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寵妻 59| 77|3.23|家
雨淅淅瀝瀝下了許久,始終沒有停下的趨勢。
晏淮帶着錦繡在山洞裡歇了一會兒,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倒是沒有等到天明再下山,而是讓底下人又點起了先時所用的牛皮紙燈籠,然後自己穿戴好蓑衣後,又將錦繡塞到了自己的懷中裹了起來。
錦繡原本還想抗議,想讓其他人帶她。可是在場之人,晏淮沒有發話,自然沒有人敢不怕死的冒頭。
這邊的山路都沒有修過,不管是上山還是下山,山路都十分難走,加上天上一直下着雨,錦繡這一行人走的並不快,一直走了半個多時辰,方纔走回了原先夏立齊車隊停着的地方。
因着先時山賊這麼一鬧,如今暫時駐紮的這塊地方,守衛越發森嚴,便是晏淮和晏翰還沒有過來的時候,夏立齊也讓護衛三班倒着保證隨時都有人注意着四周圍的動靜,等到晏淮和晏翰這邊過來,他們所帶的隨從,然後是一支軍隊,也都慢慢過來,真的將此地當成了作戰時候的軍營在守候。
晚上晏淮要親自帶人上山,夏立齊與晏翰二人先時自然是多番勸說,可是晏淮決定了的事情,哪裡是在場人能夠勸得住的。
到了最後,晏淮還是帶着人走了。他一走,所有的人都有些坐立不住了,更別提去歇息了。
這會兒雖然已經到了半夜,可是夏立齊與晏翰二人還是坐在油布下邊等着,主子不睡下,底下人更是不好歇息,加上晏淮和晏翰所帶着的人之後陸陸續續趕到,這邊的營地裡立刻忙碌了起來。
柳氏帶着丫鬟躲在馬車裡,她也沒有什麼睡意,事實上,自錦繡被擄走後,她一直便是吃不好睡不好,沒事的時候,就忍不住看着錦繡落在馬車裡的小衣服落淚。她甚至後悔自己心軟害了女兒。
先時來上川,原本是並不打算帶錦繡的,可是那日快要出發的時候,她聽着女兒在馬車之外的哭聲不忍心,最後讓停了馬車,才讓錦繡跟着過來,纔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情。
柳氏每想一回,心便跟被針紮了一般絞痛,心中一直默默祈禱着,若是女兒無事,讓她怎麼樣都行。
晏淮帶着人回來的時候,還未走近,他身邊人所提着的燈籠燈光便驚動了營地裡的守衛,夏立齊和晏翰也連忙打傘走出了出去迎接。
果然瞧見晏淮帶着一羣人,行色匆匆回來了。
晏淮看到出來迎接他的一行人時,倒是沒有說話,而是徑直走到了乾燥的油布底下,方纔停下了腳步。
夏立齊和晏翰自然是急急的跟了上去,二人還未開口詢問晏淮好壞時,突然聽得一陣軟軟嬌嬌的聲音傳了出來:“爹爹!”
夏立齊渾身都僵硬住了,他怎麼會聽到錦繡的聲音呢!
他不敢置信,只認爲一定是自己的幻聽。
而在這個時候,又是一聲嬌嬌軟軟的“爹爹”聲,彷彿是從晏淮的胸膛裡傳出來的,這一聲,在場人都聽清楚了,也都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了晏淮的胸口處。
晏淮身上穿着大大的蓑衣,自然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在夏立齊要收回自己目光的時候,突然一隻白白小小的手從晏淮的蓑衣的領口處伸了出來,然後,鑽出了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
“錦繡!”
