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阿鬼腳上的鈴鐺忽然間劇烈的響了起來,兩人以爲是阿鬼自己搖的,可是一看阿鬼卻一動未動,臉上也是一臉不可思議,還帶有一絲的害怕。
“阿鬼,怎麼呢?”
“抱枕來了。”若是以前,阿鬼肯定會很高興,可是現在她想起自己的孩子是被他弄沒得,所以很害怕,快步走到暗雪身後就躲了起來。
沒人啊!暗雪看看四周,沒有人啊,剛要問阿鬼人在呢,就看見人已經站在面前了,“……”這怎麼無聲無息的。
夏離憂也嚇了一跳,這定睛一看,這不是那個人嗎?
“孤絕,你來幹什麼?”暗雪感到阿鬼的害怕,將人擋在身後問道。
孤絕卻理都沒理他,眼睛一直看着她身後的阿鬼,眉頭微微皺起。
暗雪知道這人就這破毛病,也沒在意,場面一時之間有些僵持,過了許久,孤絕終於開口,“阿鬼,跟我回去。”
“阿鬼不跟你回去,她在這裡挺好的,不信你問阿鬼。”
阿鬼急忙點點頭,她不想回去。
孤絕眉頭皺的更深,“爲什麼?”
“我……我不想回去。”阿鬼答道,眼睛卻一直沒看他,“我想跟暗雪待在一起玩。”
“馬上跟我回去。”
“我不要。”阿鬼有些惱,“跟你回去你又要把我關起來,不讓我離開,我不要回去。”
孤絕沒想到阿鬼會這麼說,眉頭皺的更深,不過並沒有生氣。
但是暗雪卻有些生氣,“你爲什麼要把阿鬼關起來?阿鬼爲什麼會變成鬼?”
“這不關你事。”孤絕仍舊看着阿鬼,“你記憶恢復了多少?”
“我……”阿鬼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害怕問出之後他會怎麼答,如果是真的她要怎麼辦?
暗雪替她問了出來,“阿鬼的孩子是怎麼回事?那也是你的孩子,爲什麼阿鬼說是你弄沒得?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孤絕眉頭皺的更深,沒想到她恢復的是這個,眼睛在暗雪身上盯了許久,那樣子似乎是在說你清楚。
阿鬼有些緊張的等着孤絕的答案,但是孤絕一直沒說,心裡有些着急,可是又害怕他的答案。
暗雪明白孤絕是什麼意思,果不其然,她早已有猜測,這人腦袋絕對有問題,她死了就死了,大不了轉世投胎,幹嘛非要拿自己腹中的孩子換她重生,“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她不想讓你知道。”孤絕看向阿鬼,伸手將人收進懷裡的玉佩中,轉身離去。
阿鬼就這樣被帶走,暗雪沒有阻止,心裡卻在默默發誓,孤絕,我把阿鬼交給你,你要是敢傷她,我就算魂飛魄散了也要殺了你。
“阿鬼用她腹中的孩子換了你重生?”夏離憂問道。
暗雪點點頭,“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做,我們都是孤兒,從小被無生門收養,然後訓練成殺手,我們的雙手從小就沾滿了同伴的血,你能想象六七歲的孩子殺人不眨眼嗎?可是爲了活着,我們必須這麼做,那段很黑暗的時光,我們是相互扶持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我們可以爲對方付出一切,不過我沒想到這個腦殘居然拿自己腹中孩子換我一個死人的命,你說她是不是傻,我死了轉世重生不就好了,幹嘛非要渡我重生呢?”暗雪有點想哭,阿鬼很喜歡孩子,真的很喜歡。
“或許阿鬼不想你忘了她,畢竟你們是最親近的人。”夏離憂猜測道。
“不過她這個重色親友的傢伙能記得我還不錯。”暗雪擦乾眼淚。
陵陽瑀昏迷了兩天就醒過來了,白正則也晃晃悠悠的回來了,一看陵陽瑀在這嚇了一跳,他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師門養傷嗎?怎麼跑這裡來了?年輕就是好啊,這麼快身體就好了。不過這氣氛怎麼這麼怪,這兩人是吵架了?
“神棍,出什麼事了?”
微生崖正坐在椅子上看書,聽他問也只是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白正則只能轉身去問其他人,結果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暗雪雖然知道但是卻沒說,直說讓他自己去問,白正則只能自己去問。
“神醫,你回來了。”
白正則點點頭,“這兩月不見,你怎麼這麼胖了?不對,這不是胖。”說着不由分說拉起夏離憂的手就把脈,夏離憂躲閃不及只能任由他把脈。
白正則把了一下脈,看了她一眼,換了之手繼續把,過了許久終於放下手,“你們吵架就是爲這事?”
