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北不願多解釋,“沒什麼,我困了,先回去睡了。”
被丟下的容宋在他後面又吼又見,燕文北走得更快了。
溫柔若有所思地看着容宋,謝寧楓則眯眼望着跑過來安慰妹妹的容唐。
第二天,山莊裡就炸鍋,容家少爺居然被人打了個半死。
容宋坐在一邊,着急地看着醫生處理他哥身上的傷痕。醫生摘下手套,“容小姐,你大哥只是皮肉之傷,過幾天就好了。”
“不用吃藥嗎?”容宋心疼地看着大哥背上大面積的青青紫紫,在心裡把那挨千刀的狗東西判了個凌遲處死。
“不用,好好修養就行。”
大眼跟小毛按計劃外出散步,山莊裡的人越來越多,成羣結隊地來。看有些人滿身戾氣,手上肯定沾了人命。
那些人朝河中亭的方向走去,大眼跟小毛,還有其他人混在人堆裡,一起趕去河中亭。
離亭子幾十米開外,就有人攔着了。收到請帖的,雙手捧着請帖送上,就可以進去了。
大眼往前走,山莊工作人員手快把人攔下,“私人宴會,閒人勿進。”
大眼不滿哼哼,“我交了錢進來,怎麼還有不能去的地方。”
“是啊”,小毛攀在大眼肩膀上助威。
工作人員油鹽不進,“不行就是不行,你們上別處玩去,別妨礙我工作。”
後面的人也跟工作人員吵起來,趕來的工作人員把他們拉到一邊說話。
大眼溜走,飛快躥進去。小毛他們纏住工作人員,使得他們沒有時間追人。
河上亭裡很熱鬧,假山下已經擺好宴席,衆人入座喝酒。
大眼找了位置坐下,這個地方既能注意到外來的客人,也能看到亭上的人。忽然,他眼珠子瞪大,咦,亭上兩人怎麼跟隊長長得很像?
盛宴跟盛開站在亭上欣賞湖邊風光,這裡視野開闊,可以看到湖對面一排排復古院子,二人評頭論足,商量宴會後在這裡住幾天再走。
下面有不少人認出盛家兄弟,眼神裡充滿不屑,盛家也淪落到投入他派的下場,還說不慕名利,背後還不跟他們一樣。
有個山莊工作人員從外面匆匆而來,他在盛家兩兄弟耳邊說了幾句話,盛家兄弟頓時有種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卓越感,說話神氣也不同了。
“大家安靜,李管事有事被絆住了,下面就有二人來主持。”盛宴清清嗓子開口,把衆人震住了。
衆人狐疑,議論聲不止。旁邊的工作人員替盛家兄弟作證,衆人才坐下繼續喝酒。
“盛家二位少爺,果然虎父無犬子,你們在,大家都乖乖配合了。”工作人員拍馬屁得當,盛家兩兄弟找回丟失多年的威風。
上了菜,古武修士等了半天,肚子也餓了,就放開嘴巴吃了起來。
作爲主人,宴到一半,盛家兄弟起身一桌桌敬酒。古武修士們很受用,盛家人敬酒,放以前,可是無上尊榮。
到大眼這桌,盛家兄弟跟人勾肩搭背,喝酒更猛,站都快站不穩了。大眼暗中瞅着二人樣貌,真的跟隊長很像,莫不是親戚?
大眼心想,如果是親戚,到時候隊長攻進來,雙方該多尷尬!於是,大眼打算拉二人出狼窩。
“哎,哎,這位兄弟,你做什麼?”盛開把胳膊從大眼的手裡拽回來,吹鬍子瞪眼。
大眼趕緊哄道:“我們上外面喝酒去。”
盛宴不幹,轉身往回走,大眼連忙跟上,架住人就跑。盛宴被他一顛簸,酒也吐了。他大聲嚷嚷,吸引了不少人轉頭。
“兄弟,我說你這是趁人之危,即使你跟盛老大有天大的仇怨,也不能挑他虛弱的時候,這可是我們古武修士最爲不恥。”一老頭義正言辭道。
大眼只想罵聲去你妹的不恥,我這是在救他好嗎?