夏立齊失聲大叫,甚至顧不得站在他面前的人是晏淮,腳一軟,竟是直接朝着晏淮的胸口撲了過去。
晏淮下意識伸手扶住了夏立齊的肩膀,夏立齊這纔沒給撲到晏淮的身上。
而錦繡已經從晏淮的身上鑽了出來,又大聲的開口叫道:“爹爹。”
並且一邊喊着,一邊卻是伸出了她瘦弱的手臂想讓夏立齊抱。
晏淮其實一點都不想交出錦繡,可是看着錦繡在他懷中不停的動着,加上夏立齊這個錦繡的親爹就在面前,他也只好將錦繡從身上抱了出來,然後遞給了夏立齊。
夏立齊雙手顫抖的接過,直到摸到了錦繡這軟熱的小身體時,方纔猛地反應了過來,手上卻是緊緊的抱住了錦繡的身體,只是顫抖着雙脣輕聲叫着:“錦繡!錦繡……”
一聲一聲,十分有力又珍惜,竟是落下了男兒淚。
錦繡仰起頭,伸手替夏立齊擦着臉,而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一個失聲痛哭的女聲從夏立齊的身後傳了出來:“錦繡……”
錦繡和衆人轉頭看去,只瞧見柳氏扶着丫鬟的手,撐着一把傘朝着這邊走來,而在她看到夏立齊懷中的錦繡時,竟然顧不上扶丫鬟的手,自己跌跌撞撞衝進了雨簾中,朝着這邊跑了過來。
原來,柳氏也是在馬車裡,聽得這邊的動靜才跑出來的。
她甚至都來不及收拾儀容,瞧着與往日裡端莊的貴婦模樣大相庭徑,但此刻她哪裡還顧得上,只顧得急急忙忙跑了過來,這深一腳淺一腳的,夏立齊與錦繡看的心驚膽跳,幸好柳氏離這邊也只差沒幾步路,倒是沒給摔去,也淋得不厲害。
錦繡自是張開了自己的雙手朝着柳氏迎去,嘴裡甜甜的喚着:“孃親。”
柳氏跑到錦繡面前的時候,滿臉透溼,根本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雨水。她有些冰涼的手緊緊的抓住了錦繡的手,完全說不出一句話,只是痛哭。
夏立齊伸手抱住了柳氏,一家人抱在了一起。
錦繡原本並不想哭,可是看着柳氏和夏立齊這副喜極而泣的模樣,眼眶子一熱,也是掉起了眼淚。
這邊一家人久別重逢,喜極而泣,另一邊,晏翰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晏淮的身邊,輕聲開口道:“剛纔那女娃娃出聲叫了一聲,我還以爲你身上怎麼了!”
晏淮面無表情低頭看了晏翰一眼,不說話。
晏翰對此並不以爲意,又是自顧自道:“還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把人藏在這個地方。”
晏翰說着,手在自己的胸口比劃了一下,瞧見晏淮瞪他,他連忙又轉了話題:“原來這就是你跟着我來的目的,長得倒是蠻可愛的,瞧着就是太小了點。”
晏淮又冷冷瞪了一眼晏翰,晏翰立刻提起雙手捂着嘴巴,一副被晏淮嚇到的模樣,不過他也就是稍稍停了一下嘴巴,立刻又聒噪的說了起來:“倒是沒想到夏大人這麼疼女兒,他夫人掉眼淚也就罷了,連他都掉了,這會兒估計對三哥你感激壞了,待會兒也不知道他會怎麼過來謝你。”
晏翰有些期待的看着好戲,而這邊錦繡一家人情緒平復之後,自然想起了錦繡的“救命恩人”晏淮,夏立齊與柳氏二人抱着錦繡走了過來,二話不說便是要給晏淮跪下。
晏淮哪能夠讓錦繡的父母衝着他跪下,不等二人屈下身子,便立刻被他一把扶住,連聲道:“夏大人夏夫人客氣了。”
“不不,燕親王殿下救了錦繡,我們全家都對您感激不盡,這是應該的。”
說着,夏立齊便打算從柳氏的懷中將錦繡抱出來放在地上,打算一家子都要朝着晏淮叩頭感謝。當然他也知道,晏淮對他們家的大恩,並不是一個叩頭就可以抵消的。可是如今他們唯一能夠表示感謝的方式就是這個。
