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離憂這一覺睡的很是安穩,睜開眼看到天上的太陽,又看看四周,才發現自己還在森林,原來她還沒死,身上的傷口好像被人包紮了,衣服也被換了,她是被人救了嗎?這森林裡有人居住嗎?
“你醒了。”陵陽瑀伸手摸了一下額頭,“燒退了一些,看來好多了。”
夏離憂看着陵陽瑀,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盯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原來她昏迷時看到的人是真的,是他救了她,“你救了我?你怎麼在森林裡?”
“我來找你的。”陵陽瑀遞過去一杯水,“喝點水潤潤嗓子,你昏迷了兩天。”
兩天,這麼久了,夏離憂喝完水,腦子也慢慢恢復過來,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看陵陽瑀,終於意識到不對勁,“衣服是你換的?我的傷口也是你弄的?”
陵陽瑀點點頭,“不弄得話傷口會感染的。”
夏離憂張張嘴,沒有再說什麼,人家爲了救她這麼做也無可厚非,她總不能因爲身體被人看了就把人殺了吧。
夏離憂掙扎着要坐起來,可是身體沒有一點力氣,根本就使不上勁,只能讓陵陽瑀幫忙。
“你那天故意吧我引出來是爲了什麼?”
“那個人不是我,是別人。”
“這樣啊。”夏離憂沒在問,原來不是他,她還以爲是他呢,“你來這裡幹什麼?”
“自然是來找你的。”
“找我的?”夏離憂有些吃驚,“爲什麼?”
陵陽瑀笑笑,沒有回答,不過夏離憂有些猜到了,一個人不怕危險去戰場找一個人,還能爲了什麼,但是她卻不敢相信,他怎麼可能喜歡上她,五年的相處都沒有喜歡上一個人,短短几個月怎麼可能。
城裡,孟振曦也差不多醒過來了。
“殿下,你到底是怎麼受傷的?”
“是陵陽瑀,他那天在暗中埋伏好人手,等到引我過去就打算殺了我,我拼了命才逃過一劫。”孟振曦說着計劃中的話語。
白半香心裡翻個白眼,你裝的挺像啊,“殿下,你可擔心死我們了,幸好你沒事,那個陵陽瑀已經被我們關在牢裡了,就等殿下醒來了。”
孟振曦點點頭,“就把他先關着吧,陵陽王勢力太大,暫時不能動,等我們找到他與東胡勾結的證據,在一舉殺了他。”
“殿下所言極是,那陵陽瑀就先這麼關着吧。”白半香短期一碗黑乎乎的藥,“殿下,你身體還很虛弱,先把藥喝了吧,一切等養好身體再說。”
孟振曦端起藥,仰頭就喝了下去,本以爲沒有多苦的,可是到嘴裡才發現這藥苦的根本不是人能喝的,可是爲了不引人懷疑,只能硬着頭皮往下喝。
白半香看他的樣子,心情很好,這藥她可是加了料的,看苦不死你。
孟振曦從沒有喝過這麼苦的藥,要不是肯定自己的裝扮萬無一失,還以爲他是被發現了呢,不過夏離憂應該已經死了吧,那個森林連先祖都不敢進,他一介凡人進去就是找死,就算不死,那他所中的毒也會要了他的命。
不過理想和現實總是有一些差距的,夏離憂不僅沒死,身上的傷也好了許多,這仙藥就是跟凡藥不一樣,才兩天,身上的傷就已經結痂了,不過就是這每天被一個男人塗藥有些彆扭。
夏離憂本來打算自己塗藥的,可是那些殺手太討厭,傷口大部分都在後背,夏離憂就算想塗也夠不到,只能由陵陽瑀代勞,就算她扮的是男人,可在一個男人面前這麼裸露後背也是頭一遭,尤其是這藥是軟膏,必須用手抹勻,每次臉都紅的發燙。
“多謝。”剛塗完藥,夏離憂就把衣服穿好,衣服有些大,所以穿着很寬鬆,但是總比沒有的好。
“沒關係。”陵陽瑀收了藥膏,“你身上的傷再有兩日就可以完全好,而且不會留疤,所以你不用擔心。”
“我身上的疤已經很多了,不差這一個兩個。”夏離憂絲毫不在意留不留疤,“不過這個森林很奇怪,不知道能不能出去,我怕羌國餘孽會利用爲昭做什麼事,到時候就遭了。”這兩日,陵陽瑀降外面的情形都說了,所以夏離憂有些擔心。
“你放心吧。”陵陽瑀安慰道,“羌國餘孽不僅不會做什麼,還會幫你滅了東胡,他既然要頂替你,那所有事都會做好。”
夏離憂點點頭,說的也有道理,希望如此吧,這樣也省了她的事,“也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總不能呆一輩子吧。”雖然這裡清淨悠閒,但是她還有事要辦。
