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裡?”宋山擡頭,看着那破落的已經不成樣子的道觀,皺一下眉頭。
“嗯!”
夢玥拿出了一張照片對比一下,點頭:“應該是這裡!”
“有人嗎?”宋山上前兩步,用力敲門。
“來了!”
大概五分鐘之後,一個老道士從裡面走出來,打開門,看着三人,問:“幾位居士,此觀破落,不可容身,你們若想要一個借宿,還請另尋地方!”
附近山川還算是的不錯,平時也有一些遊客,老道士以爲就是進山迷路了,前來藉助的遊客。
“道長,我不是來借宿的!”宋山回答。
“幾位居士爲何而來?”
“找人!”
宋山道:“我找田不一!”
“無量天尊!”老道士聞言,神色很平靜,淡淡的道:“居士找的這個人,老道不曾見過,居士請回吧!”
說着,老道士就要關門。
“等等!”
夢玥上前一步,鞠身行禮:“道長,我叫夢玥,田道長與我有因果,我想要見他一面,可以嗎!”
“原來是夢居士!”
老道長的眸子閃了一下,嘆了一口氣:“是福不是禍,是禍也躲不過,居士還是找來了!”
“不是老道長給我寄的照片嗎?”
夢玥輕聲的問。
“老道不過也只是希望能略盡綿薄之力!”老道士主動打開了門:“你們進來吧!”
宋山三人,跟着老道士,走進了道觀。
道觀是真的又破有爛,供奉的天尊雕像已經的沒有顏色了,屋頂上還破了好幾個洞,如果下雨,這裡是能水漫金山的。
道觀有好幾間屋子,都是這樣,倒是後面兩間屋子,略收拾的好一點。
“他就在裡面,你們進去吧!”站在門口,老道士看了一眼宋山,道:“居士若有能力,給他一個了斷!”
“老道長就不想救他!”
“他身上的冤孽太重,能解脫,未必不是好事,畢竟仇恨太過於折磨人!”
“或許我沒有這樣的能力!”宋山嘆了一口氣。
他們推開門,走進去,一個簡單的房間,就一張牀,石牀,還散發寒意,宋山定眼一看,這寒意絕不是高科技的產品,而是這石牀的本來有了能力。
再仔細看看,宋山忍不住想要吐槽了,這看起來破落的道觀,土豪啊,這種冰玉牀,價值不知幾何,天下已經幾乎絕跡了,居然能在這裡看到一張。
牀上躺着一人,不,更好像是一個糉子。
這個人的身上,長着一根一根的蔓藤,這些的蔓藤正在把他給覆蓋起來了。
“才一天不見,道長怎麼會變成這樣?”夢玥捂着嘴,有些難以相信。
“他身上的是什麼植物?”
方南衣問宋山。
“你見過的!”宋山低沉的說道。
“什麼?”方南衣皺眉:“你說的是在的鳳鳴地下墓穴裡面的那些?”
“血蔓藤!”
宋山點頭,道:“見過狠的人,沒見過這麼狠的人,養出血神木,我已經很佩服他了,他還在自己的身上,蘊養了一株血蔓藤,這得有多刻骨銘心的恨,才能做到這個地步!”
“就算是仇恨,他也沒有必要這麼自己!”方南衣不解的道。
“如果他恨的就是自己呢?”宋山道。
“那他可以自殺!”
“死很容易,未必是勇氣,活着,纔是的勇氣!”宋山道:“他或許想過死,但是從他把血神木贈送給的夢玥,他就得活下來!”
“山子,能救他嗎?”
“救醒可以,救命?”宋山苦笑:“比救你還難,他熬的很多年了,或許已經油盡燈枯了!”
說着,宋山走上去。
咻!
一根蔓藤如同利箭,突然向着宋山而來。
從人身上養殖的血蔓藤,和在地面長出來的血蔓藤,即使是同樣的職務,功能也是不一樣的,這一株血蔓藤,進攻的更加兇猛。
“鎮!”
宋山咬破了指頭,然後的甩在了血蔓藤上,血蔓藤一下子的收回去了,而且表現的有些的畏懼宋山的氣息,或許是畏懼他身上煉藥鼎的氣息。
本源鼎蘊養萬物,但是煉藥鼎,是天下植物的死敵,它的氣息散發出來了,但凡是植物,都有本能上的畏懼。
宋山的血,就有煉藥鼎的氣息。
鎮服了血蔓藤之後,宋山捏破了兩顆水靈珠,水靈珠變成水珠子,低落在血蔓藤身上,血蔓藤開始收縮,這是加速的成長,一根一根都收起來。
最後變成了一株微不足道的小草,大概只有五釐米長,長在了田道長的胸口上,田道長露出了藤蔓覆蓋之下的身形,眉頭也輕輕的動了一下。
“他能甦醒,但是也差不多油盡燈枯了!”宋山給他餵了一顆藥丸,然後才說道。
話音剛落,田道長已經睜開了眼睛。
“小玥來了!”
田道長很虛弱,但是說話還是很清晰,臉上還有一抹蒼白的笑容,他從冰玉牀上坐起來了,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後看了看宋山:“是你幫了我!”
“幫你還是害你,說不準啊!”宋山搖搖頭:“你應該很清楚,它一旦成熟了,就會反噬你全身的鮮血,一直到抽乾你身上每一滴血!”
“這血蔓藤的兇戾,果然如同記載一般!”
田道長沒有意外,點點頭。
“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從哪裡找到了血神木的種子和血蔓藤的種子,據我所知,這些植物,都是已經絕跡了,能遇到一種都很難得了,你集奇了兩種,更難得了!”
宋山問道。
“你想要聽故事嗎?”田道長眸子輕輕的掃過:“小玥估計也想要聽故事吧!”
“你救了我,我很感謝你,但是這血神木,我承受不起!”
夢玥把方南衣揹着的揹包拿下來,端出了裡面的血神木盆栽,遞給了田道長。
“它是你的命!”
田道長柔情的看着血神木,彷彿這一株植物,就好像他的什麼親人一般,讓它懷緬。
“我想要活,但是我不允許我的命是建立在別人的生命之上的!”夢玥真誠的道:“如果是這樣,我會天天都做噩夢,吃飯吃不安,睡覺睡不着,天天都在想着,是我害的人!”
有些人的善良,就是底線。
“你真是一個善良的女孩,這也是我爲什麼,這麼多年,不管你怎麼問,都不願意把怎麼養殖血神木告訴你,可惜,還是露底了!”田道長淡淡的道:“我是真的不想讓你知道這些!”
“我想聽故事!”
宋山突然開口:“田道長,你時間不多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田道長對宋山突如其來的很感興趣,很多人對植物研究了一輩子的老教授,都不認得血神木,更不要說壓得住血蔓藤,可這個青年,太讓他吃驚了。
“能救她的命的人!”宋山指着夢玥:“這個夠嗎!”
“足夠了!”
田道長道:“我救不了她,或許你可以,既然這樣,我就給你說一故事,不然你也不會安心的救人,對嗎!”
“我不是好奇,其實如果可以,我是真不想知道你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不弄清楚,不好下手,總不能救人變成了害了人吧!”
宋山聳聳肩:“我這人很俗,沒有高尚的情操,順手救人可以,可讓我因此背上一份可能讓我下輩子都不得安寧的因果,我也不太願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