夏立齊被晏淮扶着,而抱着錦繡的柳氏也因爲錦繡被晏淮扶住,並不好屈下身子,但顯然錦繡這邊的一家子卻是堅持要衝着晏淮感恩,他們的心裡充滿了對晏淮的感謝,若不是晏淮將錦繡救出來,失去了錦繡,他們一家簡直便是要毀了。
晏淮是他們全家的大恩人。
夏立齊一想到這裡,便又連聲道:“燕親王殿下,您對微臣一家的大恩大殿,微臣無以爲報,可是請您一定要受了臣全家的這個禮。”
“是啊,殿下您不僅僅是救了小女,更是救了我們全家。”
柳氏也是跟着夏立齊的話,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說着。
這邊夏立齊和柳氏執意要下跪行禮,而晏淮一想到這是錦繡的父母,也是打定了主意,絕對絕對不能夠受這個禮,到底晏淮這邊一個人阻止不了兩個人,一時之間竟是搞得手忙腳亂,簡直比先時抱着錦繡過懸崖還要讓他心累身累。
晏翰雖然不解晏淮爲何不能坦然受了夏家人的這個禮,但並不妨礙他看好戲,尤其是他三哥的好戲,晏翰這還是第一次瞧見他家三哥這副手忙腳亂的樣子,直到瞧見晏淮在瞪着他了,他才微微收斂臉上的神色。
而晏淮在瞪完看好戲的晏翰後,看着夏家夫婦,心中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頗有幾分無奈。
這夏家夫婦要感謝他的誠意,他是收到了,可是這二人給他行禮做什麼,除了讓錦繡瞪她,根本對他沒有半點好處。
若是真想感謝他,還不如來點實質的,比如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這點就比較實惠了。
當然晏淮雖然在心裡忍不住這般想着,臉上卻是絕對不會流露出來,只是道貌岸然開口道:“救令千金也只是順便,夏大人和夏夫人不必如此,若你們真要行此大禮,反倒是讓我有些愧不敢當了。”
夏立齊瞧着晏淮十分堅持,不禁爲難的和柳氏對視了一眼。夏立齊總有一種錯覺,這燕親王,對着他們家彷彿是特別的親切沒有架子。
夏立齊倒是想過這燕親王會不會是想要拉攏他,可是一想,卻又覺得有些不太對,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官吏,哪裡值當燕親王如此費神來拉攏。更何況,他救了錦繡,便是真的要拉攏,夏立齊也認了。
可如今這連行禮都不讓他們行,他和柳氏只是想想,便覺得有些心虛了。
但是晏淮一直堅持着,夏立齊知道再推脫下去,便是沒有意思了。想了想他倒也沒有再堅持行禮,而是對着燕親王開口道:“殿下,今日您的大恩大殿,微臣一家都記在了心上,以後但凡有能用到微臣微薄力量的,您儘管開口。”
說着這話他又將錦繡從自己夫人的手中抱了出來,放到了地上後,輕聲開口道:“既然殿下不肯受我們夫婦的禮,便讓錦繡給您叩一個頭。還請您不要拒絕了。”
晏淮並沒有再拒絕了,他低着頭看着錦繡拖着有些長的狐裘,磨磨蹭蹭有些不甘願的慢慢走到他面前的小摸樣,眼裡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
錦繡自然是不願意,她覺得晏淮方纔不讓他們全家對着他行禮,卻只在現在等着她來給他行禮,指不定這人就是這麼算計着呢。
她在自己父母看不見的方向,衝着晏淮不滿的嘟了一下小嘴,引得晏淮臉上又露出了一個好笑的神色,不等着錦繡彎下腰,他卻突然彎腰一把將錦繡抱到了自己的懷中,聽着錦繡小小的輕呼聲,他的臉上笑出了聲。