“待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要是能和她待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陵陽瑀心道。
夏離憂沒有接話,這兩天他說的做的都很明顯了,可是她卻不敢信,也不能信,他們之間已經錯了一世,這一世不想在錯了。
兩人又在森林裡面轉悠,看能有什麼辦法出去,但是每次都是繞着一個點在轉圈,他們好像困在一個陣法中了。
“這個陣法我在書上見過,據說只有上古神界守護神會設,現在這世上沒有一人能破,我們或許出不去了。”不知爲何,陵陽瑀心裡有絲竊喜,出去了就要面臨很多,可是這裡她能輕鬆一點。
夏離憂聽到以後只是“哦”了一聲,就沒有後話了,可是陵陽瑀看出了她的失望,她很想出去吧。可是這個陣法他卻破不了,或許就連天上的神帝,也破不了。
知道了出不去,夏離憂心情一直很低落,陵陽瑀想安慰她,卻不知該用什麼辦法。
“額~”這天晚上,夏離憂捂着心在地上打滾,心好疼,怎麼會這麼疼,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腐蝕着心臟,一點一點的腐蝕,這幾日一直有這種感覺,不過都很輕,也沒在意,沒想到今晚居然這麼疼。
“離憂,你怎麼呢?”陵陽瑀抱起夏離憂,替她把脈,“蝕心,怎麼會是蝕心?”
蝕心,很貼切的名字,夏離憂心道,“噗。”一口血吐了出來,直接吐在了陵陽瑀身上,但陵陽瑀還是緊緊的抱着她,“離憂,你堅持一下,我這就拿藥。”可是他翻遍了所有,卻沒有找到能解噬心之毒的藥。
蝕心,顧名思義,腐蝕心臟,這種毒會隨血液進入心臟,進而慢慢腐蝕心臟,最後會將人化成一攤血水,這種毒藥就算是修仙者,中毒之後也只能堅持幾日,夏離憂能堅持這麼長時間實屬不易,不過它發作很慢,所以前期很難發現。
蝕心之毒一旦發作,頂多三日,便可將人化作血水,陵陽瑀也顧不得許多,用舌頭撬開她的嘴脣,將自己的一縷神魂放進她的身體,這樣能延緩毒發的速度,可是這辦法也是暫時的,根本撐不了幾日,爲今之計就是找到解藥,可是他們現在困在這裡,出都出不去,又怎麼找解藥。
夏離憂感覺脣上暖暖的,然後就覺得心臟處開始發熱,心臟也沒有剛纔疼了,好像有什麼東西包圍着心臟,不然它受到攻擊。
“你又救了我,謝謝。”
“沒事了,睡吧!”陵陽瑀拂去夏離憂額邊被冷汗弄溼的頭髮,夏離憂也累了,閉上眼睛乖乖睡去。
這一夜,夏離憂睡得很安穩,可是陵陽瑀卻一直沒睡着,心裡一直在想該怎麼解她的毒,想着想着一夜就過去了,可還是什麼辦法都沒有,蝕心的解藥他有,但是並沒有帶在身上,陵陽瑀很懊惱,他應該把解藥帶上的,他做事一向謹慎,怎麼能忘了這個呢。
城中,孟振曦率領十萬大軍對東胡發動的總攻,一舉將東胡打回了東胡領地,可憐東胡王還等着孟振曦給他帶好消息,結果現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什麼都沒有撈着不說,還被迫簽署了條約,每年都得向靖國進貢。
“沒想到這個冒牌貨這麼厲害,短短几日就把東胡打回去了,可是殿下要怎麼辦,她還一點消息都沒有呢。”白半香看着外面,很擔憂。
“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也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班師回朝唄。”
“沒這麼簡單,你忘了刺殺他的陵陽王還沒省呢。”暗雪覺得接下來要出事的是陵陽,“所以,牢裡的陵陽王可以逃了,不然會露餡的。”
當天夜裡,陵陽王打傷獄卒逃跑,孟振曦知道後很是憤怒,一邊派人追查,一邊向朝廷遞奏摺,說陵陽王勾結東胡意圖謀反,靖皇大怒,下令大軍直接去陵陽,將陵陽王府所有人捉拿回京。
昭王率領大軍南下去陵陽的事很快就鬧得沸沸揚揚,天下皆知,很多人都說陵陽王不可能謀反,但也有一部分人說知人知面不知心,陵陽王文武雙全,手下軍隊有這麼厲害,怎麼可能甘心只做一個藩王。
陵陽老王爺知道事情以後,一邊罵兒子給自己找麻煩,另一邊又整頓士兵,嚴守以待。