用中軍衝破越軍的戰陣,將兩翼分割開,再以步兵掩殺。
雙方這個佈置,就彷彿倆個人拿刀對斬一樣,到底是你的刀快砍到你的頭,還是我的刀快。頗爲兇險,而且在這個兇險中,顯然兵力上佔據優勢的姑蔑國大軍更佔上風。
沒有多長時間,擂鼓聲大作。
“殺啊”
“衝啊”
“殺光姑蔑蠻子”
“殺光越國狗”
一時間不同的口號,但同一意思的和意向的聲音響徹平原上空。
兵車上的馭手一揮長長的馬鞭,拉動兵車的戰馬立刻嘶鳴一聲,四匹戰馬邁動四蹄,帶着兵車發起衝鋒。
步兵怒吼一聲,彷彿剛剛開動發動機的摩托車,旋即向着前方義無反顧的發起衝鋒。
三百長弓兵在越軍背後緩緩跑動,手中的長弓已經扣上一枚箭矢,不過如果有人細心看,會發現這些箭矢上都沒有箭頭,只有光溜溜的木杆。不過此刻所有越軍的注意力都已經擺在前面的姑蔑國大軍身上,那裡會有人注意到這個細節。
至於舌庸更加不可能注意到,作爲一名猛將,他早已經和率先發起進攻的兵車一同發起進攻。手中的長戈上下翻飛,將越過他身邊的兵車上的車兵勾下車來。
兵車相遇,不時有因爲距離太近,車輪上的滾刀絞在一起,登時雙方都只感覺車身一頓,兵車車輪已經脫飛,將車上的車兵都拋飛,兩乘兵車同歸於盡。
而在左右兩翼的越軍則是殺得不亦樂乎,龐大的兵車彷彿沒有任何可以抵擋得了的撞入姑蔑國大軍步兵羣中,拖出長長的血路。躲避不及的姑蔑國士兵不是被兵車的滾刀絞去大‘腿’以下的肢體就是被戰馬撞飛。
不過顯然姑蔑國人也知道背後就是他們的家了,他們到了這個時候已經退無可退,逃無可逃。姑蔑國士兵也‘激’發起血脈中的彪悍,拿着長矛、長戈悍不畏死的抵擋兵車,還真別說,一時間越軍兩翼的兵車攻勢登時受阻。
而姑蔑國中軍的局勢卻不怎麼好,中軍大部分都是舌庸的封邑組成的,說白了就是舌庸的子弟兵。自己主公都殺上了,他們自然不能夠拖自家主公的後‘腿’。人數雖然只有五百多人,但卻死死擋住越過舌庸率領的兵車糾纏衝殺過來的差不多二十乘姑蔑國兵車的進攻。
戰場上一片‘混’‘亂’,從開戰到現在,殺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了,雙方都形成膠狀。畢會鶥不由有些着急了,他倒不是害怕時間上不夠,而是怕姑蔑國的兵馬死傷太多了
而在這個時候莽高也出手了,楊子璐絕對是沒有想讓越軍好過的。莽高對手下人暗暗下令,沒有多長時間,沒有紮好的營盤內燃燒起來,立刻升騰起滾滾濃煙。三百長弓兵立刻趁機大喊:“不好了不好了背後出現姑蔑蠻子啊快跑啊”
越軍登時一片大‘亂’,往背後一看,立刻看到營盤那裡升起滾滾濃煙,如果不是有敵人偷襲怎麼可能會是這個情況呢?越軍登時軍心大‘亂’。
舌庸聞言登時大急,怒吼道:“怕什麼殺大越國的勇士們難道你們想讓吳國和漢國的將士恥笑你們是懦夫嗎?”
但無論舌庸怎麼咆哮,怎麼說都好,都改變不了越國的軍心。反倒是畢會鶥心中大喜,知道是楊子璐的人下手了,立刻趁勢發起進攻。擂鼓聲再次響起,姑蔑國大軍立刻士氣大震,所有人都只感覺身上的熱血在燃燒,本來有些衰竭的力氣立刻涌出來。
此消彼長,特別是莽高趁勢率領三百長弓兵撤退,越軍登時大‘亂’,有的人跟着逃跑,又的人茫然,不知道是該作戰,還是該逃跑呢?有的人則是選擇了繼續戰鬥,不過戰鬥中卻緩緩後退,只有少數二愣子般的士兵傻乎乎的發起衝鋒,最後沒有堅持多長時間就淹沒在姑蔑國大軍的人海當中。
見到這個情況,越來越多的越國士兵選擇了逃跑。就連舌庸的子弟兵也一臉慌張的選擇了拋棄他們的主公,狼狽不堪的倉惶逃竄。
“殺啊”姑蔑國士兵也越發的興奮了,撒開雙‘腿’,彷彿獵豹一樣奮力追向揹着他們的越國士兵,不應該是獵物纔對姑蔑國士兵一旦追上越國的士兵立刻揮動武器,將對方殺翻在地上,不管是死還是傷都不用管了。因爲這名越國士兵立刻就會被後面蜂擁而上的姑蔑國士兵踐踏而過,沒有死也會被踐踏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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