晏淮抱住錦繡微微掙扎的小身體,朝着夏立齊夫婦走近了兩步,走到了他們的對面,而後笑道:“說來也是與令嬡有緣,夏大人和夏夫人真的不必多禮,而且令嬡實在可愛,我一眼瞧見,便覺得歡喜的很,若是夏大人真想感謝本王,只需讓令嬡多多逗本王開心便是了。”
晏淮的話,讓夏立齊和柳氏微微愣了一下。但夏立齊和柳氏都未往其他的方向去想,特別是柳氏,先時還在京城的時候,她記得在寺廟裡這燕親王第一次看到錦繡,便表現的十分喜歡。
這麼一想,柳氏心裡倒是有一些隱隱的自豪了,瞧他們家小錦繡多招人喜歡。
而夏立齊也有同樣的感覺,他和妻子也都沒往其他曖昧的地方去想,畢竟錦繡纔多大,燕親王又多大了。夏立齊甚至還離譜的想着,難不成這位燕親王是想提早體驗一下有孩子是什麼樣的感覺,畢竟這位燕親王,也的確是是到了適合成親的年齡了。
這麼一想,夏立齊和柳氏瞬間坦然了。
夏立齊更是連連笑道:“殿下能夠喜歡小女,是小女的福氣,只要殿下您不嫌棄小女,那我讓夫人這幾日多帶小女過來打攪王爺嗎,還請王爺不嫌棄纔是。”
晏淮笑了,笑容溫柔,並且伸手替錦繡壓了壓因爲方纔鑽在他懷中而有些凌亂的頭髮。
這看在夏立齊和柳氏眼裡,二人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只覺得晏淮是真的喜歡她們的女兒,也覺得錦繡這麼招人喜歡,還真是一件甜蜜而負擔的事情。
晏淮帶着錦繡回來,已經是半夜,這會兒夜已經很深了。
幾人倒是沒有再繼續聊下去,而是打算回去睡覺。
在晏淮和晏翰過來的時候,夏立齊已經命人下去給二人打掃出了兩輛馬車作爲臨時休息之地,誰料到,到了晚上的時候,陸陸續續過來的人,卻是帶來了帳篷等物,在這塊空地上搭建起了一個幾個大大的帳篷。如此一來,夏立齊準備的馬車便有些不夠看了。
相比較於露宿戶外,自然是馬車舒適,可是相比較於狹窄僅僅夠睡的馬車,這帳篷,瞬間便成爲更受歡迎的選擇。
晏淮聽得底下人回報說都安排好了,卻是笑着邀請了原本打算回馬車上歇息的夏立齊一家,溫聲道:“夏大人若是不嫌棄,還請和夫人令嬡在帳篷內歇息。”
“這……太麻煩王爺了。”
夏立齊有些不好意思,自然是婉言相拒,晏淮卻是極力邀請:“夏大人不必客氣,這帳篷我讓人建了好幾處,便是夏大人不住,也是空着。”
“這……還真是多謝王爺了。”
最終,夏立齊疼愛妻女的念頭佔了上風,推脫了幾句,還是答應了。
他這會兒對於這位燕親王,是真的感謝的不行。不僅僅是將錦繡救了回來,而且還給他們全家準備了住處,好的簡直讓夏立齊覺得不好意思的厲害。
夏立齊想了想,想到了一些可以報答晏淮小事兒,連忙笑着道:“賤內在出京的時候,準備了不少的物件,若是王爺不嫌棄,我便讓賤內將那些物件送到兩位王爺帳內。”
他仔細想想,柳氏準備的被褥枕頭還有暖爐之物,應該是可以拿出來獻寶的。
晏淮瞧出夏立齊的不安,笑着應了,夏立齊臉上也立刻露出了笑容,連忙招呼着底下人去馬車裡取物件。
不過,等到夏立齊和柳氏抱着錦繡進了帳篷的時候,立刻發現了自己這一舉動的多餘。
帳篷內,莫說是被褥枕頭,便是暖爐都放了好幾個,只將帳篷內烤的暖烘烘又十分乾燥舒適。
錦繡一被柳氏放到了牀上,便在這張臨時搭起的牀上打了一個滾,牀雖然是臨時搭建的,可很大,也很軟,並不比他們平時在家時候睡的差。
而這個帳篷,瞧着大約十平米,不大,但在外能有這麼一個空間,實在是奢侈。
夏立齊有些訕訕衝着柳氏笑了一下,輕聲道:“看來我方纔那舉措是多餘了。”
柳氏聞言,一邊看着錦繡,一邊輕聲安慰了一句夏立齊:“恐怕王爺也是瞧出了咱們一家的窘迫,這才故意接下讓你自在些,既然王爺這般心好,那咱們也自在一些吧!”