還不待大眼解釋,謝寧楓帶人進來了。詭異的事情就此上演,原本活蹦亂跳的古武修士們一個個倒下,發出一陣陣惡臭。
盛家兄弟的酒也醒了。
溫柔上前把脈,幾個中毒淺的幾針下去就醒過來,謝寧楓派人把人擡屋裡灌藥去。中毒深的,溫柔難救。
混亂過後,謝寧楓才注意到他的舅舅們,“大舅舅,二舅舅,你們怎麼在這裡?”兩位舅舅在軍區裡供職,哪裡有閒工夫跑鳳琅山莊裡。
盛家兄弟摸着頭髮,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把事情說清楚。
這時,有個受害者勉強坐起來,指着兩兄弟道:“就是他們要害死我們。”
盛家兄弟大怒,梗着粗脖子罵回去,“不要命了,居然把屎盆子栽我們兄弟頭上,我們揍死你。”其他人趕緊攔住動手的兩人,打下去可不得了了。
“你們看,他們還要動手殺人,政府啊,你們得替我們枉死的兄弟們做主。”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大老爺們哭的成娘們了,格外心酸。
“把他們先看起來。”這麼多人瞅着,謝寧楓最終決定鐵面無私。
二人仗着長輩身份有恃無恐,“你敢,我們可是你舅舅,放心老爺子打斷你腿。”
謝寧楓沉着臉,“把他們帶走。”
二人一路罵罵咧咧被人架走。
那人在花子攙扶下拍拍謝寧楓肩膀,感激道:“政府,好人啊,跟包青天一樣。”
“既然你有力氣說話,花子,帶他去錄個口供。”那人傻眼了。
出這麼大事,縱然保密措施做的再好,也瞞不過其他人。當下,燕文北他們就要開車走人。
守門的人接過電話,“你好,我是容真卿……”
把電話還給容宋,守門的兩人對視一眼,一個跑去請示,另一人盡責把人攔住。
謝寧楓皺眉,道:“放他們離開,其餘人不許放。”容真卿親自打電話,如果不同意,下一個會不會就是容將軍?
“等下,檢查他們車子,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在車上。”清點人數,有四個山莊工作人員不見了。
檢查完畢,車上都是容少爺的保鏢。
狐狸帶人搜山,失蹤的四個工作人員是關鍵。卻在山裡一棵松樹下看到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把頭髮剝開,原來是他。
梅龍復跟梅孔復唯一的區別便是梅龍複眼角有顆米粒大的淚痣,所以經過謝寧楓提醒,狐狸關於梅龍復的記憶全回來了。
把人揹回山莊,溫柔把脈,“內傷,而且很重。”解開他衣服釦子,一個碩大的手印在他胸膛上清晰可見。
“這手印……”謝寧楓擰眉,好像盛家的翻天印。
部裡專業法醫白鴿從門外進來,“謝隊長,慢性毒藥,長期服用才能致死。”
謝寧楓邊看邊問,“你把哪具屍體解剖了?”有些門派忌諱解剖,可千萬別弄錯了。
“千手派的。”白鴿眨眼,莫名其妙地看着謝寧楓突如其來的怒火。
謝寧楓有火發不出,他一臉快要吃人的樣子,成功把白鴿嚇到了。“隊長,我……”
“算了,你去忙吧,千手派的人千萬不能動,把解剖的那人縫起來,要做到天衣無縫。”謝寧楓無力坐下。
白鴿還想問,被花子拉走,隊長生氣,誰敢往上澆油。
謝寧楓心想,還好有個知情人在,他能問出一些東西。
排除有嫌疑的人,謝寧楓就把客人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