“差不多。”夏離憂拿起桌上的橘子剝了起來。
“我說陵陽瑀這小子受這麼重的傷還敢亂跑,原來是這樣。”白正則順道將在陵陽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夏離憂吃橘子的手頓了一下,淡淡的哦了一聲,繼續吃她的橘子。這下輪到白正則震驚了,這受這麼重的傷怎麼就這反應,這不應該啊!
“殿下,你沒事吧?”
夏離憂很是疑惑,“我能有什麼事?吃不吃橘子。”
白正則也很鬱悶,結果橘子就扔嘴裡,結果剛嚼了一口就吐了出來,“怎麼這麼酸。”
“不酸啊。”夏離憂很是無辜。
白正則無話可說,忘了她是孕婦了,“你打算把孩子生下來?”
“對啊!過幾日我打算找個由頭離開京城,等把孩子生下來了我在回來。”
“也好。”
門外,陵陽瑀將一切全都聽了進去,轉身離開了陵陽王府,出了城,結果在沒有回來。
三日後,城外太上皇派人請昭王,說是多日不見,想要看看她,夏離憂一算好幾個月沒去找父皇了,父皇一定很傷心,所以派人來叫自己了。
“走吧!”夏離憂派人將馬牽出來,打算騎馬去,這樣也快點。
不料傳信的人卻不同意,“殿下,陛下說讓您乘馬車去,現在天冷,騎馬會冷的。”
夏離憂一想也對,便差人去準備馬車,慢慢悠悠的去了城外。
山上,靖皇一臉怒色的看着夏離憂,夏離憂以爲是她好長時間沒來了所以才生氣。
“父皇,你別生氣了,我不該這麼久都沒來看你的。”夏離憂抱着靖皇撒嬌。
靖皇臉色總算好看了點,心疼的看着夏離憂,孩子長大了,該離開父皇了,這樣想着眼眶就有些紅了,夏離憂一看趕緊安慰,“父皇你別生氣,我再也不敢了,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父皇沒生你的氣,招你來得及,還沒吃飯吧,父皇讓人做了些你愛吃的,先去吃飯吧。”
桌上滿滿一桌子都是夏離憂愛吃的,多的都有些放不下了,夏離憂夾起一塊最愛吃的想要吃下去,結果剛聞到味就有些噁心了,不過爲了不想靖皇傷心,強忍着噁心想要吃下去。
靖皇看的又是一陣心疼,“噁心就別吃了,你母后懷你們的時候也是這樣,你也差不多。”
“父皇……”夏離憂吃驚的看着靖皇,不知道該說什麼,想要解釋又無從下口。
靖皇舀了一碗湯放在她面前,“喝點湯吧。”
夏離憂端起湯喝了一口,將噁心壓了下去。
“一眨眼你都這麼大了,我還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讓父皇抱着你,明明是個女孩子,卻皮的跟個男孩子似的,你母后說你沒個女孩樣,可父皇覺得這樣挺好,長大了不會有人欺負你,不過世事難料,我沒能保護好你母后,也沒有保護好你們,看着你一個女孩子像一個男人一樣領兵出征,父皇就覺得心疼。”靖皇說着擦擦眼角的淚水,繼續說道,“離憂,你爲了父皇,爲了兄長已經做的太多太多了,現在我希望你能爲自己而活,我知道你和陵陽瑀兩情相悅,不過因爲羌國餘孽的事不願嫁,父皇老了,不知道還能堅持幾年,這一次就聽父皇一次,好不好?”
“父皇,我……我不想嫁。”夏離憂不想讓靖皇傷心,可是這事她不能同意。
靖皇知道夏離憂會這麼說,不過這一次不能再由着她來了,“離憂,聽父皇一次吧,過兩天懷稷會昭告天下,將你嫁給陵陽瑀爲妻。”
夏離憂沒想到這一次靖皇會做的這麼堅決,有些不明白是爲什麼,父皇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因爲她懷孕了,如果是這樣,那她可以打掉孩子。
靖皇知道夏離憂想什麼,“離憂,孩子是無辜的,你既然壞了他,就把他好好生下來。”
“可是父皇,我……”夏離憂還想說什麼,卻被靖皇擺擺手打斷了,“我累了,你也早點回去吧,懷孕了就不要在勞累了,早點休息。”
夏離憂知道再說也無益,只能下山回去。
山上,陵陽瑀跪在靖皇面前,“多謝太上皇成全。”
“陵陽瑀,我把離憂交給你了,她是我最疼愛的孩子,我不希望她受一點傷害,你要是敢讓她傷心,我會讓你整個陵陽王府都付出代價。”
“請太上皇放心,我不會的。”陵陽瑀保證道,他不會再讓她傷心了,已經錯了一次,不會再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