“夫人所言極是。”
夏立齊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不禁點了點頭。
而這個時候,柳氏也沒有在理會夏立齊,一顆心早就撲到了錦繡身上,她看着錦繡這一身簇新的衣物,倒是有些驚奇,她對於女兒十分關心,女兒的衣物也都是她一手包辦,自然認得出來,錦繡這一身,絕對不是那日被擄走時候穿的一身。而且摸着料子做工,彷彿也不該是拿山寨上可以有的。
柳氏忍不住輕聲開口問了一句:“錦繡,你這衣服是誰給你的?”
“衣服?”
錦繡撲閃撲閃眨了一下眼睛,她倒是忘記了這一茬,錦繡想了想,實話實說:“是燕親王殿下讓人給我換的。”
說完這話,她又輕聲道:“我的衣服弄溼了,燕親王怕我受寒。”
“燕親王給換的?”
柳氏聞言,心中驚奇,這燕親王一個大男人,心也未免太細了吧,而且這一身,瞧着十分華貴,想來也不是臨時備下,更加讓她吃驚的還是,竟然比錦繡平時所穿的衣物還要貼身的樣子,彷彿就是照着錦繡的身材做的。
柳氏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難道燕親王真的這般喜歡他們家錦繡?
但是,在晏淮救了他們女兒,畢竟還妥善安置了錦繡的前提下,柳氏實在很難將人往不好的地方想。柳氏看了一眼夏立齊,夏立齊是個男人自然不會像柳氏一般心細,聽到了錦繡的話,還笑着捏着錦繡的小手,輕聲道:“那錦繡有沒有謝過燕親王殿下?”
“嗯……謝過了。”
錦繡聽着自己父親的話,微微囧了一下,她哪裡是謝過,她非常心安理得的受了,而且對晏淮的態度十分惡劣。
不過,一想到晏淮今晚所做的,雖然對方救了她,錦繡實在很難提起任何的感激之情,對方根本就是別有所圖,不懷好意。
夏立齊不知錦繡此時心中的腹誹,聞言還笑道:“是啊,咱們是要好好謝謝燕親王,這位王爺一點架子都沒有,待人親切有禮,而且還對我們家有大恩,還送了錦繡一套好衣裳,可真是個好人。”
“是啊,好人。”
錦繡心中呵呵笑,她爹真是太單純了,晏淮這樣的哪裡是好人,晏淮一點都不是好人,他根本就是無利不起早,他是有所圖的,而且圖的是你最寶貝的東西,是你的女兒啊!
錦繡心中無聲吶喊,看着夏立齊一臉感嘆。
倒是柳氏拍了拍夏立齊,笑道:“行了,天兒不早了,咱們早些安歇吧,不然明日起不來可不好看了。”
夏立齊聞言點頭稱是:“也是,畢竟兩位王爺也在此,咱們家不可失禮。”
他拍了拍錦繡的小屁股,笑道:“錦繡今晚睡爹孃中間好不好?”
“嗯,我要抱着爹孃的手睡。”
錦繡甜甜的笑着,而夏立齊和柳氏也對視的笑了,眼裡帶着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